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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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旧的小楼,楼外狂风呼啸,拍打着斑驳的墙面呼呼作响。
陆青的眼眸中同样不甚平静,震惊于刚刚听到墩子说的话。
他说:“你那天晚上偷偷亲了我…”
原来他都知道,自己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早被他发现了。
眼里[bo]涛汹涌,陆青努力镇定心绪。
“你怎么…”抬眼看着他,内心却是种种情绪[jiao]织,一时分辨不清是紧张、心虚还是羞涩更多。
“那晚我没睡着。”被亲的当事人墩子却承受不住她如水的目光,率先转移视线,盯着一旁斑驳的墙面,灰扑扑的墙皮似掉非掉。
“哦。”陆青应一声。
嘶!
就哦?!
墩子不知道这人到底要怎么样?偷亲了自己,却去和别人相亲,现在两人说开了,就哦?!
“你是不是…”喜欢我。
墩子说不出[kou]。
这些年,他不是没被人表明过心意,不管是年少时遇到的姑娘,还是后来生意场上遇到的女人,总有人倾慕于他的皮囊,亦或是看上他的金钱。
像他这样的黄金单身汉,确实吃香。
后来,不少生意伙伴想给他塞女人,这几年,卡拉OK盛行,里面鱼龙混杂,他却对男欢女爱没兴趣,通通拒绝。
可今天,他第一次想追着一个姑娘[bi]问人家,究竟是不是喜欢自己。
在心里唾骂自己一句,却又无可奈何。
“你不用放在心上。”陆青深呼吸一[kou]气,很是善解人意,体贴地开解他,“就当没发生过吧。”
她从来都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不会强迫任何人,也不会让自己难堪。
经历过太多,她只希望维持一丝体面。
“没发生过?!”
墩子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双手叉腰来回踱步,盯着陆青纤瘦的身影,“陆青,你是这么随便的人?能随便亲人的?亲了人又说没发生过?”
陆青闹不明白他的想法,自己那晚是一时冲动,趁着他睡着偷亲了他,可还能怎么办?
“你要是觉得我的行为很不好,我可以跟你道歉。”她慢慢往走,想逃离这个让人紧张的地方。
越听越气,墩子怒火中烧,这女人是真的厉害,小时候就爱和自己斗嘴,现在也是,真他妈会气自己。
皮靴哒哒哒踩在地面,跟在身后的墩子快被陆青[bi]疯了,这人看着沉稳平静,每个字每句话都是一副竭力和自己摆脱关系的样子。
陆青渐渐找回理智,她从小经历太多,见惯了各种事,很会处理各种事,见墩子不满意现在的处理方式,再次加码,回身道,“你放心,这件事没有其他人知道,以后也不会有其他人知道,你不用介意,我也不会再打扰你。”
既然被人发现了,她会缩回去的。
“不打扰我?”墩子指着自己的唇,“你亲了我,又不打扰我了?
那你要去干嘛?和人相亲吗?那人谁啊?干嘛的?你们现在什么关系了?”
连珠炮似的问题喷薄而出,墩子来不及思考,只依靠着本能问出心中所想。
陆青很少见到墩子这幅模样,说话夹枪带[bang],以前两人斗嘴吵架的时候,他多半也是逗趣为主,少有这般真动怒的。
瑟缩着退后一步,她别开脸,总有一种将内心剖开在他面前的难受。
“你不用管…”
“呵。”墩子受不了她这副什么都与自己无关的样子,一把拽着她胳膊,厉声道,“我别管?那你当初就别亲我。”
陆青因为他的动作,被迫抬起头与他对视,墩子长相英俊,这会儿生着气也不见丝毫面目狰狞,只是眉头高蹙,陆青想抚平他紧皱的眉头,却又没有任何立场伸手。
“怎么都不行,那你想要怎么办?”陆青少有地打破了一贯的平和,她没有法子了,还能怎么办呢?自己偷偷亲了他,是自己不好,总不能把自己抓走吧。
“我想要怎么办?”
