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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追老婆 你不想试试么。


早些年,黎昕的母亲对夏鸢蝶难免是有些怨言的。

  好在夏鸢蝶从游怀瑾那里借的那笔钱,填平了当时住ICU的黎昕的医药费和后续的康复费用,总算是解了他们经济上的燃眉之急,让这最支离破碎的一家人捱过了那场突来的暴风骤雨。

  也是因此,夏鸢蝶这些年一直对游怀瑾抱有感激。

  ——尽管现在想想,那笔钱该算是她向游烈“借”的。

  她最不愿见,但他终究还是替她背负了对游怀瑾的亏欠,连带情分一起还了很多年。

  以至于游烈原本最不想的事就是成年后和游怀瑾再有任何[jiao]集,但父子两人至今的关系却不比当年更僵持。

  不难想通,根结也是要落在这件事上的。

  夏鸢蝶从游怀瑾那里听过始末后,一次都没在游烈面前提起。

  她想大少爷那样骄傲的[xing]子,一定不愿她知道,说不定还会多想,觉着她是在还他的恩情才肯留在他身边的。

  “小蝶,来,吃点水果。”

  黎昕母亲从厨房端出来果盘,夏鸢蝶飘远的思绪也被拽了回来。

  她连忙从沙发上起身,接过去,放到面前茶几上:“阿姨您别忙了,快坐会儿吧。”

  “哎呀,我哪有什么忙的,都快退休了,又不像你们在外边打拼的年轻人,”黎昕母亲,廖霞姝带着和善笑意坐了下来,“跟阿姨讲讲,你这一年在北城,是不是又忙得不行,有没有好好吃饭啊?”

  “……”

  夏鸢蝶温声和廖霞姝讲起这一年里值几句笑言的事。

  和归乡访亲的年轻人一样,她也是报喜不报忧的类型。此外,中间迟疑了下,夏鸢蝶还是将与游烈相关的部分也略去了。

  廖霞姝是个明事理也心软的女人,从那件惨案发生后的第一年开始,她对夏鸢蝶的情绪态度就在慢慢转变了,这其中自然也有夏鸢蝶恳切,令她软化和硬不下心的种种举止。

  这几年,她们像一家人似的相处下来,廖霞姝俨然将她当做了自己的半个女儿,时常关怀相问,但除了年节贺礼,又怎么都不肯再收夏鸢蝶一分钱了。

  不过这次,夏鸢蝶聊过今年的事后,还是从包里拿出了一只红包。

  廖霞姝当场就沉下笑[se]:“小蝶,我上回就说过,你要是当阿姨跟你亲近是为了钱,那阿姨以后可就不让你再进门了。”

  “阿姨,您误会了,”夏鸢蝶淡淡笑了下,“这钱是给黎昕的呀,他都上大学了,我这个做姐姐的,怎么也该表示一下的。”

  廖霞姝一顿,还想推拒。

  夏鸢蝶眨了下眼,放轻声:“我本来是打算年中他去北城那时候给他的,但想了想,又怕男孩子胡闹,所以还是给您放心点。就放在您这儿,然后您每个月多给他添一点零花钱?”

  廖霞姝默然片刻,终于还是拗不过夏鸢蝶,将红包接了过去。

  两人又闲聊几句,忽然就听楼道跑上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廖霞姝微微回头,笑道:“应该是黎昕回来了。”

  “啊?他不是跟同学出去打球了吗?”夏鸢蝶一怔,略有些绷紧肩背。她想这要怪游烈,弄得她现在面对黎昕都有点自在不起来,只怕小孩心思重,想方设法地要疏远着些。

  “我给他发了信息,他一听说你回来了,立刻就往回赶。”

  压着廖霞姝带笑的声音,防盗门已经被钥匙打开,穿着长羽绒服的高个少年眼睛晶亮地跑进来。

  “姐姐,你真回来啦!”

  廖霞姝只见着儿子那道长影从面前扑过去:“哎哎,你换鞋,换鞋!”

