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第 54 章 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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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秦婶和秦守很早就起床。秦守激动的晚上都没睡好,眼下一片青。可他知道有他娘帮他搞定庄燕,[jing]神格外亢奋,憔悴的脸上双眼发着[jing]光。
秦翠翠看她娘连早饭都没吃,就跑到外面守在李家对面的破外墙后面,就等着庄燕什么时候单独出门。
秦翠翠装作要到大河边上凿小鱼,拿着榔头挎着篮子从她娘身边经过。她想了又想,趁着没人的时候跟她娘说:“你回去吧,这件事不能这样干...”
秦婶不但不听她的,躲在墙角反而骂上秦翠翠:“就说你是个赔钱货,别的话我不多说,你赶紧给我滚。你要是敢在外面透露一句话,老娘就把你嫁给隔壁村的癞头。”
癞头是赵家村的懒汉,三十多岁剃着大光头,原来是当和尚的,后来当不成了就还俗。还俗以后头上的戒疤上面开始长癞疮,离得老远都能闻到臭味。他还认了个干妹妹,原本是在周围村子里讨饭的。政府不允许讨饭,她吃不上饭就跟癞头厮混在一起,名声特别不好,[xing]格也火爆。谁要是嫁进这个家谁下半辈子就完了。
秦翠翠劝说无果,不想把自己也搭进去,绕着从秦婶身边走过去。
她拿着小榔头到大河河面上找被冰冻的小鱼小虾,一上午可以找到七八条。拿回家用豆腐一顿比[rou]都香。每到这个时节大河河面上凿鱼和冰钓的人挺多。
秦翠翠来到大河冰面上,天气太冷,冰面上有一层薄薄的白雾。她哈着气搓了搓手,心里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跟庄燕说一声,老远看到一个裹成一团的人向她招手。
苏桃今天可是起了个大早,她昨晚上与林赋归研究了一下对这本书的记忆,核对后发现秦家在书里头娶庄燕过门并不是正常的嫁娶,而是用到不光彩的手段。两人拼凑着还原了情节,发觉就是今天庄燕会出门凿鱼,回家的时候遇到佯装不舒服的秦婶。
秦婶乞求着让庄燕把不舒服的自己送回家,实际上是让庄燕狼入虎[kou],惨遭猥琐男破身。
破身以后,庄燕无路可走。不想因为自己破坏巧燕的名声,[cao][cao]地走了过场嫁给了秦守。
婚后一开始秦守对庄燕还算尊重,时间一长就把庄燕当做保姆使唤。特别是秦婶为人刻薄小气,本身就不喜欢庄燕,一心认为庄燕为了嫁给她儿子用了迷信手法。怎么说也是唱丧歌出身,死人见的多了,肯定会有些手段。
在秦守接连高考失败,秦婶把气撒到庄燕身上,说是秦守因为庄燕身上的晦气才考不上大学。动不动就饿着她,还让她一个人伺候一家子的饮食起居。
甚至到后来秦守当着庄燕的面都能跟别的女人打情骂俏,秦婶知道也只说她儿子有本事。娶了个不花钱的媳妇做劳动力,还能找别的大姑娘。
苏桃一点点回忆起书中的记载,气的晚上做了噩梦。梦里她把秦守的小[ji][ji]割了,还让秦守挂上‘流氓’的牌子游街示众。
林赋归安抚了半晚上,苏桃好不容易睡着,听到[ji]叫马上睁开眼睛洗漱后去了趟李大娘家里,好在李大娘她们对苏桃有足够的信任。在听了苏桃说秦家可能要用卑鄙的手段玷污庄燕后,几个人商量好对策。
然后苏桃就按照计划跑到河面上来等秦翠翠。目的就是为了撬开秦翠翠的嘴巴,能够成为关键证人。
秦翠翠见到苏桃腼腆的打了声招呼。她在苏桃面前忍不住自卑。苏桃这么光彩夺目的一个人,跟她站在一起的秦翠翠就像一只丑小鸭。
秦翠翠不自然地抻了下红棉袄的衣角,苏桃穿着长到脚踝的军大衣,在冰面上艰难地走到秦翠翠面前,笑着跟她说:“老远就看到你了,这身红棉袄可真新鲜。样式也时髦,你别告诉我是你自己做的。”
有苏桃开朗的[jiao]谈在先,秦翠翠不好意思地承认说:“是我哥给我买的料子,我就随便做了一下。”
苏桃夸了好几句,心里却知道这应该是秦守拿着给庄燕被李大娘退回去的布料。她没说透,挽着秦翠翠的胳膊跟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话题不知怎么绕到秦守身上,苏桃说:“我听说他一直准备高考,正好家里有些高考资料,都是当年我大哥想要高考买回来的。现在没高考的想法,我把书给你送过去吧。”
秦翠翠忙拒绝说:“我家里现在没人!”
苏桃一听就明白,秦翠翠知道庄燕马上要步入火坑。她拉着秦翠翠走到一边说:“你哥现在在家里呢?”
“我说了我家没人。”秦翠翠感觉不妙,想要甩开苏桃的手。谁知苏桃的手力气比她想的大,苏桃面上还带着笑脸,跟秦翠翠说:“你要是想要跟他们狼狈为[jian]大可以继续不承认,不过以后你的[ri]子恐怕不好过了。”
苏桃伸出手远远地指向秦家的方向,跟秦翠翠说:“你们家想要守株待兔,我们可是要瓮中捉鳖!”
