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黄光的同时，锦毅突然有一种力量被抽走的感觉——事实上他也确实失去了部分力量，尽管那些力量是刚刚得到的。

  因此他的法术瞬间失效，垂下双手低下头，直挺挺地站在原地。要不是他现在浑身僵直，可能当时就会瘫倒在地。

  “怪物！我杀了你！”

  因为法术的失效，被火焰鞭绑住的狐妖也获得了解放，已经愤怒到极点的她当即便朝着锦毅扑了过来。但锦毅明知危险将近却毫无办法，此刻他已经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萱？”

  就在狐妖尖锐的指甲即将触碰到锦毅的时候，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她愣住了。她满脸惊讶地转回头，看到已经化作一滩水的寒冰棺那里坐着的长发女子，当即便瞪大了眼睛。

  “姐姐？姐姐！”

  她的声音中满是惊喜与不可思议，马上便丢下锦毅回身冲到长发女子身边，想要扑上去抱住却又害怕将那刚刚苏醒的脆弱身体弄伤，于是便抓住那只纤细的手激动地说道：

  “姐姐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现在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我没事……我到底……”

  大概是因为沉睡得太久，长发女子的思维和语言都有些迟钝。另一方面锦毅的虚脱表现却进一步严重，思考能力也陷入了模糊之中，最终他实在是坚持不住，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等到锦毅再度苏醒之时，他发现自己似乎正浸泡在水里，心下当时一惊，赶忙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模糊的白色红色以及黑色，待到恢复了一些视力后他才看清自己正泡在一个天然的水池里，而面前的那些颜色其实是一个人。

  一个留着漆黑长发，皮肤白皙，身上只穿着一只红色肚兜的女人。

  “主人，您醒了？”

  发现他醒来后，女人转过头，脸上满是笑意。

  ——好家伙！

  这给锦毅带来的震撼要远远超过睁开眼看到满地的僵尸，他吓得一下子从水池里跳了起来。就在此时他的身后又传来一声大喝：

  “淫贼，受死吧！”

  接着先前的狐妖提着宝剑从石头后面冲出，直奔锦毅刺了过来。慌乱中的锦毅来不及防备，但是长发女子却大声呵斥道：

  “小萱，不得无礼！”

  于是名为小萱的狐妖马上就停了手，却还是心有不甘地说道：

  “可是姐姐，他……”

  “没看到我正在为主人疗伤吗？还不出去！”

  小萱一脸无奈，只能一脸委屈地离开。待她走后，长发女子转过头笑着对锦毅说道：

  “妹妹无礼，还请主人莫怪。主人您刚刚施展锁尸咒，现在身体尚处于虚弱状态，这宝泉可以助您恢复精力，快请坐下歇息。”

  锦毅闻言又是一惊，在心中嘀咕道：

  ——她怎么会知道锁尸咒的事情？

  “那是因为主人您将自己的尸魄分给了妾身，我们的魂魄已经连通，记忆也随之连通了啊。”

  ——……所以你读取了我的全部记忆？

  “并非全部。您是主，妾身是从，本来妾身是无权知悉主人之事的。只是想来这咒或许并不完美，所以刚刚连通的时候才让妾身获取了主人近期的部分记忆。也正是因为如此，妾身才知道是主人救了我的命，也知道妾身成了您的仆从。”

  ——原来如此……不对，你怎么能听见我心里在想什么？！

  “既然与主人同心，自然会了解主人心中所想。不过如果主人有些话不想让妾身知晓的话，只需要稍加留意便可。妾身绝不会擅自窥探，也无法窥探，请主人放心。”

  ——是这样啊……

  经过她的解说，锦毅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随后他发现自己也获取了她的记忆。

  ——你叫洛菀，你妹妹叫洛萱？

  “没错。”

  她们两个是同母所生的两只狐狸，并且共同修炼千年后渡劫成为大妖，之后就在这山里相依为命生活了三千年。一千年前她们两个下山游玩，却不想遭到一个专门猎杀妖物的道人袭击。

  姐妹俩力战不敌，洛菀为了救妹妹将其引开并被打成重伤，万幸在内丹即将被夺走之际又有怪物杀来分散了他的注意，这才让洛萱得以将她救走并带回洞府，之后就被封在那冰室之中直到今天。

  除了得知她的经历之外，锦毅还了解到了妖族的一些知识。比如妖族修炼到一千年以上就会称之为大妖，相当于修道者和僵尸的第一境界，此后每增加一千年功力便相当于提升了一重境界，还有妖族的种类和法术类别等等。

  尽管知道了这些记忆，但锦毅却无法了解她的想法，或许是这种本来用于控制僵尸的法术不需要知晓被控者的心智的缘故。

  “那个……主人，”面前的洛菀突然露出了娇羞之色，“妾身觉得主人您还是稍稍试着控制一下不让妾身知道的太多为好……妾身的姿容能受到主人青睐自然是件高兴的事……却还是有些难为情……”

  锦毅这才发现自己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盯着洛菀的身体出神，甚至还妄想了一下肚兜后面的景色，被她一提醒赶忙驱散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但是这也实在不能怪他胡思乱想，接连两次看到洗澡的美女，这对他一个处男来说刺激实在是太大了。

  ——……糟糕！

  提起洗澡的美女，锦毅马上想到了正在前往彬城路上的薛若莹。之前他只是想着送还尸体会很快回去，结果却和折腾了这么久，也不知道那便是什么情况了。丙灵门的人一直在伺机对她下手，必须赶快回去才行。

  “既然事情紧急，那我们就赶快出发吧。”

  感受到锦毅的想法后，洛萱从水中站起来说道。

  ——你要跟我一起走？

  洛萱笑了。

  “妾身已经是主人您的仆从，自然要随侍在主人身侧，为主人赴汤蹈火。”

  说话间她已经走出水池，白皙的玉足落到地上便自然生出了一双精巧的鞋子，身上的肚兜外也罩上了一层轻盈白色的衣裙。之后她转回头，笑着对还在池中发愣的锦毅说道：

  “妾身已经知道主人您要护送的那个人在哪里，主人最好快一些，不然她就要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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