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第 54 章 林道友,最终你为何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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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秋昭看林眠鱼莫名的态度,不管对方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没有再追问,收敛情绪,拍了拍衣衫上不存在的灰尘:“没什么。”
他拉了菩澜离开三楼,转身的一刹那,眸[se]微沉。
谢秋昭不认为晨霄会死在仙劫下,那位帝君一定留有后手,而对方转世后想起了灵蛇,甚至给出了承诺,却未想起他谢秋昭就是曾经的爱侣!
他也怀疑林眠鱼这些话的真假,但结合当年和沈尘箫分别时,后者的态度和提到的“我给了林道友一个承诺”这句话,足以证明,林眠鱼没有撒谎。
刚才冲动之下问出那个问题,谢秋昭立马就后悔了。不论林眠鱼是否同为穿越者,事到如今,他和林眠鱼之间的关系已不可调和。
他必须除掉林眠鱼,不除掉,怎么都会成为他和晨霄之间关系的危害。
菩澜和谢秋昭回到房间,在房间周围设下各种结界阵法后,菩澜问出心中疑惑:“秋昭,穿越是何意?”
“一个地名。”谢秋昭有板有眼道,“我以为林眠鱼是与我同一个地方来的,但显然不是。教主,明[ri]我们便去炼丹吧?”
原本他们前往炼丹房就该炼丹,菩澜临时却改了主意,换到了明[ri]。
谢秋昭没有异议。
此刻,谢秋昭被拉着手坐到菩澜腿上,与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对上,已然明白了菩澜的意思。
“我是怕解了毒,你我之间便再无这层关系了。”菩澜搂着谢秋昭的腰微微用力,漫不经心道。他想到方才谢秋昭提及沈尘箫的神情,居然让他涌现强烈的危机感,反观东风白鹤,就没有这种突如其来的不安。
谢秋昭抓住菩澜一只手,五指缓缓挤进后者的手指间,十指[jiao]扣,坚定道:“不会的,只要教主不嫌弃我,你我之间便永远如此。”
……
等谢秋昭和菩澜离开后,小青冒出来,忙问道:【主人,穿越是什么?】
林眠鱼将炎寒妖兽放到桌上,让阿寒躺桌上休息,自己则拿出清和,指腹轻轻蹭了蹭那一道道斑驳的铁锈痕迹:【我哪知道。】
小青只觉谢秋昭眼里有些戾气,不是夏舟仙那种对整个世道的戾气,是独独冲着林眠鱼来的:【主人那还是小心这个谢秋昭为好。】它注意力回到清和身上,问道:【主人,什么时候让我们三剑合一呀?】
林眠鱼道:【等离开[dang]铃山,在这里我不放心。】
小青道:【好。对了,三剑合一前,主人最好还是让我和碎尘唤醒清和的意识比较妥当,否则可能会融合失败。】
【碎尘说的?】
【是呀。哎,清和也不知遭遇了什么,离得这么近了,我和碎尘还是感受不到它丝毫的气息。】
似乎这只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锈剑。
小青唉声叹气,林眠鱼又说了句不用担心,然后划破了指尖,往清和的剑身上记了好几滴血,顷刻间,锈剑身上大放异彩,要不是进入房间之时就设下了各种结界,此种异象定会招来旁人。
小青惊愕非常,半晌后,等清和收敛了身上光芒,展露恢复仍旧锈迹斑斑没有丝毫光彩的剑身,它却眼馋道:【主人,不然你也往我身上滴几滴血?】林眠鱼可是快要成仙的人,这妖血不是想要就能要的,小青其实早就眼馋了,只是一直都没胆子表达。
林眠鱼许诺道:【等到了渡劫期,我会给你。】
小青不敢置信,再三确认。
林眠鱼难得不厌其烦又给了确切的答复。
