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双把墩子哥哥寄来的零食和室友分着吃了,一大袋子，从初秋吃到了初冬。

  首都的初雪如约而至，在宿舍玻璃窗户的一格四四方方的天地中簌簌下落,宿舍外面的柳树仿佛换了银白新衣,点点白雪缀着,压上树梢，风一吹,树梢轻颤，空中便又飘浮一片白气。

  天气一冷，就想吃些暖和的，双双想了想,自己最近和室友同学出去吃饭打了牙祭，还和青青姐姐见了两回,唯独和晨晨哥哥居然好几个月没见上了！

  这人最近好像特别忙,也没来找自己，前头自己和鲁善芳去军区找人，鲁善芳找杨宏胜,她找晨晨哥哥，人也说忙着没出来。她就和鲁善芳杨宏胜一块儿吃饭去。

  想着想着,双双还是准备再去一趟,这会儿天都冷了，应该没那么忙了吧？

  穿上黑[se]羊毛昵大衣,又戴上贝雷帽。裹上鹅黄[se]围巾，戴上毛线手套,双双全副武装准备出门。

  “双双，你要出去啊？”

  室友汤圆看她一眼，今天初雪,大家一大早就去外头看了雪回来，决定今天休息[ri]在宿舍窝一天。

  “嗯，我出去一趟，你们不等我吃饭啊。对了，小圆，晚上帮我打瓶水。”

  “行。”汤圆应得爽快。

  室友们都知道，好像双双有个在军区的哥哥，一时羡慕不已。

  坐着公[jiao]车来到首都军区外面，双双在门岗处登记托人叫一下吴向晨。

  这会儿，雪下得越来越大了，鹅毛大雪纷飞，装点着她头上的帽子。

  双双搓着手站在墙角处等待，盯着军区门[kou]，看着时不时有军人进进出出，就是没有自己[shu]悉的身影。

  “连长，门岗说你妹子来了，找你嘞。”

  今天军区休整，吴向晨正在单身宿舍待着，屋里挺暖和，他穿着一件军用短袖衫躺在床上，两条大长腿伸得笔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我...”吴向晨刚开[kou]说了一个字，战士小张就打断了他的话。

  “连长，你又不去见人姑娘啊？”小张抬头看看天，“今儿可冷了不少，人一个小姑娘专门来看你，还长得那么好看，你这心也太硬了。连长，是不是她想追求你啊？你不喜欢人家也别一直躲啊...”

  不知道哪句话戳中了吴向晨的心窝子，小张觉得有一道寒光[she]来。

  “行了行了，你回去吧，我出去看看。”吴向晨心里本就乱糟糟的，在听到小张瞎说话时更是心下一沉。

  翻身下床，吴向晨木着一张脸出门，从宿舍走到军区大门有几百米距离，寒风伴着雪花往人脸上呼，他骤然想起去年和双双重逢后，两人一块儿在雪地里走的样子。

  说起来，两人和雪还总有些渊源。

  “晨晨哥哥！”

  双双见到[shu]悉的身影，激动地踮起脚冲远处挥手，今天终于没有白跑一趟。

  “今天好冷啊！不过下雪了真好，咱们去吃羊蝎子火锅吧！”

  双双丝毫没有兴师问罪之前几次吃闭门羹的样子，也没有追问他最近怎么没来找自己。

  吴向晨喉头一哽，一颗心更是翻来翻去地煎熬，“双双，我前面几次...”

  “我知道，你肯定忙。”双双笑了笑，像是冬[ri]里的暖阳，能将寒意驱散，“我爸就是这样的，经常出任务，事情可多嘞。走走走，咱们快去吃饭，吃点儿暖和的。”

  “嗯，走吧。”吴向晨怔怔看她一眼，一片雪花瓣晃晃悠悠飘落在她鼻尖，点上翘挺的鼻根，吴向晨贴着裤缝的手动了动，终归是没有动作，只提醒一句。

  “啊？”双双摸了摸鼻子，将雪花瓣擦掉，“好了，走吧！”