  差点被抱个满怀的夏鸢蝶躲得艰难,但还是被黎昕搂了下肩。

  少年呲出雪白的牙,大概是一道跑回来的,头发都被风吹得乱七八糟,像个从[cao]丛里刚扑棱闹腾完,见着主人就飞奔出来的快乐小狗似的。

  责怪的话到了嘴边,夏鸢蝶又咽回去。

  “哎,妈,别打了,听到了。”黎昕躲着,还是没躲开,回去的时候挨了亲妈在后背上响亮的一巴掌。

  长羽绒服被他随手扔到夏鸢蝶身后的沙发靠背上。

  带着青[cao]似的少年气。

  夏鸢蝶慢吞吞地往另一边挪了挪。

  见黎昕跑去洗脸了,廖霞姝这才转回来,眼旁皱纹都蕴着笑:“别跟他一般见识,整天毛毛躁躁的,一点都没个成年人样子。”

  “妈!”卫生间里响起带水的,快乐小狗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不满叫唤声,“你又跟我姐说我坏话!”

  廖霞姝和夏鸢蝶对视了眼,两人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晚上做饭,廖霞姝坚决不许夏鸢蝶[cha]手,把人“赶”出了厨房,夏鸢蝶只好避到阳台上。

  像某种心电感应似的,她才翻着航天新闻没一会儿,电话就打进来了。

  ——游烈的。

  夏鸢蝶心跳一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嘴角已经不自觉往上翘了。

  “忙么。”夏鸢蝶接通,轻声问。

  “刚开完会,”游烈声音懒哑,听着有些倦了,“晚上要在公司加班。”

  “那你还给我打电话,”夏鸢蝶轻责,“有时间去休息一下啊。”

  “就是因为怕睡过去,才给你打电话的。”

  “嗯?”

  游烈在手机里很低地笑了下,声音里像藏着小钩子:“听一会儿狐狸的声音,能最高效地帮我提神。”

  “……”

  夏鸢蝶哽住。

  你最好是正经的那个提神。

  “姐姐,我妈让我喊你吃饭了。”黎昕的声音忽然不知道从身后哪个地方冒出来的,几乎贴到夏鸢蝶握着手机的手上。

  惊得夏鸢蝶慌忙挪步,下意识捂住了话筒:“好,我知道了。”

  黎昕[cha]着[kou]袋从上往下看她,带着点假装不在意又藏不住的掩饰:“你男朋友啊?”

  ‘去去。’

  夏鸢蝶朝他挥手做[kou]型。

  黎昕撇了撇嘴,扭头作势往外走。

  夏鸢蝶松了[kou]气,松开话筒,转向手机里,她尴尬地停顿了下:“嗯……廖阿姨喊我吃饭。”

  对面像是北风呼啸了会儿,诡异地寂静数秒。

  然后游烈凉飕飕地轻嗤了声:“你也知道心虚啊狐狸。才刚回坤城几天,今天就去那个小屁孩家里了?”

  “廖阿姨催嘛,我也没办法…”

  夏鸢蝶话没说完,猝不及防就被从后面拽了下手腕。

  她目瞪[kou]呆地转回身,就叫黎昕握着她手腕朝手机里,表情嘲讽地张[kou]——

  “噢,姐姐,我妈说让你睡我隔壁卧室,被子我给你搬过去了,床单我亲手换的!”

  “黎、昕!”

  夏鸢蝶终于没忍住,抬脚踹了这个欠揍的小屁孩膝盖弯一脚,夺回手机,她一[kou]气跑到了卫生间,反锁上门。

  然后连忙把手机拿到耳边,轻声哄对面:“他就是欠得慌,你别生气啊。”

  “……”

  “游烈?”

  手机里一片安静。

  夏鸢蝶疑惑了下,拿下手机,确定还在通话状态,她有些无奈地抬回去:“真生气啦?”

  “……”

  “烈哥?”

  “……”

  “阿烈?”

