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陌紧紧抱着清浔的手臂颤了颤，那个孩子何尝不是他的噩梦，那是他和卿卿的孩子，枉他杀伐果决，算无遗策，却偏偏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还亲手葬送了他，对他来说，这更是切肤断骨的痛。

清浔自然感觉到了北辰陌的异样，她眉目不动，只是深深地看着他，没有一丝一毫的退让。这个问题从北辰陌喂她喝下堕胎药的时候就一直横亘在她的心头，秦逸当初对她说的那番话更是在她的心中荡起涟漪，现在她就亲自来求证。

北辰陌缓缓地松开清浔，就这样定定地看了她一会，然后才开口“卿卿，对不起。”原先平静沉寂的清浔在听了这句话之后突然爆发，将这么多日子以来压抑着的情绪都发泄了出来。“北辰陌，我不想听对不起，不想再纠缠下去，为什么要打掉我们的孩子，你给我一个答案。”她的眼泪簌簌地往下掉，满目疮痍。

北辰陌是不愿意说出真相的，哪怕被卿卿误会着，恨着他也不愿意让卿卿知道自己三年寿命这样残忍的真相。可是看着这样痛苦的卿卿，他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就错了，卿卿最不能承受的是他亲手喂她喝下堕胎药的折磨，直指心底的伤害。

“卿卿，那是我们的骨血，我也很爱他。”北辰陌痛极之后平静下来，声音沉顿。他抬手拭去清浔脸上的眼泪，继续说“那个时候王太医告诉我你怀孕的消息，那一瞬间空白之后的狂喜，只觉得满足。卿卿，在你之前，后宫用来平衡前朝势力的妃子也不少，只是，我从来没有碰过她们。”

听到这里，清浔惊愕地看着北辰陌，清亮的眸子中是完完全全的不可置信，作为一个帝王，他说自己从来都没有碰过后宫的妃子，真的让人难以相信。

北辰陌看着清浔惊讶的样子，褪去悲伤和清疏，倒和记忆中那个小女人不谋而合，这一下竟生出几分轻松，嘴角淡淡地勾起一抹笑。“我不喜欢她们，自然不会碰她们。每次和她们云雨的不过只是我的心腹。为了永绝后患，每次小张子都会给她们喝避孕汤，所以我一直都没有子嗣。”

清浔震惊未退，此刻又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北辰陌，北辰陌登基多年，为权益所纳的妃子不少，就连真正的萧清浔也是这样入宫的，可是这么多年以来他没有子嗣是事实。依照清浔对北辰陌的了解，这个矜贵骄傲的男人不屑碰那些被硬塞进来的妃子是真的。那她的这个孩子，清浔猛地抬头，难道秦逸说的是真的，北辰陌打掉这个孩子，是为了保全她，不然他要是不想要这个孩子，完全可以让他出现都不曾。

北辰陌细细看着清浔颤抖着的眼眸，脸色温柔，但温柔的神色下免不了悲痛“怀孕的消息过后，王太医的下一句话不啻于晴天霹雳，让我顿时置于冰窖地狱一般，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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