原来苏桃一早上到李大娘家里简单地跟她们说了秦家的计划。她不好说是怎么知道的,林赋归陪着她一起,借[kou]说是俩人散步走到秦家房后不小心听到的。
李大娘又气又急,怎么都没想到他们居然把算盘打到庄燕身上。庄燕吓得缩在角落里哭的不行,最后他们想着一个办法,让巧燕装作庄燕,穿着庄燕的衣服戴着帽子去找秦婶。
苏桃在这里跟秦翠翠说话,主要就是想让秦翠翠亲[kou]指证秦守和秦婶有合起伙来[jian]/[yin]庄燕的念头,那么这两个人下半辈子就能进去了。
至于好处,苏桃跟林赋归商量了一下,打算给秦翠翠一百块钱作为私房嫁妆。这笔钱等到尘埃落定之后由他们私下里给秦翠翠,不让李大娘家知道。
对于一百块钱可以挽回好朋友的下半生幸福,苏桃并不觉得舍不得,反而觉得很划算。
她在这边劝说着秦翠翠,威[bi]利诱,好话歹话都说了。另外一边,巧燕戴着棉帽,穿着她姐的棉袄,扶着自以为[jian]计得逞的秦婶往秦家去。
秦守从门缝里看到一个女人扶着他娘回家,赶紧闻了闻身上,担心身上会有异味破坏了‘庄燕’的初体验。
殊不知在他的屋子前后等着林赋归和苏卫国,还有大力两[kou]子。大力两[kou]子参与进来纯属巧合,本来是想赶早给苏家送点米糕来,正好能当做早饭吃。遇到这事俩人义不容辞的答应下来。
林赋归想着这样也好,免得都是苏家人,到时候反被诬陷是圈套陷害秦守。
就在里应外合之际,什么都不知道的秦守悄悄躲到自己屋里。他的屋里的炕上铺上了一块白布,专门接‘庄燕’的落红。屋子里的锁他也加固了,等到‘庄燕’走到他的屋子里,秦婶就会从外面把门锁上,他只要把‘庄燕’的嘴巴捂上,到时候就由着他来。
秦婶带着‘庄燕’进到院子里,装作虚弱地喊了声:“有没有人在家啊?”
秦守躲在屋子里不吭声。
秦婶指着秦守的屋子跟‘庄燕’说:“我就住在那边,麻烦你给我送进去就好了。”
‘庄燕’没说话,点点头继续搀扶秦婶往里走。实际上,扶着秦婶的手已经被汗浸湿,她才十六岁的年纪,做这样的事到底还是心惊胆战。
她咽下心中的不安,抬头往院墙那边看了一眼。秦婶的眼神扫过来,吓得她马上缩了缩头。秦婶不喜地说:“别到处看了,小心把我弄摔了。”
‘庄燕’还是没说话,沉默地将秦婶扶到她要去的屋子。刚一进屋子,‘庄燕’感觉后背被人猛地推了一把,接着身后的门被人重重的关上。
在秦守眼里,一直站在原地的‘庄燕’似乎被吓呆了。他笑的很猥琐,走上前,指着炕说:“我的好妹妹,赶紧上炕让哥哥亲一亲。你可不知道哥哥惦记你太久了,咱们别耽误时间,要赶着你家老太婆和那个小三八回来之前完事。”
说着,秦守伸出手就要拉扯‘庄燕’的棉袄。‘庄燕’誓死不从,挣扎之下始终不肯脱衣服。更是紧紧抱着棉帽不让秦守摘下去。
就在他们争执之中,秦婶趴在门外听了又听。突然院子里的大铁门被人打开,脸[se]苍白的秦翠翠不但回来了还带了个苏桃。
苏桃笑着说:“你们回来我还没过来拜年呢,新年好啊。”
秦婶赶紧把苏桃往门外推,说:“谁让你进来的,你进来干什么?赶紧给我出去!”
苏桃闻言,大喊一声:“来人啊,来人啊!!”
秦婶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得不行,想要捂住苏桃的嘴,不料被秦翠翠拉住手。
秦婶大惊失[se]地说:“你别跟着胡闹,赶紧把苏桃推到外面去,千万别让人过来!”
秦翠翠低声跟她说了句:“对不起,娘。我也是没办法。谁让你太偏心眼我哥,我这样做也是被你[bi]的。”
秦婶的动作一下僵住了,趁着这个功夫,苏桃冲到院子里往秦守的屋子跑去。就在同时,林赋归带着人也冲了进来,在苏桃打开门的瞬间,衣冠不整的秦守和躲在墙角的‘庄燕’出现在众人眼前。
“好啊你,光天化[ri]之下居然敢[jian]/□□女!”苏桃指着秦守说:“拿绳子给他捆起来!”
秦守大喊:“我们是两厢情愿在一起的,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
他听到外面有动静直觉不好,想了个办法撒谎。反正他跟庄燕在这里,是庄燕自己走到家里来的,没有人勉强她。她就算有理也说不清,反而会让人觉得她为了保证自己的清白而不承认。
可惜的是,他的算盘再一次落空。
苏桃指着墙角的女人说:“你说你跟庄燕两个人两厢情愿?”
秦守咬着牙,太阳[xue]鼓的都要跳出来。他死咬着是庄燕自愿的不放。等到周胜男把李书记请了过来,秦守还指着角落里的‘庄燕’说:“你刚才还说非我不嫁,你最好现在就把话跟大家说清楚。有这么多人在这里,你的名声不想要了?”
