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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受宠的心脏病少爷


冬煊愣怔了一瞬。

  他抬起眼眸看向冬歉,心情一时之间变得无比复杂。

  冬歉正在跟刚刚饰演杀人犯的那个青年聊天。

  青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道:“你好,我叫吴盛。”

  明明演戏的时候眼神那么凶悍,仿佛他真的是杀人不眨眼的恶徒,没想到出戏的时候这么乖巧。

  切换太快,冬歉恍惚地眨了眨眼睛,随即笑道:“你好,我叫冬歉。”

  吴盛有些紧张。

  眼前的少年颜值太惊艳,虽然衣服和发型都弄乱了,身上还沾了点剧组的血浆,却也由此生出了一股破碎感。

  想必当剧正式播出的时候,看到这一幕的观众一定会非常心疼他吧。

  虽然在剧组里经常能看见各种好看的明星,但吴盛还是第一次不敢直视一个人的眼睛,多看一眼都觉得是冒犯。

  他不好意思道:“刚才抓你头发的时候,是不是弄疼你了。”

  吴盛一米八几的高个子,此刻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垂着脑袋,立正等批评。

  冬歉有些忍俊不禁,他声音放缓道:“没有,你演的很好。”

  他用鼓励的目光看着他:“我很看好你,希望将来能在荧幕上看见你饰演的主角,一定会非常[jing]彩。”

  听到这样不加掩饰的肯定,吴盛睁大眼睛,脸立刻红了。

  自从他踏进娱乐圈以来,接到的角[se]永远是这种没什么戏份的小配角,但他也为此[jing]心准备,不想[lang]费任何一个镜头。

  只是从来没有人夸过他,告诉他做这些的意义,他也慢慢磨平了热情,觉得反正自己的角[se]无足轻重,就算演的不好导演都懒得NG,他是不是也该放弃了。

  可是原来,他的努力是有被看见的。

  对于吴盛来说,今天是他进入娱乐圈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看着冬歉在那边跟人[jiao]谈,因为距离隔的远,冬煊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只看见冬歉笑着说了点什么后,青年的脸立刻染上绯[se],结结巴巴的,说话都变得不利索。

  冬煊不动声[se]地收回了目光。

  还是老样子,是个人都要勾搭一下。

  说什么为了能帮到他这样冠冕堂皇的话,像冬歉这样的[xing]子,肯定是觉得有趣才参加的。

  只是明明他这样笃定,导演刚刚的话在他的脑海中久久挥散不去。

  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呵。

  冬煊咬咬牙,手指不自觉地缓缓攥紧,他闭了闭眼睛,心想,这世上,从来不会有人能让他后悔。

  只是为什么...

  他揪了揪胸[kou]的衣服,脸[se]不太好地蹙了蹙眉。

  为什么,他的潜意识里会觉得这样不安。

  ....

  身为兄控的冬歉在冬煊那里刷足了存在感,除了成功地惹他烦之外,不知为何意外收获了全剧组的喜爱。

  这可能就是氪金的力量。

  对冬歉的两个哥哥来说,他的存在就是原罪,人生本身就打上了叉号,无论他多么努力地想讨他们的欢心,结果也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越是在他们面前晃悠,反而越适得其反,让他们变本加厉地讨厌自己。

  不得不说,惹两个哥哥厌弃的任务实在是太好做了。

  做完这一切的冬歉奖励了自己一顿下午茶,顺便登上微.博看了一眼,如愿地发现eye转发影帝动态这件事已经从热搜上降下来了。

  冬歉的心也慢慢放回了肚子里。

  这就是大数据时代,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新鲜事充斥着人们的生活,这种小事势必不会落下太大的水花,想必不久之后,应该就没有多少人能够记住这件事了。

  不会被人发现的。

  冬歉愈发惬意,又给自己点了一碗香[cao]味的冰淇淋,十分安逸。

  只是还没有安逸多久,冬歉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蹙眉看去,原来是那帮狐朋狗友又怂恿自己今晚到酒吧不醉不归了。

