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城市危影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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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时寒黎
年龄18周岁
进化等级一阶
基础数值满值100,非进化者平均15,一阶进化者平均30,二阶进化者平均45,三阶进化者平均60,四阶进化者平均75,五阶进化者不可评估
敏捷60
力量45
速度45
精神47
身体强度45
特殊能力已觉醒
1模仿学习初级可以复制对方的能力或者招数,可学的强度取决于自身等级,高于自己越多,学到的威力就越弱,每次发动使用时间半个小时,冷却时间一天。
2绝对理智初级精神强度45以上可解锁发动时进入到绝对理智思维状态,每次发动时间半小时,冷却时间一天。
武器黑骨刀
时寒黎在冰冷的河水中下沉,进化带来的能量全面修复着她千疮百孔概念的身体,让常人无法忍受的剧痛甚至没能使她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可见受到的创伤有多么严重。
随着修复完毕,进化带来的副作用也随之而来,然而时寒黎仍然没有醒过来的意思,她的身体不断地下坠,按照入水的时间她如果再不醒来,可能会被活活憋死。
与此同时,昏迷的时寒黎再次陷入久违的梦境之中。
她又梦到了熟悉的场景,熟悉的窒息训练,只是这次不是在初次训练的情景,而是九岁那年的最终考核上。
普通学员的窒息训练只有三个月,三个月来决定生死,但她因为犯了错,训练时间延长到了一年。
九岁那年她参加窒息考核,因为比别人经受过更长时间的非人训练,她十分顺利地通过了考核规定的时间,但没想到意外还是发生了。
给她做考核官的就是她八岁那年失手打伤的训练员,这个人因为丢了面子而对她心生怨恨,在考核规定的时间到了之后并没有马上把毛巾拿走,而是继续往上浇水。
训练场里每天都有孩子死去,时寒黎就算死在这里都得不到任何人的一个眼神,在这里,想杀死一个人太容易了。
但他面对的人是时寒黎。
时寒黎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她心算着时间,当考核时间过去还没有得到喘息,而是愈加浓烈的窒息感的时候,她就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事。
她没有一丝犹豫,在被加时长的瞬间就选择了反击
那是她将当时毕生所学都用上的一次战斗,几乎再次徘徊在丧失意识的边缘。
当其它训练员意识到不对打开考核室的大门时,看到的就是躺在地上没有了气息的考核官,以及像小兽一样满脸满嘴鲜血的时寒黎。
在没有任何武器的情况下,她生生地把对方给咬死了。
她想活下去的念头就是这样强烈,谁挡在她面前,她就杀死谁,环境挡在她的面前,只要她还没死,她就一定会反抗到底。
此刻,她的视角和九岁的自己重合了,在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的窒息感中,她感到自己的嘴唇动了一下。
她在说时寒黎,你快死了。
如同一记重击狠狠地击中了她的心脏,在几十米的水深下,时寒黎蓦然张开了眼睛
首先涌上来的是窒息带来的强烈疼痛,随即而来的就是刚刚进化所带来的虚弱感,胸前与身体上的伤口在快速地愈合着,她能清楚地感受到细胞增殖所带来的痛楚。
时寒黎心中浮现出一丝狂喜,她将性命摆上赌桌,遥望对面她最渴望得到的筹码,终于到手了。
她一次次地逼迫自己到达极限,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只是情况仍然不容乐观。
但时寒黎之前亲眼目睹过江逾和程扬进化时的虚弱,在制定计划的时候,对现在的情况也做好了准备。
在正常情况下,普通人不携带任何潜水器具能够下潜到十米左右,受过专业训练的潜水员能够下潜到十五到十七米,但时寒黎不同,她们这些人的下潜程度已经接近人类能够抗压的最大距离一百米
现在根据身体承受的气压推算,她最多身处在六十米左右的深度,这个深度对她来说,是可以凭借本能上浮的。
即使肺部的氧气已经所剩无几,时寒黎也仍然没有惊慌,她用力地抽动毫无力气的手脚,形成婴儿抱膝的姿势,然后缓慢地反转过来,让自己背部朝上。
她的身体开始慢慢地上浮。
