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下棋,要提前布子...)
听到这话,张逸然动作一顿, 他似是有些尴尬。
洛婉清忙道:“大人, 就几[ri]!我在东都找到去处,绝不会打扰大人!”
张逸然闻言,想了想,终于道:“你孤身在外,也不容易,若不嫌弃,可在我院中下榻。”
说着,张逸然上前,伸手去扶她,洛婉清由他扶着起身,跟着她进门。
入门就见到张母正带着一个小厮在打扫庭院,看见洛婉清进来,张母一愣,随后眼睛亮起来,迟疑着道:“这是……”
“娘,不要误会。”
一看见自家母亲的眼神,张逸然立刻抬手打住,上前将母亲拉到一边,低声将洛婉清来历说了一遍。
张母听着,却是带笑,偷偷瞟向洛婉清,随后安抚儿子:“知道知道,就只是住几[ri],你放心,我好好招待。”
说着,张母便上前去,领了洛婉清,笑道:“姑娘,过来吧。”
洛婉清闻言,跟着张母上前,张母问了她的名字,洛婉清随意报了一个“清清”。
张母又问了一下洛婉清的来历,洛婉清将之前被人贩子抓去时背下的身世又背了一遍,又外加了一个母亲病故,无处可去。
张母面露几分伤感,轻声道:“也是可怜,我也有一个女儿,如今在外,不知怎样了。”
洛婉清一顿,张母想了想,又道:“不过她拜入名门大派,应当也过得很好。”
“是。”
洛婉清低头,没有多说。
张母领着她到了客房,给了她新的床褥被子和[ri]常用的东西,帮着洛婉清铺好客房,这才离开。
等张母离开,洛婉清松了[kou]气,喝了杯冷茶,打开窗户,看了一眼张家的庭院。
张家有三个人,张母、小厮、张逸然,张逸然每天在外奔[bo],她不可能同时照看到张母和张逸然两个人,她总是叫点人来,才能全面照顾到张家。
但是叫了人过来,就注定向监察司暴露张九然的底牌。
监察司会利用张逸然威胁张九然吗。
洛婉清敲着窗框,思索片刻后,终于还是觉得,保护张家,比暴露张逸然更为重要。
想了想,她正准备叫人,就听周边传来了笛声。
这是她和崔恒约定的笛声,崔恒似乎是在找她?
她一想,便吹笛应下,崔恒的笛声便化作一只欢快小调,由远及近,保着平安奔了过来。
崔恒来得极快,很快便出现在洛婉清视野,她站在窗[kou],看见崔恒出现,朝他扬手。
崔恒一笑,足尖一点,步入房中。
洛婉清关上窗户和门,看见他打量着她的房间,不由得笑道:“你怎么来了?”
“你身上还有伤,”崔恒看着周边房间,温和道,“我想着来帮你上药。”
说着,崔恒环顾四周:“这就是张九然亲眷所在之处?”
“是。”
洛婉清应声:“我正准备调派人手过来。”
“不打算帮张九然藏了?”崔恒转头一笑,“我本来还说来帮你呢。”
“人生在世,总得信点东西。”
崔恒眉头一挑,似是意外。
洛婉清摸摸鼻子,也觉心虚,又补充道:“况且,九然对监察司也没有多少价值,把她亲属暴露给监察司,比我自己一个人强撑着安全。”
“你倒是为他们着想。”
崔恒轻笑了一声,浑不在意,低头拂了一下带着薄灰的桌面,淡道:“自己伤着也要抢这份差事,早点想通,在监察司养伤不好?要不要我同司主说说,调你回去?”
“不用。”洛婉清闻言立刻拒绝,“我看着比较放心。”
“你倒对他们上心。”
崔恒漫不经心,又去摸了摸硬床,面露几分嫌弃,转头看她一眼:“她亲眷可还安分?”
洛婉清一听,就知道崔恒是担心张九然亲眷乱跑,她带伤跟着,对恢复不利。
她不敢说实话,赶紧道:“安分,天天待在家里。”
天天待在家里,应当是女眷。
崔恒思索着,满意几分,踱步走回洛婉清身边,挽袖取出药瓶,正打算说话,就听外面传来脚步声。
洛婉清和崔恒对视一眼,一起看向大门,崔恒正[yu]开[kou],洛婉清一把捂住他的嘴,就听敲门声响起,张逸然的声音响了起来:“清清姑娘,睡了吗?”
