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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你好好看看我。


“……”

  蒂尔的面色很不好,双目紧闭,好像在冒汗,看上去很痛苦的样子,“喝…”没过多久,她便开始大口喘气,嘴角还残留着干涩的血迹。

  呼吸不上来了,好难受…好难受,弗蒂尔睁开眼睛,便看到四个陌生人围在她身边,看上去很紧张的样子,“咳咳!!”一声声剧烈的咳嗽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呃……”她捂住口鼻,嗓子干哑的就要撕裂了,“……”看着周围的四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说不出话了。

  心里莫名紧张,对这陌生的环境,蒂尔从座位上起身往后退去,“你们…你们是谁,”

  雷狮:“……”

  “这是哪里。”

  嘶哑的干喉又让蒂尔猛地咳嗽几声,不过这次…手心里倒是有了些别样的色彩,是血。

  卡米尔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杯温和的水,递给弗蒂尔,“你…还是先喝口水吧。”

  “……”蒂尔看着卡米尔,对方湛蓝的眼睛让她难以捉摸,迟疑了几秒,不论如何,这水她是需要的。

  随后小心翼翼的接过,一下子便全部喝完:“谢谢你。”

  卡米尔不说话,“……”

  看来,没有想起来。

  一直盯着弗蒂尔的帕洛斯终于忍不住开口,“你,真的不记得我们了?小星?”

  “抱歉,我不认识你们。”弗蒂尔看上去很不好,有些局促看着面前四个男人,“我…这是哪?”

  雷狮:“羚角号。”

  一直不做声的雷狮终于开口,但是他看上去似乎不太好,脸色阴沉着,“你、”刚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止住了声音,“…没什么。”

  “小星!你是小星啊!你忘记了吗!?”佩利一下子跳到蒂尔面前,很激动的比划着,“我,我是佩利啊,你真的想不起了吗?!”

  “抱歉,我听不清…你在说什么?”弗蒂尔摇摇头,对着佩利笑着说,“能再说一遍吗?”

  “……”x4

  帕洛斯:“我知道了…”他有些失望,背过身去微微叹气,少年的身材本就很单薄,现在看上去更加落寞了。“佩利,不用喊了。”

  佩利:“…”听到这话的佩利一下子就失去了盼头,在弗蒂尔面前低下头,就像一个犯错的孩子一样,不知所措而且迷茫着。

  不只是帕洛斯和佩利,雷狮现在椅在操作台上抱着胳膊,眼睛不知道该看向哪里,只能呆在那里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卡米尔就更不用说了,他杵在原地,一直盯着蒂尔的脸。

  “你们都怎么了?”弗蒂尔轻声开口,“是有什么烦恼么?”

  “……”

  得到的回应是一片寂静。

  死寂。

  “我…”弗蒂尔看着他们,“我,和你们…”

  “真的有认识过吗。”

  “……”雷狮倒吸一口气,径直走到蒂尔面前,“你告诉我,你叫什么。”

  “我是,弗蒂尔。”

  “那好。”雷狮起伏的胸膛暗示了他现在的慌张不安,“弗蒂尔,我要你现在重新认识我。”

  帕洛斯:“!!”

  卡米尔:“…。”

  佩利:“!?”

  “我…”雷狮看着她的脸,看到她那双眸子,心中万般凌乱的滋味,那些情绪不知该有哪个词加以描绘,有甜、有苦、有酸…它们在雷狮的心中不断交织转换,最终缠成了一个球,乱了。

  全乱套了。

  直到看到一颗晶体似的东西闪过视野,那颗小钻石在空中划过一丝闪亮的光芒,雷狮很诧异,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又急促的出现了第二颗,第三颗……如果流星也能像这样璀璨,估计就一定能实现人们的愿望了吧。

  “!!”雷狮看着弗蒂尔,瞳孔猛然缩小。

  乱了。

  全乱套了。

  刚刚他要说什么来着,要说什么来着?忘了,全忘了。可明明只是一句话,那也能忘记吗?