其实他原本打算一步步提升双蛇剑到极品仙器的,但发现没有谢秋昭的主角光环,根本碰不上拥有稀有材料的炮灰们。所幸夏舟仙之前提过一嘴,因为双蛇剑本身的特殊[xing],林眠鱼可以等渡劫期直接往三合一的剑上滴血,双蛇剑便会成为林眠鱼的第二条命。
若他不幸没通过仙劫,还能通过双蛇剑找机会重修妖道。
林眠鱼给自己找了多条后路,今[ri]亦是收获颇丰,却犹觉不够,仍有种时刻被死神追赶的错觉。
从谢秋昭的态度看,只要他[ri]后有机会再见晨霄,林眠鱼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原著中,仙界除了晨霄帝君之外,还有多位仙尊,个别仙尊一直对帝君之位虎视眈眈,就盼着晨霄出事。因此,就算晨霄死在魔界手中,仙界也不可能那么简单的落入魔界手中。至少凡界因为有天道的限制,某种程度上,依旧是安然无恙的。
[ri]后,若是被仙界之人发现他与魔界合作,结局定然不会好……
但也比被晨霄如踩死蝼蚁般弄死强。
至少,他抗争过。
闭上眼,林眠鱼嘴角微翘,心中升起极限二选一般的热血感,想要找个人聊聊天,而唯一能够激起他聊天[yu]的夏舟仙仍在闭关修行。
【王上?】阿寒传来小心翼翼的想法。
林眠鱼让阿寒说。
【王上,今[ri]真的多谢您带我来[dang]铃山。】阿寒由此见识到了一辈子都看不到的建筑和景[se],就算现在就回到凌炎魔地,也值了。
林眠鱼却道:【闲来无事,说说你今[ri]有何感想。】
阿寒正巧有许多的感想要抒发,经此一问,滔滔不绝的想法滚滚而来。
炎寒魔兽真是种极其单纯的妖兽,这种纯粹的欣喜涌入林眠鱼心间,林眠鱼耐心地感受着,直到这一夜过去,他终于彻底跨入了手观过去的境界。
翌[ri],林眠鱼来到一楼时,看到姜璘正坐着喝茶,而两边还有两杯冷茶,应该是谢秋昭和菩澜更早出现,现在已经离开。
姜璘单刀直入地问道:“林道友,如何?”
林眠鱼微微颔首,坐到姜璘对面,彼此已然心照不宣。
姜璘脸上看不出丝毫欣喜,一板一眼地拿出一个只有拇指大小的迷你香炉,解释道:“这香炉中有无[se]无味的‘魔引香’,这其中的魔气被仙人吸食后,能够逐渐蚕食仙灵之体,即便晨霄是帝君也逃不脱,不出一炷香,便会陨落。而你只要将其放到晨霄的九清演佑宫正殿内即可。”
林眠鱼又微微颔首,收起了香炉,随即被告知了一个解开香炉禁止的手诀与心咒,听完后,几乎是一刻都不想多留,道:“我外头还有许多事要忙,至于渡劫,不用[dang]铃山相助。”他心中对[dang]铃山仍有忌惮,不可能将那么重要的时刻告知对方。
姜璘对林眠鱼的忌惮心知肚明,没有劝说,亦没有再强留,只是在送林眠鱼离开前又问了个问题:“林道友,最终你为何决定帮助魔界?”
林眠鱼的眼神也像是看傻子一样:“我是在帮自己。”
姜璘顿觉自作多情,闭了嘴。
不多时,回到昨[ri]初来[dang]铃山的地方,姜璘拱手,没什么感情道:“鄙人期待与林道友的再会,祝道友早[ri]渡劫成功。”
林眠鱼敷衍的“嗯”了一声,走去了传送阵法,其实在进入法阵前他都是提心吊胆的,随时做好了反击的准备,直到真正离开于他而言危机四伏的[dang]铃山,回到极寒之地后,才终于松了[kou]气。
阿寒待在林眠鱼肩膀处,知道它这短暂的自由即将到头,但奇怪的是它并没有多少伤感,等林眠鱼带着它回到凌寒魔地。
阿寒乖乖地钻回泥沙中,它露出丑陋的蟒蛇头骨,一点尾巴尖从泥地里露出来,轻轻摇摆,以作告别。
林眠鱼没有多言,转身[yu]走,小青回头望着仍旧探着脑袋的阿寒,有些神伤道:【小青我都有点舍不得了……】
林眠鱼语气淡淡道:【把你留下陪它?】
小青连忙摇头拒绝:【不不不,小青才不想留在这鸟不拉屎[ji]不生蛋的地方呢。主人,您赶紧将我们三剑合一啦。】
它对阿寒的那么一丝同情即刻转变成逃离此地的冲动,谁知道林眠鱼会不会真把它留在这里。
双蛇剑出,在灼热与炎寒相[jiao]的光束里,闪耀着流线般的银[se]。