  “……”

  小狐狸绞尽脑汁,都快咬手指想该怎么能给对面的游仙鹤顺顺毛了,就听见手机里面,游烈轻慢地冷笑了声:“才哄了三句。”

  “别生气啦,”夏鸢蝶认真劝说,“我们不跟小屁孩一般计较。”

  “但那个小屁孩都能凑在你耳边,而我离着你上千公里。”游烈情绪依旧低沉。

  夏鸢蝶为难:“那我给你唱首歌?”

  “有个更简单的法子。”

  “嗯?”夏鸢蝶抬眼。

  游烈忽然很轻地笑了下,还有点[sao]气。

  “叫老公。”

  “……”

  夏鸢蝶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那边不疾不徐地重复了遍:“叫声老公,我就不生气了。”

  夏鸢蝶:“…………”

  她微微磨牙:“不叫。”

  “想清楚,现在叫,还算是体面地叫。”游烈懒声,半玩笑地威胁,“换个地方,换个方式,可能就没这么体面了。”

  夏鸢蝶:“………………”

  他敢不敢笑得再[sao]一点。

  这个臭不要脸的狗男人。

  “我想了想,你还是气着吧,气着清醒,加班不困,”小狐狸面无表情地红透了脸颊,“我要吃饭了,再见。”

  说完,不给游烈任何再[sao]的机会,夏鸢蝶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千里之外。

  北城。

  Helena科技的高楼顶层,还在昏黑的夜[se]里亮着炽白的灯。

  “游总,新发来的这份备选供应商们的合金材料报价单——”

  郭齐涛叩门,推开虚掩的门大步进来,一抬头,就对上了办公桌后,游烈半垂着眼的笑。

  那双桃花眼被笑意压得低低的,半点平素的冷淡不见。

  衬着窗外夜[se],很像只夜里出来的狐狸[jing],公的。

  ——还得是万年道行的那种。

  等游烈循声,回神,转过老板椅,就看到郭齐涛靠在门上,一副怪不正经又呲牙咧嘴为老不尊的表情。

  敛下笑意,冷淡覆上眼尾,游烈挑眸瞥了下郭齐涛手里:“什么。”

  一副公事公办的正经严肃执行总的模样。

  郭齐涛嘶了声,玩笑:“工作和私生活态度差别这么大,你也不怕[jing]分啊。”

  游烈懒得搭腔,淡漠地乜他。

  “等明个儿,我就给你拿面镜子来,”郭齐涛进门,上前,停到游烈办公桌后,抬手比划,“就搁这儿,让游总时常看看自己。”

  游烈轻嗤:“当我跟你一样自恋么。”

  “那不是。”

  郭齐涛憋坏地笑着,把报价单在游烈面前放下,“主要还是让游总看看,您笑得有多么地伤风败俗。”

  游烈接住黑[se]文件夹的指骨蓦地停顿,他撩眸:“?”

  “真的,”郭齐涛收回手,搓搓胳膊,“知道是进了Helena科技执行总办公室,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什么不正经的少爷会所呢。”

  “——”

  游烈黑漆漆的睫尾扫下,嗤出声轻冷的笑。

  他低头去翻报价单。

  没收到回击,郭齐涛还有点意外:“恋爱使人大度啊,你现在连这个都不反驳了?”

  “懒得和你废话,”游烈眼都不抬,“有这时间,不如让狐狸的声音在我耳边多转两圈。”

  郭齐涛:“…………”

  呸。

  是狗粮。

  等聊过了这批报上来的金属合金材料的供应商备选,大概定了个明天的相关会议方向,郭齐涛就要离开。

  正巧他从沙发起身时,对面,靠坐在沙发前的游烈手边,手机带起了扑啦一声轻响。

  “?”郭齐涛停住,扭头,“什么鬼动静?”

  游烈已经放下文件,抬手去拿手机,调[xing]淡然又带钩似的:“给我老婆的特别提示,别管。”

  郭齐涛:“……”

  有些人的恋爱怎么就谈得这么叫人想打他呢?

