十二月初。

  天气更冷了，大部分人已经穿上了羽绒服，羽洪舟依旧是西装加衬衫，他丹田中的炉火微微转动，时常有火焰逸散出来，寒风对他可以说完全不生效。

  天气冷，阴雨天又多，愿意出来看房的客户就变少了，一直到10号，一个单都没开。

  王景山那边的家政公司到了年底却是生意跑火，一到年底这种时候，家私电清洗的客户就变多了，家里需要捣拾捣拾准备过年，他一个人肯定是忙不赢的，所以又叫了个表弟来打下手。

  所以当王景山找上门来时，羽洪舟是蛮诧异的。

  “洪舟，走，帮我看看我表弟，他好像中邪了。”王景山见到羽洪舟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

  “什么情况？你不会打个电话来？”

  “我手机没一点电了，来不及充！”王景山急道。

  王景山做家政基本什么活都干，年底接的单子比较多所以做起事来便有些急躁。

  “今天上午，我跟我表弟去一户人家做事，那是一个出租过的房子，房子中有一个瓷器玩偶被我表弟失手打碎了，然后他就不正常了，你先跟我去医院看看吧，他那情况我实在不好说。”

  “那赶紧走吧。”

  二人急匆匆来到医院，表弟刚刚出了抢救室，韩亮守在那里。

  “阿亮，医生怎么说？”王景山急切问道。

  “下了病危通知书，还没查出病因。”韩亮皱眉道。

  “怎么会？”王景山脸色煞白。

  “别急，我先看看。”羽洪舟拍拍王景山的肩膀道。

  病床上，一个身形消瘦的少年躺在那里，脸上罩着氧气，看眉宇间与王建山有三四分相似。

  灵魂，没问题，三魂七魄俱在。

  “打坏的什么玩偶，给我看看。”羽洪舟忽然道。

  “在这里。”王景山从背包中取出一个塑料袋。

  这其实是一个成人拳头大小的瓷器不倒翁，下半身已经完全碎裂，上半身是一个圆乎乎的大脑袋，上庙用赤红的颜料勾出的简易面孔，一张邪异的笑脸。

  仔细看了许久，羽洪舟并没发现什么问题。

  “医生来了。”韩亮忽然说了一句。

  “你们都是病人的家属？”来的医生是一个女医生，听声音年纪不大，一头短发看着极为干练，戴着口罩，光看面孔的上半部分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我是病人的哥哥，医生，我弟弟什么情况？”王景山赶紧道。

  “你们赶紧转院吧，去洪都市人民医院，病人有可能是安摩尔综合症（纯属虚构）。”女医生急声道，说出一个谁也没听过的病种出来。

  “安摩尔综合症？”羽洪舟三人一头雾水。

  “这是一种极其稀有的病种，全球都不超过百个，属于突发性疾病，伴随抽搐、昏迷，呼吸困难等症状，现在我们只能给他注射镇静剂……”女医生简单的解释。

  羽洪舟顿时明白过来，难怪王景山会说怀疑表弟中邪，这个病种的表现症状真的跟中邪差不多。

  医生交代完了之后给了王景山一张单子，让他去安排车子。

  “洪舟，怎么办？”王景山乱了方寸。

  “别着急，没有生命危险。”羽洪舟安慰道，他确实没看到有阴差接近，然后他再次把目光投到病床上。

  “咦？什么东西？”忽然，羽洪舟朝着王景山表弟的额头上方虚虚一抓。

  啪！

  一只透明的小虫被瞬间捏爆，但是打开手心却没有任何虫子的残骸。

  “你发现了什么？”王景山与韩亮围上来问道。

  “暂时不确定，先把他的氧气面罩拿开，然后退远一些。”羽洪舟道。

  犹豫了几秒，王景山一咬牙，道：“好，洪舟，我信你！”，说完便上前慢慢摘下了表弟的氧气面罩。

  “哎，你干什么？”可就是这时，刚刚离开没多久的女医生却又回来了，她焦急道：“谁让你摘了氧气，病人随时有缺氧的危险，赶紧戴上。”

  “医生，先等等，先让我朋友看看。”王景山局促不安的解释道。

  “你朋友？”女医生把目光转向羽洪舟，“你是医生？中医？”

  “不是。”羽洪舟摇头。

  “你不是医生你看什么？出了问题谁负责？”女医生怒道。

  “医生，我是病人家属，是我让我朋友帮忙看看的，出问题我自己承担。”王景山道。

  “你说的啊，我有录音。”女医生取出一支黑色的录音笔晃了晃说道。

  王景山点点头，到了这一步实在没办法了，若表弟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姑妈交代。

  “你们退到三米之外。”既然决定动手，羽洪舟绝不磨叽。

  王景山与韩亮依言照做，女医生看了羽洪舟几眼之后，也只能一脸无奈的配合，不过她并没有离开，这种情况她也不是没有遇到过，有时候病人家属走投无路的时候会请些赤脚医生，这是很正常的，只要录音保存好证据就行了。

  此时王景山表弟脱了氧气面罩之后明显有些不一样，呼吸急促了好多，胸口剧烈的起伏，嘴巴不自然的张开。

  “果真有东西！”羽洪舟心中一动，他看到王景山表弟的口中有一些不知何种昆虫的触角一般晃动着。

  单手轻轻压在病人的胸前，羽洪舟调动自身体内的一丝真火。

  吱~

  一声莫名的尖叫响起。

  病人的喉咙一阵鼓动，紧接着，一只宛若天牛一般，足有小孩拳头大小的虫子从病人的口中飞出。

  这是一只虫魂，肉眼凡胎不可见。

  那天牛虫魂钻出来之后快速张开翅膀，紧接着竟朝着那看戏的女医生电射而去。

  “闪开！”羽洪舟脸色狂变，他  没想到这虫魂速度有这么快。

  女医生一脸懵，她又看不到虫魂，在羽洪舟的眼中，虫魂瞬间已达女医生的面前，距离她的脸不足一尺。

  完了！羽洪舟心思急转，这东西在王景山表弟身上时还好，毕竟王景山信任他，可以放手让他施为，但是到了别人身上就难说了，肯定会被当成那什么安摩尔综合症。

  就在羽洪舟一筹莫展的时候，他觉觉自己的背部一热，耳中隐隐传来一声马的嘶鸣声，紧接着便感受到一股莫大的推力。

  身体跟被火箭撞了似得，羽洪舟朝着女医生狂飞。

  就在那虫魂即将扑到女医生脸上的时候，羽洪舟的手也到了，在旁人眼中，他对着女医生的脸前位置使劲一抓。

  啪！

  虫魂直接炸开。

  羽洪舟的身体却依旧随着惯性在朝前，即将扑到女医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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