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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 211(修错字) 她就这么看上我了?……


许父:“......”

  许父捂住心[kou]。

  他脸红什么脸红!

  这个王八蛋!

  兔崽子!

  他果然对甜甜有不轨之心!

  许甜甜把院门关上,抱着两罐[rou]酱转身回来,献宝的跟许父道:“快看爹,是[rou]酱。”

  [rou]酱什么[rou]酱?

  再好吃的[rou]酱,他今天也吃不下去。

  许甜甜美滋滋的道:“楼知青可真好啊,姐,馒头做好了吗?咱们等会尝尝[rou]酱吧。”

  许大红:“......”

  许大红看了一眼堂妹,又看了一眼一叔,头一次如此佩服堂妹的心大。

  许大红捏了捏眉心:“还有十分钟就[shu]了,你等等。”

  许大红抛下一叔父女俩回了厨房,给他们留出空间。

  许甜甜总算注意到许父的不对劲,想想道:“爹,你不开心呐?”

  许父当即咬牙:“姓楼的小兔崽子!”

  许甜甜噗嗤笑了,挽着许父的手臂,在他肩膀上蹭了一下:“爹是父亲,你不用跟任何人吃醋,父亲是任何人都不能替代的人。”

  许甜甜天生爱撒娇,是一个小甜果,小时候每天穿着她妈妈用旧衣服改装的小裙子,坐在大门外等着他回来,回到家就爬到他膝盖上。

  长大以后,父女俩不像小时候一样亲昵,但高兴时,许甜甜仍旧会揽着父亲的手臂,靠在父亲肩膀上蹭蹭。

  大队中没有哪个家庭,父女两个关系如此好。

  许父欣慰,只是注意到许甜甜手中还抱着那两个[rou]罐头,心中仍旧恨恨的。

  就会拿东西勾引甜甜!

  勾的甜甜多宝贝啊,连放桌子上都不舍得。

  杂面馒头[shu]透的味道从厨房中传出,许大红用筷子挑起锅盖,试了试馒头硬度,这个程度差不多可以了。

  许大红做的是一合面馒头。

  杂粮和面粉混合在一起,杂粮稍多,面粉少一些,吃起来[kou]感有些硬,略微喇嗓子。

  队员们家家户户都是这样吃。

  有的爱吃玉米面,有的爱吃杂面,但几乎没有人家做白面馒头,白面馒头是金贵东西,队员们都不舍得做。

  一斤白面能换好几斤杂粮,谁家富裕成那样天天吃白面馒头?当自家是地主老爷啊,在杂面或者玉米面中多掺一点点白面,就是非常好的馒头了。

  许大红蒸馒头的手艺很好,杂面馒头略微发黑,但表皮圆润有光泽,放在小竹筐中被端出来,一个个冒着热气。

  许甜甜注意到这边,去厨房拿出三双筷子,在桌子上把[rou]酱盖子打开。

  [rou]酱是红褐[se]的。

  盖子刚一打开,一股咸香气就跑了出来,让几个人的目光都不由得被吸引住。

  许甜甜鼻子动了动,眼神灵动发光,这个味道好香!

  “爹,快过来尝尝!”

  许甜甜把馒头掰开,在上面抹上厚厚一层[rou]酱,递给许父。

  许父不太想接。

  许甜甜直接塞到她手中,一边招呼堂姐也过来尝尝[rou]酱,一边拿起第一个馒头,给自己也涂抹了厚厚一层。

  刚出锅的馒头最好吃。

  不吃就[lang]费掉了。

  许父试了一下,眉毛皱的更紧了,想到[rou]酱是谁做的,做出来的目的是为了干什么,许父撑着脸给出评价。

  最多算还行。

  嗷呜。

  许甜甜把馒头合上,张开嘴巴咬了一大[kou]。

  舌尖触碰到[rou]酱,[rou]酱特有的咸香和微辣在唇中泛滥开,令人[kou]齿生津,浑身上下油然而生一股吃到美味的满足感。

  啊啊这个味道!

  许甜甜眼睛顿时像是两只小灯泡,把嘴里的馒头[rou]酱咽下去,又迫不及待咬了第一[kou]。

  好好吃!

  怪不得几条街的邻居都去请楼知青父亲做[rou]酱,这[rou]酱手艺值得!

  楼知青做的手艺已经好吃到,她恨不得把舌头吞进去,何况他父亲!

  这种[rou]酱她天天吃都不会烦!

  不知道是不是美味刺激了她,许甜甜突然来了灵感。

  一首赞美美味道,赞美楼知青的诗,在她脑海中跃然而上。

  许甜甜上头的想,等会她就去房间里写下来。

  她正嫌弃自己情诗写的不好,第一封信不知道写什么,灵感就来了!

  不知道楼知青什么时候给她回信?

  她可以把第一封信给他送过去,顺便把回信拿过来。

  “......”

  楼营长手里紧握着信,往知青点走。

  手里的信封像是一个装满了开水的暖手袋,烫的要命。

  楼昭走到拐角处,忍不住看了眼手里的信封。

  他要不要看?

  走到一棵大树下后,楼营长终究忍不住停下脚步,走到树后,把信从信封中拿出来。

  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冠撒下来,撒在他的脸颊上,在他脸颊上落下一个个明亮的光斑。

  楼营长靠在树上,看这封信。

  打开第一行是许甜甜在跟他打招呼:

  楼知青:

  嗨,楼知青,我是许甜甜。

  认识好几天了,还没正式介绍过我的情况,我今年刚过十八岁生[ri],高中毕业,暂时没找到工作,以写故事为生。

  我父亲是家具厂的临时工,母亲在我六岁多那年因病去世,这么多年我跟父亲一直相依为命,父亲只有我一个女儿,我希望以后的对象能接受我来奉养我父亲。

  ......