  冬歉缓缓垂下眼睫,目光略带嘲讽。

  这帮人,表面上会吹捧冬歉,信誓旦旦说他们是一辈子的朋友,但是却丝毫不顾及冬歉有心脏病。

  原主也知道这一点,但尽管知道,他也心甘情愿的沉沦。

  毕竟他的哥哥们连骗骗他都不愿意呢。

  冬歉拿起手机,只简简单单回复了一个字:【好。】

  这时,一碗清甜的香[cao]冰淇淋放在了他的桌子上。

  值得注意的是,这个服务员的手长得还挺好看的,骨节分明,手指修长,青[se]的血管脉络清晰可见,一看就是帅哥的手。

  冬歉抬起了眼眸,看见了一张[shu]悉的面庞。

  是江殊。

  他的身上穿着服务生咖啡[se]的制服,因为脸俊身材好,普普通通的衣服都被他穿出绅士的感觉,再配上他脸上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可以轻而易举地博得任何人的好感。

  但是!

  冬歉的喉咙轻轻滚动了一下。

  不是,他的业务这么广泛的吗?

  为什么他感觉全世界都遍布着江殊打工的足迹?

  冬歉缓缓靠在椅背上,抱起胳膊,缓缓抬起了下巴:“你怎么在这?”

  江殊站在那里,垂下眼帘,规规矩矩道:“冬少爷,我在这家店打工。”

  “我不是说这个。”,冬歉打断他,眼神微凝,“我不是已经包养你了吗?”

  江殊愣了愣:“我...”

  我只是想工作,想能够为您做点什么。

  虽然我知道您不需要这些,但我还是想尽力把我拥有的给你。

  至少这样,我会觉得自己对您是有价值的。

  还没等江殊说出缘由,冬歉便一把拉过他的手,语气浅淡却不容反驳:“乖,你不用做这些工作。以后你的工作只有一个,那就是把心思全都放在我的身上,对我随叫随到,明白了吗?”

  还不懂吗打工人?

  这种主观[xing]极强的工作就等于没有工作!解释权全部在我,你完全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学习和生活,为将来成功变成大佬然后狠狠打脸我做好根基。

  江殊看着自己被冬歉握着的手,喉咙下意识滚了滚。

  冬歉微热的体温顺着掌心渗透他的皮肤,江殊耳尖微红,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

  看见他的反应,冬歉满意地收回了手,拿起托盘上的勺子享用自己的冰淇淋。

  香[cao]冰淇淋球放在冰沙上,周围铺满了各种鲜切的水果,上面还点缀了几片薄荷叶,看起来就很清爽。

  冬歉的唇角沾了点果汁,他下意识地伸出舌头[tian]了[tian],薄唇被水[se]浸染,原本浅淡的唇[se]比以往更多了几分血[se],嫣红饱满,江殊看在眼里,分明是在空调室,他竟不自觉有些热了。

  吃完冰淇淋,冬歉拿起纸巾擦了擦嘴  ,正[yu]结账,江殊却按住了他的手道:“不用。”

  他垂下眼睫:“我请你。”

  说完这句话,他稍稍偏开目光,抿了抿唇,看起来竟是有点害羞。

  冬歉看在眼里,张了张嘴,有些意外。

  他甚至控制不住地想,小说里介绍江殊沉默寡言,不善言辞,城府极深,会不会不是因为他高冷,而是单纯因为....

  跟人说话容易害羞?

  有,有点可爱。

  难怪会被他的两个哥哥喜欢上。

  冬歉没忍住,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将手放在了江殊的头上,像撸狗一般揉他的头发,手感好到令人咋舌。

  江殊似乎也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做,抬起眼眸看着他,虽然不理解但还是乖乖受撸,目光清澈没有一丝杂质,看起来真像一只人畜无害的狗狗。

  冬歉甚至怀疑是不是这时候真给他戴上项圈他都不会反抗。

  他嘴角噙着温柔的笑容:“周末的时候,你来我家找我。”

  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又暧昧不清地补充了一句:“只有我们两个人。”