  “我…”弗蒂尔泪眼朦胧,眼睛不断眨着,更多的晶莹争先恐后的往下滴落,顺着她的脸庞两边在下巴处集合,不息,难止。

  “我,我…”弗蒂尔大口喘气。

  雷狮看呆了眼——她怎么了,她为什么又哭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其余人看到了这样的“小星”,纷纷上前来,“你想起来了吗…?”卡米尔询问道,他觉得一定是有点印象的,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流泪呢?

  “我不知道,我…我不知道。”弗蒂尔看着他们,用力搓眼睛,“我就是突然想哭……”

  “我不知道为什么。”

  弗蒂尔双手捂着脸,早就泣不成声,哽咽着,“就是…就是,想哭……”

  可恶,为什么这样莫名其妙呢。

  “抱歉,让你们看笑话了,”她还是不愿意抬头,眼泪早就埋没了她整张脸,“真是不像话,真是个不合格的神…”

  “我,我能自己待一会吗。”弗蒂尔含糊不清,但是她说的每一句话却都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抱歉…”

  雷狮:“……”他给了卡米尔一个眼神,卡米尔立即会意。

  “…可以”卡米尔轻拍了一下蒂尔颤抖的身子,“跟我来。”

  哭泣就是一个很丢脸的行为。

  弗蒂尔现在是这样想的,真的不像话!她可是个神啊,一定是不能哭的,可是为什么会突然哭了呢?还在那么多人面前,还都是男的。

  她有些恼怒为什么会这样,其实她自己也不清楚,可是…看到雷狮的那一刻,就是想哭呢?

  小星真的好笨啊~她忘记了好多事情,那些对于她来说的,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这些不知用多少眼泪换来的局,不知道用多少痛苦换来的全员安然无恙。也是,她现在都笨到忘记自己以前也一直是个爱哭的人了。

  卡米尔把她带到原先小星的房间,接着便翻找出来了几件衣服,目光落在弗蒂尔脏污的衣裙上,“这些…你先换一下,嗯…”他顿了一下,蒂尔身上的血大部分干涩了,“应该是合适的,你先…穿着。”

  “谢谢。”

  弗蒂尔脸红着坐在床上,卡米尔离开时顺手带上了门,动作很轻。

  ———

  雷狮:“怎么样了。”

  卡米尔:“在哭。”

  帕洛斯:“起码…这一点还没有变。”

  佩利:“她为什么会哭啊?”

  佩利此话一出,其余三个人便都把目光投向雷狮,这目标倒是挺一致,比吃烤串还齐。

  “……”雷狮有些不自在,“啧,看我干嘛?”

  “雷狮老大,小星好像就是看到你才哭的!”佩利一口咬定,“我都看到了!”

  “…”雷狮沉默了,“我可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没干。”他耸耸肩,表示与自己无关,他也不知道原因。

  帕洛斯捏着下巴,沉思了一会,“会不会是因为…她害怕老大?”

  雷狮双目凝视:“…我什么都没说。”

  “我的意思是~”帕洛斯轻笑了一声,“以前雷狮老大对小星就挺严格呢~虽然现在想不起来了,但是一看到老大却还是忍不住害怕呢?”

  “你的意思是…”卡米尔眯着眼睛看着帕洛斯,“大哥把小星吓哭的么,帕洛斯。”

  “啊哈~”帕洛斯感受到了卡米尔的眼刀,随后转口,“可能吧~只是个猜测~”

  “我感觉帕洛斯说的没错!”佩利双手捏拳,凑上来对着雷狮说道。

  帕洛斯心中一惊,呃,这个傻狗!

  “老大!你之前还把她骂哭了呢!”

  雷狮:“……”很显然他不想回忆那件事情,雷狮的脸肉眼可见变黑。

  “呃…”帕洛斯注意到了雷狮的表情变化,便碰了碰佩利的身子,“别说了,傻狗。”

  佩利:“哈!?”

  “是么。”雷狮哼了一声,看着自己的手,“卡米尔,你觉得呢。”他将目光投向小弟,倒是没有任何权威了,只是单纯的询问。

  “我不知道,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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