  游烈垂眸去看。

  是条短信,小狐狸的。

  【早点休息,注意身体。晚上不许想我了。晚安。】

  “……”

  游烈眼尾那点自带的凌冽都被情绪软化下来。

  郭齐涛实在是没眼看,忍不住泼冷水:“我要是没记错,你和夏小姐,连订婚都没有吧?”

  “——”

  游烈顿住,抬眸,“?”

  眼神如刀。

  郭齐涛到底是经历过大风[lang]的,站得八风不动,还笑眯眯的:“这才哪到哪啊,老婆都喊上了,人家夏小姐知道了吗,同意了吗?”

  游烈靠坐沙发,懒挑着眸,无声睨他几秒。

  办公室内气压骤降。

  几秒后,游烈施施然垂了眼:“你说得对。”

  “嗯?”

  “下周一,我要放年假,回坤城,追老婆。”

  “——”郭齐涛笑容僵硬,“?”

  “先成家,后立业,公司这个年关就[jiao]给你和老倪了。”游烈冷冷淡淡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下,“反正你们都有老婆了,是吧?”

  郭齐涛:“………………”

  造、孽、啊。

  -

  夏鸢蝶在黎昕家住了三天,也躲了黎昕三天。

  不知道是游烈的醋意提醒作祟,还是黎昕确实有所表露,夏鸢蝶总觉着两人待在一个空间的时候,黎昕的眼神或是下意识的算不上越界的亲近,让她有些不自在。

  于是,夏鸢蝶被迫开始了早起晨跑、上午公园、下午超市、晚上早睡的“退休养老”生活。

  两人的见面频率缩小到仅限于三餐。

  在黎昕家的第四天,也是大年前的最后一个周一。

  夏鸢蝶早起就收拾行李,提前做好了飞回老家山区的准备。大概是对她这几天的疏远和即将离开有所察觉,黎昕从早餐开始,就有些闷闷不乐的,沉着脸,也不爱笑了。

  时不时还哀怨地看她一眼,就跟只要被遗弃的小狗似的。

  某方面来说,夏鸢蝶一直是个在感情上能狠得下心的人。

  即便她在这些年快要磋磨起防御甲的心底,还留下了一点心软的余地的话,那点心软,她也觉着给游烈都不够,更舍不得分给别人。

  于是小狗的哀怨眼神被夏鸢蝶自动屏蔽,她和廖阿姨有说有笑地聊着过年的趣事。

  黎昕几次制造动静或者带起话题,都没能获得夏鸢蝶的眼神。

  他终于有些按捺不住了,小狗[yin]阳怪气地开[kou]:“姐姐,你和你男朋友怎么样了?这次好像没见他送你回来啊。”

  “——?”

  饭桌上一静。

  廖霞姝惊讶地看向夏鸢蝶:“啊?小蝶有男朋友了?”

  夏鸢蝶情绪凉凉地瞥向黎昕。

  小狗说完就后悔了,自知理亏,立刻把脖子缩了回去。

  夏鸢蝶这才转回来,朝廖霞姝淡淡一笑:“嗯。”

  “什么时候的事啊?你们认识多久了?”廖霞姝饭都有些顾不上,“前几天我还跟老同学说想帮你物[se]一下优秀的男孩子,给你介绍介绍,怕你工作忙自己顾不上呢。”

  “以前是同学,今年重新遇上,在一起的。”夏鸢蝶[xing]格使然,不愿多提自己特别私密的心事和感情,于是只简言带过去。

  “他是北城人吗?”

  夏鸢蝶犹豫了下:“算是,吧。”

  “啊,”廖霞姝顿时遗憾,“那岂不是很难来坤城见见面,也没办法陪你过年了?”

