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小六的大秦新生活》
百戏团的奋满面笑容走上简陋的方台,底下的黔首一瞬间全部目光聚焦到他身上,奋想到上台前神使所说的赐福,本来颤抖的心立刻又安定下来,或者说换成了另一种激动。
奋举起简易喇叭,慷慨激昂道:“诸位壮士女郎、老丈老媪,还有各位稚子大家好,今日得于陛下和神使心系大家,特命我等百戏团为大伙儿表演。陛下英明神武平定六国,知晓大家前些年为此辛苦,一直都惦记着大家,可惜六国抵抗顽固。幸好今日再无六国之分,大家都是大秦黔首,陛下便想着与民同乐,邀请神使,神使被陛下一片爱民之心打动……”
台上还在继续,下面的黔首听得有点茫然,陛下这么关心我们的吗?
肯定是,确实前面那些年都为了打仗,都是六国的错。
这会儿真是纯真朴实啊,哪里听过如此肉麻体贴的话,虽然觉得有点不自在,但爱听。
扶苏一脸服气的看着攸安,“神使厉害。”
他听得都怀疑这说的是他父王吗?
而不远处高楼处极佳的观看视角,一群人同样听得清清楚楚,嬴政面色不变,任谁也看不出他心中所想是什么。
毕竟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为此还特意和神使商量过,将台词修改到如今的程度,若是一开始的版本,他都有些承受不住那般直白又肉麻的说辞。
王绾等人不是不会说好话,但哪怕是为陛下喝彩,也没如此大白话的夸赞,说的人还没感觉,他们听的人总有种坐立不安。
只有李斯,面带佩服,万万没想到百戏团还有此等人才,看来他还是有进步的空间。
奋说得忘我,好在还记得主要任务,“…接下来,由大秦百戏团为大家带来戏剧表演《小六的大秦新生活》,大家鼓掌欢迎。”
黔首们不明所以,跟着拍巴掌,还特别卖力,一下子兴奋起来。
从名字就知道这出戏目有多内涵,一开头便是备受在家中排行老二又备受欺负的小六一家被压迫,看得众人捏紧拳头,正义感爆棚。
“这老媪真是过分,还有那老丈,都是儿子怎么能如此不公?”
“是啊,这么一大家子住在一块吵架的地方可真不少,吃饭都要摆架子。”
短短两个小场景,一出做饭吃饭,一出劳作直接把众人的血压拉满,若是没有护卫围着舞台,百戏团成员还得注意生命安全。
瞧着老二一家子被压迫的实在活不下去,老二家里的小六终于反抗了,直接提出分家,大母撒泼,小六跟着在地上打滚,大父严厉打人,小六上蹿下跳嚷得到处都是,还专门逮着家里人嚯嚯,反正不分家那就谁都不好过。
平日里会被当作攻击不孝的点,因为前面剧情的打底,看得黔首们眉间都舒展了,就是要这样对付。
“小六这个小女郎可真不错,就是要这么泼辣,老二家里要是再不出来个立得起来的人,真要被吃干抹净。”
“分个家怎么这么难啊?还是我们大秦好,一家子住在一块瞧着热闹,但还是小家日子过得舒服。”
“对啊,还是我们大秦好。”
这话一出,听得不少混在里面不安好心的人面色难看,在一群人都在为小六的勇敢泼辣舒爽的面容里,难看的还是挺明显的。
扶苏早就安排好人专门盯着,自然不会错漏。
怪只能怪不怀好心还爱凑惹恼,人啊,不该凑的惹恼别凑,否则,这不就被抓了嘛。
接下来经过小六的一番折腾,家是分了,但显然周围邻居都不理解,觉得分家就是大不孝。
大秦的黔首们同样不理解,怎么就大不孝呢?
他们成年就分家,就是为了少交税,还是他们大秦好。
接下来攸安显然不会叫他们再看憋屈的,不然不单单对他们不友好,对她同样不友好。
本来该安排个神使的演员,但百戏团哪敢啊,干脆变成逐渐传授技能,小六得到神使的看中,获得一门独门手艺。
接下来便是快速的磨豆腐过程,看得黔首们眼花缭乱,眼睛都不敢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难道真是神使赐福?
这豆腐真的那么好吃吗?
小六的演员是个脸蛋圆圆的小女郎,吃起来能叫人感受到由衷的幸福和美味,攸安见到就把她定下来,若是放在现代,光是吃饭的表情就会叫人觉得治愈,完全不需要胡塞海喝博人眼球。
“小女郎吃东西可真香。”
“那豆腐是什么东西啊?真的是菽做出来的吗?我们也能做吗?”
合格的托上场了。
“当然可以,这可是神使亲自编排的剧目,我还听我家姊丈说,扶苏公子按照神使的要求,安排人到咸阳周围教授啦。”
“消息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左右这法子不难,到时候回家试一试,顶多也就是损失点菽嘛。”
旁边的人显然很赞同,看得更加仔细了,原来不单单能看戏,还有手艺可学啊。
小六没想到刚刚分了家,接下来自家这片地盘就被划分给了大秦,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去办理户籍,一点都没受到刁难,反而借着手艺一家子红红火火的过起来。
哪怕是曾经的大父大母状告她阿父不孝,官府虽然第一时间将人抓起来,但查明只不过分家,平日的粮食布匹都没缺就将人放了。
惹得跟着一众担心的黔首松了口气。
“这老丈和老媪真是不知道过好日子,分家儿子也没怠慢,每月都还送粮食和布,结果进了大儿子和小儿子两家肚子里,唯一一个孝顺的还告上官府。”
“幸好那些官员查明真相,我看到他们抓人心都提了起来。”
“我们大秦不就是这样嘛,若是状告不孝,那都是先抓起来再慢慢查明,避免逃跑,若是那真不孝子,父母可以要求官府谒杀。”
涉及到这个剧情,攸安还特地请教过扶苏,叫她去翻大秦的律法,只能是不识字的结果。
扶苏肯定了这一条的存在,“谒杀并不单单只是针对父母和子女,奴仆也可如此,只不过父母要求谒杀子女还是比较少见,但并不是没有。”
攸安听完怔怔的看向眉目温和的扶苏,差点脱口而出“那你呢”。
她似乎又有点理解扶苏自杀的举动,史书中记载扶苏看到诏书毫无疑问的自裁,确实匪夷所思。
可若是赵高他们找到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再结合秦朝谒杀的传统,所以扶苏才会说出“父安赐子死,尚安复请”的绝望之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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