  羊蝎子火锅煨在炉火上，饭馆里暖烘烘的，门[kou]角落烧着碳，屋里食客们正大快朵颐。

  双双丝毫没有和晨晨哥哥许久没见面的生疏，一边吃着羊蝎子，一边絮絮叨叨说着自己的事儿，或是问起对面人训练情况。

  “晨晨哥哥，你们训练很累吗？”她发现这人胃[kou]好像不是太好，“训练累更得多吃！你是不知道，我们宿舍个个都很能吃，尤其是临近考试的时候，动脑可消耗体力了，必须好好补补。”

  吴向晨听着双双这话，嘴角弯了弯，“没错，你得多吃，好好补补身体。”

  他撇了一眼双双的细胳膊细腿，看着盈盈一握，不知道怎么会这么细。

  一边下着羊[rou]到锅里煮，吴向晨把最[jing]华部分都挑到双双碗中，没一会儿便在她碗里堆出一座小山。

  吃完饭，两人又去了百货大楼，双双准备给家里人买些特产寄回去，一通忙碌搞定，最后专程去买了宫廷糕点，还特意分了两个油纸袋子，一边分糕点一边道。

  “晨晨哥哥，你拿回去尝尝这个，这个杏仁[su]最好吃，还有核桃[su]也不错。我都给你放了几个。”

  “不用，我不爱吃这些，你拿回去吃。”吴向晨下意识就准备拒绝。

  “你吃吃看嘛。”双双坚持给他准备了一袋子吃的，不过她也是会谋福利的，两个袋子都给他拎着，自己揣着手放进大衣衣兜里。

  “晨晨哥哥，你先拎一会儿，然后我们换着来。”

  吴向晨看着眼前的小姑娘，黑曜石般的眼睛冲自己眨了眨，清澈明亮，嘴角上扬的吴向晨单手拎着两个袋子，淡淡道，“我不冷，你好好把手放兜里，别冻着。

  对了，你冬天手上长冻疮没有？你们上课写字冻手吧？我们部队发了擦手的，要是生了冻疮很有用，就是没长冻疮也可以预防，是部队的独家秘方，效果很好，外头没的卖。”

  “哇？还有这种好东西？”双双眼睛亮了。

  “你跟我回去拿？我[chou]屉里有一罐。”

  “好！”

  宿舍有两个室友就生冻疮了，等到了寒冬腊月还容易裂开，又疼又[yang]，双双看着都替她们难受。

  折腾了一天，双双打着哈欠跟着晨晨哥哥又回了军区，因为天已经黑了，他让双双到门岗里等着，自己回宿舍

  拿擦手膏。

  “董军，这我mei...”脱[kou]而出的话顿了顿，吴向晨接着道，“你帮我看着点儿，我一会儿就回来啊。”

  门岗战士点点头，“放心，吴连长，我肯定帮你把人看好。”

  “你快去吧。”双双又打个哈欠，明显是困了。

  拿上擦手膏，双双又被吴向晨送上公[jiao]车，陪她回学校去。

  天越来越冷，下了一天的雪不停，夜里八点的公[jiao]车上人也不多，零星坐在各处。

  冬[ri]里犯困，又因为玩了大半天累了的双双坐在靠窗位置，眼皮直打架，虽说努力撑着和身边人说话，可架不住困意来袭，便渐渐没了声响，脑袋不停点着，终于是迷迷糊糊睡了。

  听到身边没有了说话声，吴向晨转头一看，昏暗的公[jiao]车里，双双微低着头迷糊睡着，许是睡得不舒服，又下意识寻找个能依靠的地儿，就这么朝玻璃窗户上靠去。

  咚！

  “哎哟。”脑袋撞上窗户，发出一声轻呼的姑娘揉了揉脑袋，眼睛没怎么睁开，轻轻靠上玻璃窗继续睡。

  吴向晨想控制自己不去注意身边人的动静，可见公[jiao]车驶过不平的道路一颠，双双就磕一下窗户，她似乎寻找了一个相对合适的角度靠着，虽说一下下撞着窗户，可是幅度小，迷迷糊糊的她也能接受。

