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条件？】厄弥斯有些警惕道。

张烨没有回答，转而问道：“你控制了克洛佩斯，是么？”

厄弥斯点了点头。

“那能让他恢复吗？”张烨问道。

厄弥斯摇摇头，道：【我当初并无法直接掌控他，只是能够给予他蛊惑人心的力量，怎么用就是他的事情。】

【我和他的约定，只是他帮我收集血液，帮助我恢复力量。】

【一开始，他也只是用这种力量来更好地管理海都，收集的也只是死刑犯的血液——那些血真的很难喝。】

【可后来，他终究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心中的贪欲，利用这种力量来满足他的欲望。】

【因此，真正控制他的，是他自己内心不断放大的欲望和贪婪。】

【我现在能主导他，是因为他忘了自己是谁。】

【所以就算我切断对他的精神控制，他也依旧会因为自己心中的欲望和贪婪持续沉沦，不会和先前有任何改变。】

说到这，她突然笑了起来：【人类就是这样，智慧和美好只是表象，欲望能够击穿他们的灵魂。】

张烨撇撇嘴。

人心，他再了解不过，有好有坏，有丑有恶，对此事也没有什么对错的批判，也无需去争辩。

“行吧，那你能够继续掌控克洛佩斯吗？”张烨问道。

【可以，但前提是血之杯不能离他太远，否则失去我的控制，他会恢复意识。】厄弥斯道。

“那我的条件就很简单了。”张烨道。

“第一，在人类领地范围内，你得听我的。”

【所有都得听？】厄弥斯问道。

“对！”张烨道。

厄弥斯陷入沉默。

张烨则慢悠悠地道：“想要我帮你，这就是必要条件，不然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伤害我身边的人？”

【我不会！】厄弥斯道：【你帮我，我没理由这么做。】

“但我无法信任你。”张烨耸了耸肩：“你要么答应，要么我回去就让我家里长辈过来消灭你，一劳永逸。”

【别！】厄弥斯连忙道，此时她已经坚信张烨有所谓【能轻易消灭她的长辈】。

毕竟张烨的血之层次高她太多了，她很多力量无法对他起作用，而且要是张烨真有那所谓的【长辈】，那恐怕就不是封印那么简单了。

当初那些人就是无法杀死她，才只能选择将她封印。

就算是那些顶尖强者，也无法像张烨这样，在血之层次如此压制她。

她不敢赌。

【好，我答应你！】

“第二个条件，之后我会找机会让你接触你的血腥眷属，你得让祂们不再入侵这个世界。”张烨接着道。

【可以。】这个条件厄弥斯答应得十分干脆。

“第三个条件嘛……我还没想好，先欠着，但你必须答应。”

厄弥斯一愕：【这算什么？万一你到时候让我与我的眷属为敌，难道这我也要答应？】

“看来你还不算笨。”张烨呵呵一笑，道：“那这样，这个条件依旧保留，同时你也有拒绝的权利。”

“但如果这个条件你能够做到，且不会违背你的意愿，那你就必须答应。”

“如何？”

厄弥斯闻言，思索了许久，最后点点头：【你是巨人，不同于狡诈的人族，所以我答应你。】

张烨满意地点点头，同时心中坏笑。

他不是狡诈的人族，但他比人族还要狡诈啊。

“如果答应，那就签订血契吧。”

厄弥斯闻言，伸出手一点，一滴闪着红芒的血液便缓缓飞出，然后在张烨面前化作了一道血色的契约。

契约上的文字古老而神秘，但张烨看去，其中的意思便会在他脑海中显现，让他能看得懂契约内容。

这血契是平等契约，也就是说签订契约后，他和厄弥斯就是合作关系，直到合作结束，这道契约才会解除。

上面的内容有张烨刚刚提出的那些要求，但也有一些厄弥斯自己的要求。

一，需要帮她收集足够多的血液，帮助她冲破封印。

二，帮她找到另外两道本源之血，同时也得帮助她们冲破封印，让她能够恢复成真正的血腥女皇。

三，违背她意愿的事情，张烨不能强迫她，其他事情，她可以以张烨为首，听他的话。

四，在不违背契约的情况下，张烨不能让他的长辈来消灭她。

五，契约签订之后，她要留在张烨身边。

前面几条张烨都能理解和接受，但最后一条……

张烨指着血契最后一条，道：“你要留在我身边，那怎么掌控克洛佩斯？我可不会一直呆在城主府。”

厄弥斯点点头，道：【我知道，所以我会分出一部分本源之血，寄宿在你的身上，这样我的意识随时可以通过这道本源联系降临在你身上，你不用随身携带血之杯。】

“豁，想监督我呢？”张烨笑道，一眼就看穿了厄弥斯在想什么。

厄弥斯见被张烨察觉，有些紧张，但还是道：【不……不行么？】

【血契没有时间要求，万一你过了很久很久才帮我收集一点血液怎么办？】

【而且你不是要我命令眷属停止入侵么，那我就得跟着你，只有感受到我的气息，祂们才会听从，现在我可没有手段远距离联系祂们。】

张烨寻思了一下，最后点点头：“行吧，血契怎么签订来着？”

【滴血。】厄弥斯说道，同时有些期待。

她感应不到张烨身上的血，但只要张烨的血离体，她应该就能感受到了。

张烨也没犹豫，咬破指尖甩出一滴血液。

谁知血液还没飞到血契之上，血之杯中的本源之血就突然窜了出来，像是血色橡皮泥一般闪电般延伸而出，接住了那滴血。

像是一张小嘴，将血液吞了进去。

然后张烨就听到了厄弥斯的声音。

【嗯~好美味……】

张烨：“……”

感受到张烨的目光，本源之血重新化作了小女孩的模样，厄弥斯的脸上也露出了讪笑。

【你……你的血太香了，没忍住……你再来一次，这次不会了。】

张烨无语，但还是再次咬破指尖，因为治愈力太强，刚刚的伤口愈合了。

再次甩出一滴血朝血契飞去。

小女孩模样的厄弥斯死死地盯着那滴在半空飞过的血液，最后还是没忍住，小口一张。

【嗷呜！】

那滴血又被她吃掉了。

张烨：“……”

厄弥斯有些心虚地看着张烨，小手攥在一起，显得十分不好意思：【那……那个……你再来一次？】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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