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讲起了黄笑话。 ——我们现在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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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间就十分钟,陈翡跟周渡聊的时候一心二用的掐着点,时不时朝厕所看,他在来的路上喝了一大杯豆浆,这会儿就想去厕所。
周渡说完一起过年又说起年夜饭要做什么。
陈翡听着,难得不想挂周渡的电话,他瞟了眼厕所,走廊上有监控,把手机放到洗手台放两分钟应该也没什么。
也没打断周渡,他把手机放下,进了厕所方便。
他不可能一边打电话一边嘘嘘。
兴许别人行,但他真的不行。
“陈翡。”
“陈翡”
喊他不答应这个坏毛病陈翡老早就改了,这倒不是陈翡懂事了,或者洗心革面要当个好人了,大多数时候,他不想理人的话还是会装作没听见。
只是他一不答应周渡的反应就挺严重。
陈翡出来就看手机,手机还显示着通话中,就是周渡没声了,他拧眉,在洗手和接电话之间作了下挣扎,最终选择用干净的那只手捞起了手机“周渡。”
周渡似乎在运动,呼吸声特别重。
“”陈翡不知道要向周渡解释多少遍他没事,“我刚去厕所没拿手机。”
周渡抓着外套,青筋暴起。
陈翡沿着走廊走到了遥对着周渡那栋教学楼的那扇窗户,朝下望了眼,兴许是周渡就扎眼,也兴许是他俩太熟了。
总之他一眼就看到了周渡,年轻人拎着件外套,站在空旷的道上低头看手机,他旁边的树光秃秃的,长腿踩着垒砌起石阶,身周是快实化的戾气。
就两三分钟,他已经过来了“哥”
周渡知道这是他自己的问题,他僵了下,掉头往回走“嗯。”
周渡没上来,陈翡也没说他看见周渡了“要上课了,我挂了。”
周渡说行。
陈翡挂了电话就往教室走,但刚走了两步就又调头回去。他不喜欢拍照,不看见自己的脸就还好,看到自己的脸,他就会知道自己把自己照顾得很糟糕。
他一度毁掉了他曾经所有的照片。
摄像头在他手机里基本是个摆设,他点开的动作都有些生疏,但还是对着窗户自拍了张这个角度周渡应该知道他刚看见他了。
陈翡删掉刚拍的那张,又对着墙拍了张。
周渡给陈翡设置了特别提示音。
叮咚。
是陈翡的自拍。
米色的卫衣,深棕的麋鹿色的大衣,长睫,脸很白又微微泛着粉,似乎有些紧张,他抿着唇。
本来就很润的殷红唇瓣被抿起来就显得愈发湿润了。
被养的很好的小猫鼻头是湿湿的,被养的很好的陈翡唇瓣是润润的。
都很健康。
周渡看了下,又看了下,把陈翡的自拍存到了相册里。也就他的内存多,不然他的手机早就爆满了,他手机里密密麻麻都是陈翡的照片和视频。
吃饭可爱,刷牙可爱,会自己穿鞋也好可爱骂人都好可爱。
期末周堪称大学生的地狱周,每年的五月底或者一月底你就看吧,图书馆、咖啡馆就不用说了,食堂都有背书的。
平常卿卿我我的小情侣都不能再往小树林钻了,越是僻静的地方就越是有人。
周渡拉陈翡进去,还没亲上,就听到了时代新人必须提升思想道德素质和法治素养哪个学校思修闭卷考啊
还是从他们这一届闭卷考的
周渡挡住陈翡朝那位思修兄看。
艺校gay的含量一向很高,陈翡和周渡还是学校挺有名的一对,思修兄正想打趣一句就感到了周渡、冰冷且肃杀的目光“富强民主”他着重道,“文明、和谐,法治。”
思修兄摇头晃脑地背着,一步步朝外挪,陈翡推开周渡,理了下衣领和头发,又擦了下刚就被亲得有些红的唇“等考完再说吧。”
考试周,小情侣想偷摸亲一下都跟扫雷一样,往哪躲哪有人。
周渡低头,撩起陈翡耳边的碎发“还没亲完你收拾什么衣服。”他说着,又去摸陈翡的腰,“他走了,咱们继续。”
陈翡就没见过周渡这么不要脸的,他屈膝,使劲捅了下“在学校呢,你发疯啊。”
这地方哪能捅周渡的脸都扭曲了下,蓦然扣紧的十指在树干上留下了清晰的指头印,冷汗嗖嗖地冒“你想哪去了,我就亲一下。”
好像下手重了点,陈翡别开头“那你朝下摸。”
周渡要给这祖宗跪下了“我这不是怕你靠着树搁到腰。”
“”想来周渡也不会在这做,陈翡看他还在冒汗,“你没事吧。”