听到这话,洛婉清心中“咯噔”一下,就见崔恒带着质问转头看向她。
洛婉清心中微乱,下意识想遮掩身份,推着崔恒就往旁边衣柜塞去,一面推一面小声道:“我等会儿和你解释,你先进衣柜去。”
听到这话,崔恒似是震惊睁大眼。
张逸然敲门不应,不由得提声,敲门急促起来:“清清姑娘?你在吗?清清姑娘,你没事吧?姑娘?您再不出声我踹门了?”
洛婉清被张逸然敲得紧张,干脆用力,强行将崔恒塞进衣柜,压低声道:“就一会儿,我马上把他弄走,你别生气。”
崔恒握着药瓶被硬塞进衣柜,窝在衣柜里愣愣看着她。
直到洛婉清试图关上门柜陷入黑暗刹那,崔恒猛地反应过来。
她怎么敢!
他一把推开柜门,在洛婉清转身整理了自己,准备出声回应张逸然刹那猛地伸手,一手抬手朝着窗户一弹,把窗户打开,另一只手同时捂着嘴就给洛婉清拖了进来!
洛婉清重重撞在他胸上,衣柜发出“哐”一声轻响。
洛婉清正想出声,就听张逸然道:“清清姑娘,我进来了。”
音落瞬间,张逸然一脚踹开大门,冲进了房间。
洛婉清整个人呼吸屏住,脑子一片空白。
衣柜不大,她整个人陷在崔恒双膝之间,紧贴在他胸[kou],完全没有任何空隙。
洛婉清心跳得飞快,怕张逸然发现,觉得这个场景太过尴尬。
崔恒垂眸看她受惊的模样, 又透过衣柜缝隙瞟了一眼张逸然焦急的样子, 斜眸落在手中药瓶上,想了想,便环着洛婉清,伸手去开药瓶。
洛婉清看见他动作,立刻回头瞪他,警告他不要动作。
崔恒却只是微微一笑,动作缓慢拔开了药瓶。
药塞离开药瓶,发出极其轻微的“砰”一声,在洛婉清耳朵中宛若炸雷惊响。
好在外面张逸然并没有发觉,只在房中搜索:“清清姑娘?”
洛婉清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开始祈祷张逸然赶紧离开——
或者崔恒老实一点。
但双方明显都并不按照她所想做事,张逸然开始观察周边。
门闩还在,方才房门是从里到外锁上,周边东西还在,凳子有人坐过,床上没有人睡过的痕迹……
“清清?”
张逸然警惕开[kou],走向内间。
听到这一声唤,崔恒漂亮的眉眼微冷,当着洛婉清的面,将药膏倒在手指间,随后缓慢低头,咬上洛婉清衣服,轻轻往肩头拉去。
这些动作,他做得很轻,很慢,洛婉清能清晰感觉他的气息,他的动作。
她感觉衣衫被他用唇齿拉扯而下,抹了药膏的手环在她腋下,绕过身前,探入衣襟。
洛婉清大惊,下意识一把按住他的手,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崔恒察觉她动作,贴在她耳边,气息将她整个人拥住,热气喷吐在耳边,小声道:“上药。”
洛婉清没有开[kou]回他。
上药,非得这时候上?
上的哪门子药!
洛婉清知道他在使坏,故作冷静不出声。
崔恒贴着她,轻声道:“上药也不许?”
洛婉清回头瞪他,崔恒眨眨眼,试探着往她衣襟里探去。
洛婉清怕他乱来,上药早上晚上也一样,想着安抚着他,便扭过头去,迟疑着松了手。
见得她动作,崔恒眼中带了笑意,碰上她伤[kou]周边肌肤。
洛婉清一颤,垂下眼眸。
崔恒的手围绕着伤[kou]打着转涂抹,洛婉清不动声[se],反倒是他觉指下肌肤细腻滑嫩,心念微动。
他不甚甘心,从她身后探到身侧,端详她清冷侧颜。
推着药的手掌温热旖旎,更加重了几分摩挲,洛婉清察觉他的观察,闭上眼睛。
外面张逸然在里间找了片刻,确认人不在,随后便看向开了的窗户。
看见窗户有一丝划痕,张逸然眉头微皱,立刻翻窗跑了出去。
张逸然一走,洛婉清一刻都忍不了,当即推开柜门跃出,藏在袖中千机瞬间拉成一条长剑直劈而下!