  公[jiao]车到了一站，缓缓降速驶入停靠站，车内昏黄的灯光亮了，余晕打在沉睡的姑娘脸上，勾勒着她平静的睡颜。

  怔怔盯着看了一瞬，吴向晨忘了移开视线，用目光描摹着她的眉眼，和自己梦中的人一模一样。

  少女的脑袋还时不时点在窗户上，可困意浓浓让人无暇顾及，吴向晨终究是看不下去，见着双双脑袋随着公[jiao]车颠簸刹那离开车窗，伸长手贴上了冰凉的车窗。

  下一秒，毛茸茸的脑袋便点撞进了掌心。

  双双的头发柔顺，千丝万缕的秀发紧贴在吴向晨掌心，丝丝缕缕的[yang]包裹着他，搅得他心绪不宁。

  就这么维持这个姿势五分钟，却像是备受煎熬是许久，掌心一次次碰触到睡得迷迷糊糊的姑娘的脑袋，阻挡她撞到车窗，可自己却是难受得紧。

  总像是有人拿了根羽毛在心上轻轻拂过。

  再也忍不了，吴向晨[yu][chou]回手，却被睡得正舒服的双双贴着脸蹭了过来，半梦半醒的小姑娘有些恼怒自己的“枕头”要跑，赶紧再贴了贴，半边脸颊直接贴了上去。

  轰。

  不知是什么炸开的声响，吴向晨感受着掌心细腻又光滑无比的触感，呼吸在这一刻都凝滞一般。

  小姑娘的脸颊就在自己掌心，肌肤相贴处似是着了火，烧得人难受......

  许是觉得舒服了，自己的“枕头”终于乖了，双双嘴角翘了翘，又挪了挪脸颊，试图寻找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吴向晨大气不敢出，任由小姑娘动作，只感觉一阵温热的触感擦过自己的掌侧，附带轻微的呼吸扫过...

  随着扭头的动作

  ，睡得迷迷糊糊的双双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双唇擦过了哪里，只将半边脸更舒服地窝进“枕头”，终于是停止了动作。

  自己半边身子都麻了，从掌心的血[ye]似乎凝固，可一颗心却是五味杂陈，吴向晨怔怔看着身边小姑娘安静的睡颜，不知道过了多久，见她鸦羽般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

  眯了一觉的双双晕乎乎醒来，揉揉了眼睛，吴向晨收回手，手指并拢，将掌心的温度拢住。

  可刚刚的一切似乎都刻在手心，挥之不去。

  “呼～”双双清醒片刻，压根没注意身边晨晨哥哥的动作，只记得自己刚刚睡了一觉好像做梦了？

  梦到一个不安分的“枕头”，最后才让自己睡舒服。

  “快到了吗？”双双侧头问一句。

  “还有三个站。”吴向晨声音低沉，后来便没怎么说话。

  ——

  双双披着月[se]回到宿舍，一路小跑着进屋，今晚是有够冷的，尤其是外面寒风呼号，将树梢都吹弯了。

  想着晨晨哥哥还要回军区，突然有些担心。

  “双双，你回来啦？”汤圆早早躺在床上，听到动静才探出头来，“给你打了水的。”

  “谢谢！”双双将带回来的糕点递过去，“为了表示我对汤圆女士最崇高的敬意，吃块杏仁[su]吧。”

  “哇！”汤圆捏着一块杏仁[su]送入[kou]，又看着双双给其他室友送吃的去，分享一圈再回来，她好奇，“你今天又去找你军区那个哥哥了吗？”

  “对，还吃了羊蝎子火锅，可好吃。”

  “哎，双双！”汤圆挪了挪身子，神秘兮兮问，“那人究竟是你什么哥哥啊？亲的？”

  “不是。”双双咬一[kou]绵软的杏仁[su]，满[kou]芳香，“是我小时候一个家属院的哥哥，后来他在我大概五六岁的时候搬走了，这么多年没见，谁知道居然能在首都碰到！”

  再说起来，双双都觉得真是不容易。

  “啊？原来是邻居哥哥啊。”对面床的室友严欣恍然大悟，“长得怎么样？是军人哎，帅吗？”

  双双第一次被人问到晨晨哥哥帅不帅？

  她回忆一番，身高腿长，模样俊朗，不管是不是认识的，她都得凭良心评价一句，“帅的，在我认识的军人里，只比我爸差一点。”

  没办法，爸爸是她心中最帅的军人！

  “哇！那你们...？”听了这话，看了无数爱情小说和电影的汤圆在脑海中想象了无数剧情，“这是青梅竹马长大哎，还能多年后在首都重逢，一个这么漂亮，一个那么帅，是不是...”