修长的身形一跃而起。
炎寒妖兽仰着头骨,仰视着即将离去的人影。
一个药瓶倏然落地,陷入沙地里。
阿寒懵懂不知,却下意识地用尾巴圈住了这个药瓶,随后,一道思绪流入心田:【上品饲灵丹,对妖修大补。好好修行,我很期待,有朝一[ri]与你再相逢。】
还未平复的心绪再次激[dang]起来,阿寒愣愣地望着已经远去的身影,等彻底看不见了,收起这瓶闻所未闻的丹药,知道林眠鱼说得肯定没错。
它一定会好好修行。
它期盼着,有朝一[ri]与王上再相逢。
不久后,林眠鱼在飞崖之底找到了羽叶[rou]葵,到手之后终于能离开魔族地盘,立即前往灰狼一族。
这些年,图狼尔都没有用过那颗墨蛇珠。他有一次突然用传讯符联络林眠鱼,告诉林眠鱼确实有魔修找上他,但他并未相信,而是将对方打得满地找牙。
至于原著中本该出现在灰狼族的那个人修,图狼尔其实也遇到了,但他一直记着林眠鱼的话,后来请人喝了顿酒,趁着对方醉得不省人事,把人送到了千里之外。
林眠鱼当时忍俊不禁,却也感到了图狼尔对他的信任。
图狼尔当时道:“我之后在灰狼族外面设下了迷惑阵法,没我修为高的能在里面绕到死,但只要没打着找我族的想法,就能顺利离开。”
那时候夏舟仙也在林眠鱼身旁,像夸奖小朋友似的,比了个大拇指:“大哥做的真[bang]。”另外还吹捧图狼尔各种才思敏捷之类的。
夸得图狼尔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多年不见,图狼尔这次一看到林眠鱼,和过去一样先是高兴地朗声大笑,然后就邀请林眠鱼喝酒喝个够,一边喝酒,一边问他是不是要在灰狼族等夏舟仙闭关结束。
林眠鱼向图狼尔敬了一碗酒:“大哥,我还想要一根透竹,不知大哥能否答应小弟这个不情之请?”
图狼尔脸一板:“这算什么不情之请,林贤弟,就算你再要十根透竹大哥也会给你。”他直接拿起一坛酒,“林贤弟,你方才那话太把我当外人了,还有,我都听舟仙说了,你们成亲都不叫我一声,是根本没把大哥放心上吧?”
林眠鱼忙解释这是他和夏舟仙商量好的,就只是简办,只请了当时南平书院的几个相识的人。
“等舟仙出关,大哥要给你们大办一场,不许拒绝。”图狼尔一锤定音,“我是你们兄长,就是你们长辈,怎么都该将你们的亲事办得漂漂亮亮的。小的们,你们说对不对?”
“对!”
“没错!”
一旁的灰狼崽子们应声举杯,全都不嫌事大。
林眠鱼知道这是图狼尔的一片心意,无奈一笑,点了点头,这怕不是正中夏舟仙下怀。
当图狼尔问起要透竹有何用时,林眠鱼没有隐瞒,直说透竹粉末可用来洁净清和剑上的锈迹,一展新颜。
当他把清和剑拿出来后,图狼尔便知道林眠鱼已经收集齐了三把剑,他早就知道林眠鱼要找齐三剑这件事,很为他高兴。
如此这般,两人畅饮三天三夜,直到图狼尔喝够了酒,带着林眠鱼来到绿竹林,然后让林眠鱼自己进去选。
林眠鱼随机选了一根,拦腰斩断后放入了储物器。
他离开灰狼一族前,在夏舟仙闭关的洞天外站了会儿,直到雪落下来,然后离开了那里,回到曾经渡劫的废弃洞天。
透竹被磨成粉磨,涂抹在清和剑上。
停留片刻后,林眠鱼的指腹轻轻抹过锈迹斑斑的剑刃,随后,展露一片耀眼的银白[se]。
小青兴高采烈地直甩尾巴。
待锈迹全部去除,小青甩尾的动作微微一顿,回过神后差点手舞足蹈,磕磕巴巴道:【主、主人,似乎有清、清和的气息了……】
因为先前锈迹的关系,清和其实已在剑中沉睡,这也是小青和碎尘感觉不到它[ri]子的缘故。
原著中,谢秋昭用透竹粉末抹除了锈迹后,为了彻底唤醒清和的意识,还用粉末浸泡了清和四十九天。
于是接下来,林眠鱼两手开工,一面拿出炼丹炉,将尘荫梵石放入丹炉中,又放入杂七杂八的材料,一个月后,炼成了如同岩浆般的滚烫[ye]体。
另一边,清和浸泡在透竹粉末水里,直到四十九天后,清和的意识将想法传递给小青,小青高兴地告诉林眠鱼,清和恢复了。
而后,林眠鱼在一早就够勾画好的阵法上,放上双蛇剑、碎尘和清和,淋上尘荫梵石炼制的[ye]体——