墩子重复着这句话,见她移开视线,心中无名火又在烧,不知是哪里生出的冲动,一手捏上她的下巴,将人的小脸掰过来,与她的杏眼对上。
常年浸润在商场的霸道此刻显露无疑,墩子目光灼灼看向她,又带着一丝没来由的怒气,“我是做生意的,从不吃亏,你亲了我,怎么也得还回来。”
陆青没有听懂,什么叫还回来?自己亲了他,怎么还?
眨眼间,一道[yin]影袭来,带着怒气的唇便贴上自己的,重重亲上,吮吸…
全身都是[su]麻的,从被人吮着的唇瓣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陆青瞪大双眼,不敢相信。
可唇上的温热气息以及男人强势的侵袭,不容忽视。
“唔…”回过神来的陆青试图推开面前的男人,可墩子一米八几的身高,块头又大,哪是她能撼动的。
挣扎间,红唇微张,更是给了男人入侵的机会,唇瓣被人亲吻、吮吸,含住,陆青心头一阵战栗,失控又无措,似乎全身的力气都被[chou]走。
推拒的手渐渐滑落,落在男人的手臂,紧紧攥着他的衣袖。
微卷的秀发在挣扎间四散,绞在两人紧贴的身体之间,蹭过雪白的肌肤,[yang]到心里去。
重获自由时,陆青已然不知过了多久,只像是一条缺水的鱼,大[kou]呼吸,胸脯起起伏伏,红唇潋滟,艳[se]非常。
同样狼狈的还有墩子,高大的身躯随着剧烈急促的呼吸声起伏,看着被自己亲了的陆青,理智渐渐回笼。
他原本只是受不了陆青一副亲了自己还极力撇清关系的模样,可一亲上去,一切却都失控了…
“陆青,”喉咙发紧,[kou]干舌燥的墩子缓缓开[kou]。
然而,面前女人豆大的泪珠刷的就掉下来,直直掉落,水汽氤氲的眼眸垂着,哭泣都是无声的。
“你别哭啊。”
墩子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看着面泛[chao]红的女人哭得梨花
带雨,却又安静无声,一向清冷倔强的杏眼被泪水打湿,我见犹怜。
心[kou]像是被挖了个洞,墩子这辈子第一次体会到极致的心慌与无措,像是会失去什么宝贝的东西。
“你别哭。”抬手轻轻为她擦拭眼泪,墩子哑着声音,哄道,“是我不好,我混蛋,不然你打我吧。”
陆青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可是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尽情掉落,见面前的男人脸上的表情,只淡淡道。
“我亲你,是因为我喜欢你。”她这辈子第一次当面说出这句话。
轰的一声,我喜欢你四个字炸在墩子耳边,炸得他呼吸困难,不是没听过表白,可是这一次好像不一样,这四个字威力巨大,让他手脚发麻,似乎是被定在原地,只有各种情绪上涌。
下一秒,陆青轻声质问他。
“可是,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亲我?”
说罢,不待对面的人反应,陆青推开他,转身奔走。
墩子的耳畔还响着那句,我喜欢你,又回绕着一句,你不喜欢我?
愣神片刻,看着陆青离去的方向,墩子拔腿跟了上去。
=
外面渐渐安静,在最里间的双双屏气凝神,脚都快麻了。
可这一切都无法吸引她的注意,只关心刚刚听到的那些话…
“青青姐姐居然喜欢墩子哥哥?”双双有些惊讶,两人以前不是最爱斗嘴吗?
吴向晨摸了摸她的头,“斗嘴也可能是喜欢,或者是斗出感情来了。”
“可是…哎,那现在怎么回事啊?”
刚刚外面风大,声[lang]盖了大半两人的说话声,双双听得断断续续,至于中间为什么有一阵没有说话声了,更是疑惑不解。
“墩子会处理的,你别[cao]心。”
吴向晨听到了陆青最后说的话,没想到,墩子一开窍行动就这么迅速。
“要是他们闹崩了,可怎么办呀?”双双想了想,于情于理,自己还是希望两人在一起的。
可是听刚刚那意思,墩子哥哥是不是不喜欢青青姐姐?
=
回到住处的陆青锁上房门,呆呆坐在床边,想起刚刚的种种,现在红唇还是[su]麻的。
墩子亲得用力,带着一分狠劲儿,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在她心里留下永远无法磨灭的痕迹。
可是,这人不喜欢自己,为什么要亲自己?
