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秀姑闷声在炉子旁烧火，旁边水开了也不管，她含着泪。

徐早上和徐未晚冲进来：“姑姑，爹快不行了。”

徐秀姑吓得站起来：“我去看看。”

冲进徐二的房间，只见徐二正在发愣，见徐秀姑进来，徐二道：“妹子，怎么了？”

徐秀姑哭起来：“两个孩子说你不行了，我寻思过来看看，果然你是骗我的，你怎么什么都骗我?呜呜呜……”

徐未晚吐舌头：“姑姑，是我骗你，和爹爹没关系。”

徐二叹气：“我如今也不敢自称你的哥哥，我只能说冬儿的事情，我全然不知。”

叮……3个银币。

徐秀姑哭道：“你到底是谁？”

“我有你哥哥的身子，也有你哥哥的记忆，也有徐总管的意识，我也不知道我是谁。”徐二难过道，“我也不是存心骗你，只是怕吓到你。”

叮……3个银币。

徐秀姑哭道：“怪不得我觉得哥哥变了，从前的哥哥没你这么会说话，也没你会做事，我还以为是逃难所至。”

叮……3个银币。

徐二道：“妹子，你若要离开，我所有的银子都给你，算咱们一场缘分。你放心，我进京会为你救出冬儿的。”

徐二拿出自己的银票，全给徐秀姑：“去吧，你手巧，做个生意开个小饭馆是足够的。”

“我不走。”徐秀姑一把抱住徐二，“我想明白了，对我好的就是我哥哥。”

徐二：咋又抱上了？

这习惯得改。

“从前的

哥哥老实，对我也算尽了哥哥的道义，但是他送我去当丫鬟，让我当姨娘，我的恩情也算报完了。”徐秀姑道，“可是哥哥，你给我赎身，为我报仇，又一路对我嘘寒问暖，这让我觉得被真正的关心，这才是哥哥的感觉。”

叮……5个银币。

徐二含泪：“好妹子。”

“我和你一起去京城，去救冬儿，去为你报仇。”徐秀姑道，“我不会离开哥哥的。”

徐二哭起来：“你们……实在是，我实在是何德何能……”

徐未晚放心了：姑姑这里也想通了，可是娘这里怎么办？

只有徐二娘了，她和郭攀、徐秀姑不一样，郭攀隔了一层高尚远，徐秀姑隔了一层皇帝，但徐二娘的夫君切实是在徐二的命令下丧命的。

徐未晚有些发愁。

第二日，徐二娘起来，揪着柳想去了山上，徐家人默默跟随着她。

徐二娘不阻止，但也不与他们说话。

经过一夜，柳想已经不复官样，他高声道：“大嫂，我用钱财换自己一命，求大嫂饶了我。”

徐二娘面无表情：“你一个县丞，能有几两银子？”

见有希望，柳想忙道：“我银子虽然不多，但有一片园子，全种的花，每年牡丹，菊花出产及丰富。”

叮……3个银币。

徐未晚道：“你送给我，我替你求情，如何？”

柳想忙点头：“请姑娘美言几句。”

“娘，我收了这人的园子，你放了他吧。”徐未晚求情毫无诚

意。

徐二娘道：“不行。”

徐未晚摊手：“你看，我求情了，我娘不答应。”

园子到手。

徐未晚忙收了里头的东西，只见硕大的菊花一朵朵，其中不乏名品。

好东西呀。

徐未晚笑意盈盈。

山寨里旗帜已经破败，大堂破损不堪，其它房屋都被烧了。

但从大堂的模样，看得出往日的繁华。

徐二娘含泪进了大堂，将柳想扔在地上，柳想眼里流露出惧怕。

徐二娘语气平静，看着大堂道：“这里曾经是兄弟们议事的地方，孔大哥曾经坐在这里，我记得这里放着一张虎皮。”

叮……4个银币。

柳想不敢看徐二娘的眼睛。

徐二娘来到中间椅子的左边坐下，摸着已经烧毁的扶手：“这里是我的座位。”

她指着右边：“这是冯庆兄弟的位置，冯庆经常笑咪咪的，喜欢和兄弟们开玩笑，兄弟们都喜欢他。”

叮……3个银币。

柳想的头越发低了。

“这里坐的是张乐天，要抢压寨夫人，可是真见了女子，比谁的脸都红。”

叮……3个银币。

徐二娘的语气突然严厉，她来到一处位置，踢了座位指着柳想厉声道：“这是你的座位，我们可曾亏待你？就是因为你，他们都死了，你却活得好好的。”

柳想跪下：“大嫂饶命。”

“山寨的规矩，背叛兄弟的三刀六洞，三刀六洞后没死，我就放了你。”徐二娘道，“至于哪三刀，你自己选。”

柳想哭道

：“求大嫂看在往日的恩情上……”

“你还配提往日，你若不选我帮你选。”徐二娘脸上坚硬，“我数到三，一，二……”

“大嫂，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关于大哥的秘密。”柳想突然想起什么，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徐二娘道：“你想说什么？”

“大嫂有一年有了孩子，那孩子才几个月就落胎了，大嫂可知道为何？”柳想急急忙忙道，“我愿意用这个换一条命。”

“我的孩儿不是自己没的吗？难道还有隐情？”徐二娘颤抖着手道：“你说，我的孩子怎么没的？”

“大嫂除非答应我换一命。”

“换你一刀。”郭攀道，“道上的规矩，有大功者可免一刀。”

柳想盘算着，一刀也行，三刀少了一刀，自己说不定能活下来：“大嫂同意吗？”

徐二娘点点头。

“那孩子不是大嫂身子的缘故。”柳想道，“孩子是大哥下药弄没的。”

叮……4个银币。

柳想说的居然是真的。

徐未晚不可置信。

“不可能，那是他亲生的孩子……”徐二娘凄厉道，“你胡说。”

“我那日见到大哥熬药，他自言自语道，这孩子生下来，跟着我们也是受苦，不如直接投胎去。”柳想道，“后来他将药装在一个红瓦罐里，说是补药端给了大嫂。”

“红瓦罐……”徐二娘嘴唇哆嗦：“他拿的就是红瓦罐，不……你胡说。”

柳想道：“大嫂当时用了药，晚上就

见红了。”

叮……3个银币。

徐二娘厉声：“你既然发现了，为何不制止他？”

柳想道：“大哥是孩子的生父，他都不要孩子，我一个外人多说什么？”

叮……2个银币。

徐二娘浑身发抖，不能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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