崔恒卧在衣柜之中,身子微侧,抬手两指夹住千机刀刃,笑眯眯道:“还不去哄哄张大人?”
他身上衣衫微乱,语气暧昧。
洛婉清听着这混账话,却也知道他说得没错,咬牙道:“你等我回来找你算账!”
崔恒松手,洛婉清立刻收起千机,一面整理衣衫,一面朝外走去。
崔恒看了一眼她离开的方向,便收回目光,屈膝靠在衣柜里,抬起方才触碰过她的手指,在光线中翻看摩挲起来。
洛婉清算着张逸然离开的方向,整理好周身,绕道走到张逸然前方,刚好撞到正在找人的张逸然。
张逸然看见洛婉清,不由得一愣,随后忙道:“清清姑娘?”
“张大人?”
洛婉清好奇回首,疑惑道:“张大人找我?”
“你……”张逸然看看房间,又看看洛婉清,随后舒了[kou]气,“原来你在这里,方才我去找你,见房门上锁,里面又无人声,还担心出了事。”
“锁门?”洛婉清皱起眉头,随后笑起来,“或许是出门门闩落下卡住了,这么晚了,张大人有事吗?”
“是这样,”张逸然闻言,冷静下来,从袖中拿出一个药瓶,温和道,“方才领姑娘进门时,闻到姑娘身上有血腥味,怕是姑娘受了伤,所以带了些伤药过来。本当让我母亲转[jiao],但她已经睡下,我不忍打扰,所以自己上门叨扰,还望姑娘见谅。”
洛婉清一愣,她没想到张逸然竟然是知道她受伤,还让她进门。
她迟疑着伸手,拿过药瓶,有些不安道:“大人……不怕我是坏人吗?”
“你又没有作恶,我为何要先当你是坏人?”
张逸然疑惑开[kou],洛婉清忍不住抬眼看他。
就见青年神[se]温和,平静道:“你一介女子,孤身在外,已是不易,会来找我,必定是走投无路,若我因你受伤疑你,害你走到绝路,岂不是我之过失?你若作恶,等你作恶再说吧。”
“张大人……”洛婉清握着药瓶,突然有些灼手,迟疑着道,“你真是好人。”
“你受了伤,就多休息吧,我这点俸禄,还是能多养一张嘴的。等好些了,再去寻份差事。”张逸然笑笑,抬手行礼,“我先告辞了。”
“大人好眠。”
洛婉清送走张逸然,看着青年朗月清风一般的背影,不由得有些恍然。
她低头看了看手中药瓶,是最普通的伤药,但是却让她觉得,极为珍贵。
她拿着药回了房间,就见崔恒正坐在椅子上喝茶,仿佛无事发生。
方才那点气一泄,倒也发不起脾气来。
她惯来知道这人,看上去是个[xing]子极好的,但其实脾气坏得很。
之前便领教过了,人虽然看上去一大个儿,同她年幼时的小伙伴无甚区别,还会因她同别人亲近些不高兴。
更莫说今[ri]还骗了他。
他不喜也是正常。
洛婉清不打算和他就方才事纠缠,也不出声。
崔恒听见她声音抬眸,见她走进屋中,把一瓶伤药珍而重之放到一旁梳妆台匣子里,便垂下眼眸,吹着热茶道:“给你送药来的?他知道你受伤?”
“知道。”
洛婉清盖上匣子。
“你什么身份混进来的?”谢恒拨弄着茶碗盖, 问得漫不经心。
洛婉清低头看着装着药瓶的匣子, 实话实说:“上次装猎户女为他所救,我说我家里人没了,投奔他来。”
“带着伤无缘无故的孤女……这样也收留,”崔恒用扇子敲着肩膀,拉长了声音,“倒是个好人啊。”
“嗯。”
“怎么不直接用监察司的身份办案跟着?”
崔恒见她油盐不进,瞟她一眼,抿了[kou]茶。
洛婉清动作微顿。
崔恒便知道了缘由,轻笑:“不想惊动他?”
“能少透露点消息出去,就少透露。”
“是能不打扰就不打扰吧?”
“崔观澜,”洛婉清见他言语带刺,回头瞧他,警告道,“好好说话。”
“好吧。”崔恒叹了[kou]气,“司使有命,不得不从,过来吧。”
崔恒招手,洛婉清抬眸看他,崔恒似是无奈:“我帮你把背上的药上了。”
洛婉清闻言,想到方才上药的场景,尴尬转过脸去,淡道:“我自己能上。”
“哦?”崔恒疑惑起身,走到她面前,低头瞧她,“柳司使背上什么时候长的手,让在下瞧瞧,也长长见识?”