他话里话外带着威胁,用一个女人的名声来吓唬她。秦守知道庄燕胆子小,这件事被人撞破他有信心让庄燕咽下苦果。
可惜他算盘打的再响,也不会料到进到屋子里来的人根本就不是庄燕而是巧燕。
巧燕在大家的注视下摘下棉帽,小脸把吓的白花花,还是用眼睛死死瞪着秦守。
巧燕的脸一出现,秦守和秦婶两个人知道大事不妙。他们相互看了一眼,秦婶往前走了几步想要当在秦守面前,大力和他媳妇两个人一左一右地把她架着,不让她靠近秦守,避免他们俩人当众对[kou]供。
秦守的脸由兴奋的红变成白,再由白变成青,一会儿变一个颜[se]看起来很神奇。他指着巧燕骂道:“你这个婊子,居然敢陷害我!...李书记,是她勾引我的,我对她根本没兴趣——”
“放屁。”苏桃走到巧燕边上,握着她的手。
收到巧燕感激的眼神,苏桃跟秦守对峙:“分明你把巧燕当做庄燕要侮辱她,刚才还[kou][kou]声声说你俩是两厢情愿,原来你的两厢情愿是连人都看不清就能两厢情愿。这话就是骗人的鬼话,你就看庄燕胆子小,这种情况下会害怕,不敢反驳你的话。你真是个人渣!”
这时,李大娘还有庄燕赶了过来。庄燕在外面听到屋里的动静,嘴唇吓得发白。扑倒巧燕身边抱着巧燕开始哭。
巧燕无奈地说:“哭有什么用,现在大家都在,李书记也在赶紧把事情说清楚。”
李大娘松开巧燕的手,看到她毫发无损就放心了。在大家的注视下突然脱了鞋,挥着鞋底往秦守脸上[chou]了过去。
猝不及防的挨了一鞋底,秦守脸上出现一个可笑的鞋印。他不小心闻到[shu]悉的脚臭味,众目睽睽之下吐了出来。
外面看热闹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李书记把无关人都关在门外。他仔细问过巧燕到底是什么回事,听到巧燕说秦婶骗她过来想要让秦守沾污她时,李书记一[kou]牙几乎要咬碎了。
这件事已然被闹大,即便秦守和秦婶不承认,可事实就摆在眼前。
秦婶知道大事不妙,忙跟李书记说:“这就是个误会,都是我误会了他们两个小年轻人了。我以为平时庄燕时常跟我儿子走动,对我儿子也有这方面的心思,就想给他们创造独处的机会,都怪我办错事。跟我儿子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我装病让庄燕过来,我儿子完全不知情。”
巧燕往地上啐了一[kou],说:“都是胡说八道,你们一家子嘴里就会跑火车!明明就是秦守[sao]扰我姐在先,不说别的,光是这两天给我姐送大列巴、送羊汤、送大红棉布,对了,前两天还送了绢花头绳,喏,就是他娘头上绑的那根都是我姐不要的!哪里是我姐[sao]扰他,就是他一直[sao]扰我姐!”
秦婶听到那些东西原来都是儿子送人人家不要才拿回来给她的,她还当个宝贝觉得儿子有孝心,一下子脸拉的老长。她往秦守那边看去,秦守站在原地一脸哭丧地求着秦婶救她。秦婶突然发现这么多年自己对秦守的付出就像是一个笑话,别人不要的东西送给她,亏她还到处说秦守有孝心,不知道多少人把她当做笑柄!
秦婶愤愤地把绢花头绳捋下来扔在地上狠狠地跺了几脚,不顾自己披头散发的形象,指着秦守骂道:“你这个不孝子,到底有没有良心!我对你怎么样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居然那这些别人不要的东西来蒙蔽我,你看到之后良心不会疼吗?你这个没良心的王八羔子啊。”
秦婶坐在地上开始哭嚎,她总以为秦守与她是一心的,在她心里秦守理所当然排在第一位,甚至秦旺生都在他后面。现在看来都是一厢情愿,在儿子心里她还不如庄燕那个贱人。把她不要的东西当个宝贝收藏起来。还以为儿子有孝心,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就在此刻,一直闷不吭声的秦翠翠突然跟李书记说:“李书记,我要跟你反映两个情况。”
李书记皱着眉,觉得反映的肯定不是啥好事。他为了避免自己眼睛一翻被气过去,先寻了张椅子坐下,然后跟秦翠翠说:“你说吧。”
秦守看情况不对,想要冲到秦翠翠面前,被林赋归一胳膊推开了。秦守急促地喘着气,吓得牙齿打颤,指着秦翠翠说:“我劝你不要乱说话,你要是还想嫁出去,就给我把嘴闭上!”他对他今天的行为心知肚明,应该可以算作是强/[jian]未遂。他娘也逃不了一个帮凶的身份。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娘,你不管管你闺女?!”秦守对着秦婶大喊。
秦婶还陷在自己的悲痛中,难过地看了眼秦守一时没反应过来要去阻止秦翠翠。
秦翠翠被秦守凶恶的眼神吓唬住,一下子又犹豫着该不该说。苏桃来到她身边,轻柔地跟她说:“你看李书记是个大公无私的人,你不要怕被你哥威胁,你这是大义灭亲,会被嘉奖的。不然你想跟你娘一样被当做帮凶,游街示众后劳改一辈子?”
