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恒与岳明佳的交谈让他深有感触，如果一个学生好好考上了硕士，却面临着辞退，而不是出于自己做错什么。

  兴许她错就错在拿着录音去找了院长吧，低着头皮拿到硕士毕业证不更好么，可慢慢地把岳明佳逼迫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为了找到证据，第二天白恒就去了博物馆，找到馆长让他前天的监控录像。

  “这个就是米克莱，丁女士和她女儿水秋阳进入二楼油画展厅，我们派专人为他们三人打开了二楼的另一个大门，门大开口他们三人进去了。”

  “也就是说二楼有另一扇门，他们是从这里进去，为什么不让走二楼政通道？”

  “这是那个美国画家提出的要求，说什么不想见太多的观看者。”

  还真把自己当个大腕儿了，监控录像开始放他们三人进入油画展厅，白恒凑近看画面。

  米克莱摘掉油画上面的布，怕油画被破坏。

  “这种方式不会导致作品挂得不严实掉下来么？”

  “他在线祝福我们的，如果一个画作受损，我们自己赔偿损失，所以我们很小心的，可没成想有画还是落了下来……”

  “可是我们的一名警察还是在一幅画的后面看到了缝隙，而画的后面还有一幅画，这个怎么解释？”

  馆长说他真的不知道还有这回事，是谁干的馆里工作人员都不了解，他们只负责把作品放置好。

  画面还在放映，放到了蓝锦教授进入展厅的时候，还能看到水秋阳面部表情很紧张，她对着那一幅画着阿波罗的画作盯了好长时间。

  “阿波罗的眼睛动了一下！”

  白恒想起他离开展厅之前她对自己说了那句话。

  几年前他到时看了一个非常棒的电影，《达芬奇密码》，只不过但是记不清是《蒙娜丽莎》的眼镜动没动，有人说看这幅画看久了就觉得她在动。

  道谢了馆长之后，他给水秋阳得了个电话，记得他俩见面闹得挺不愉快，但这次还是选择花语咖啡厅吧。

  “让你这次过来挺不好意思的，还是想请教你点事，你应该知道我们警察也没别的多余的事情，除了办案。”

  “我知道你是在因为米克这起案子吧，不是已经确认他的死因了么？”

  “不光是因为这个，因为你告诉我阿波罗那幅画的眼睛动了一下，这个是你是看走眼了，还是因为长时间盯着一幅画看导致的？”

  水秋阳的身体震的一下，又想起当时的场面。

  “不是的，我在那个女的进了展厅之后怕她破坏了米克莱的画作，就对每一幅画扫视，就在那个时候我觉得阿波罗的画哪里不对，等我确认的时候，我看见他的眼睛左右动了一下！”

  “我记得米克莱躺下之前说了一句提希丰，又说她来复仇了，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么？”

  水秋阳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好像在回忆什么。

  “我想起来了，我是学汉语语言学的，以前上过外国语言文学作品通论这门课，阿波罗是太阳神，雅典娜的女战神和艺术女神，她是从宙斯的脑袋上头上出生的，还有阿尔忒弥斯，赫斯缇雅是三女神，雅典娜崇尚独立，坚持不婚，啊呀，乱七八糟的我也记不清了，那些古希腊那些故事我看着头疼。”

  “也就是说你没听说提希丰这个名字么，我是听博物馆一名管理员告诉我那是复仇武神的。”

  “古希腊古罗马故事里太多死神啦，复仇女神啦，有的时候叫法都不同，却说的是同一个人，我真的不知道。”

  白恒也没有别的问题了，想八卦一句：“你和那个男的是怎么认识的，他是画画的，你专业也不是这个啊？”

  “就是有一次见他在Facebook上发了几张自己画的画，我就喜欢上了，然后通过聊天就见面了，看他那么有创造力想象力，在美国有一定的知名度了，家教很严格的，我第一次去他家都被吓坏了，米克的妈就是个老巫婆，吃完饭就喊我走了，只不过吧……”

  “什么？”

  “我总觉得他家挺奇怪的，我从来没见过米克的爸，他家的地下室是坚决不能去的，与一次去他家先去看看米克莱小时候是什么样，说不定玩具之类的藏在那，结果被他的母亲发现了，说如果再这样就让我和他分手！”

  最后又聊了几句，他们离开了咖啡厅。

  白恒回到办公室之后，胡梅正对着笔记本若有所思，他好像在看一个文章，他回头看了一眼。

  “这是啥啊？”

  “我在看古希腊神话故事，算了不看了，什么阿波罗啊，雅典娜啊，看似一群神，其实呢就是拿着权利什么都干的。”

  “你要是这么说出来，小心希腊人扁你！”白恒让她别说了。

  “你不是想知道提希丰是咋回事么？我现在告诉你吧，提希丰是报仇女神，墨基拉是是嫉妒女神，阿勒克图是不安女神，她们三个有一个总称就是厄里倪厄斯。”

  “我头都要炸了，这么多名字，你还不如说那个什么厄里倪厄斯呢，她咋了？”

  有个叫阿伽门农的人，他是特洛伊战争的统领，他与一个儿子叫俄瑞斯忒斯，阿伽门农的妻子克吕提厄内斯特拉因为不满意阿伽门农，就同自己的情人把自己丈夫杀了。

  这个俄瑞斯忒斯复仇就把他的妈和她的情人给杀了，可是居然是阿波罗的旨意，这个时候报仇女神厄里倪厄斯就开始追杀俄瑞斯忒斯。

  他开始害怕了，就跑去找雅典娜保护他，雅典娜居然用自己的神威保护了这个杀死母亲的谋杀犯，就是因为阿波罗让他这么干的。

  复仇女神忌惮阿波罗，不敢前行。

  克吕提厄内斯特拉的鬼魂去找复仇女神，让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就是个杀人犯，复仇女神就开始前进，到了雅典娜进行审判的宫殿。

  雅典娜为了服众人心，用石头进行判决，可是众人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大家都觉得女神不公正。

  结果雅典娜说因为她是从他爸的脑袋里出生的，不明白女人的想法，觉得俄瑞斯忒斯是合理的。

  最后结果是个皆大欢喜，谁都有份的结局。

  胡梅把故事讲完了，白恒听得是云里雾里，虽然都明白了，可是呢，有权利的那个不还是包庇犯么，神还是最后的胜利者，复仇女神也离开了。

  “所以，这些神都站在林匹亚山的制高点，最后什么都会唱赞歌！”

  白恒思索了好一阵子，冥冥之中觉得这两个死人的背后与这个故事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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