上浮的过程很慢,她的窒息也越来越强,当她察觉到自己的理智濒临崩溃的时候,她果断地开启了刚刚得到的特殊能力绝对理智。
霎时间,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都消失了,她的大脑也仿佛进入了一个和水中一样的宁静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中,所有的一切都能以数据的形式出现,都能推测与分析。
上浮的速度,还能坚持的时间,对水面上可能出现的危机要做出如下反应
之前能称得上是本能的东西,在这项能力的发动下,全部条理清晰地浮现出在时寒黎的脑海中。
当程扬费尽心机找到时寒黎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在荡漾的水波里,她环抱着自己,垂着头,阖着眼,周围有无数碎石与狰狞的尸体,她兀自美好地蜷缩着,神色如同回到母亲的怀抱般寂静。
程扬刚刚露出的狂喜霎时变成惊恐,他想都没想地奋力向时寒黎游去,刚要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却猛地对上了一双凌厉的眼睛。
在发现是程扬之后,时寒黎眼中的凌厉淡了下来,她没有挣扎,而是顺势借着程扬的力,游过这剩下的十几米深,露出了水面。
“时哥”
程扬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就是呼唤时寒黎,他立刻感受到了她肌肉的震颤与无力。
“先上岸。”时寒黎低低地说。
程扬的手有些发抖,但无论他心中作何感想,第一反应仍然是听从时寒黎的命令。
明明身处在危险的环境中,时寒黎的身体却破天荒地放松下来。
她望着带着自己奋力向岸边游去的程扬,第一次在还没完全脱离危险的时候升起一股淡淡的恍惚。
这就是有人可以依靠的感觉么
虽然她现在极度虚弱,但她不像当初江逾和程扬进化时那样,沦落到彻底任人宰割的地步,如果程扬想要发难,她仍然可以在对方爆发之前就把他给捏死,但是她知道程扬不会这么做。
回忆之前的所有人生,她好像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将性命交给一个人过。
很奇妙。
时寒黎沉默着任由程扬将她送到岸上,在破白的天际下,她注视着水里漂浮的丧尸,程扬注视着她。
水势显然缓和下来,程扬应该做到了她交代的那样,及时启动了水坝的防护预案,将河水拦在了图柳市之外,没有对城市里造成很大的冲击。
她能感受到程扬目光中隐忍的怒气,后怕,以及一丝的委屈,这炽烈的目光直直地钉在她身上,都快把她给烧穿了。
现在的体力不支持她站起来拔腿就走,只能就这么被凝视着,默默检查着自己的收获。
这次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计划的实施也是九死一生,但是得到的回馈也远远超过了她的想象。
她本来赌的就是这次的危机能不能让她成功进化,没想到不但真的成功进化了,还同时觉醒了两个特殊能力。
现在绝对理智的能力效果已经消失了,数据界面上暂时变成了灰色,剩下的那个学习模仿还没用过,让她有些蠢蠢欲动。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旁唯一的,同时也是进化者的活人。
看到她望过来,程扬立刻抿紧嘴唇,自认为摆出了最不满的神色,凶狠地瞪着她。
如果忽略他发红的眼眶和晶莹的眸光,还真有几分唬人。
时寒黎的重点不在这里,她的目光望向程扬的头顶,又扫了眼他身后。
他的兽化状态消失了,按照正常情况,现在威胁还没有完全解除,程扬没有理由收回兽化,时寒黎自己觉醒之后才发现原来特殊能力有些是有时间限制的。
“你的兽化最长持续时间有多久”她突然问。
也许是因为极度虚弱,她声音中那种不近人情般的冷硬感弱了些许,显得清淡柔和。
程扬眉目间挣扎了一瞬,还是优先回答她的问题“八个小时。”
时寒黎若有所思。
算起来的话,程扬这两天加起来少说得使用了三十个小时的兽化,怪不得他脸色苍白得不行,看来已经严重透支了。
程扬还在等着她继续说话,然而她问出自己想知道的问题就不再开口了,程扬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上下不下,又不舍得发火,又咽不下去,他红着眼睛慢慢地低下头,嗓子里发出一丝压抑的呜咽。
这个声音成功吸引了时寒黎的注意力,她扭过头“程扬”
“时哥。”程扬沙哑地应了一声,没有抬头。
