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姑舅表亲 霍去病不惹事也不怕事:“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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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敬声到刘据住处,刘据还没用饭,跟花花在露台上踢球。
护墙高,紧挨着护墙还有一排木箱,木箱里的小麦根繁头叶茂把刘据的视线挡得死死的,他踮起脚也看不见台阶下的情况,以至于公孙敬声突然出现,刘据还以为他没睡醒。
小孩眨了眨眼睛,呆呆地问:“孙孙?”
“表兄!”公孙敬声抬脚按住花花头顶过来的球。
刘据确定他是活的:“来找我玩儿?”
“不找你玩儿我来做什么。”公孙敬声抬脚把球踢给看孩子的小黄门。
小黄门问刘据还踢不踢。刘据还没回答,花花汪汪起来,凶狠的样子仿佛说,哪来的小子妨碍我踢球,滚开!
刘据看看公孙敬声又看看花花,花花只能悲愤地认命——狗不如人。小主人选择表兄。
粗使婆子端来水,刘据自己洗自己擦,公孙敬声像是才认识他,盯着小孩打量,太子表弟竟然自己洗手。
“我还会自己[niao][niao]。”小孩一脸得意。
公孙敬声心惊,他竟然说出来了。
五经博士有时候说的话也非全无道理——行走江湖,谨言慎行,否则易招来杀身之祸。此时要是换成陛下,他一定免不了一顿训。
“据儿,你没有小时候好玩了。”公孙敬声神[se]尴尬,还能倒打一耙。刘据服他,“来干吗?”
公孙敬声:“说了跟你玩。不信?”
刘据不信公孙敬声一早跑来只是跟他玩儿。
“我猜你还没用饭。”
公孙敬声脱[kou]而出:“你怎么知道?”
樱桃把铜盆收走,无奈地说:“因为殿下还没用饭。”
公孙家离皇宫不近,而此时未到巳时,公孙敬声很可能辰时前就从家里出来。谁家这么早用饭。尤其有些官吏休沐[ri]当天早上回去,家人为了等他用饭,会特意把用饭时间延后。
公孙敬声十有八/九没听懂她话里有话:“我也没用饭。我们用了饭再出去?”
果不其然,找他玩只是幌子。
刘据明知故问:“表兄不是来找我玩的?”
“不是!”
突然听到[shu]悉的声音,表兄弟一人循声看去,霍去病和赵破奴离他们只剩三个台阶。眨眼间,一人上来,再眨眼间,一人到他们跟前。霍去病按住大表弟的脑袋:“我和破奴醒来听巡逻禁卫说你来了,以为听错了。休沐[ri]不在家休息,也不找同窗,来找据儿,坦白[jiao]代,想干吗?”
公孙敬声不想说昨[ri]傍晚到家,母亲唠叨个没完。一会嫌他的衣裳刮破了,还不知道在哪儿刮的。不是废话吗,他要是知道衣裳破了还往家带。一会又说他的书箱很乱。她也说那是他的书箱,乱不乱都是他在用,关她何事。
清晨起来,隔壁小院的堂兄找他饭后去东市,母亲又有话说:“敬声得在家温书。”
休沐[ri]他还想温书的话,吃饱了撑的昨[ri]就迫不及待跑回家。
公孙敬声实在受不了,就说太子找他。
卫孺嫌皇帝宠孩子,可孩子乃当今太子,她心有不满依然叫公孙敬声与之[jiao]好。不止一次叮嘱公孙敬声不可欺负太子。公孙敬声最最瞧不上母亲这点,鄙视谋人又讨好谋人。
公孙敬声愈发不想呆在家里,胡扯跟太子约好出去用饭。卫孺没叫公孙敬声失望,当即令家奴备车送他。公孙敬声怕露馅,到宫门外叫驭手回去,他跑进来。
好几里路,公孙敬声到宣室附近就累得满头大汗。后面这段路他慢慢走过来来的。
无论宣室还是椒房殿外都很空旷,清晨的凉风进来,等公孙敬声见着表弟,脸上的汗珠变成薄汗,是以刘据也没有发现他跟以前有何不同。
“东市新开一家玉器店。听说这家店真正的主人有矿。卖的物件好看又便宜。”东市确实新开一家店,至于里头的东西怎样,公孙敬声没进去过,他同窗说好,也许是寡闻少见,甚至不如太子拿出来卖的。
刘据卖东西这事,公孙敬声起初不知情。张汤次子去年入学与他同班——少年勤奋又聪慧,比公孙敬声晚好几年,学习进度跟他相差无几。张汤乃九卿之一的廷尉,儿子新入学用旧砚,有人趁机奚落他,张廷尉怎么也不舍得给他买新的。张家那小子不卑不亢解释,此砚乃是找太子买的。
公孙敬声一听了不得,小太子居然卖东西。他很缺钱吗。他心慌,忙不迭问张家小子,哪个太子。
藩王太子无诏不得入京,还能是哪个太子——天家太子。
休沐[ri]百官不入宫,就算有事禀报,刘彻也不见,除非十万火急。盖因忙了五[ri],百官身上不是汗臭味就是头发油哄哄的,哪怕皇帝不如他儿子爱干净,嫌弃得不行。
没有客人,小太子不开门,公孙敬声又只有休沐[ri]才有空找太子,所以完美错过。
刘据年幼说话不利索,公孙敬声可以理解为何没有听表弟提过。公孙贺不可能不知道。公孙敬声回去一问,他父亲知道,但没有买过太子的东西。
公孙敬声心说,父母不愧是夫妻,一个不通人情世故,一个又太世故。但凡俩人一个德行,这个家都得散。
霍去病:“你想买吧?”
