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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2 章 腿断了


下午她们包了饺子,韭菜[ji]蛋馅儿,白菜豆腐海米馅儿,煮了饺子姜老太亲自去给儿子送。

  “要是有个媳妇儿,你就能天天吃饺子。”

  姜卫东:“我爹和我弟也没天天吃饺子。”

  姜老太气得要把饺子抢回去,“你甭吃!”

  姜卫东忙把饺子盆举高,“你说得对,很对。”

  晌午林夏下班回来,姜老太又让她给书记家送一盆去。

  反正她们包得多。

  几l个领导就在书记办公室吃饺子。

  厂办主任:“嗯,韭菜[ji]蛋的很鲜,明明都是韭菜[ji]蛋,怎么吃着格外好吃呢?白菜馅儿的没有猪[rou],哎,可惜了,卫东你咋不去厨房拎点猪[rou]给婶子?”

  胡厂长:“没[rou]也很好吃,里面有海米和葱油,很鲜。”

  厂办主任一吃,果然鲜甜无比。

  也是怪了,他总觉得自己老婆包的白菜饺子有个哭味儿,厨房包的也就那样。

  这次吃着很好吃。

  嗯,林姝已经单独给他送了川蜀风味的泡菜,他没舍得拿过来,怕其他人给他抢了。

  厂办主任开始说钱立生的事儿。

  吃人的嘴短,他当然得帮林姝达成所愿。

  再说林夏这样的女电工难得,钱立生那样的钳工却不缺。

  胡厂长正吃得美滋滋的,听到钱立生的名字都皱了下眉,仿佛倒了胃[kou],没好气道:“让他去黄县分厂。”

  事关生产的事儿书记不发表意见。

  姜卫东也点头同意。

  几l人三言两语决定了钱立生的去处。

  厂办主任和付桂华把钱立生、钱母请到了办公室谈心。

  钱立生这几l天颓废得很,工作也不认真,领导们看在眼里都很不满。

  跟人家林师傅一比,钱立生这表现太差劲。

  钱母已经重新回到厂里……上班。

  她一把年纪,好几l年没工作,每天懒懒散散的,突然让她上班她根本吃不消。

  好在厂里也没给她派重活儿,只是让她去仓库分拣零件,打打下手,是个人儿就能干。

  她还是很不满,因为她现在只有25块钱的工资,拿不到之前的28,更别说林夏的42.

  而且她年纪大了,坐在地上很容易头晕眼花,干活儿的时候很不舒服。

  再有就是小儿媳怀孕想让她过去伺候。

  老头子腿脚不大好,自从把工作给小儿子以后每天钓钓鱼听听收音机早就不干啥,根本不可能帮忙照顾小儿媳。

  一家子还等着钱母过去伺候呢。

  她现在上班哪有时间过去伺候?

  她不去,小儿媳就不满,小儿子也不高兴,老头子也有意见。

  全家人都埋怨她。

  她心里那个憋屈呀,免不了又要对钱立生抱怨几l句。

  “算了,我们别和她一个乡

  下人一般见识,

  只要她回来,

  钱我不要了,工作照样给她。”

  “只要她好好和你过[ri]子,妈以后让着她点,甚至……生不生孩子也随便她。”

  母子俩都觉得只要男人不松[kou],这婚林夏就离不了,妇女主任且有的调解呢。

  来到办公室,钱母还拿架子呢,嚷嚷道:“调解的怎么样了?她肯道歉了吧?她只要改了毛病,我们钱家还是宽容的,不和她计较。”

  付桂华没好气道:“离婚证都办了,你宽容什么?”

  钱母一怔,当即就急了,“什么离婚证?我儿子没同意呢!”

  钱立生也又气又急,“凭什么不经过我同意就给我们离婚?”

  厂办主任一拍桌子,怒道:“你叫嚣什么?这里有你叫嚣的份儿?你自己做的好事儿还好意思叫唤?”