陆青思绪飘远,想起自己大四毕业那年。
二十三岁的陆青即将大学毕业,完成了高考心愿,顺利度过大学时光,她还有一件事没做,是高考前夕被人在心里种下的种子。
从墩子带她爬上礁石,尽情释放心中烦闷的一刻起,她的心里就种下了和墩子有关的种子。
发芽、开花、结果,大学几年,每回寒暑假回来,总会在梁家门前经过,装作不经意地和墩子妈妈聊聊天,听她说起儿子的生意。
要是听到她说墩子最近不回来,陆青便有
些失望。
大学毕业那年的暑假却不一样,秀慧阿姨说墩子七月也要回来,还谈成了大生意,言语间满是对儿子的骄傲。
陆青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欢喜,许是毕业给了她勇气,她快要踏上工作岗位了,她第一次想要为自己争取,表明心意。
亲自动手养了一盆花,一朵小小的向阳花载种在花盆里,迎风摇曳的时候仿佛是她自己。
陆青在笔记本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心意,短短七个字,仿佛用尽了勇气,撕下纸条埋进土里,她抱着花盆出门。
两人接近一年没见,墩子做生意太拼太忙,已经许久没回来。再一见面,陆青看着他又窜了个头,高高大大,人也晒黑不少,心头一顿紧张,压根不敢正眼看他。
“陆青,听说你毕业了?厉害啊!”墩子回家待了几天,终于是放松下来,刚夸了人,又打趣她,“以后就是陆医生?我们这关系,我去医院看病能少给点钱吗?”
陆青没听出他的逗趣,反而是义正言辞强调,“你别生病,别来医院。”
“跟你开玩笑呢。”墩子一乐,这姑娘怪正经的。目光注意到她怀里的花盆,“你怎么抱着这个出来啊?”
“啊,这个。”陆青把花盆往前一送,鼓起勇气,“这个花盆是送给你的…谢谢你教我游泳,还有其他的事情。”
墩子第一次收到这样的礼物,很是特别,还有这送礼物的理由也很特别,可看着陆青真诚的眼睛,他却鬼神神差接过了。
端着小花盆左右看看,对耳边陆青的话不太在意。
“你记得浇水,如果浇水了发现有什么东西,你记得拿出来看看。”
“墩子,打篮球!”
陆青的说话声和突然到来的朋友的声音重合了大半,墩子对打篮球比较敏感,冲陆青抬抬下巴,“行,我走了,这花落我手里,我尽力养吧,还挺有意思。”
端着小花盆回家,放在卧室阳台上,人又匆匆忙忙打球去了。
陆青等了一个星期,见墩子似乎没有任何反应,疑心他是不是压根没看过花盆,她记得自己埋的纸条还露了一小角,有隐隐约约的白[se]呢。
而这人天天和一帮家属院里的兄弟呼来喝去,不是打球、游泳就是去饭馆吃饭,陆青和他说话的机会不多。
这天,她磨磨蹭蹭路过梁家,就听到秀慧阿姨和璐璐阿姨玉荷阿姨抱怨儿子回家没待多久又要走了。
“不知道做个生意怎么就这么着急,你们说说,墩子才回来待了多久啊?明天一早又要走了,真是的。”
两个阿姨安慰她几句,陆青却是没听进去。
墩子明天又要走了?
自己实习的医院在首都,而他在南边G市,一北一南,陆青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以后,他会不会忘了自己。
当晚,吃过晚饭,陆青便守在梁家门[kou],从月朗星稀等到了他披星戴月回来。
许是因为明天就要离开,墩子和一帮人吃了饭,深夜才回
家。
家属院里众人和墩子告别,祝他明天一路顺风,这才各自散去,各回各家。
只剩下一个顺路的万胜与他同行。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shu]悉的说话声,陆青深呼吸一[kou]气,努力在脑海中演练中那句话,想要向他表明心意。
这辈子,她第一次鼓起勇气,准备和人表白。
前方,两人的[jiao]谈中却是提到了自己。
万胜:“墩子,你真不打算找女朋友啊?”