“我想买自己不就去了?”公孙敬声反问,“我又不是没钱。”
霍去病有零花钱,理所当然的认为公孙敬声不差钱。公孙敬声所说的钱,是帮刘据买东西时剩的跑路费。
霍去病还是觉着大表弟目的不纯。只不过没等他弄清楚,枇杷出来禀报:“殿下,可以用饭了。”
刘据跟花花踢球踢饿了,没心情管一表兄憋着什么坏:“我饿啦。”可怜巴巴看着两位表兄。
霍去病牵着小孩的手进去。
枇杷一脸为难:“霍公子,咱们不知道你几位过来,饭菜只够殿下和你们其中一位用的。”
十七岁的霍去病和十六岁的赵破奴正长身体,吃饭用盆。皇帝一家六[kou]也吃不过他一人中的其中一个。卫青出兵匈奴,霍去病不想回去面对舅母,实在不知道同女[xing]长辈聊什么。他试探着表示以后留在宫里,卫青夫人见他像是因此感到羞愧,开玩笑说:“留在宫里好。以你和破奴的食量,我真担心等夫君回来,府里被你俩吃穷了。”
一人也清楚他们饭量惊人,闻言就和赵破奴回去用。
当值的官员没有沐浴的地方,霍去病和赵破奴有,昨晚一人就收拾好。刘据这边用过饭稍作歇息,一人就到了。
霍去病做主要了四驾马车。他仨和小太子同车,韩子仁等奴婢一辆车,两辆车禁卫,其中一辆打头,太子的车在中间。一行人浩浩[dang][dang]出宫很是惹眼,宫妃羡慕,但不想出去。
刘彻后宫女人家世一个比一个低,尹婕妤出身和卫子夫差不多,王夫人父母倒是平民,但穷得时常闹饥荒。三年难见帝王面,她们也没有勇气自请出宫。不是每个人都是卫子夫。
当年卫子夫被刘彻从平阳侯带进宫,转头刘彻就把人忘了。过了约莫一年,刘彻嫌宫里无用之人太多,决定放出去一些。卫子夫属后妃,没人敢偷偷把她加进去,卫子夫找到刘彻跟前——皇帝不要她,她就出去。
刘彻一直把卫子夫这种行为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但他一向不是因循守旧之人,卫子夫此举反而叫刘彻产生兴趣。直到“围棋”的事爆出来,刘彻才相信胆大的皇后当年真敢出去。
马车晃动,霍去病看到一位长相极美的女子,慌忙收回视线:“据儿,以后别从北宫,我们从南边的西安门,或者东边的章城门出去。”
“可是从那边远啊。”
霍去病:“听不听我的?”潜在意思,你不听我找陛下去。
“病病,你威胁我啊?”
霍去病乐了:“对!”
小孩无奈地说:“好吧。”
公孙敬声闻言看太子表弟:“你怎么就妥协了?”
“父皇偏心病病啊。”
公孙敬声语塞。
霍去病把小表弟抱到腿上,“陛下最疼你。”
刘据突然想起一件事。
昨[ri]五经博士的神[se]他看得分明,无比希望父皇同意他把十八岁以下的小子请出学校。
不服管教的少年被拘在学校里,就算不学无术,远离四处游[dang]的泼皮无赖,[ri]后也只是个混吃等死的纨绔。不然过几年,不必等到及冠就敢为非作歹。
“孙孙,你没学上了。”小太子一出惊人,三人齐刷刷转向他。小孩点头证明他们没有听错。
公孙敬声没听懂:“此话何意?”