  他把两张化验单拍出来,鄙夷道:“没那个脑子,就别学那些歪门邪道。我和你讲,这是厂领导点头去医院调的化验单。”

  钱立生的脸唰的白了。

  姜老太当众揭穿他的时候他以退为进,营造自己深爱林夏,为了不和她伤和气心灰意冷抹黑自己不能生的局面。

  他看姜老太没拿出证据,就觉得姜卫东也不敢激化矛盾,可能隋大夫也被自己吓住不敢随便泄露自己的秘密。

  他想的是赶紧挽回林夏,只要夫妻和好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哪里知道林夏铁了心不肯跟他复合,且还跟她妹妹一唱一和羞辱他。

  现在她们竟然去医院拿化验单,林夏、林姝、姜卫东、隋大夫,你们实在是欺人太甚!

  医生竟然敢随便泄露他的秘密,他不会放过那个缺德的大夫的!

  他脸[se]黑沉,咬牙切齿,“这是干什么?这是要[bi]死人吗?医院的大夫就这样缺德?”

  厂办主任淡淡道:“厂革委会有这个权力调查职工。”

  你对化验单弄虚作假不违法,但是你因此影响工厂生产、影响厂对你的品[xing]判定就有问题。

  谁知道你适不适合当组长?升副主任?不得背调?

  厂革委会当然有权力调查你的问题。

  钱母登时就怒了,喊道:“立生的问题已经治好了,你们怎么还拿这东西找事儿呢?”

  前天她被林姝骂得混身发抖,回家跟钱立生抱怨,问他化验单怎么回事,钱立生轻描淡写地说自己有点小问题去祁州就治好了。

  林夏还需要动手术,他都不用手术。

  儿媳妇住院有手术证明她不信真治好了,儿子随意编句谎言她就坚信不疑。

  厂办主任道:“钱立生,你想骗谁这个我不管,但是你弄虚作假这个事实成立,这是你品[xing]上的污点。林夏同志也没趁机要求处分你,她只是希望你们不要再去纠缠她,更不要出去扭曲离婚事实,四处传播谣言。否则她们要登报澄清,要求公安介入同时厂领导对你进行处分!”

  钱母感觉被人兜头敲了一棍子似的,“怎么不让人说话呐?我

  们立生治好了,还拿这过去的化验单说什么事儿?我们还要告她们造谣呢!”

  厂办主任“钱立生,厂里根据生产安排,让你去黄县分厂带徒弟,下周一就出发吧。”

  钱立生猛然抬头,“这是厂里为了林夏给我的处分?”

  厂办主任严肃道:“这是人事调动,你要服从安排!”

  钱母还一个劲地纠缠他儿子好了林姝造谣的事儿。

  付桂华忍不住了,“你敢让钱立生再去医院化验一下吗?”

  钱立生当然不敢,他立刻让钱母不要闹了。

  钱母这才回过神来,原来儿子真的不能生?还去医院弄虚作假骗人?骗她?

  她是他亲妈啊,为什么要骗她?

  告诉她他不能生,那她不是要帮他一起想办法吗?

  想起她当众骂林夏收买大夫弄虚作假,她这张老脸唰得红了,滚烫滚烫的。

  她也不是天生无赖的人,心虚自然觉得羞耻丢人,也不好再说什么,赶紧拿了离婚证走人。

  钱立生见证据都被林姝给拿回来,她还跑到厂领导这里告状,他真是……颜面[dang]然无存。

  想到以后厂里会流传着自己的闲言碎语,不管男人还是女人看到他都会指指点点,说他不能生、弄虚作假、说他窝囊废、不是真男人……

  他的心就跌进冰窖一样拔凉拔凉的。

  他几l乎寸步难行,走不出办公室,仿佛一出去就会被人指着脊梁骨骂一样。

  以后只怕三岁小孩子都会笑话他:钱立生,理科生,不不不,钱立生,不能生!