周渡低头,恨恨地咬着陈翡的唇“我完了你就守寡吧。”
陈翡还年轻,他皱眉“你真不行了。”
周渡也不知道,他憋半天“你摸一下”
陈翡想也不想就又给他了一下,也就周渡躲得快,在千钧一发之际摁住了陈翡的膝,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他还笑了起来。
陈翡真觉得周渡笑得挺恶心“你笑什么。”
周渡看着陈翡,讲起了黄笑话“捣蛋鬼。”
“别捣蛋。”
“”陈翡的表情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
疼劲已经过去了,周渡觉得他又行了。他看着陈翡的脸,发现陈翡的脸有点青“怎么了,真搁着了是不是树太硬。”
他说着,抱起陈翡,捏了捏陈翡的腰,见陈翡还是一动不动,“不好笑吗”
陈翡绷着脸,特别冷酷“滚。”
“滚啊。”
期末考对陈翡和周渡来说没什么难度,要是他们想,奖学金都能拿个大满贯,他俩都属于很有脑子很有天分学什么都不费劲的人。
不过天才也有天才的追求。
别人考完试基本没什么事了,陈翡报了俩研学班进修,按着屠白鸿给他的请帖规划好了行程,依次拜访起了在华的音乐家。
无论哪一行,天赋和名师都是一样的重要。
周渡知道陈翡跟屠白鸿乃至戚容都有联系,就是没想到陈翡能这么自觉且自律,他们18号放假,20号就开始到处飞,大年三十才有空回家。
屠老先生其实挽留他们在他家吃年夜饭了,但陈翡坚持说要回家。
要过年了,他想回自己的家,回时隔多年他才再次有的自己的家。
半个多月没住人,家里落了好些灰,但陈翡到家就倒床上睡了起来,他本来就是不是多勤快的人,确实不太能接受连轴转的忙。
周渡自己把家里大扫除了一遍,到天黑才把陈翡叫起来。
海市的冬天不是很冷,但今年遇到了几十年难得一遇的寒流,罕见的下了次雪。薄薄的细雪哆嗦索索地往下飘,细碎但晶莹。
电视机里播放着下雪的新闻,主持人用她字正腔圆的声调播报着今年是海市有史以来最冷的一年,提醒大家上街玩雪时注意保暖。
陈翡被叫醒后还没觉得冷就又被围上了围巾和帽子。
周渡看其他人门前都换了对联就也下楼买了一副,他个高,都不用踩椅子,能轻松地举起对联“正不正”
陈翡刚醒,脑子还有点沉,走廊的冷风一阵阵的刮,刺他的面皮有些疼,但他还是认真地看了下“往左一点。”
也没人跟他们说对联应该几号贴,但别人贴,他们也就贴了。
陈翡和周渡都是北方人,过年的习俗也是按着北方那边来的。
大年三十除了拌凉菜就是要包饺子。
陈翡忙得没时间回去,也不太想回去,周渡至今还跟他父母在闹翻的状态,也就没回去,所以今年就他俩一起过。
周渡活好了面,调了馅,就剩下擀皮和包饺子的活了。
电视还放着新闻,只是他俩谁也没看。
贴完对联进屋后陈翡就脱了外套,就穿着短袖。去厨房洗干净了手,他也坐下包饺子。他爸妈走的时候他还小,但也记事了。
他爸妈教过他怎么包的。
好些年过去,他也还记得,学音乐的手还就是灵活,他捏出来的饺子比教程里的还标准。
周渡见陈翡认真就手痒,他用沾了面粉的手在陈翡脸上划了好几道,还问陈翡“今怎么舍得下手了。”
平常让他进个厨房就跟要他的命一样。
陈翡打掉周渡的手“过年呢别碰我。”
周渡也听劝,也不碰陈翡了,他伸头过去亲陈翡,海市禁烟花,但总有些人不守规矩,一朵刚炸开,就又另一朵炸开了。
漆黑的夜幕也不能说是焰火璀璨,只是隐有爆鸣,偶然一亮。
砰、这次的烟花应该是他们小区放的,窗子倏然一亮,橙红火焰映红了他们的脸。陈翡胸膛起伏了些,唇瓣濡湿,舌尖都被人轻轻含住。
吻是很漫长的湿吻。
到陈翡缺氧才停下。
陈翡垂眼,呼着气,低头才看见他被扯破的面皮周渡亲他的时候,他手里还捏着面皮,被这么一闹,他一没注意给扯破了
破了就破了,他索性也没继续包“等下你吃。”
周渡吃什么都行“行。”
“你吃饺子是配醋还是配辣椒”
陈翡想了下“芝麻酱辣椒醋小米辣。”
包得差不多了,周渡起身去烧水,路过陈翡的时候又捏着陈翡的脸亲了下他“行。”
面粉陈翡抬手就想抹脸,但他很快就想到自己手上也有,他埋头,用胳膊蹭了蹭脸。
就真的很可爱。
刚走两步的周渡又倒回去,捧着陈翡的脸狠狠地亲了下,又把他托着抱起来“我真觉得离了你不能活,咱俩一起去厨房烧水”
陈翡这么讲究的人都要忍不住翻白眼了。