秦翠翠拼命地摇头说:“我不要劳改,我要举报!李书记,我举报他们是要强/[jian]庄燕!他们商量的时候我听的真真切切,我娘装病把庄燕骗到家里,我哥跟亲[kou]说生米煮成[shu]饭,不怕庄燕不从。”
李书记深深吸了一[kou]气,恨不得当着大家的面掐一把人中。
他点点头跟秦翠翠确定:“你这话说的是真的?到了派出所也会这么说?”
秦婶一个激灵,似乎被话里的‘强/[jian]’两个字刺激,这个罪名不浅啊。她就算知道秦守没多少孝心,短时间还是无法做到眼睁睁看着秦守被墙倒众人推。
“翠翠,不管什么娘都答应你。以后你想嫁给什么人就嫁给什么人,嫁妆娘都给你置办好。”秦婶几乎是乞求地语气跟秦翠翠说:“别[bi]娘给你跪下,娘求你了。”
秦翠翠看到现在还执迷不悔维护秦守的娘,心里非常痛苦。要是她沦落到今天的境遇,她娘能做到这样维护吗?平时就嫌弃她是个闺女,从小到大她干着最累的活,吃最少的饭。要不是庄燕不要大红棉布,过完年十八岁的她连件新衣服都穿不上!
“娘,现在都讲法律...我要对政府说实话。”秦翠翠闷声道。
秦守听到秦翠翠的话,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不停的念道着:“完了,全完了。我要被枪毙了。”
秦婶颤颤巍巍指着秦翠翠说:“好你个死丫头,家里大难临头你不帮也就算了,还要火上浇油。我作孽啊,我作孽啊!秦翠翠,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家里出了劳改犯,你就算嫁给癞头人家都看不上!你就等好吧,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早晚要下地狱!”
秦翠翠看了一眼不断咒骂她的娘,还有想杀了她的心都有的秦守。想到十多年来在这个家遭受到的排挤和冷漠,低头看到带着冻疮粗糙的双手,坚定的转向李书记说:“我确定,我发誓,要是说的是假话我不得好死!”
“秦翠翠你疯了!”秦守失声喊道,林赋归在他身后随手拿着一块布想要堵住他的嘴。结果一看,赶紧把布扔到地上,说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大家被他的话吸引,一看地上有一件女士内衣。
在秦守的屋子里出现这种东西,大家纷纷把轻蔑的视线落到秦守身上。
林赋归冷冷地说:“秦守秦守,还真是一只禽兽!说吧,这东西你放在屋子里是干什么用的?”
秦守自然不会回答林赋归的问话,从始至终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
秦翠翠见了女士内衣,抿抿唇跟李书记说:“这就是我要反映的第二件事情。秦守他常年偷盗女人家的东西,做什么用不需要我解释了吧。不光是庄燕的贴身衣服,他还偷了李大娘的鞋垫!”
话音一落,周围轰的一声,大家都议论起来。此刻秦家院子里站满了人,且不说舒大娘她们一伙儿,就连艳儿也跟小红一起站在人群后面往这边看。
站在前面的人听到屋里人说的话,顿时传到了外面去。
外面的大姑子小婶子,下到三岁上到八十的女[xing]同志,对秦守报以强烈的厌恶与鄙视。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这小子看起来是个读书人怎么做这么下三滥的事!”
“这何止是下三滥,完全就是变态。你知道啥叫变态吗?他这种就是变态。连六十多岁的老太太都不放过,真是让人恶心。”
“你看到那件内衣被他弄成什么样子了,我的老天爷,世上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人,真让我恶心。”
“哎呀,上个月我也丢了双鞋垫,该不会也被他给偷了吧。”
“我回去得找找我去年丢的那件假领子衬衫,保不准也在他这里。一想到被他拿着干那种事,我的老脸都不要了。”
聚集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秦婶破罐子破摔,指着庄燕说:“都是你这个狐狸[jing]陷害我儿子,我儿子要不是你肯定能考上大学。都怪你在梦里给我儿子托梦,非要我儿子娶你!”
“她这是传播封建迷信啊,李书记。”苏桃淡淡地冲歇斯底里的秦婶笑了一下,走到书桌前拿着一本说在她面前晃了晃说:“你说你儿子被人托梦,我看就是[ri]有所思夜有所梦。白天白[ri]梦做多了,晚上就出现幻觉了。在抓去劳改之前,我劝你多了解一下你儿子有没有[jing]神方面的疾病吧。再说了,你说你儿子考不上大学要怪庄燕,这话也是可笑。”
苏桃把桌子上的书随便拿了几本送到李书记面前,李书记一看,都是些情情爱爱的书记,半本跟学习有关的都没有。李书记嫌恶地把书扔到地上,仿佛碰到了脏东西。
“看来你儿子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学习上。”李书记一锤定音,跟秦婶说:“你们今天的行为太过恶劣,已经不能仅限村子里解决。王干事,麻烦你给派出所的同志打个电话,把事情跟他们说清楚。咱们也别折腾警察同志再来咱们村,我直接把人给他们送过去。”
李书记亲自把人送过去,基本上就是认定秦守和秦婶的行为是流氓强/[jian]罪。隔壁村子里有过一个先例,犯了流氓强/[jian]罪的两个人,一个被枪毙,一个被判了十八年。判了之后,枪毙的那个还要在县里面游街示众,在县里转悠一圈完事后送到大河的监狱靶场挨枪子。老百姓们都可以围观看,起到教育警示作用。
秦守和他娘就算不会被枪毙,也逃不过十年以上的劳改教育。
林赋归特意请假去了派出所,跟着苏桃一起把[kou]供录了。庄燕被李大娘还有巧燕围在中间,她后怕的不行。巧燕替她进到秦守的屋子里,比她自己进去都要紧张。
从派出所出来,事情差不多尘埃落定,就看怎么判了。庄燕的手还在哆嗦,苏桃拉着她说了些宽慰的话后,转过头跟小脸还白着的巧燕说:“你想回家呆着还是到我的市集上转悠一下?”