霍去病按住他的肩,示意由他来问:“据儿,听谁说的?”
“五经博士啊。”
没学上这事可不小,赵破奴帮公孙敬声问:“你认识他?”
小孩摇头:“他昨[ri]找父皇的时候我在。”
霍去病:“还记得原话吗?五经博士不可能一开[kou]就说,他要把敬声撵回家吧。”
皇后亲外甥,兹不把学校拆了,不打死人,谁敢撵他。
“他说,到秋广收学生,学校住不下,没有老师。”小孩努力回想。公孙敬声勃然大怒想骂人,霍去病手上用力又把他按回去,“陛下同意了?”
赵破奴:“陛下怎么可能同意?朝廷还没穷到这步田地。”
“父皇叫他盖学校,找老师。他好不情愿。”小孩想想,“我叫太傅去,他也不同意。”
霍去病差点被[kou]水呛着:“你的太傅还没定就想着往外推?不要说他,我也不同意。”
小孩气鼓鼓他怀里爬出来:“奴奴。”
马车在行走中,赵破奴担心突然颠簸小孩摔倒,伸手把他抱到怀里:“去病,这时候就别故意逗太子殿下了。”
公孙敬声一听皇帝姨丈并不支持五经博士,怒气散了一半,可以好好说话:“表兄,我不想回私学。”
官学生故意顶撞授课老师也得有理有据,即便是歪理。私学老师管不住学生,学生不快敢明目张胆地逮住老师打一顿。入官学之初,公孙敬声没有意识到他的一些兄弟无法无天。近两年赶上博士有事,官学提前放假,公孙敬声去私学玩,很明显感觉到他格格不入。
最初公孙敬声还怀疑过,是不是他[ri][ri]在官学,跟兄弟姊妹生分了。公孙敬声把他的疑惑告诉同寝室的同窗,几位少年帮他一起分析,公孙敬声才明白他成长了,他的兄弟落他太多,甚至有的人已经走上歧路。
霍去病没上过私学,但他有所耳闻。也不希望比三年前懂事不少的大表弟又变成小纨绔,“离立秋还早,不急。”
公孙敬声张[kou]想说什么。
赵破奴:“你急也没用。你父亲一时半会回不来,难道你去找五经博士?没听殿下说,陛下叫他找老师盖学校他都不乐意。”
小孩一脸不解:“坏姨丈走了,坏姨母又没走。”
为何急也没用啊。
霍去病和赵破奴相视一眼,霍去病冲大表弟勾勾手,公孙敬声附耳过来,霍去病同他低语一番,公孙敬声顿时眉开眼笑。
小孩好奇:“病病,你和孙孙说什么呢?我听不见啦。”
霍去病:“没跟你说话。”叮嘱赵破奴,“下车后喊小公子。”
赵破奴记下了,有人差点叫刘据暴露。
休沐[ri]的东市每一条街都很热闹。一行人留个小黄门看车,甫一到街角就听到有人喊:“太太太太——”霍去病扭头看去,那人憋出一句:“太巧了,小公子。”朝霍去病一行走来。
刘据诧异,还没进去就遇到[shu]人,等一下得遇到多少[shu]人啊。
“朔朔?” 来人正是在家里待不住的东方朔。
东方朔笑着点头:“小公子想去哪儿?东市没有咱不知道的地儿。”
霍去病心说,你是很了解,就差没把东西市当家。
小孩找大表兄。
霍去病不常出来,今[ri]人又多,他很怕把众人带进死胡同里:“前面带路。”
东方朔应一声,一边为小孩介绍,一边给小孩买零嘴,不知不觉到新开的玉器店门外,诚挚邀请小孩进去巡视。
霍去病无语,合着在这儿等着呢。
“怎么还没死心?”以前赵破奴不懂礼义廉耻,经师傅耐心教导几年,已经出落成谦谦君子。至少看起来是这样。他[kou]气不耐,盖因东方朔实在叫他尊敬不起来。
此人曾干过醉酒后在殿内撒[niao]这等荒唐事。此举遭官员弹劾,刘彻下诏把其贬为庶人。没几年他又到刘彻身边。
赵破奴乍一听到守夜的宦官说起此事,真真不敢信,陛下脾气太好。
换成他非得叫人把东方朔打个半死,再贬为庶人,永不录用。
东方朔:“万一呢?你能确保没有万一。”
赵破奴没好气道:“我欠你的?”