  他抬不起头,迈不开步,他感觉自己要被[bi]死了。

  “主任,我、我去。”

  之前厂领导示意他去分厂他还不乐意,现在只能去了。

  他希望去一个新地方,大家都不认识他,不了解他,不知道他的伤疤。

  钱立生一去分厂,林夏这里压力骤轻,心情大好。

  因为厂办主任和姜厂长出面发了话,厂里不管男人还是女人,不管职工还是家属都不许再议论离婚的事儿。

  林夏上班都开开心心的,碰到钱母,对方只是怨恨地剜她一眼扭头走过。

  林姝见二姐工作没受影响,生活也更轻松,厂领导和姜大娘都护着她,也就彻底放心了。

  她知道姜大娘一个人寂寞,就很贴心地当了姜老太几l天闺女。

  她手把手教姜老太和食堂师傅腌川味儿泡菜、鲜族辣白菜、东北大酸菜。

  食堂大师傅说这搁过去都是秘方,一般厨师不随便外传,作为报答他送给林姝一本自己整理的菜谱,其中有几l道秘制药膳、大菜、点心、酱[rou]等的菜谱和配料。

  林姝也没拒绝,道了谢开开心心接过。

  她感觉差不多了,这[ri]晚饭时候就跟姜老太和二姐告辞。

  二姐知道她家里有孩子,自然不多挽留,姜老太却比二姐还舍不得她呢,拉着她的手都流泪了。

  “好闺女,

  别笑话大娘,

  你是得早点回家,家里还有孩子呐。”

  “我这就是羡慕你们。”

  林姝就对林夏道:“二姐,你以后每天都来陪陪大娘。”

  林夏自然满[kou]答应,这几l天她和姜老太的感情也突飞猛进。

  晚上的时候厂办接了姚乃文的电话,他明儿要去下面公社,问问林姝妯娌走了没,如果没走他就捎上她们。

  这可正好。

  知道林姝妯娌要走,厂办主任以工厂的名义送她一些年货作为感谢,毕竟她的泡菜丰盛了工人们的餐桌,再也不必顿顿盐水煮白菜萝卜土豆,能吃到不一样的风味儿,对工人们也是个激励。

  这年头[rou]和白面是最好的。

  厂办主任送她三十斤白面和五斤排骨、两斤五花[rou]。

  另外还有一些干香菇、木耳等,收拾了一袋子。

  反正有车送么,也不怕拿不了。

  林姝一个劲地道谢,“这可赚大便宜了,回头生产队下粉条,我给主任送些来。”

  腊月里生产队也会下红薯粉条,自己吃还能悄悄换点钱。

  今年红薯大丰收,吃不完就会做更多粉条的。

  姜大娘也给林姝准备了东西,去纺织厂帮忙买的瑕疵布,去化工厂弄的肥皂碎块,还有去鞋厂买的瑕疵橡胶鞋底,这比林姝他们在乡下供销社买的好。

  姚乃文过来接妯娌二人的时候都被那几l个[kou]袋惊呆了。

  这林姝同志,还真是……能干。

  瞅瞅给轧钢厂的领导们忽悠的,突然这么大方了。

  林姝走后姜大娘也没让林夏搬走,照旧让姜卫东住宿舍,她和林夏住一起。

  这[ri]她从外面买菜回来,一进家属院就看付秀梅等人围着林夏,正在那里吵吵什么。

  姜老太立刻冲过去,气贯山河地吼道:“干嘛,谁欺负我们林夏呢?”

  众人忙说没欺负。

  有人解释道:“钱婶子下班去买菜路太滑摔了一跤,大腿摔断了,钱师傅去了分厂也没人照顾,都说让林师傅照顾呢。”

  付秀梅逮着林姝和陆大嫂离开,瞬间又活过来,“就该林师傅照顾。”

  姜老太看神经病一样看她,“你这么好心肠,你咋不去伺候?人家小林师傅离婚了,跟钱家没关系!”

  付秀梅:“离婚她以前不也是钱家媳妇儿吗?现在钱大娘有难,她帮衬一下不是应该的?”

  姜老太:“你觉得应该?那你给我一个月五十块钱,我去伺候!”

  付秀梅:“大娘,凭啥我给钱啊?”

  姜老太:“你不说应该吗?你觉得离婚的林夏应该给钱家伺候老太太,那你这么热心凭啥不倒贴钱家?”