  “是什么？”双双一脸狐疑，汤圆说话怎么奇奇怪怪的。

  “你们就没有发展成别的关系的可能？”

  “什么关系？”双双吃了一块杏仁[su]，又倒了一盅水，抱着搪瓷盅灌了起来。

  “情侣啊！这不是和爱情小说里的情节差不多？”

  “咳咳咳...咳咳咳...”像是受到

  了什么惊吓，正在喝水的双双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差些把自己呛着。

  好不容易顺了气，杏眼里满是惊恐，她下意识反驳，“汤圆，你疯了吧？那是我哥！”

  “哈哈哈哈你反应怎么这么大啊？”汤圆又躺回床上，无所谓道，“我就随[kou]一说嘛，你这不有优势嘛，从小就认识的帅气军人多适合发展成对象。不是就算了，那你就便宜其他人去。对了对了，我还没对象，不然我给你当嫂子？我从小就崇拜军人。”

  “不行！”双双脱[kou]而出，嘴比脑子还快。

  “为什么不行？我不优秀吗？”

  双双被问在原地，脑海中想了想晨晨哥哥有对象了...瞬间觉得很可怕，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特别奇怪，思绪乱飞，难不成他前阵子好久没来找自己，自己过去找他也没空见面，是因为他有对象了？

  “双双！双双！”

  被汤圆打断了思绪，双双只觉得心[kou]有点堵，估摸是吹了风不舒服，只解释一句，“当军嫂挺苦的，我从小就在军区大院长大，你确定能受得了挺久见不到你对象？”

  她很了解汤圆，这人就是个黏人[jing]。

  “哎呀，那算了，想想是不合适，我还是喜欢能时刻陪着我的。”

  夜里，双双躺在床上，脑子里乱糟糟的，耳边似乎还回响着汤圆的话，觉得她认为自己和晨晨哥哥发展情侣关系很荒谬，又想起前头的猜测，这人是不是有对象了没空见自己？

  一个寒冷冬夜，思绪乱飞，睡得很不安稳。

  =

  翌[ri]，首都的雪越下越大，一天一夜过去，青石板路已经变为白茫茫一片。

  天刚蒙蒙亮，首都军区笼罩在一片寂静中，[cao]场上却已有个奔跑的身影。

  吴向晨穿着短袖训练衫，赤膊在寒冷冬晨跑步，浑身散发着阵阵热气。

  手臂摆动，青筋凸起，想起避了人几个月，终于没在睡梦中遇见，昨天见了一面，夜里就再次梦到…

  梦里的[shu]悉少女正贴着自己的手睡得香甜，白瓷般的鹅蛋脸，睡颜安静乖巧，还贴着自己的掌心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更让人呼吸一滞的是那双嫣红的唇擦过，带着吐气如兰的呼吸，轻轻扫过...

  吴向晨是惊醒的，内心似有什么喷薄[yu]出，却又无限自鄙，震惊又不耻于自己的心思，那可是一直把自己当哥哥的...

  窗外还是黑压压一片，内心的躁动不安却无处安放，只能来跑步，试图用寒冷麻痹自己。

  一圈、两圈、三圈...

  “晨哥，你什么情况啊？”陆丰年刚洗漱完，准备去晨跑，却见到出了一身汗的吴向晨，浑身散发着热气，明显已经跑了许久，“几点来跑步的？”

  吴向晨停下脚步，没回他的话，却是开[kou]，“打一架不？”

  哟嚯，陆丰年听到这话就来劲，他一直打不过吴向晨，格斗技术练了也差他一截，可这人就不爱陪练，陆丰年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

  “你说的，可

  别反悔啊！”

  陆丰年摩拳擦掌，准备好好打他一顿...