周渡看着又笑“今晚有凉拌牛肉,你跟我进去,我先切下来一块给你吃。”
什么年代了,谁还缺这口吃的,陈翡推周渡的脸“放我下去。”
周渡又亲陈翡,还趴在陈翡脖子上闻“刚睡醒了你不饿”
“正式开饭还有一会,你先吃点。”
陈翡已经不挣扎了,周渡煞笔没洗手就抱他,他身上现在都是面粉,他现在面冷心也冷“不吃。”
臭脸也好可爱,周渡就是稀罕陈翡“那你等会儿多吃点饺子,吃一个给你一万的红包。”
陈翡看周渡。
周渡把陈翡放厨房岛台上,让他坐着,自己去烧水“今天时间有点赶,就包了一种馅,等会儿不能挑食哦。”
陈翡没坐在桌面上的习惯,他跳下来,但没出去“一个一万”
周渡嗯了声,又道“现结。”
有钱不赚王八蛋,陈翡一口气干了三十个饺子,然后被周渡领着出去消食。
难得下雪,还堆起了肉眼可见的积雪,小区里不管小孩大人都跑下来了。他们回来时天还亮着,没怎么看小区的布置,这会天已经完全黑透了,长椅上、凉亭里、湖边,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闪烁的霓虹灯,树梢上都挂着大红灯笼。
雪压弯了树梢。
陈翡都能听到细微的吱呀声,他看着周渡,只是看着,他就在笑,只是他自己没有察觉。嗡嗡,他又去看手机。
是文老师的视频,也没犹豫,他接了。
“小翡过年好啊。”
文老师怕冷,裹的很厚实,刚想问陈翡最近过得怎么样,就弯眼笑了起来,“过年真好,小翡都会笑了。”
也不怪文老师打趣,陈翡这些年的变化有眼睛就能看见。
陈翡抿唇,下意识看周渡,周渡也恰好看过来,他抓着陈翡,也入了镜,跟文老师打招呼“您好。”
眉深目邃,矮着头都给人种窒息感,文老师看着,却只是笑了笑“我在电视上看过你,你是小翡男朋友吗”
过年了还在一起,怎么会是普通朋友。
周渡笑了下,声音还挺温和“您眼光真好。”
猝不及防出了柜,陈翡不觉耳热,又见文老师笑眯眯看他。
“有空带他回来给我看看。”
“他很帅,小翡眼光很好呢。”
陈翡更不好意思了,但还是答应了“嗯。”
他妈妈走得比较早,很多时候,文老师都担任着妈妈这个角色。
周渡看着,却只是抓紧了陈翡的手。陈翡父母走了后,陈翡就转回了老家,考进了洱市。
他就是在那里遇见的文老师。
文老师对他很好,真的挺好。
陈翡应该一度也是把她也当成妈妈的。
大概就是陈翡初一,文老师的丈夫出事,她变卖了许多家当,远赴国外去照顾林思凌。陈翡在市区里读书,很多时候都是在文老师家住的。
有一天他回来没找到文老师,只有封文老师托邻居转交给陈翡的信。
兴许是周渡查陈翡真的查得很细,也兴许是那位邻居阿姨对当初那一幕的印象太深,那位也挺喜欢陈翡的邻居阿姨说陈翡在文老师门前坐了一下午。
调查陈翡的人盘问的很细,问邻居阿姨还记不记得其他事,邻居阿姨记得挺多事,但记得最清的还是这事。一条线索十万,她还翻箱倒柜的找出了曾经的破手机,交给了周渡的人一张照片。
六月总是多雨。
街道上的小雨淅沥沥地飘着,穿着校服、背着包的脸还很青涩的陈翡就坐到屋檐下面,他托着脸,呆呆地望着雨,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人知道当时陈翡在想什么。
他只是在那之后没有再接受过文老师经济上的接济。
也没人知道拿到那张被洗出来的照片的周渡在想什么。
时隔多年,周渡觉得陈翡还是把文老师当妈妈,他抓着陈翡的手“堆雪人吗”
陈翡是北方人,打小见惯了雪,对堆雪人没有那么大的热情,再说,就这么点雪“不堆。”
周渡又摸了摸陈翡的脸,说了句没头脑的话“咱爸妈真的走得早了点。”
陈翡一时没搞懂咱爸妈是谁,反应了下才道“他们也不想的。”
周渡想了想,又深沉道“那就是我来了太晚了。”
“”陈翡没见过比周渡更多愁善感的人,大多数时候、绝大多数时候,他都觉得自己过得挺好的,不然他也不能这么自恋这么臭屁,说别想了大概没用,他拉着周渡,挠周渡手心,“哥。”
“我们是不是好些天没做了”
“你不是想试试有套”
“我们现在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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