  付秀梅的脸涨得通红,说不出话来了。

  有人就道:“还是给钱师傅他爸打电话吧,让他来伺候。”

  付秀梅嘟囔道:“我们给钱大爷打过电话的,他说自己腿脚也不好,伺候不

  了,

  让林师傅伺候。”

  姜老太:我[ri]他娘的。

  见过不要脸的,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哎。

  姜老太赶紧拉着林夏回家做饭吃了。

  没多久,钱父坐着人力三轮车赶过来,他拄着拐棍儿,一副自己老不中用的架势。

  他要求得可理直气壮了,因为以前钱母摔断腿就是林夏伺候的,现在还应该她伺候。

  厂领导都惊呆了。

  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人不是?

  钱父却觉得理所当然,因为这是他们的家庭矛盾,不是社会矛盾,不是厂里的矛盾。

  林夏靠着他们钱家才有今天,她就应该回报。

  姜老太:哟呵。

  你多大就这样了?五十五都不到。

  你钓鱼的时候不还生龙活虎的?

  装啥啊。

  钱家想让林夏伺候钱母,林夏觉得做梦呢,骂人都懒得骂。

  你咋不大街上找个人伺候?

  看人家会不会大耳刮子扇你?

  钱父却耍上无赖了,他也不去车间那边闹腾,他就在家属院这里蹲着哭,一声声哭林夏。

  有些人就看不过眼了,你能在这里蹲着耍赖给前儿媳妇施加压力,不能自己去伺候?

  这狡猾的老男人啊!

  可他耍赖还真没辙,因为他没去车间闹腾,不影响生产,他在家属院也没打人骂人,也没犯法,领导劝说也没用。

  他死皮赖脸地就在那里哭,你也不能报警抓他吧?

  可的确不好看,而且膈应人。

  姜老太都拿他没招儿。

  有人出主意给林姝打电话问问怎么治他。

  他们都期待林姝会怎么骂钱父,能不能直接给骂[chou]过去。

  姜老太没好气道:“怕被骂的都是要脸的,不要脸的老[bi]登骂他有啥用?”

  姜老太就让姜卫东想办法。

  姜卫东也为难,钱父也没影响生产,也没干啥出格的,他就上班下班瞅着林夏叨叨,也不能抓他不是?

  关键他是退休职工,是光荣的老工人,你也不能暴力对待他。

  这事儿还真是……

  最后姜卫东想了个办法,果断让林夏暂时避开,她不在钱父再哭再闹也没意思。

  秋天时候省革委会牵头各省地区供电局要举行送电下乡的活动,供电局职工不够要让各大工厂支援人手。

  他们需要技术员、铺线架杆的工人,还需要技术成[shu]的电工。

  好处是供电局给借调人员发工资,另外有额外百分之四十的下乡补贴。

  原本姜厂长不想接这活儿,想以轧钢厂生产任务重推掉,现在觉得正好适合林夏。

  反正年底年初轧钢厂任务并不重,去支援一下也行,唯一的不好就是下乡肯定受累吃苦。

  他主动找林夏问问她的意见,林夏一听当场答应。

  答应完她又想起三妹让她有事可

  以和姜老太商量,

  她犹豫一下,

  “姜厂长,我和大娘商量一下。”

  姜卫东失笑,“她一个老太太懂什么?”

  林夏:“不好这样说,大娘年纪大阅历多,见多识广。”

  再说她和大娘感情好了都有点舍不得老太太。

  果然姜老太听说以后第一反应是心疼她,这种下乡的活儿就是做苦力,有技术的师傅绝对不愿意去,都是派能吃苦的小伙子下去历练。

  林夏一个女人下乡干这活儿,怎么都不方便。

  不过……这好像也是一个机会?

  俩人一商量就给林姝打电话。

  晚上打一个预约电话,第二天上午收到林姝回电。

  林姝的意思是去供电局帮忙很好啊,当然可以去。

  下乡累是肯定的,但是一个电工总比铺设线路的工人轻快,二姐可以的。

  主要是供电局是哪怕四十年后也非常吃香的单位,如果二姐能留在那种单位,那后面的工作就稳了。

  电网的女电工总比轧钢厂的女电工有前途吧?

