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现在的话来说，地球上有没有神仙，以前是没有的。

  为什么呢？因为神仙不在地球上。

  那么神仙在哪？平时都在做什么？现在来地球又要干什么？

  一句话概括，凡人不配知道，也无法理解。”

  玖嬴用一句特装X的话总结了神仙的存在，引起赵安乐的反对。

  “老师诶，现在已经是21世纪，网文小说连神仙洗澡用的180种姿势都写出来了，

  不提空想，现在的科技连原子都能编程，原子核都快到人工控制分裂聚变的程度，

  您说神仙是量子态的，我都能理解。

  古时候的凡人确实没有神仙神通广大，

  可现在不同，神仙能做的，凡人也能做到，您看这手机，神仙没有吧？

  凡人也有凡人的骄傲，您如今还像几百年前那样看不起凡人，不好吧？”

  赵安乐很自然地以一位现代文明社会大学生俯视古代落后神仙的态度发出质疑，这是他身为凡人的骄傲。

  玖嬴很配合的伸手召来六条无形风索，看着吊起来的弟子，他平淡地说：

  “对老师不敬，罚五十鞭，

  上次你居然敢还手，惩罚翻倍，加罚五十，

  三罪并罚，200鞭，好好让老师看到你身为凡人的骄傲。”

  宿舍里响起噼噼啪啪的鞭笞声，还有某人被堵住嘴后的呜呜声。

  100鞭过后，玖嬴仁慈地停手，问半空中的弟子：

  “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赵安乐无力地摇头，然后又是点头，堵住嘴的风鞭消去，他缓缓开口：

  “老师，弟子对老师不敬，认罚，可您想表达的是拳头大就是真理吗？”

  玖嬴很满意听到的话，把这不肖弟子扔到床上，冷冷反问：

  “双方甚至不是一个层次的生命，你为什么会认为神仙需要在乎凡人的骄傲？

  外面这位辛天君，就能抬手间让这个城市的人死掉一半，然后凡人又能对他做什么呢？

  还是说你认为神仙是凡人修成的，就会对凡人多加照顾，处处忍让？

  就像那些传说中的城隍土地，六丁六神，日夜游神那样，围着凡人打转？

  你会围着蚂蚁打转么？”

  话很难听，可赵安乐接受了。

  父母就是研究历史和民俗的，他从小看了很多善本古籍，历史文典，

  唐以前的记录，凡是涉及到神仙的片段，无一例外都刻画出高高在上形象。

  到了宋以后的各种小说话本戏折子才有了编排神仙守护人间、参与凡间王朝更替的桥段。

  现在的网文影视更是脑洞大开，可究其根源，写的不都是人么，哪有仙的事？

  他现在只能抛开情绪立场，用纯粹的理性思维来接受下面的知识。

  “仙不依靠凡人而存在，凡人求仙缘想成仙，自古以来神仙和凡人就只有这点关系。

  我前2天就给你说过，近千年无人成仙！

  不妨告诉你，最近千年，离成仙最近的几位中，你也是其中之一。

  结果还不是天雷殛身，残魂苟活，比做个凡人都惨。

  那修行是什么呢？上不能成仙成神，下不愿臣服凡人规矩。

  都以为修行者神通广大，逍遥自在，

  殊不知这是一个你死我活，谁强谁有理的死循环，是凡人的痴心妄想罢了。

  仙路，早就断了。”

  玖嬴继续说出的话并不凶残，却让赵安乐浑身一阵凉一阵热，冷汗出了一身。

  飞蛾扑火，

  这是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唯一形容，

  近千年来的修行者都是在做着这样的事。

  玖嬴并不是要给他普及历史，说回当下的变化：

  “这次诸神回归凡间，是一盘影响所有凡人的大棋，

  图谋的就不可能是提升人类科技水平和生活品质这种狗屁事。

  孙青云搞出众生之门系统，不过是一念怜悯，

  借此重新给凡人一个机会罢了。

  这就是所谓的天机，没法说太明，你也没法听太懂。”

  玖嬴说出最后这段话时，外面乌云压顶，风雨大作，六位正神天君和使者同时出手，扬起手中书笔牌锤等物。

  有清光刺破厚重乌云，驱散四周风雨，云层中闪动的电光消散。

  他一指外面天空变化：“即使是我，也不能再多说，天机泄露我不怕，你扛不住。”

  赵安乐此刻已经面色苍白蜷在床上，汗水将身下床单浸透。

  刚才那一刻，他脑子里骤然升起一种恐惧感，像被天敌盯死的猎物，对方一口就会将他咬的支离破碎吞下。

  有了玖嬴和六位正神的化解，他没被天机抹除，却也经历了最大的恐怖。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说的不仅是对死后的未知恐惧，更多的是指面对死亡来临的无力反抗。

  求生是生命本能，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死亡，这才是生灵最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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