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清穿红楼 夺娇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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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她们都得到了消息,说明这件事,现在满皇宫已经人尽皆知。
再接下来太子得了天花一事,整个朝廷都会知晓。
“容[chun]姑娘,皇上派奴才来,请您走一趟。”
御前总管梁九功面白无须,带着人走进来,见到了容白鞋边的破碎瓷器神[se]也未曾有过任何变化,依旧如同往常一般有礼的对待着容白。
容白轻扯了一下嘴角,挤出来一个笑,他生的白,阳光倾洒在她身上和绿[se]的衫裙上,分明阳光明媚,她却感到了寒冷。
但即便是如此,容白依旧保持着理智,挺着胸膛内的心跳,砰通砰通地直跳,对身边的侍女们说道:“刚才手滑了一下,劳烦各位姐姐将这里整理一下。”
梁九功听着,欣赏的眼神落在了容白身上。
这就是他早有预料的第一个劫难,按照这位姑娘的心[xing],若是熬过了这一关,真的陪着太子长大,以后的境遇必定妙不可言。
可若是......实在是可惜了。
迎着宫殿内的担忧眼神,容白[jiao]代安排好所有事情之后,对梁九功欠了欠身:“劳烦公公久等,咱们走吧。”
不到最后一步,谁也不能说她是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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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白刚刚离开,等待了很久也没有等到负荆请罪的胤禔先耐不住了,主动登门来兴师问罪。
“乌库妈妈呢?”
“启禀大阿哥,太皇太后不在。”侍女眼观鼻鼻观心不肯透露别的。
太皇太后不在,正中胤禔。
他心心念念着让人好好给他道歉,昨夜一夜累死了。
梦了一晚上骑马。
才不是在马上颠了一晚上。
嘿,那个谁,骑马骑得真好。
他这个师父教得真好。
就是她是太子的人,还耍他。
昂了昂头,胤禔问道:“那个谁......贾......小白呢。”
回话的大宫女想起了什么,脸[se]白了一瞬,她不知道大阿哥究竟知不知道太子的事。
但这件事肯定不能从她的[kou]中说出。
“启禀大阿哥,姑娘不在殿内,已经外出了。”
胤禔深吸一[kou]气,冷哼一声。
气急之下,转身快步就要离开,还没走到大门,又气势汹汹地走回来:“你告诉她,本阿哥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胤禔撂下狠话就走。
本来想去骑马的,现在全然没了心情,又怕做梦。继续梦到在马背上颠簸。
他痛苦地说出了若是惠妃知道一定会笑得合不拢嘴的一句话。
“走,回去看书。”
-
太子所居住的乾清宫偏殿,现如今已经封闭了起来。
帝王太皇太后,还有太后,都不知所踪。
想必是在商讨就太子出天花一事该要怎么处理,太子又是怎么患上的天花。
凭借容白在行宫时候听到的关于太子的美誉,又凭昨[ri]的一面之缘,容白不认为太子是会轻易中计的人。
更何况天花何其危险,谁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患上天花和除掉她这个“人”,对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来说,实在是得不偿失。
宫殿巍峨,大厅之中,一片空旷,没有任何人声。
明黄[se]是整个宫殿之中最耀眼的颜[se]。
皇权的象征无处不在。
苍穹之上绚烂的阳光透过屏风,尽数照[she]在宫殿之中。
容白提起裙摆,跪在正中间,背脊挺得笔直。
绿[se]的裙子压在猩红的地毯上,在阳光的极度照[she]之下,形成了极致的白与黑。
康熙压抑着怒火,走进殿中的时候,这个景[se]在光与暗的折[she]之中进入他的眼睛。
“贾容[chun]。”
他叫着容白的名。
不需要任何外在的威压,康熙只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关乎皇权的倾轧,就已经展露得淋漓尽致。
或是生或是死,只在眼前人的一念之间。
“是,参见皇上。”
容白深吸一[kou]气,恭恭敬敬地行礼。
康熙刚刚看过胤礽,他有多么地想要亲自照料这个孩子,太皇太后就有多么地坚决反对。
他一手看顾长大,培养出来的继位者,现在前途不明地躺在病床之上,只能在别处休养。
他有多少怒火,就多么的迁怒容白这个从诞生开始就被保证的“庇佑之人。”
“太子出痘,你倒是一点都不着急。”
容白抬头看着康熙,他正值盛年,疼爱自己的儿子,也担心未来的接班人。
容白在等待他的时候,西洋钟一下一下地敲响着,与她的心跳一样的节奏。
她跪在冰冷的殿中,却越发的清醒。
即便是现在这样的局面,生死都不由自己做主,那她也必定不会将决定自己的主动权[jiao]给别人之手。
——是生抑或者死,一线生机,她自己来争取。
很少有人敢直面康熙了,康熙也是第一次见,那个被他下意识就讨厌的女孩长到了这么大。
被太皇太后养得很好。
可这一种惊讶随着容白说的话,让他逐渐开始思考容白话中的意思。
“皇上,既然法师说,奴才的福气足以庇佑太子殿下平安顺遂,那您何故迁怒奴才?”
容白十分镇定与平和。
“太子出痘,高烧未退!”
“足可以见你这个福气庇佑太子的名声,沽名钓誉!”