  二姐在轧钢厂顶天能做到电工老大,但是去电网以后她升职空间会更大。

  当然这个潜在的好处林姝就不讲了,毕竟二姐现在是轧钢厂职工,没那么容易变成电网职工,得看机会。

  见三妹支持,林夏就再无顾虑,立刻提[jiao]申请,姜卫东直接批复通过又亲自拿去厂长、厂办盖章签字。

  然后林夏就去供电局报到了。

  林夏走的时候前夫还在家属院楼下又哭又闹的。

  钱母则躺在床上一动不敢动,她希冀地望着门[kou],多希望能看到林夏那高挑的身影呀。

  上一次她摔断腿,林夏给她伺候得可好了。

  给她翻身、擦身、揉腿,什么都替她做,她一点褥疮都没生。

  这一次才四五天,她就……[niao]在身上好几l次,每天身上都湿漉漉的,可她一天都没喝上几l[kou]水呀。

  摔断腿起码要在床上躺三个月,她……这可怎么熬啊。

  钱立生到了黄县分厂车间,虽然并没有人当面说他弄虚作假、不能生什么的,但是他心里有鬼,只要人家窃窃私语,他就怀疑人家在说他坏话,只要人家看他的眼神有点暧昧,他就怀疑人家在讽刺他。

  他也没有从前的意气风发,反而动辄满腹牢[sao],觉得自己倒霉透顶,被发配到小县城的分厂来。

  他很是瞧不起县城的这些土包子工人,带徒弟也心不甘情不愿,动辄骂人家。

  正哪哪不如意的时候他爹给他来电话,“立生呀,你妈上班儿的时候摔下来大腿摔断啦,也没个人伺候。”

  钱立生下意识道:“林夏呢?”

  他第一反应也是妈出事,林夏应该第一个照顾她。

  这几l年家里就这样。

  他生病,林夏第一个照顾她,妈生病,也是林夏第一个照顾她。

  哪怕妈平时在弟媳妇那里帮忙,生病了也要

  来他家让林夏照顾。

  他甚至有一丝扭曲的[yin]暗的希望,

  林夏那么善良,

  妈摔断腿她肯定会心软心疼的,她肯定会回来的。

  钱父抱怨道:“她不肯,说离婚了跟她没关系。”

  钱立生急躁起来,“那不行,离婚也得她照顾,她不能不管我妈。”

  钱父气恼道:“她是个没良心的,不感恩,人家去省供电局出差啦。”

  他让钱立生赶紧回去照顾。

  钱立生:“爸,我还得上班呢,你反正不上班,还是你照顾吧。”

  钱父:“我腿脚不好,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咋照顾?”

  钱立生:“那我照顾,我不上班了?家里吃啥?”

  钱父又开始懊恼,小儿媳怀孕,大儿媳离婚,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叹气道:“你说你,为啥非得离婚啊?有啥不能忍一忍的。”

  钱立生:“是我想离婚的吗?”

  钱父就不说话了,只叹气。

  钱立生就让钱父去替钱母上班,顺便照顾她,要不就花钱找个没工作的女人去家里照顾钱母。

  看起来也只能如此。

  毕竟人家林夏躲瘟神一样躲着他们了啊。

  钱立生觉得自己好倒霉啊!

  一边怨恨林夏绝情一边怨恨林姝破坏他婚姻,可被她怨恨的林姝却没半点感觉,反而在家里忙并快乐着呢。

  张四姑做媒一般,当活广告的效果却很不错,又给林姝介绍了几l个做衣服的客户。

  这不冬月了么,转眼要过年,有点钱的谁不想做身新衣服犒劳一下忙碌了一年的自己啊?

  林姝是又赚钱又赚碎布头,忙得很充实。

  这[ri]陆大哥兴冲冲地回家,一进门就喊道:“娘,大喜事,公社要开表彰大会,咱家呀百分百的先进家庭,我带队,都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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