  “是,他公司里很忙,我都要年后才能见到他了。”

  夏鸢蝶答得坦[dang]妥帖。

  至少此刻,她是真这么认为的。

  这个可怜的想法坚持到早餐结束后,十五分钟时,夏鸢蝶正坐在客厅里和廖阿姨看电视。

  手机忽然震动。

  夏鸢蝶望着电视,很自然地拿了起来,对上两秒,然后她睁大了眼睛。

  【Y】:我在楼下。

  夏鸢蝶屏息,下意识飞快地打字回复:“你不会是这几天熬夜工作迷糊了,跑去我家了吧?”

  对面停了几秒,像是有些无奈。

  【Y】:我在那个小屁孩家楼下。

  夏鸢蝶:“?”

  “??????”

  三秒后。

  廖霞姝就听见身旁一向稳重遇事淡然的小姑娘忽然从沙发上起身:“阿姨我下楼一趟!”

  “啊?你这突然去做什——”

  廖霞姝还没问完,就见快要到门[kou]的夏鸢蝶忽然又红扑扑着脸颊回来了,这次是直奔洗手间。

  “我先用下洗手间。”

  “……”

  怔了许久,廖霞姝慢慢回过神,联想到早餐餐桌上黎昕说的话,再回想了下夏鸢蝶前所未有的反常反应。

  “嚯。”

  廖霞姝轻声感叹。

  黎昕正巧这会听见动静,从房间里出来:“妈,我姐怎么了?”

  廖霞姝抿嘴笑,小声:“我猜是她男朋友来了,去卫生间照镜子梳妆打扮去了。小姑娘谈恋爱都这样。”

  黎昕顿时没了表情。

  在小狗的注视下,没一会儿,简单整理过头发的夏鸢蝶脚步轻快地出来了,化妆显然是来不及,她似乎就拍了点爽肤水,又用了唇膏,头发扎成了高马尾,甩在身后,漂亮劲儿十足。

  趁夏鸢蝶换鞋的工夫,黎小狗抱胸靠在鞋柜旁:“回家三四天,都没见你这么认真地打理过头发。”

  夏鸢蝶提上运动鞋,蹦跶了下,拎起短羽绒服就出门,走前不忘给小狗扎一刀:“要你管。”

  “?”

  小狗还没来得及憋火,嗙,门就在他斜前方关上了。

  夏鸢蝶到楼下时,游烈正侧身靠在那辆纯黑库里南旁。

  廖阿姨住的是一片老社区,小区里很少见得到这样外形粗犷野[xing]的豪华SUV,那流水似的光可鉴人的车身,更惹得不少路过或是在楼下活动腿脚的老居民都频频回头,似乎在议论这是哪家的生面孔。

  夏鸢蝶踮着脚尖,悄然绕出单元门,想从后面摸过去。

  只是刚接近游烈一米,她的手抬到半空,还没来得及踮脚去捂那人的眼睛——

  游烈转身,随手一抬,就擒住了狐狸手腕。

  没用怎么动作,他一侧身,就把小狐狸压到了车漆透着金属黑钨质感的锃亮车门上。

  “图谋不轨……人赃并获。”

  游烈懒洋洋地低下头,凑近了女孩,但一副要亲不亲,故意撩[sao]又不给睡的[sao]气劲儿:

  “说说吧,小狐狸,怎么赔偿。”

  夏鸢蝶眨眨眼,“你先松开我?”

  “不。”游烈没停顿,“小狐狸最滑溜了,一松手,跑了怎么办。”

  小狐狸踮了踮脚尖,往他凌厉的下颚线上轻飘飘亲了下:“这样?”

  不等游烈反应,她都落回去了。

  游大少爷气得低声哑笑:“就这样,打发要饭的呢?”

  “?”