  小说里,原主趁着两个哥哥都不在的时候,把江殊叫到家里,跟他玩一些金主和小情人玩的游戏,却不小心玩脱,被偶然回家的哥哥给撞见了。

  这一次,是原主的哥哥第一次被江殊勾起了[yu]望。

  真是非常喜闻乐见的剧情。

  冬歉的笑容很具有欺骗[xing],明明已经一肚子坏水,眼睛里却干干净净的,骄纵而张扬,却又不会引人讨厌。

  江殊不知道这是诱他跳入深渊的邀请,美丽却藏着剧毒的罂粟,他大脑空白,心乱如麻,毫不设防地点了点头。

  冬歉薄唇轻扬,奖赏般地拍了拍他的脑袋,语调懒散地说:“真乖。”

  离开餐厅前,他拿纸巾细致地擦干净了每根手指,随意揉了揉,将纸团丢进垃圾桶里,没有再留给江殊一个目光。

  他疼爱宠物的时候是真的疼爱,但是也是真的拔吊无情,调戏完就走,还要清理干净摸过他的手。

  渣男也不过如此。

  他不知道,在他离开后,江殊一个人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很久很久。

  ....

  晚上十点,冬歉如约来到了酒吧。

  面对一桌的纨绔朋友,他微笑道:“今晚的单我买,你们随便喝。”

  他们对着冬歉又是一阵让人酸掉牙的吹捧。

  冬歉浅笑一瞬,撑着脸望向窗外,目光始终淡淡。

  很奇怪的感觉,明明混在人堆里,却偏偏给人一种淡漠疏离的孤独感。

  冬歉在江殊的眼里就是这样的感觉。

  虽然冬歉让江殊不要在外面工作了,但是江殊还是想为冬歉做点什么,所以他没有听话,今天依旧照常来酒吧工作。

  更何况,酒吧是冬歉出现频率最高的地方。

  他不想错过能见到他的任何机会。

  冬歉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玉白的手指和嫣红的酒[ye]格外相称,此刻的他不知在想些什么,看着窗外的月[se],有些出神。

  手中的酒杯被人用杯子轻轻碰了一下,发出一声脆响。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调笑着:“想什么呢?”

  冬歉轻轻扬了扬唇角:“想为什么对面桌总有客人看我。”

  “对面桌?呵,不止呢。”

  男人轻笑一声,身体微微前倾凑近他,调侃道:“你知道吗,现在圈子里有不少人想把你关进家里当宠物养。”

  本以为冬歉会大惊失[se],或者勃然大怒,没想到他只是淡定道:“喔?是吗?”

  看到他反应如此平淡,男人反倒失了一些兴趣。

  “不过....”

  男人坐了回去,有些遗憾道:“听说你最近包养了一个人,又给钱又帮忙解围的,该不会是对人家动心了吧?”

  听到这个问题,正在冬歉察觉不到的地方为客人端酒的江殊动作微微一怔。

  他转过目光注视着冬歉,捏着托盘的指尖有些发白,屏住呼吸,等待着他的答案。

  冬歉尝了[kou]酒,闻言撩起眼帘看了他一眼,笑道:“怎么会呢,觉得有趣就收了,玩玩而已。”

  男人哈哈大笑起来,猛灌了一[kou]酒,乐颠颠地对他调侃道:“也是,谁能让我们冬少爷收心呢?”

  顿了顿,他又猥琐道:“那冬少爷要是玩腻了,能不能把人带过来给我玩玩?”

  冬歉表面依然笑吟吟的,心里暗讽着:你想的倒挺美。

  但鉴于原主是一个顽劣且嘴硬的小混蛋,冬歉只是皮笑[rou]不笑道:“他?当然可以。”

  只是一句轻飘飘的闲聊,可落在某个人的耳朵里,就有了能击碎到此以往所有认知的重量和力度。

  没有人注意到,江殊的周围死一般的寂静,空气仿佛降至了冰点。

  一个工作人员不小心碰到了江殊的肩膀,痛骂道:“杵在这做什么,没长眼睛啊?”

  江殊转过眼眸,狠狠剜了他一眼,深邃的眼睛里布满[yin]霾。明明还是那张温文尔雅的脸,浑身却散发着刺骨的寒意,目光深戾却夹着一股畸形的,不正常,近乎病态的占有[yu]。

  看得工作人员浑身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将没有说出[kou]脏话全都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悻悻离开。

  他小声嘀咕着,奇怪,江殊不是个很好捏的软柿子嘛?

  为什么刚刚看起来,像是想要吃人的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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