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天接通王佳敏的电话还是一如往常的热情，但是手头事务确实繁忙，说话语速跟不上佳敏的急切，倒不是有意心不在焉。

王佳敏来回说了两遍，那边刚找到纸笔记录。

“我不是报案，你听没听我说啊。”王佳敏有点小激动。

“听，听着呢。小敏你慢点说别着急。把这个………”王明天稳定王佳敏的情绪，自己把手头档案交给同事，小声安排了几句。

“我说妖妖不见了，电话关机。”

王佳敏已经像机关枪似的，把经过讲了两遍，情急之下自己也觉得语无伦次。所以干脆简单点，说重点，剩下的等王明天问再回答。

“多久了？”王明天例行从时间线开始记录。

“早上9：30出的门，一直到现在。”

“不到12小时？”王明天看看表问。

“对，我知道不能立案，所以给你打电话。”

王佳敏可不觉得11个小时是个安全时长，每过一分钟杨幺幺发生危险的可能都在增加，现在王明天就是她唯一的希望。她必须让王明天明白这点。

“那个……你们走时是愉快的吗？我的意思有没有争执？”王明天对这俩女孩的脾气了解的差不多了，第一反应是人民内部矛盾。

“废话，她是替我出去办事，你说呢？”王佳敏一着急把不该说的给说了。

说完后悔，往回找补：“反正就是好的跟一个人似的。”

“办什么事？具体说说。”王明天可不会放过这个细节。

“哎呀，就是替我见一个笔友。”

王佳敏没办法说了实情，肯定是不好意思。好在她不是吞吐扭捏那种女生，对王明天有问必答。

在王明天的引导下，王佳敏将认识笔友到杨幺幺赴约全部经过和盘托出。

王明天感到为难，他意识到事情不简单，杨幺幺极大可能出事了。

他首先稳定住王佳敏的情绪，告诉她现在继续打电话给杨幺幺，虽然希望渺茫但是不要放弃。自己联系能够替班的同事，只要完成交接，立刻赶过去。

挂了电话，王佳敏算是有了点主心骨。一桌子菜早就凉了，她随便扒拉一口，然后按照王明天交代的继续给杨幺幺打电话。

十二点之前，王明天总算是赶了过来。尽管开着车，见到王佳敏的时候仍是满头大汗，可见他是真的着急。

“还是你上心，关键时候看出来了。”王佳敏迎面一个赞美。

“还有谁？”王明天挺敏感，也许是工作本能，也许是执念未了。

“刘哥呗，关键时候人找不到了。掉链子不，你说？”

“可能找地疗伤呢吧！”王明天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那天晚上在大排档他除了知道自己没戏外，也知道PK过枪法的刘师傅同样是这个遭遇。这几天他就指着这个同病相怜的家伙排解自己呢。

听说刘师傅没接电话，王明天莫名有种优越感，他肯定自己还是很有担当的男人。

王佳敏客套一下，问他吃没？

“心咋那么大，还有胃口吃饭？”王明着接过王佳敏递来的毛巾，从头擦到前心。

那一桌子菜呀，白瞎了。王佳敏见人家鞋都没换就张罗着出发，自己也赶紧换好衣服跟着王明天匆匆下了楼。

怪不得，王明天浑身是汗。车上空调坏了，全指着开起来的夜风降温。

杨幺幺赴约的地方王佳敏也没去过，她平时搭地铁都是1、2号线中转。6号线修到哪了他都不知道。

好在王明天的车子只是坏了空调，导航还行。夜间车少，按照王佳敏提供的位置，他们很快驶出了主城区。

开到市郊，气温比城里低了有2度左右。车窗关上就热，不关，王佳敏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你没事吧？”王明天被她的喷嚏传染，自己也打了两个。

“管好自己吧你，快到了吧？”王佳敏抽打鼻子问。

“按导航应该快了。”

说完没有一会他们已经看见新区，一排排连绵不绝的厂房。

王明天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看见地铁口了吗？”王佳敏眼神不好，这边因为还没有几家企业入驻，连个路灯都没有。

“前面那个是不……？”王明天也不确定，反过来温王佳敏。

“慢点，减速减速。”

一对瞎猫，逐渐把车停下，靠近了看得仔细。没错，就是地铁口了。

真是荒凉啊，虽然石材和铝制金属板崭新的能够反射微弱的月光。但是四下的荒草证明这里平时少有打搭理，也不会真的有几个乘客。整体还处在开发阶段。

俩人下了车，王明天走进观察。地铁口内只有上行电梯，现在已经停止工作。里面有着幽暗的白色灯光在微微闪动。

站牌上除了站名，还写着B出口。

“杨幺幺去的地方是哪个口？”王明天问一直抓着他衣角的王佳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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