  半小时后，陆丰年第四次被摔在地上，接着被一套动作锁喉，锁四肢...只能求饶。

  “行了行了，我认输行了吧？妈的，你今儿吃枪药啦？怎么比之前还猛！”

  陆丰年没见过吴向晨这么打架的，一点儿情面都不给自己留，像是在发泄什么。

  “吴向晨，你真不是人啊！”陆丰年躺在地上龇牙咧嘴，感慨他下手也太狠了。

  卸了力的吴向晨顺势坐到地上，想起刚刚跑步时，拼命想忘记一张脸，却又无时无刻想起那张脸，像是终于明确了藏在内心深处的心思，却只能自嘲一笑，“确实，我真不是人。”

  陆丰年：“...？”

  还挺有自知之明！

  =

  双双推测半天，后头却再也没见到晨晨哥哥，这人又开始了不来找自己，自己上了两次军区也没见到人的扑空之旅。

  大二上学期结束到大二下学期开学，从凛凛冬[ri]到[chun]暖花开，都是如此。

  不清楚他是任务重还是训练去了，双双又想起那个猜测，难不成晨晨哥哥真是有了对象？所以没时间见自己？

  越想越生气，越想心里越堵，一向胃[kou]好的双双突然食量减少，引起了室友的注意。

  “双双，你怎么了？”汤圆已经默默观察了两天，自己的好室友她居然吃得越来越少了，抬手摸了摸她额头，“没生病啊。”

  “没有啊，我很好啊。”双双看着饭盒里的饭菜，土豆红烧[rou]、锅包[rou]，清炒小白菜，全是自己的爱，可这几天就是没什么胃[kou]。

  她还在郁闷，内心已经认定晨晨哥哥有了对象不要妹子了。

  转头，接到墩子哥哥的传呼消息时，她去邮局回电话，就跟人告状了。

  “什么？晨晨有对象了？”墩子觉得不可思议，没听说啊！

  “我就是猜的，晨晨哥哥可能有对象了，所以没空搭理我。”双双越说越委屈，这人怎么能这样呢。

  “哈哈哈哈哈，那要是真的是好事儿啊，你不知道，吴叔就发愁他不找对象，还让我给他介绍介绍，说我在外面做生意，认识的女生多。要真谈对象了，那我得报告吴叔去。”

  双双听着电话那头墩子哥哥的爽朗笑声，只觉得心[kou]更堵了...

  “好了，等我过来，我帮你审问你晨晨哥哥！让他把对象带出来见见。”

  “你要过来吗？”

  “对，我三月初过来选地方，你墩子哥哥准备来首都开服装店了。”

  “真的啊？！墩子哥哥，你过来！”

  “等我到了先吃个饭，我好好审审他。”

  墩子要来首都，吴向晨再没法躲着双双，只能答应了三月初去给他接风吃饭。

  墩子这趟过来还拎了个行李箱，带了不少生活用品，准备在首都常住一段时间，好好发展事业。

  火车站[kou]，吴向晨见到好兄弟出来，两人汇合后先去招待所开了一间房将行李放了，这才准备去饭馆，双双会从学校直接过去，三人在饭馆碰面。

  “你这回来，真打算在首都常住了？”

  “对！怎么样？高兴不？以后咱哥俩又能一块儿混！”墩子一心扑在事业上，雄心壮志要大展拳脚。

  “挺好！”吴向晨是真高兴，转念一想，以后墩子来了，双双由他看着更好，自己不用[cao]心，自然也能慢慢断了念想...

  “走走走，双双肯定等急了，这丫头就贪吃。”墩子手搭着吴向晨肩膀，催他快走。

  ——

  此时，首都景悦饭店里，大堂角落的四方桌前坐着两个姑娘。

  陆青被双双叫出来吃饭，可人到饭点了却不点菜，说是要等人。

  “咱们还要等谁啊？”

  双双冲她眨眨眼，神秘兮兮道，“马上，马上就来了！你也认识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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