李大娘知道巧燕遭了这事心里必定不舒坦,回到家庄燕看着她又该难受怪自己不中用了。李大娘从兜里掏出两块钱,递给巧燕说:“都已经大中午了,你拿着钱跟桃儿姐去吃碗馄饨吧。今天就在外面玩一玩,晚上再回家。心里别想太多,你姐这里有我。”
庄燕也是这么想的,拉着巧燕的手说:“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冒险了。”
巧燕强壮镇定地说:“这算什么,我啥也不怕,只要你没事就行。”
苏桃知道她们姐妹情深,就让她们说了一会儿话。庄燕总算冷静下来,走到苏桃身边,伸出手抱了下苏桃,说:“今天多亏你一早上到我家报信,要不然我真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你救了我一辈子,你是我的恩人。”
苏桃忙跟她说:“不至于,你别又激动上了。我就是举手之劳,没做什么。”
林赋归在边上看到两姐妹是真心实意感激苏桃,转念想到苏桃正好需要人帮手,说不定能成为苏桃的助力。就是不知道她们是否愿意,而他也不能替苏桃做决断。
就在她们说话的功夫,苏桃后知后觉道:“完了,我差点忘记一中食堂找我定了二十斤卤鸭脖!我现在就得回去弄,哎,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弄完还得去看仓库,巧燕,要不然咱们改天再出来?”
巧燕与庄燕相视一眼,走到苏桃身边,庄燕拉着苏桃的手说:“既然你有事不如让我们俩给你帮个手。”
巧燕也不想回到村子里,即便李家村氛围还不错,没多少人当面指指点点。背后说闲话的人也不少。她们家刚出了这种事,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她跟她姐两个没有父母照应的孤儿,也避免不了被人背后说闲话。
知道苏桃这边忙不开,巧燕非要跟着苏桃去摊位上帮忙,连饭都不打算吃了。
李大娘看她们被别的东西吸引住注意力,也帮腔道:“就让她们俩给你们帮忙吧,我看着挺好的,你们小姐妹一起多少活都干的完。”
苏桃没办法,接受了她们的好意。
林赋归骑车载着苏桃,苏桃的自行车给了庄燕,庄燕载着巧燕一起往市集里去。
刚到市集,管理处的肖肖就跑过来说:“等了你一早上,怎么现在才来啊。要不是提前说好,我都打算把仓库给别人了。”
肖肖是管理处新来的人,嘴里虽然埋怨也不好说太多,苏桃跟她约定下午两点去看库房后,嘟囔着走了。
“管理处的人都这么凶吗?”巧燕瞪着肖肖的背影说。
苏桃说:“我跟她约了是早上,单方面爽约她有些牢[sao]可以理解。”
到了摊位上,苦着脸干活的杏儿见到一下过来的两个帮手,高兴的不得了。庄燕虽然胆小,可干活是一把好手,当下挽起袖子开始帮着收拾鸭货。
巧燕反而在摊位上看了看,感叹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品种的卤菜,你做的真好。”
苏桃跟她们一起从早上开始就没吃饭,林赋归赶着去单位上班,能在食堂里混一顿。苏桃想要凑合着吃一[kou],巧燕记得李大娘的话,跑到市集里卖馄饨的人家买了四碗馄饨回来。
四个人围成一圈吃了馄饨,烤着炉子总算暖和过来。苏桃和杏儿教她们应该怎么收拾,卤料该怎么放。庄燕一学就会,收拾东西既干净又快。巧燕嘴巴麻利,站在摊位上帮着卖出去不少东西。
苏桃得了空,到了两点钟去管理处找到肖肖。
肖肖手里已经拿好一串钥匙,见她准时过来脸[se]好了些。走到前面带路,跟苏桃说:“剩下这两间仓库面积不一样,一间面积小点,有七十平方。之前租下来的人是用它放萝卜的。后来不做了,就空了下来。”
苏桃先到这间小的仓库里看了眼,铁板搭的屋棚,夏天热冬天冷,还没有窗户透气。
她问肖肖说:“这间仓库多少钱一年?”
肖肖说:“这个便宜,一年六十。”
六十块钱一年确实不贵,但是不适合她在这里做卤菜。听说有的仓库里被改装的能住人,还有水,苏桃问肖肖:“那间大的也是铁皮房吗?”