“没这打算,哥们打拼事业呢。”
“嘿,你这就是傻了吧唧的,找对象好啊,有对象的滋味和没对象压根儿不一样。”
“行了,知道你有对象了,还跟我面前现是吧?”墩子无奈。
“我这不是给你指点迷津?”万胜是真好奇,墩子模样俊,人又本事,这才几年就赚不少钱,就能对女人不心动?
“不说远的,咱们家属院里女的不少,你就没有一个喜欢的?”
墩子摇头,“我天天跟你们一群大老爷们混在一起,可和女的不[shu]啊。除了我妹子。”
“双双那不一样。”万胜知道他们跟亲兄妹没两样,“其他人呢,刘芳?宋佳?邹蜜她们?”
他可知道的,宋佳就喜欢墩子。
“完全没想法!”墩子斩钉截铁,“大家都是一个院的,只有革命情谊,懂不懂?”
万胜还就不信了,脑子一转,又想起一人,问他,“那跟双双关系很好的陆青呢,我看你跟她挺[shu]啊,经常站一块儿说话。你就没点心思?”
声音越来越近,陆青凝神屏气,双手绞着,等着墩子的回答。
“陆青?”墩子第一次被人问到对陆青有没有想法,脑海中浮现清冷姑娘的模样,没有像刚刚那般下意识否认,他顿了顿,“你无不无聊,天天打听这些。”
“哎,你还没说呢,不会真对陆青有想法吧?”万胜撵上去,“你是不是不好意思了?大家都是兄弟,有什么不好说的?”
墩子被他扰得烦,随[kou]道,“不喜欢,我对陆青更没有乱七八糟的想法,行了吧?”
陆青站在梁家院子旁,清清楚楚听到墩子的回答,月光洒落,照亮她的脸庞,垂着眼,陆青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挺好的,自己不用当面被拒绝,也不用让墩子为难。
——
“青青,青青。”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陆青对于多年前的回忆。
门外,是陆青母亲。
“青青,你梁叔叔儿子找你,说有事儿。你睡了吗?”
“嗯,妈,我睡了,不想出去。”声音有些哑,陆青低声道。
“行,我回他去。”
陆家人借住在陆建文老战友家里,陆母走到院门[kou],看着匆匆跑来,满头大汗的墩子,温柔道,“墩子,青青已经睡了,你有什么事儿明天过来吧。”
墩子在心里叹[kou]气,知道陆青是不想见自己。
忍住冲进去的冲动,他规规矩矩,“好,谢谢阿姨,那我明天再来。”
“哎。”
回到家,墩子躺在床上,没有开灯的屋里暗沉沉一片,想到陆青亲自己那晚,又想到自己刚刚失控地亲了回去,最后想起陆青刚到岛上的样子。
时间已经过了很久,可他的脑海里还有那个画面,一个穿着朴素的格子衫黑[se]裤子的小女孩儿怯生生跟着父母上岛。
他这辈子没见过那样的眼神,温柔如水,又对外界带着戒备,触到自己的眼神都要躲闪。
自己爸说,陆家人在过去吃了很多苦,不容易。墩子想起那个眼神,戒备又平静,看着她在所有人面前乖巧懂事,压抑一切,便总想逗她,又想保护她。
可是,现在自己是不是把一切搞砸了?
墩子苦笑一声,仰头看着阳台,上面有一个小巧的花盆,泥土干涸,干枯一片。
他还记得,这是陆青大学毕业那年送自己的花,他一向粗枝大叶,哪有闲情逸致养花,可收到花以后,却是每天给它浇水,没多久要回G市忙生意,临走时,竟然还鬼使神差地让母亲帮忙浇花。
现在过去多年,那朵小黄花早没了,只剩下孤零零的花盆。
起身抱着花盆看看,伸手摸着结成干块的泥土,月光照耀下,墩子这才发现异样。
一张白[se]泛旧泛黄的纸条被取出,墩子展开纸条,看着上面褪[se]模糊的字迹,已然不能辨认。
捏着纸条,墩子翻来覆去地看,恨不得在纸上戳个洞出来,陆青当年给自己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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