  我之前没考虑过要找一个什么样的对象,这两天却觉得有一个人作为对象很好。

  嗯,我想问问楼知青,你想找个对象吗?

  许甜甜写的特别直白,介绍了自己的家庭情况,又说了一些自己的爱好。

  比如她喜欢看书,喜欢吃各种美食,说自己以前没准备找对象,这两天却突然觉得有一个对象很不错,然后问他想不想找一个对象?

  这话几乎是毫不遮掩的告诉他。

  说的就是你啊。

  她想让他当她对象。

  问他愿不愿意。

  看到第一段,她希望自己以后的对象能接受奉养她父亲,楼营长心脏便砰的跳了一下。

  这是暗示。

  看到最后两句,楼昭忍不住换两个,换另一只手拿信。

  这张信纸后面似乎还附着一张纸,楼昭把另一张信纸拿到上边。

  这张信纸上是一首诗。

  看起来是许甜甜新作的。

  上面写着他们两人烤[rou]的场景,说天上人间繁华,不及此时令人心醉。

  说幸好他来到了清河大队,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说他犹如五月盛开的花,犹如夜间皎洁的月,是天地之中不可或缺的存在,没有他她可怎么办呢。

  楼营长其实被很多人夸过。

  年少时夸他终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天赋比父亲和爹都要好,进入军营后夸他敢打敢拼,是备受青睐的新一代,是未来的军中栋梁。

  楼营长都不甚在意,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他在夸奖面前溃不成军。

  或许是她的夸奖太热烈,又或许是因为她这个人本人。

  楼知青脸颊火辣辣的。

  光斑落在他热度本就高的脸颊上,两相叠加,灼烫生疼。

  许甜甜写了最后两句。

  她写: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一定要给我回信哦~

  看完最后一句,楼营长脸颊完全红透,拿着信的手指微微颤了一下,挪开眼神,不敢再看这封信。

  他从未见过如此大胆的姑娘!

  热烈大胆的如同一团太阳,像是能把人直接燃烧起来。

  楼营长脚步深一脚浅一脚,几乎是飘着回到知青点。

  这信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看到!

  楼知青走到厨房,点燃柴火,理智告诉他应该把信扔进去。

  他如果不愿意娶许甜甜,如果不想找个对象,就不能留着这封信。

  这个年代对男女大防看的很严,如果让人发现许甜甜给他写的这封信,他们俩必须要在一起。

  不然会对许甜甜名声造成很大的打击。

  火苗在灶膛中燃烧。

  楼昭看着自己手里的信,脑海中一个黑[se]小人和一个白[se]小人同时叉腰。

  白[se]小人:

  他是来做任务的,不是来找对象的。

  这个任务的预估时长为半年,他完成任务以后,就会和王爱国直接离开清水大队。

  他是个军人,不会留在这里。

  所以不能留着这封信,为了他和许甜甜好,这封信必须烧掉。

  黑[se]小人:

  这些都没关系啊。

  娶妻生子不符合他这个人的人设吗?明明是符合的,他跟当地人成亲以后,他在间谍眼中的清白度会被提到很高的地步。

  没人会想到他来做个任务,会直接跟别人成亲,间谍对他的防备心会降低,这明明对他的任务有利。

  而且他要离开清水大队,和他不能在清水大队结婚没有直接关系。

  他的级别已经可以让家属随军,这次任务做完回去后他级别还会上调,把许甜甜和许父直接带走没问题。

  白[se]小人:

  不要给自己找理由。

  黑[se]小人:

  烧了才不好呢,万一知青们回来看到灰烬,误会他烧的是其他重要东西怎么办?

  说不准这还可能引起间谍怀疑。

  两个小人打了起来。

  楼昭看了眼手里信纸上的一行行字迹,金风玉露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等等等等。

  最终若无其事起身。

  烧掉会带来不必要的怀疑,没必要,他放的隐蔽一些就好了。

  至于回信,他不回信,许姑娘应该就知道他意思了。

  中午知青们回来吃饭。

  王爱国因早上的怀疑,中午多观察了楼昭一会。

  然后他就注意到,楼营长今天的心情十分异常。

  该怎么用语言描述呢?

  王爱国想了很久,他妹妹曾经很想很想要一盒雪花膏,他娘嫌太贵,一直没给妹妹买,妹妹要出嫁的时候,娘终于给她买了一盒。

  营长现在的表情,和他妹妹拿到雪花膏,又强忍着没表现的太骄傲,和自己小姐妹炫耀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王爱国脑子里莫名冒出一句:人生四大喜...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王爱国:“......”

  呸呸呸。

  王爱国被自己想到的这一句话,雷的抖了一下,什么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他这想的什么玩意?

  上午出了一身汗,几个男知青在院子中各自打了一桶井水,稍微冲了一下。

  王爱国最先冲完,凉水带走身上的黏腻,他觉得凉爽了很多,舒坦的松了[kou]气。

  王爱国边用毛巾擦头发边走进房间中。

  此时房间中只有楼昭一个人。

  他正坐在桌子旁写信,已经写了两页纸左右,还在继续往下写,看起来有很多话要说。

  王爱国坐到炕上,随[kou]问:“写家书吗?”

  楼营长回神,意识到王爱国的到来。

  他避开王爱国的视线,把写好的两张信纸放到最底下,若无其事嗯了一声。

  王爱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他总觉得营长耳朵很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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