要都是这样她宁愿不要。
肖肖看了眼钥匙上面的编号说:“离得不远,就在那边。是水泥房,就是有点年头了。”
苏桃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一排平房。每间平房有间小院子,小院子对面就是一排方块形状的仓库。
苏桃眼睛倏地亮了,要是能连着带院子的平房一起租下来,她忙的晚了就能睡在这里。或者干脆搬到市集这边住着,每天不需要从村子里来来回回折腾了。
“仓库就在平房对面,原来是钢铁厂放材料的仓库。钢铁厂搬走以后,这几年被化归到咱们市集管理。你看一下面积吧,有两百平方,我觉得你要是用面积太大了。”肖肖走到仓库边上,打开仓库。
苏桃凑到门边看到空[dang][dang]的仓库,两边墙上有两排窗户。虽然一直没有人使用,因为有窗户透气里面的气味不算难闻。难能可贵的是仓库里面还有一间从前作为值班室的地方。不到十平米,却有水龙头。
苏桃跑过去试了试水,里面发出空响。
“水只是停了,[jiao]了水费可以正常使用。”肖肖感觉苏桃满意这间仓库,便走到墙边把灯打开。
灯一打开,里面看起来更加敞亮,肖肖说:“今天是[yin]天,要不然白天都不用开灯,能省下不少电费。”
有灯有水还等什么!
苏桃兴奋地问肖肖:“这间仓库一年多少钱?”
肖肖犹豫着说:“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刚才那间小的?”
苏桃不明白肖肖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这么说,问道:“是这间仓库有什么问题吗?”
听到她问,肖肖左右看了眼,跟苏桃坦白说:“对面平房里有不少人是咱们市集做生意的。他们跟管理处反应过,半夜老是听到仓库里有人说话的声音。进到仓库里面几次,都没发现有人。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吧?”
言外之意是...闹鬼?
苏桃看了她一眼,看她表情不像开玩笑。苏桃倒是不怕鬼啊神啊的,毕竟穿越进来的这本书本质上就不是个玄幻小说,而是专门打倒牛鬼蛇神的年代文。
想明白这一点,苏桃察觉说不准是有人故意为之,究竟为了什么她现在一时弄不明白。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想了想跟肖肖说:“我看到对面平房也是空的,是连在一起出租的吗?”
肖肖见她还没打消这个念头,裹了裹棉袄,走到门边指着正对面的平房说:“这边三间房原来住着两家人。就是他们反应刚才我跟你说的那个问题。过年之前两家人都已经搬走,三间房都是空着。因为这个传闻迟迟没有人租,你要是觉得合适,我可以去管理处跟于主任商量,给于一定的优惠措施,让你用低一点的价格租下来。”
苏桃看着一米高的矮院墙,有的边角上面的砖已经脱落。
青蓝[se]的油漆涂抹的窗棱和门框已经掉[se],要不是门帘还是好好的,真看不出曾经有人住过。
肖肖没着急让她下决定,带着她一间一间看。苏桃发现房子里面比外面维护的要好,三间房里面有两间带着炕,她检查了下灶坑,里面还有人烧过火的痕迹。
再看玻璃、门栓、水龙头和电源都是好的,苏桃一时间又开始心动了。
“你可以考虑一下等到下班前跟我说就行。”肖肖知道仓库和三间平房轻易出租不出去,做生意的人暗地里还是讲究一些风水。即便政策不允许,还是会尽量避免往一些不好的地方扎根。这样一来,空着的仓库和平房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便宜点租出去。
肖肖埋头算了一下价格,跟苏桃说:“仓库一年租金是一百八十元,三间平房一间一年四十元。你要是全租下来一年要三百块钱。”
苏桃一听价格,心虚了。三百块钱一年确实有些高昂啊。
好在肖肖马上说道:“我跟你说的价格是正常价格。你要是确定要租,差不多可以给你便宜几十块钱。”
苏桃回去后,坐在摊位上算了算账。她开摊位到现在,一开始一个月能赚五十几块钱,后来赚到七十多块钱。请了杏儿之后要给她支付十九元工资。扣掉摊位每个月十二元的租金,每个月能赚到四十多块钱。
过年这个月比前面赚的都多,因为单位采购,这个月赚到两百一十块钱。
苏桃盘算着要是仓库和平房的价格太高,就把仓库租下来,大不了人可以在仓库里住一晚上凑合。其他时间里还是要住在李家村。
其实她还挺想每天能睡个懒觉起来,在路上一来一去耽误一个多小时。刮风下雨的天气还得风雨无阻的赶路,实在遭罪。
要是能住到平房里对林赋归也好,他每天送苏桃到市集再去单位,要多花一个小时。可他就是乐此不疲,苏桃都替他累的慌。
要是能住到平房里,林赋归上班时间用不上半个小时,人也轻松不少。
但是要按照肖肖说的价格一年三百元,苏桃还是拿不定主意。一来不知道这些单位采购会不会持续有,二来过完年肯定会进入淡季,要是把钱都花在房租上太不值得。
另外,她呼了呼手,转头看向帮着她忙活的双燕姐妹,心底有股想要拉她们帮忙的打算。这样每个月的开支就会更多,三个员工包吃包喝,每个月少说也得支出七十元钱。
就在苏桃犹豫之际,原本要等下班再跟苏桃碰面的肖肖赶过来,她跟苏桃说:“我刚问了于主任,她说仓库跟平房是放在一起算钱不是分开算的。我给你弄错了。一年一百八十块钱带三间平房,你要是要现在就过来跟我签合同,要是不要...”她往管理处办公室瞥了眼说:“胡胜利家有亲戚也看好这间仓库,就等着降价租呢。听说你要租,他马上要通知家里人赶在你前面签合同。要不是于主任说你排在前面看好了,你不要才能轮到他家亲戚,你看好的仓库早就被他给抢走了!”
什么?!