“我够得着。”洛婉清忍不住想退,却抵在了梳妆台上。
崔恒神[se]认真几分,握着她的肩头将她整个人转了过去,认真道:“好了别闹,我不逗你。”
洛婉清闻言,垂下眼眸,她不敢抬头看面前镜子,只感觉自己衣衫被拉下大半,崔恒不经意看了一眼镜子,便不敢再看,撇过脸去,低头干净利落给她上药。
他一面快速给她上药,一面平静道:“是张逸然你当早点告诉我,若是他,光是护着他不够。”
“为何?”
洛婉清感觉伤[kou]上了药,辣疼起来,崔恒给她换了纱布,解释道:“他是官,若张九然是他姐姐,这就是他一生被诟病的污点,他的官途走到头了。威胁张九然,只要暴露她和张逸然的关系,就是一种威胁。”
“他们说就算吗?”洛婉清皱起眉头,拉起衣衫,抬眼看向镜中身后人,“空[kou]无凭诬陷朝廷命官……”
“你又知道他们空[kou]无凭?”
这话出来,洛婉清愣住。
张逸然的身份,是风雨阁一手办的。
风雨阁的暗阁,专门负责记录和处理内部事宜,为了[cao]控张九然,他们是一点张逸然的身份证明都没留下吗?
“不过你不用担心,”崔恒微微倾身,双手放在桌上,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平静道,“上次在芳菲阁抓到的杀手还在审,一审出暗阁的位置,我们便过去把暗阁端了,会帮你把张逸然的身份清理干净”
“你们审人,暗阁会老老实实待着吗?”洛婉清冰冷出声,“等审出来,暗阁不在了吧?”
“你什么打算?”
“暗阁是皇后在江湖最后的底牌, ”洛婉清将千机好好缠绕到手腕, “现下如果她要出手,用的一定是暗阁的人。”
“所以?”
“不如放出消息,说张九然手中有针对皇后的证据,加把火,[bi]皇后出手。张九然在监察司她动不了,她只能动张逸然,等她的人来劫张逸然,我故意放人,用凤寻香放在这些杀手身上,跟着杀手找到暗阁窝点,一举端了。”
“杀手大多经过训练,”崔恒不以为意,抬手撩起她一缕头发,随意拨弄着,只道,“但怕是出去找到机会,会立刻用水冲洗周身,凤寻香,不那么好跟。”
“双管齐下吧,”洛婉清将头发从他手中拽回来,转身靠在梳妆台前看他,“你回去,让公子那边审人,我这边找机会主动追人,若我侥幸,也算有一个立功的机会,如何?”
“立功?”
崔恒想了想,随后点头:“清清进监察司也有段时间,是该当立功做点事儿了。好。”
崔恒抬眼,认真道:“若能端了暗阁,清清就可以学司使最后一课了。”
“最后一课?”
洛婉清不明了。
崔恒神[se]淡下去:“定刑。”
洛婉清没听明白微微皱眉,崔恒却也没有多加解释,只道:“明[ri]我会将书送过来给你,最近好好休息,你的药三天上一次,我过来。”
“知道了,”洛婉清点头,摆手道:“回去吧,这是张府。”
“唉,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崔恒小扇轻敲着手心,感慨,“我们影使真是不当人。”
“赶紧走。”
一听这话,崔恒抬手想说什么,就听洛婉清道:“下次请你吃饭。”
崔恒一顿,想起那烫破他舌头的小馄饨,随即就连带着想起那清甜的桃花酿。
原本的俏皮话僵唇齿,僵了片刻,最后点头道:“行吧,我记账。”
说着,崔恒倒也没眷恋,转身离开。
他一路回到监察司,直奔地牢,进了地牢,他便取下面具。
玄山正在地牢里刑讯,见谢恒走进来,玄山起身恭敬道:“公子。”
“得在张九然受审前将暗阁找出来,审出来了吗?”
谢恒摩挲着手腕上千机,语气听不出喜怒。
玄山恭敬道:“审出来三个地点。”
“叫朱雀,调人。”谢恒抬手,“今夜我亲自去。”
“是。”
“还有。”谢恒转眸,看向地上落下的一根手指,冷声道,“把太子给燕三红的戒指挂到那根手指上,现下给东宫送过去。”
玄山一顿,随后便明白谢恒说的燕三红是谁。
他皱起眉头,不由得道:“会不会太张扬?”