“贾家罪该万死。”
容白即便不喜欢贾家的风气,也想就着这个话说一句,贾家实在冤枉。
——毕竟贾家只传出来了贾宝玉有通灵宝玉在身,她这个“有福之人”是康熙宝华殿里的法师说的。
与贾家没有任何关系。
但上位者的迁怒就是这样不讲道理。
可迎面是康熙的叱咄,心里思绪乱成一团麻。
她在这大殿中央,显然就是这空旷的房间内最醒目,最生机勃勃的一道风景。
“皇上,您比我一个小女子要懂得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的道理。”
“太子殿下出痘,若是太子殿下真的......危在旦夕,这是祸事,证明我这个有福之人全是假的。”
容白迎着康熙如猛兽看待爪下猎物的眼神,说完最不吉祥的一句话。
转而便是最大的转折——“可是皇上,如果太子殿下能够度过这个祸事,这就成了一件好事。”
康熙皱起眉头,毅然开始思考容白话中深意。
容白没有说在明面上,但是昔[ri]康熙能够夺得帝位,就是因为他早早度过了天花,避免先帝因为天花而不寿的局面。
她的言下之意很明显——太子还没有死呢,谁又难报这事不会从坏事变成好事。
只要太子熬过这一个天花,那他的太子之位就会更加稳固。
康熙显然明白容白话中意思,不由得开始了思考,容白继续加码:“奴才愿意亲身侍奉太子殿下,若太子殿下有任何闪失。”
“——奴才以死赔罪。”
即便她的命在眼前这位帝王面前轻如鸿毛,但康熙爱着他的儿子,他都必须在胤礽没有断气之前,相信她的存在是对胤礽有好处的。
-
整个皇宫上下一片肃穆。
皇上在彻查究竟是什么才让太子成为公众第一个感染天花的人。
而容白到的时候,心情格外的平静。
再尊贵的人也难逃一死,竟然也有几分苦中作乐的趣味。
“见过姑娘。”
容白点点头,嘱咐道:“接下来有我亲自照料太子殿下,若有事你们听差遣就好。”
侍从们无有不应,等看着容白的身形彻底地进入宫殿之内,这才小心翼翼地跟身边这人说道:“依我看,太子殿下分明就是被四阿哥给冲撞了。”
——“四阿哥昨[ri]刚过生辰,今[ri]就发现太子殿下出了痘,四阿哥......不详啊。”
后面的议论声容白也无暇顾及,门关了,她和身后的人逐渐分成了两个世界。
她自己前路未卜,还无暇思考太多。
-
容白想过高烧不退的太子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形。
却从来没有想过,传闻之中感染了天花高烧不退的人,会坐得十分端正地出现在书案之前。
手中执笔,如果不是她一步步地走近看见红润的脸上,想必会以为太子种天花一事,是太医误诊。
她走近一看,朱笔写得满纸上都是“命”字。
“太子殿下也信命吗?”
容白开[kou]问道。
因为出痘而降低了警惕[xing]的胤礽这才发觉容白走了进来,眼看她将自己所有的无助看在眼里,恼羞成怒地将砚台打翻。
猩红的墨点溅在了容白身上,恍若鲜血。
他看着容白到来,自然明白了究竟是什么局势,靠坐在椅子上,小小年纪就已经有了凛然姿态,即便是生着病,也难以降低他的权威。
胤礽嗤笑一声:“孤本来是不相信命的。”
“但是孤发现命运这个东西,避免不了。”
他快疯了。
“你知道吗?”
“孤这个太子不管做得多么差,皇阿玛都不会废了孤。”
“可等到孤40岁的时候,不管做得有多么好,皇阿玛都不需要孤这个太子了。”
容白心神一撞,面上不露声[se],笑着说:“太子殿下这是病糊涂了吧,皇上有多疼爱你,天下皆知。”
太子不理容白的话轻哼了一声,到底他年纪还小,和天花做抗争十分艰难。
“孤忘了,你也是个变数,虽然无用。”
他垂下眼睫,硕大的座椅笼罩着他的身躯,显得格外的脆弱。
不再用象征着身份地位的自称
“我清除了所有细作,十分注意,可是这天花不早也不迟的依旧重复上演,我无路可逃。”
“老四,孤的好兄弟,最后的赢家。”
“命啊,好似就是这样了。”
“没有人爱我,他只是在乎太子是不是稳固。”
他重来一辈子,不想当太子。
不想当有用时候种种捧起无用时候,高高落下的态度。
容白静静地听着,面上不露声[se],好似只是听了几句话本当中的话,但袖中并不尖锐的指尖却已经陷入血[rou]之中。
她想要么是太子疯了,要么是自己疯了。
可她没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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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颓靡半晌,抬起头来看着容白:“对不起。”
“这是我第一次开[kou]道歉。”
“我是讨厌你,因为你的存在是已知的变数,但你不会对我造成任何变化。”
“我自己都不想活了,又怎么会管你的死活。”
这间宫殿什么都不缺,却密不透风。
胤礽扯了扯嘴角,他显然不会说软话,刚才的几句话已经是他最柔软的话语。
他也从来不需要哄人。
胤礽眼睛微微眯起,扭头别开眼睛:“所以你可以走了。”
“孤会和皇阿玛说,让你离开。”
“而孤也不会有事。”
容白这才露出今[ri]唯一一个真心的笑容,对着这个卸去了盔甲的太子。
“太子殿下,您承认吧。”
她说着敬称却无一点尊敬,[kou]中还有些傲慢。
“你很需要我的陪伴。”
“正如同我需要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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