苏桃一下蹦起来,把手里称重的小秤砣塞到杏儿手里,跟杏儿说:“你们先别着急走,我去签个合同马上回来。要是你姐夫到了就让他去管理处找我。”
嘱咐完苏桃跟肖肖说:“一百八我肯定要啊。”要是看仓库的时候就告诉她一百八十元,她早就决定下来。何必等了一下午,蹲在摊位面前掰着手指头算来算去。
肖肖知道自己工作出了差错,在前面小跑着带路。跟苏桃说:“你别着急,是你在前面肯定紧着你先租。胡胜利家的亲戚没通过管理处看的房子,没在这边登记,就算他比你先看也没用。”
这话在苏桃的心坎上,她快步往管理处去。
到了管理处,刚上台阶看到门[kou]蹲着一个[chou]烟的男青年。大冬天穿着夹克衫和牛仔裤,新[chao]又冷酷。他不客气地抬抬下巴,问苏桃:“你爹就是老苏是吧?”
见他一副你家啥事我都知道的样子,苏桃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经过这人之后,听到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小声说了句:“等着瞧,小看陈家沟的人都没好果子吃。”
肖肖听到后,转过头瞪着男青年说:“你跟谁耍狠呢?”
男青年昂起下巴,耷拉着眼皮看着身量只到他肩膀的肖肖,一脸的不屑。
屋子里面的于主任听到动静走了出来,她身后还跟着胡胜利。不知道于主任怎么拒绝的他,他看到苏桃的表情不是很好,见了苏桃招呼没打一个,擦肩而过拍拍男青年的肩膀,话里有话地说:“做生意么,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今天咱们晚了一步,也怨不得别人对不对?”
男青年冷笑着说:“别的我不知道,后下手的指定遭殃。”相对他们先看好仓库来说,苏桃就是后下手的那一个。
胡胜利不愿让他当着于主任的面抖狠,连拉带拽地把男青年带走了。
“于大姐,看来我给你添麻烦了。”苏桃跟于主任笑着说话,丝毫没见被影响。
“别跟二流子一般见识。”肖肖走在后面把管理处的门关上,回头对上男青年瞪向这边的眼睛,她装作没看到进到里面。
苏桃把仓库的情况又跟于主任确认一边,于主任把仓库历来的档案给苏桃看,接着意有所指地跟肖肖说:“那边具体情况她了解了?”
肖肖点点头,听出于主任的弦外之音,跟于主任说:“所有情况都跟她说了,她确定要租。”
苏桃知道她们打的哑谜是关于仓库闹鬼的事,怕她们有顾虑,就说:“我家世代杀猪,身上的煞气什么都不怕。”
她不说,于主任也是这样想的。见到苏桃信心十足的样子,也就把后续的材料拿出来递给苏桃说:“这是合同你看一下。”
苏桃看了眼觉得没什么问题,跟于主任说:“租金怎么缴?”
于主任看了眼手表,又看到门外还在守着的胡胜利与他的亲戚,就跟苏桃说:“租金你明天补上,今天先把合同签了,以防夜长梦多。”
苏桃知道于主任这是照顾她呢,知道现在取钱也来不及。要是跟他们说她身上一下拿不出一百八十块钱,万一他们先把钱掏出来就不好了。
于主任看不上胡胜利更看不上他家亲戚,要是把仓库真给了他们,指不定做些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于情于理她的天平都要向苏桃倾斜。
苏桃签完合同,跟于主任约定明天一早过来给钱拿钥匙。
出了门,蹲在树根下面的两个人见到她手里的合同,表情变得特别不好。胡胜利走到于主任旁边跟于主任说:“真的假的啊,手续办的这么快?小苏老板是不是不大了解那边的情况啊?”
苏桃见他就烦,这人就是喜欢踩低迎高的主。看他一脸探寻,跟他说:“已经签完了,仓库是我的了。”说完苏桃头也不回的走了。
肖肖在后面跟胡胜利说:“你们要是想要为什么不早点定下来,现在被人定下来也别有什么怨言。你本身就是管理处的人,应该知道咱们这里都有规矩的,于主任也不是走后门拉关系的人。”
胡胜利长得像一只胖老鼠,留着八字胡。闻言笑的脸蛋抖了抖,跟肖肖说:“我在这里干的年头比你多多了,还不知道这里面的水多深?小姑娘家家的就别参和到一些事里来。我表弟陈威去年下半年就看好那个地方,要不是一直凑钱早就把仓库租下来了。”
陈威就是刚才的男青年,此刻把香烟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看着肖肖一个小丫头蛋子,满眼不屑地说:“这其实不应该算我的问题,我早就想下手。偏偏仓库跟平房要三百块钱租金,你说我怎么办?我只能四处凑钱啊。刚刚凑到三百块钱打算过来租,一听说,哦,原来不要三百块钱就可以租一年,一百八连着三间平房都能租下来。你说我是不是被坑了。白白丢了这个机会。”
胡胜利一脸心虚的没说话。这也不怨他,仓库的价格都是公开的。他哪里知道这间仓库只要一百八十块钱。
陈威说完话,没等胡胜利解释。把兜里的钱掏出来,一把大团结。
肖肖面无表情地退后一步,跟胡胜利与陈威说:“这件事情说的很清楚,你要是对那边仓库有想法,应该尽早到管理处登记。没登记就是没预约,没预约说破天,就算你拿五百块钱过来也租不到。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没想到小丫头蛋子的嘴巴这么硬,陈威正想着要不要吓唬她一下。就听到管理处的大门打开,于主任站在门[kou]冷冷地看着胡胜利。
胡胜利马上换上一副温和的脸,跟于主任说:“我正在这里劝我表弟呢,没啥大事,一会儿[chou]完烟他就走。”
于主任看到表弟一副二流子的打扮,冷漠地说:“不打扰管理处的工□□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不过希望你表弟能离门[kou]远点,免得被人误会咱们管理处里面的人都是这副形象。”
陈威听了不乐意,想跟于主任呛呛两句。他这样的人怎么了?不就是想租个仓库有错吗?