时寒黎等了等,看程扬没有解释的意思,以为他是因为脱力而导致神智恍惚了,就费力地抬起手,摸上他的额头。
程扬一动不动,任由她摸上来,这么大的个子,看起来就像是被主人抛弃的流浪狗般可怜巴巴。
“温度降低了许多,你需要休息,否则会失温。”时寒黎低声说,“剩下的事不用你参与了,你在这里休息,等体力恢复一些就回超市会合。”
程扬猛然抬起头来“你又想自己去做什么”
他的声音里有种近乎失控的情绪,时寒黎却没有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对自己的危险。
“既然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实施的计划,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程扬第一次用这种态度面对时寒黎,“你只告诉我你会负责引燃炸药,却没告诉我这引子就是你自己你”
他嗓子里又发出那种呜咽的声音,嗓子蓦然变得极为沙哑。
“时寒黎,你知道当我看到你和丧尸一起淹没在爆炸里,那时我是什么心情吗”
时寒黎被这声大名叫得愣了一下,她张张口,在碰到程扬通红的眼睛后,一时无言。
“我知道你不够信任我,但我没想到,连送死这件事,你都不舍得交给我。”程扬哑声说,“你还记得你救过我的命吗你还记得我欠你多少吗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要用命来完成这个计划,你凭什么不交给我”
时寒黎不自在地动了一下。
“我没打算直接送死。”她低声说,“事实证明我是对的,我确实没死不是么。”
她以为自己在讲一个事实道理,然而程扬听了头发都差点炸起来。
“确实没死,只是深受重伤又承受爆炸然后又掉进了几十米的水里罢了。”程扬双拳紧紧地握了起来,浑身肌肉贲张,看起来在极力控制着自己,“江哥之前对我们说,自从你不顾危险为他引开那只二级丧尸开始,他看着你行动就总是担心你在琢磨什么危险的念头,现在我体会到了。你难道没有一点点为自己考虑过么时哥,你的心明明那么软,为什么又偏偏那么冷”
时寒黎的目光轻轻一颤。
“我明白了,你在怪我。”她慢慢地说,“程扬,我无法和你说太多,但我真的不会那么容易死。”
还没等程扬的情绪缓和下来,她又说“这是不得不做的选择,如果是你的话,很可能在吸引丧尸的时候就被咬,那就不会有后来的计划了。我之所以会选择自己,是因为我起码有把握在点燃引信之前自己不会变异。”
她说完这番话,程扬沉默了很久。
太阳已经彻底升了起来,这张年轻的脸庞苍白得毫无血色,眼神却仿佛突然想通了什么,露出明朗中夹杂着苦涩的笑。
“我知道了,时哥。”程扬低低地说,“是我们太弱了,还不配被你列入自己的计划之中。”
时寒黎开了口又闭上,这其实就是实话,她并不想解释。
程扬深深地吸入一口气,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他的心态似乎经历了一场鲜血淋漓的蜕变,原本还有几分单纯的眼睛沉淀下了很深的情绪,那种失控外露的感情却消失了。
“对不起,时哥,你做了这么多,我不应该把自己的不甘和羞愧发泄在你身上。”程扬的语气正常起来,“我们成功了,所有的丧尸都死了。”
时寒黎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嗯了一声。
“现在我们要怎么做”程扬问。
时寒黎再次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状态,说“你回超市,我去学校找药酒,然后去和你们会合。”
在程扬刚要说话的时候,她的声音又提前响起“你的身体已经到极限了,这时候如果再遇到丧尸,你必死无疑,我现在没法保护你。”
不同的情况,同样的理由,以及掀起的心头前所未有深刻的决心。
“好。”程扬干脆地答应了,他并不意外时寒黎看出他的身体状态,只是凝视着时寒黎,说,“时哥,我等你们回来。”
时寒黎点点头。
无论是她还是程扬,一时半会都无法马上移动,他们坐在漂浮着丧尸的水边,进行着短暂的休憩。
程扬显得有些心事,没有再和时寒黎说话,时寒黎一边控制着呼吸吐纳,用最快的速度恢复体力,一边用犀利的目光扫向水中。
她记得在丧尸进化到三级之后,就可以在水中存活行走了,她这次借助水坝来杀死这些丧尸,也是在赌这里面还没有能进化到三级的丧尸。
现在看来她运气不错,这场赌局,她大获全胜。
但她内心的危机感没有分毫减少。
这一次的危机解决了,还会有下一次,如果真的如她所想,这个世界在加快进化的脚步,那她此刻存在的世界将比小说里还要难以生存。