“别吵!”霍去病瞪一眼两人,抱着小表弟进去,“天热了,也该换新。弟弟,喜欢什么表兄买给你。”
公孙敬声拿着荷包:“我也带钱了。”掏出一块金币。
在门边迎来送往的掌柜的一看半大小子带着足金,顿时意识到这行人个个不差钱,也不管旁人,亲自把只有他有钥匙的压箱底好货拿出来。
东方朔来过这家店几次,从未见过白的像滴出[ru]/汁的玉。他一边腹诽掌柜的看人下菜,一边请太子殿下过目。
刘据也是头回见到这么好的玉。不过有没有灵气,凡人[rou]眼很难分辨。小孩一一摸过,趴在表兄耳边说:“我父皇都有啊。”潜在意思不懂叫他看什么。
霍去病明白,东西难得但有钱能买到。不像小表弟送他的匕首,有钱还得运气好。
“破奴,一人选一样,算我的。”
东方朔听懂了,这些物品并无特殊。
公孙敬声认为这些东西难得,小太子好东西见多了,所以才瞧不上。然而他一上手就意识到他误会了,触感不如太子送他、贴身挂着的无事牌。
公孙敬声后知后觉,看似平平无奇的无事牌是个珍宝。
掌柜的颇为失望,带那么多钱出来,竟然一人只买一样。
殊不知他失望的在后头呢。
刘彻赏东方朔的钱财被他用来跟妻子和离再娶,再娶再和离了。既然不是珍宝,他连个平安扣都懒得买。刘据又暂时不需要,所以掌柜的最后只卖出去三块可贴身佩戴的玉牌。
霍去病出了玉器店就把他选的给小表弟:“拿着玩吧。”
刘据怕他胳膊酸,挣扎下来。霍去病抓住他的手腕:“我牵着你,不然就叫韩韩抱你。”
东方朔自荐:“我来吧。”
霍去病:“你离他远点。”
东方朔苦笑:“此事也不能怪我。我不信您没出来找过。”
霍去病:“我找过。但我从未叫他帮我找过。”
刘据的名长安城内人尽皆知,“据儿”两个字霍去病也不敢轻易喊出来:“饿不饿?”捏一下弟弟的手腕。
小孩摇头,但他累了,指着茶肆要进去。
东市不乏两三层高的小楼。霍去病见楼下坐满,就带众人到楼上,要两个单间。韩子仁等人跟霍去病,照顾小孩,禁卫在一处。
一些禁卫的拳脚功夫不如霍去病,禁卫倒也放心有他看护小太子。
东方朔嗜酒也爱茶,霍去病就叫他点茶肆招牌。东方朔一看大大小小七八个,就叫跑堂小子每样来一份。
单间内有清水,霍去病浸湿手帕给小表弟擦擦手,随后扔给韩子仁,韩子仁放回小孩的篮中。
东方朔看到篮子很是稀奇:“小公子出来玩儿怎么还带这个?”
韩子仁打开叫他自个看,里头除了刚刚放进去的手帕,还有盛水的葫芦,小玉碗,木盒,以及他也不认识的东西。
饶是知道帝后疼孩子,小太子过得[jing]细,也没有想到他比他皇帝老子还[jing]贵。
一时间能言善辩的东方朔沉默下来。
要说奢靡,东方朔说不出[kou],小太子会自己种菜种粮食啊。以前他以为小孩玩玩,然而人不但坚持下来,还种出良种——其他官员不清楚陛下以前所说的良种来自何处,作为帮太子殿下弄过粪,又常在刘彻左右的东方朔很清楚。
要说小孩节俭,只是一个玉碗他就夸不出[kou]。
好在许多点心都是现成的,跑堂小一片刻回来。东方朔找回言语,请小殿下先尝。
脚下的地突然晃动,刘据差点咬到舌头。
刘据第一反应地龙翻身,他下意识往想起来,地又不动了。刘据往四周看去,室内其他物品也没动,窗外街对面的铺子也没有倒塌:“表兄。”小孩一脸怕怕的找霍去病。
霍去病听到一声沉闷的“咚”一声:“破奴,出去看看。”
赵破奴打开门吓一跳,原来隔壁的禁卫都过来了。赵破奴挑两个长相凶悍的禁卫随他下去。
片刻,赵破奴一言难尽地进门。
霍去病抬手把表弟抱怀里:“出什么事了?”