胡胜利拉着陈威又回到树根下面,冲于主任摆摆手说:“没事,没事,您早点下班吧。”
肖肖瞥了他一眼,走到管理处里面,低声跟于主任说:“这人就是个狗腿子势利眼。”
于主任叹[kou]气,她何尝不知道胡胜利的人品。只是市集挨着陈家沟,胡胜利家里不少人都是陈家沟里扎根的本地人。他身边的那位表弟也是陈家沟的人。
“少说两句,差不多你也下班吧。”于主任跟肖肖说了一声,把刚才苏桃办理的手续都收好。想了想把装文件的柜子落了锁。
完事以后,见肖肖还瞪着窗户外面不走的两个人。于主任怕她的倔脾气惹到人还不自知,把她叫到桌子前面,跟她说:“你听说过陈家沟吗?”
肖肖不解其意地问:“不就是对面那条大水渠北边吗?附近几个村子我都知道,陈家沟有什么好稀奇的?”
见她真的不知情,于主任重新给搪瓷杯里加上热水,两个人捧着杯子,于主任跟她说:“陈家沟是以前劳改犯呆的农场。后来县监狱建成以后,一些劳改犯的亲属就会在陈家沟继续住下去。十几年过去,政府打算迁移陈家沟,跟陈家沟的人商量几次,都被他们拒绝。...你不知道陈家沟里面有不少暗地里的门道,别说你,就连我都不敢往水渠北边去,就怕神不知鬼不觉被人套麻袋弄消失了。”
肖肖瞪大双眼,担心自己叫出声,捂着嘴小声地说:“现在是新中国,他们这样算不算是恶势力?”
于主任叹[kou]气说:“他们表面上也都是种庄稼、干苦力。可他们里面的人很少跟外面的人来往,久而久之陈家沟的传闻越来越厉害,都说他们里面还藏匿着杀人犯。十年前政府往里面清剿过一次,到现在怕是死灰复燃。”
说起这个,年纪稍微大些的人都知道。当时陈家沟的人在十里八乡横行无忌,他们所在的市集基本上都被他们的人把控。要不是其他村子里的人为了糊[kou]都抱团在一起抵制他们,现在市集说不定还姓陈呢。
“那胡胜利说他表弟就是陈家沟的人。”肖肖的脸[se]变了,她一个刚参加工作的人哪里知道这些情况。
于主任跟她说这些本意并不是吓唬她,而是让她心里有底,在以后遇到陈威在接触过程中能有些防备。
肖肖显然把于大姐的话听到心里。两人唠了一会儿,出门时,肖肖看到守在树根下面的陈威,吓得抿了抿唇,简单地跟于主任打了声招呼赶紧跑了。
她可以跑,于主任不能跑。
她非常无奈地看着跟所谓‘表弟’混在一起的胡胜利,胡胜利家庭情况她是了解的,根本没有什么表弟。恐怕是为了掩人耳目,故意认的这层亲戚。
上次胡胜利想要跟多余一起拿下苏桃家的猪[rou]摊位,结果多余被弄进去劳改,他也没落到好处。现在这么大张旗鼓的出现,就怕他再次针对苏桃一家。
看到于主任出来,胡胜利咧着厚厚的嘴唇笑着跑过来,说:“于主任啊,你看您这么晚才下班,每天太辛苦了。我表弟知道我在这边多受您的照顾,想要请您吃个晚饭,不知道有没有时间?”
陈威在边上一个劲儿[chou]烟也不说话,就在于主任看他的时候抬了抬眼皮,把二流子的个[xing]表现的出类拔萃。对上于主任的视线,他往前一步,把烟头随意扔到地上,用脚一碾说道:“不知道于主任能不能赏脸啊?”
于主任看了眼天[se],马上就要天黑。她回到家里还要给孩子做饭,没时间跟他们打太极,直接拒绝道:“我还得回家做饭,今天不去跟你们吃饭。”
陈威又问:“是今天没时间,还是以后都没时间?”
于主任推了推眼镜,看了眼陈威,坦然地说:“你要租仓库就走正常程序,这次没租到符合心意的仓库,就等着下次再有合适的再租。这种东西归根结底都要讲究缘分,租不到别太往心里去。我想胡胜利已经把那间仓库的情况跟你说过,你不租未必不是好事。”
这话说的已经很客气,可惜陈威不打算认真听。他嬉笑地走到于主任面前,挡住她要走的路。他身量至少有一米八,比于主任高上半个头。于主任被龙笼罩在他的[yin]影之下,听到他低下头问:“你把合同撕了,咱们重新签一个新的。只要写上前天的[ri]期,就不怕被苏桃问。大不了就说你记错了。”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五张大团结,在于主任面前晃了晃说:“我记得你儿子去外地念大学,闺女生病需要钱,家里过的挺紧巴的。你要是能帮我办妥这件事,我再给你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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