  夏鸢蝶狐狸眼一睖,刚想说点什么,恰一仰头就被钻了空子——

  游烈原本松散握她的手腕忽然加紧,最后一点给夏鸢蝶自由活动的空间也限制住,他低头侧下来,跟她[jiao]换了一个缠绵缱绻的吻。

  夏鸢蝶下意识贴紧车门,不反抗地由他撬开唇。轻[tian]过她那颗小虎牙,然后在她本能的躲闪下,游烈先一步料及而抵住她后腰,骗得小狐狸投怀送抱,更让他深吻得攻城略地,分寸尝过,半点余处不留。

  直到她呼吸紧促,他又给她空出一线生气,只是不等她缓和平复,新一轮更过分的吻势又将她推上新的[lang]峰。

  不知道多久,也不知道方式。

  等夏鸢蝶醒过神的时候,她已经坐在那辆库里南的后排座椅里了。

  座位被游烈调到最大空间,他几乎将她抱在身上,又强势地用凌厉修长的腿骨夹抵在车门上,只许小狐狸侧坐在他怀里,不给她丝毫逃生可能。

  夏鸢蝶快自燃了,一边躲他亲吻,一边恼红着脸:“廖阿姨和黎昕还在楼上等…!”

  被某人肆咬过的一声哼唧猝不及防逸出。

  回过神的小狐狸惊红了面颊,抬手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游烈微扬起漆晦的眸子,眼里像满濯着[yu]意的泉水,他故意去吻她细白的指尖,逗得狐狸轻颤,声音哑得很不正经:“知道这之后不能出声,还挺自觉。”

  “!”

  夏鸢蝶慌了,连忙撑抵开他:“不行,他们都看见我穿什么出门了!”

  “那你就说,出门摔了一跤,弄脏了。”

  “……这种谎三年级小孩都不会信的!”

  游烈低哂,垂折下颈去嗅她颈侧:“我都饿很久很久了,你怎么忍心。”

  小狐狸红透了脸颊还面无表情地往旁边推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我是食物我有什么不忍心。”

  “那你说怎么办。”游烈轻叹,直起身。他半屈着肘靠在椅背上,仰眸看她。

  “什么怎么办?”

  夏鸢蝶茫然了下。

  刚问完。

  她坐着的,贴着的,某人的腰腹到长腿忽然轻抬又落——将她颠了下。

  夏鸢蝶顺着他长腿滑下,距离轻挪,准确卡上了某个位置。

  “……!”

  要是没车里的天窗拦着,小狐狸被晃这一下,大概就要奓毛地跳到车顶上了。

  而即便如此,她红透了脸颊都憋不出一个字,震惊至极地低下眸子,对上的也只有游烈懒撑着上身,似笑非笑地睨她的眼。

  这个体势下,他修长脖颈展得一览无余,[xing]感凸起的喉结以足够叫她看清的速度轻缓[chou]动。

  那人歪了下头,无辜低声:“你说,怎么办。”

  ——无、耻!

  小狐狸羞愤至极地磨了磨牙,大概是因为在车里,独处空间,她的狐狸胆子都变得无限大。

  于是细白的手就作势垂下。

  小狐狸下颌微仰,居高临下地睖他逞凶:“没救了,要不——”

  她扬手做了个落刀的动作,一副无害眼神:“嘎了?”

  游烈低声哑笑起来。

  见某人完全不受威胁所迫,夏鸢蝶正迟疑,就见游烈忽然懒洋洋直回了身,他握住她纤细手腕,向下一扣。

  “行啊。”

  那人声音哑到最低,“…你来。”

  话声落时,修长分明的指节一根根迫过她的,压低,覆上,不许她逃挪半寸。

  “!”

  夏鸢蝶一下子就要红到耳尖去。

  那是多可恶的东西,小狐狸奓毛得彻底,本能就想找个地方跑掉,然而游烈又早清晰了解她一切念头,于是在她挪身还不到一秒时,就被他扣紧后颈,蓦地压进怀里。

  “又不是要你亲亲它,”游烈声音哑得几乎狼狈,却也更要命地蛊人,他就靠在她耳边,低声问,“你不想试试么。”

  “试、什、么。”小狐狸快要自燃了。

  偏偏他不松开她,还轻碾磨过她细白的指节。

  “试试看,”

  游烈轻吻咬她的耳垂,衔着低到极处的喘息,“我能多听凭玩弄,也随你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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