李尚文再如何,毕竟还在太子位上,直接给他送这种东西,若让李殊知道,怕是不喜。
“送。”
谢恒转身走出去,只说了一句:“我借他一百个胆。”
他也不敢把挂着他亲手掐死的青楼女子戒指的手指,呈给皇帝告状。
当天夜里,谢恒带人剿了三个地方,都早已人去楼空。
而东宫半夜接到一个监察司的匣子,李尚文打开之后,一夜点灯未眠。
而这时候,洛婉清用监察司约定暗号叫来了一位司使,替她守住张家后,连夜回了监察司,用谢恒给了她最高权限的调任令牌,从监察司清点了五位司使带回来。
她让三个人跟着张逸然[ri]常活动,一个人跟着她守在张家。
最后剩下一个人,是在场唯一一位女司使。
她是去年死囚考核进入,过去曾经在宫中担任女官,叫星灵。
洛婉清将她留在房间,思索着道:“我给你这个任务,你不可告知他人。”
“请柳司使吩咐。”
“你去盯着广安王府。”洛婉清抬眸,对方一愣,洛婉清认真道,“如果发现有宫里的人盯梢广安王府,不要惊动,速速回来告知我。”
星灵闻言,虽然不明白洛婉清的意思,却还是恭敬道:“是。”
安排好了人,洛婉清才舒了[kou]气,躺回床上,有了休息的时间。
其实方才她骗了崔恒。
刻意放走杀手,用凤寻香跟过去找到,她自己也知道可能[xing]不大。
所以,找到暗阁位置,最可能的方案,其实放她先找到暗阁,给监察司报信,机会更大。
在张九然和她描述过的过去里,当年她被买到风雨阁后,和赵语嫣等人一起,在一个地方一起接收训练。
他们考核,厮杀,在暗无天[ri]中不断学习杀人手段。
直到他们成为一个足够优秀的杀手,便会被服药弄晕,然后离开那个地方,出来时她已经在东都郊外,从此再也没有回去过。
张九然只是粗粗描述过这段过去,但如今联想起来。
那个地方能够同时容纳这么多人进行训练,可见不小。
而这些人,身为风雨阁杀手,在离开时都如此防备,从此没有回去,可见这个地方的隐蔽[xing]和重要[xing]。
这个地方,极其可能,就是风雨阁的暗阁,也是作为风雨阁最关键的据点,是那些明阁的杀手,唯一不能去的地方。
现下风雨阁在东都的据点,估计都被那些杀手供了七七八八。
皇后绑了张逸然,如今能安置的地方,应当也只剩下暗阁。
如果她能跟着张逸然一起进去,或许就能进入暗阁。
到时候,她不仅能毁了暗阁,还能带着证据出来。
只要她去了暗阁,拿出李归玉的东西,那就是李归玉和风雨阁牵扯的证据。
只是皇后会留张逸然的活[kou],却未必留她跟着张逸然进入暗阁,所以她要给皇后一个劫持她的理由。
而这个理由,没有比李归玉更合适的了。
她如果能在皇后眼皮子底下,作为监察司使,和李归玉产生接触,不管是为了审问监察司和李归玉之间的关系,还是看上她这张脸对李归玉的影响,皇后都会有留她审问的理由。
而且,太子倒了,李归玉要接收王氏,如果让皇后觉得是李归玉勾搭上监察司一起弄倒太子,她和李归玉的矛盾,怕是更深。
现下的时机,见一次李归玉,她包赚不赔。
只是这个方案,风险太大,崔恒不一定会同意。
但谢恒教过她,下棋,要提前布子。
让王氏怀疑李归玉和监察司有所勾结是她的子。
从风雨阁暗阁中带出李归玉的东西亦是她的子。
她知道她没有办法一下杀了李归玉,但是她得慢慢落子。
只是她与李归玉相隔太远,她的每一颗子,都需以命相搏。
崔恒惜她的命,可她若惜命,走不到今[ri]。
而且……
洛婉清转头,看向梳妆台上放着张逸然给她药瓶的匣子,不管是为了张逸然,还是张九然,她都想搏一搏。
张逸然这样的好官,怎么可以被那些小人,毁了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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