不多时,[ye]体被三剑逐渐吸收,它们以[rou]眼可见的速度缩小成只有簪子大小,然后又以可[rou]眼可见的速度融为一体。
一炷香后,三剑合一。
只要林眠鱼一个念头,一剑立即又三分。
以后只要林眠鱼想,合一还是三分只需要一个念头。
而碎尘和清和的意识并未消失,只不过它们两道意识都只有小青能感受到,三道意识中能与林眠鱼沟通的依旧是小青。
当三剑合一的刹那,林眠鱼以为小青会长大不少,但当小青在他耳边大喊“成功啦”的时候,他知道小青还是那个小青。
林眠鱼有些哭笑不得,却也知道,这代表了碎尘和清和对小青的放任,是独一份的宠爱。
一般情况下,林眠鱼还是选择一剑三分,把三剑缩小后当簪子[cha]在发髻上,小青还特别[ji]贼地向林眠鱼讨要碎尘和清和的剑鞘。
林眠鱼表示等再次渡劫蜕皮,会用蛇皮给它们炼制三把剑鞘,把小青高兴的在他肩膀上一蹦三尺高。
完成一件大事后,林眠鱼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然后去了趟菩见禅寺。
意外的是,他在柳树下看到了两道[shu]悉的背影。
一身紫衫,一身青衫。
一位金枝玉叶已贵为太子,一位是深受太子器重的重臣。
“我当年对柳仙大人许了两个愿望。”韩倾如今身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此刻站在柳树前,气质越发矜贵,男生女相的绝[se]面庞带着几分怅惘,语调沉缓,“不知可有实现的那[ri]……”
安时昌嘴唇微动,扭头看向身旁身份高贵的男子,眼眸[bo]动,到最后还是没有问“您的愿望是什么”。他有好奇,却又只能压抑好奇。
知道的越多,越抑制不住这颗心,所以他宁愿装作什么都不知。
许久后,韩倾忽得轻不可闻地问道:“安时昌,若我不是太子,若我只是一个市井百姓,你会……”
两人对未尽之言心照不宣,安时昌解下身上的斗篷,披到韩倾身上,温声道:“天寒地冻,请殿下回屋。”
“……我知道。”韩倾扯了扯嘴角,他低头拢了拢毛茸茸的衣领,抬头时,脸上已无丝毫迷惘,眉目里皆是坚毅。
早就知道的事,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求证。
韩倾背着安时昌,冷冷命令道:“本宫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但想吃山下的阳[chun]面,你去给我买。”语气蛮横,“要热的,要是冷了,拿你是问。”像是想探究安时昌对他的耐心到底到了何种地步,他最近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骄蛮无理,而安时昌每次都乖乖听令,一如此时满是恭顺地一声“是”。
韩倾向着厢房走去,背后的脚步声远去。
两人背道而驰,似乎这一生都没有相[jiao]的机会。
片刻后,韩倾缓缓转身,看着逐渐消失在台阶上的背影,他再度转身,摸了摸有些酸涩的眼角,知道该放弃了。
什么用玩意儿讨欢心,什么君子近庖厨……在他和安时昌犹如天堑般的身份面前,什么都不是。
耳边是不久前安时昌明确的拒绝,韩倾决定今[ri]是最后一次耍小[xing]子,今[ri]过后,面对安时昌,他将只是王朝的太子。
林眠鱼隐身在一旁,将两人方才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等两人纷纷离去,才看向坐在菩提树上的小柳[jing]。
小柳[jing]忙对林眠鱼行了个礼,恭敬道:“柳仙大人。”
林眠鱼意味深长道:“人与人之间的缘深缘浅,看来真是玄妙。”
小柳[jing]叹息道:“安时昌对韩倾是有情的,只不过碍于身份……”他顿了顿,没有细说,只道:“如此下去,或许我该给韩倾换个共度终身的人?”