但是她不怕,尽全力争取自己所有的筹码活下去,是她最擅长的事。
时寒黎着急檀药酒的状况,没有休息多久,就强行撑着自己的身体站了起来。
在掉下水的时候她就将黑骨刀牢牢绑在了她的腰侧,此时摸着这把刀,她感到一阵柔和的温暖,就像一个老朋友在给她安慰一样。
两人此刻都不比来的时候,能节省一点体力是一点,现在废弃的车到处都是,两人各自上了一辆,默契地向图柳市区开去。
来到图柳市才发现,整座城市骤然空旷了许多,原本盘踞的丧尸绝大多数都跟着时寒黎跑了,被葬送在坍塌的水坝底下,城市恢复成许久不见的静谧,只是满地的残局彰显着都发生了什么。
从水里出来开始时寒黎就一直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没有感受到杀意她也懒得管,就这么任由不知道几条尾巴坠着,这也是她让程扬先回超市的原因,那里好歹有江逾这个战斗力在,比跟着她要安全许多。
到了不得不分开的路口,时寒黎对程扬打了个小心的手势,程扬点头,两辆车分道扬镳。
再次来到a大附中的校门口,明明只是隔了一天,却仿佛恍如隔世。
时寒黎轰动油门,直接将车开到了主教学楼前,然后几乎是急迫地下了车。
如果不是进化带来的副作用实在很拖累她的身体,她都要直接大跨步地飞进去。
地缚者筑造的巢穴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之前被时寒黎弄开的“粮山”没有再被堆回去,时寒黎一眼就看到,檀药酒还在之前她放到地方,没有被移动过。
她谨慎地握住身侧的刀,试探着踏入一只脚。
一片寂静。
时寒黎紧绷的肌肉微微放松,她尽量快地来到檀药酒面前,看到女孩惨白的脸色和泛青的嘴唇,眸光一颤。
她抬起的手第一次带上了犹豫,在半空中无意义地停顿了一下,才放到了檀药酒的颈侧。
大动脉微弱而不规律地跳动着,代表着女孩将熄却还未熄的生命之火。
时寒黎冷冽的眉眼猛地一松,她低低地喘了几口气,费力地把檀药酒抱进了自己的怀中。
昏迷的檀药酒似乎是感受到了心底最依赖的气息,毫无声息的女孩竟然微微动了一下,将头靠向了时寒黎的颈窝。
就像时寒黎第一次带她出去练枪,因为脱力而被时寒黎抱回去的那样。
“坚持一下,药酒。”时寒黎轻声说,“我们回去。”
檀药酒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她向时寒黎的怀抱深处陷去,时寒黎抱紧了她,正要抬腿向外走去,忽然在角落里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瞳孔霎时一缩。
是唐可心
她的身影实在是太小了,又被埋在了粮山的另一边,时寒黎那天根本没有看见她,现在所有人都摊开在这里,竟然让她发现了。
时寒黎垂眸看了看檀药酒,还是决定先把她放进车里。
她现在的身体其实已经是强弩之末,但她绝境下强大的毅力让她坚持着不肯倒下,把檀药酒放到车后座上之后,她眼疾手快地扶住了门框,稳住了自己的身体。
她垂着头粗重地喘息几下,咬着牙再次回头,回到教学楼里去找唐可心。
就像之前对檀药酒做的那样,她把指腹贴到唐可心的大动脉上,仔细地感受着她的脉搏。
她胳膊上的肌肉在微微发颤,而她的神色仍然警惕且冷静,当感受到唐可心比檀药酒还要微弱的心跳之后,她毫不犹豫地抱起了她。
就在她刚要出去的时候,异变突生。
时寒黎立刻就察觉到了凛冽的杀机,如果是平时的她可以十分轻松地躲过这道攻击,但今时不同往日,她只得来得及迅速抱着唐可心伏到了地上,并在瞬间将唐可心推到了一边。
然后她连刀都没来得及拔出来,直接连着刀鞘横挡在身前,立刻就被一条长长地舌头卷住。
怎么还有一只地缚者
时寒黎肌肉绷起,死死握住被卷住的黑骨,她和几乎是骑在她身上的地缚者对视着,眸色冷峻清冽。
这只地缚者显然不是突然出现的,它一直都守在这里,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受到召唤去追杀她,却在现在才出现。
地缚者细长的红眼和时寒黎对视着,不知为何没有立刻发动攻击,反而慢慢回收在刀鞘上卷了几圈的舌头。
在时寒黎变得惊疑的神色下,它甩了下尾巴,在时寒黎露出的小臂上闻了闻。
时寒黎
不管地缚者是怎么想的,她是不会放过任何重击对手的机会,顿时双腿上翻,有力的大腿死死绞住对方,并在瞬间拔出长刀,狠狠地戳向地缚者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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