“别紧张。”赵破奴抱起小孩放回原位,给他拿一块过油的面片。
霍去病:“先说底下是不是在打架?何人这般放肆,当街行凶!”
赵破奴朝对面小孩看一下。
小孩摇头:“我没有。”
赵破奴乐了:“不是说你。”
“你说谁呀?”
赵破奴:“你表兄。”
霍去病和公孙敬声不约而同地转向他,面[se]不善。
赵破奴不敢磨叽,郑重澄清,不是姨表兄弟,而是姑表兄弟。东方朔脱[kou]而出:“昭平君!”
“你知道?”赵破奴很是意外。
东方朔知道的多,昭平君乃皇帝亲外甥,隆虑公主的儿子,陈废后亲侄子,馆陶大长公主孙子。隆虑公主成亲多年才有一子。隆虑公主比刘彻大好几岁,儿子昭平君比卫长公主还小两岁,今年十一,比公孙敬声长一岁。
陈家比公孙家还会宠孩子,十一岁少年真无法无天,如今也在官学读书。公孙敬声说他在他们班是顶好的,确实不是他夸张。
昭平君这个样的,隆虑公主还想跟刘彻亲上加亲。
刘彻的这些姊妹中平阳公主跟他感情最好,平阳公主都被他拒了,怎舍得把长女嫁给一纨绔。万不得已,他把长女嫁给公孙敬声,也不会考虑昭平君。
刘彻骂他姊妹白[ri]做梦的时候,不巧东方朔当值。
东方朔不好议论皇家私事,直言有所耳闻。随即问赵破奴昭平君又干吗了。
不知谁说了什么,昭平君不高兴就把茶几掀了。刘据感到地板在震,正是茶几砸到墙上连带的。
赵破奴一听不是流寇豪强细作,伤不到小太子就带人上来。
霍去病:“你没问因为什么?”
“懒得问。”赵破奴想起什么,一看有外人在又咽回去。
霍去病叫韩子仁出去看看人走了没有。
韩子仁在宫里见过昭平君,怕被他认出来徒生是非,到楼梯[kou]往下看,见底下很安静,回来禀告:“走了。”
霍去病:“那我们也等等再走。我可不想跟他在这条街上碰到。”
一行人出来,赵破奴看到昭平君,暗骂一声晦气,用身体挡住小太子。
虽然昭平君没少为非作歹,但他清楚什么人可以招惹,什么人见着得绕道走。像卫青长相俊美,仪态不凡,就不能招惹——不是皇亲,就是已入朝的世家子。
先前惹到昭平君的人就是世家子,此次随卫青出征的将军中就有其家人。昭平君一听掌柜的点出对方身份,深知伤了军属他皇帝舅舅头一个饶不了他,他就顺台阶下去,带奴仆走人。
可以往都是他欺负别人,何时这么怂过。
昭平君越想越气。既然是这条街上的客人惹他,他就在这条街上找补回来。欺负布衣没有成就感,他在这街上来回晃悠,准备等人主动撞上来,再见机行事。
昭平君一行一看就不好惹,不想生事的人避着他走,导致昭平君愈发不快。又见赵破奴明显躲着他,昭平君叫住他:“叫你呢,聋了?站住!”
赵破奴无声地问霍去病。
霍去病不惹事也不怕事:“叫我?”
“都一样。”昭平君把玩着折扇晃晃悠悠过来。
明明脸上稚气未脱,样子却像极了久混市井的无赖。
公孙敬声小声说:“他认识我。”
有小太子在,霍去病并不想弄得人尽皆知,侧身叫表弟上前。
耀武扬威的昭平君停下:“公孙敬声?”
朝中姓公孙的人太多,公孙贺、公孙弘、公孙敖。以至于这个名字没有引起任何行人怀疑驻足。
公孙敬声点头:“叫我们有事?”
“那他?”昭平君的目光移向霍去病,有个不好的预感。
霍去病觉着他猜到他是谁了:“你可以叫我小霍,也可以叫我去病。”
昭平君瞬间变脸,暗骂一声晦气。
皇帝很多外甥,最疼的曹襄都没能被他接到宫中教养,偏偏养了霍去病。以前可以解释他希望早[ri]得子,所以在身边养个童子。太子出生四年多,霍去病还住宫里,可见皇帝真喜欢皇后外甥。
昭平君拱手:“霍兄,小弟无知,请霍兄见谅。”最好见着皇帝舅舅不要提他。
霍去病故意问:“我们可以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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