“待我与安时昌说几句话,若他还是这般死脑筋,那便换人吧。”林眠鱼淡淡道。
柳仙大人都发话了,小柳[jing]哪有不听的道理,等再次抬头,林眠鱼已经消失。
小柳[jing]扯了扯菩提树的一片叶子,扫了眼又重新挂满许愿签的菩提树,踢着小脚丫,不禁想起那些在柳树前因求不得而苦的百姓,曾有人道:“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后来它果断换了那些情深缘浅的姻缘,不久后,那些百姓脸上笑容重新绽放,凄苦的感情也就成了过去。
也不知柳仙大人会对安时昌说什么。
小柳[jing]有些好奇,却也不会真去探听,他乖乖坐在菩提树上等待,直到林眠鱼重新回到树前,对他道:“先不用换了。”
林眠鱼心中想着小柳[jing]这本事堪比月老,只不过这世界好像并无月老,所谓的姻缘,皆看自身因果。
小柳[jing][yu]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抵过好奇,轻声问道:“柳仙大人,我可以知道您对安时昌说了什么吗?”
林眠鱼扭头望向烛火摇曳的僧舍,缓缓道:“人生在世,不过百年,孤注一掷或是重蹈覆辙,都无重来的机会。”
当局者迷,安时昌从见到林眠鱼惊喜[jiao]加的表情,到听完后愣怔的样子,林眠鱼没再多说什么便走了。
安时昌是个聪明人,如果还是选择与韩倾互不相[jiao],那亦是他的决定。
见完小柳[jing]后,林眠鱼第二[ri]以香客的身份给寺庙添了些许香火钱,然后离开了菩见禅寺。
他未曾想到,这是他在凡界最后一次见到安时昌。当然,即便知道,林眠鱼顶多就是和安时昌多说几句话,不会多透露什么。
翌[ri],小柳[jing]看着安时昌从韩倾的房间里走出来,偷笑起来,还是柳仙大人有本事。
冬[ri]初晴,安时昌披着毛茸茸的大氅,从僧舍走出来,站在柳树前半晌。
即便是在冬[ri],禅寺里的柳树和菩提树依旧绿荫茂盛,一看便知并不普通。
安时昌没想到会突然看到林眠鱼,也没想到,林眠鱼会和他说那般的话,如果不是林眠鱼提起,或许他会选择做一只缩头乌[gui],从而度过一辈子。
然而,林眠鱼将话摆到了台面上来,安时昌再也无法忽视,最终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孤注一掷。
“咳咳……”
细微的轻咳声从背后传来。
安时昌连忙回头,看到韩倾走路不稳的样子,赶紧跑上前,搀扶着对方,关切道:“怎么起来了?”刚才他还让韩倾多休息会儿。
韩倾一本真经道:“怕你后悔跑了。”那眼神直直地盯着安时昌,似乎一错开视线,安时昌就会明目张胆地逃离。
安时昌无奈地叹了[kou]气,他握住韩倾有些冰冷的双手,轻轻对着那双手哈了[kou]气,抬眸时,眼神从未有过的坚毅,嗓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一种震[dang]人心的不可动摇:“殿下,我不会逃了。”他脱下大氅,披在韩倾身上,细心地系好。
两人近在咫尺,喷薄出的呼吸洒在韩倾脸上,和过去一样的动作,却又透着全然不同的亲近。
暖阳透过飘[dang]的柳条缝隙落在两人身上,韩倾温热的掌心忽然贴在安时昌的脸上,又迅速咬了一[kou]安时昌的唇。
安时昌愣了一瞬,有些慌张地看向四周,发现四下无人才松了[kou]气,随即想到这是因为韩倾来此后,禅寺将闭寺三[ri]……
韩倾见安时昌做贼心虚的样子,语气不善:“这么怕背上祸乱朝纲的罪臣之名?”
安时昌凝视着韩倾,指尖蹭了蹭韩倾红润的唇,韩倾耳朵绯红,却又丝毫不肯移开目光。
“从昨夜我选择带回凉透的阳[chun]面,选择与殿下一块儿面对将来,便不怕什么祸乱朝纲的罪名。”安时昌抵着韩倾的额头,“殿下,我是怕你被骂……”他的嘴巴被韩倾捂住。
“从我发现喜欢上你的那一刻起,从我决定向你表露心意的那一刻起,将会经历什么,我都想过了。”韩倾脸上漾起没有丝毫[yin]霾的笑意,眼角眉梢带着一丝摄人心魄的张扬热烈,他牵起安时昌的手,走向阳光下。
从始至终,韩倾在柳树前许下的愿望都不曾变过。
为了实现这两个愿望,即便有神仙相助,他自身也需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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