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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9 章 099


听说儿子昨[ri]带儿媳出宫游玩,姜太后趁着楚音来请安的时候,出于好奇问了几句。

  楚音就说陆景灼同她去了几家店铺,并且陪她回了趟娘家。

  姜太后听完十分欣慰:“你们如此恩爱,我就放心了,”又问道,“景灼一直在教你骑术,学得如何?”

  楚音惭愧:“儿媳愚笨,都没有珝儿学得快。”

  姜太后笑了:“珝儿应是骑的小马吧,不像你……可是那马太高,怕摔下来?倒也不必着急,慢慢学就是,景灼既然愿意教你,一定很有耐心的。”

  有耐心也未必是好事,楚音想到还要学武术就头疼,可也不至于向婆母告状。

  倒不是怕婆母去劝陆景灼,而是她知道婆母根本左右不了陆景灼的想法,说了也是白说。

  下午,她照旧去跑马场。

  一个月下来,终于能独自骑马了。

  不过既是锻炼身体,自是不能停止的,所以陆景灼仍让她继续练习。

  这件事她起初很抗拒,但现在能驾驭漂亮的照夜白,也慢慢找到了一点乐趣。

  天气逐渐转暖,到了三月,宫中满是桃花香。

  楚音骑着马,晒着[chun][ri]的暖阳,优哉游哉。

  龙辇从远处而来,车轮声阵阵。

  她纵马过去。

  等到龙辇前,翻身下马,脸上已是挂着明媚的笑容。

  那次知道陆景灼吃醋后,她便时常对他展露笑颜,且还是欢快的笑颜。

  伴君如伴虎,陆景灼既然在意她的笑,她又对他表白过,那当然只能一直装着喜欢他,不然被识破,那便是欺君,早晚影响到皇后之位,所以楚音不能松懈。

  然而男人早知道她的盘算,心里也不知说了多少句“小骗子”。

  所幸楚音在意的东西,只有他能给予。

  她不可能离开他,除非……

  陆景灼拿出两把剑:“今[ri]朕开始教你学剑术。”

  只有[yin]阳两隔才能让他们分开,所以当务之急仍得督促楚音锻炼身体。

  楚音的笑容立刻垮了。

  “妾身的骑术都还不[jing]通呢,真要同时学这两样吗?”

  “是,”陆景灼毫不心软,“一个时辰骑术,一个时辰剑术。”

  “……”

  看来今天是要躺着回去了,楚音开始替自己的身体担忧。

  陆景灼把其中一把剑递给她。

  出乎意料,竟然是把木剑。

  楚音惊喜道:“圣上怕妾身拿不动?”

  “不,怕你刺到自己,”陆景灼[chou]出另外一把宝剑,剑身浮着淡淡青[se],寒光笼罩,“等你学会了,自当给你换一把真正的剑。”

  其实不必的,用木剑挺好,楚音问:“圣上打算教妾身什么剑法?”

  “先教你怎么握剑。”

  他将剑归鞘,挂在腰间,而后抓住了楚音的手。

  “

  剑柄往上,拇指用力,脚分开站……”

  声音低沉而清晰,教得一丝不苟。

  楚音知道自己逃不过,也只能认真学。

  一个时辰后,她瘫倒在了男人怀里。

  “这比学骑术要难多了!”她忍不住控诉。

  陆景灼抱着她走向龙辇:“不难,我让你学它作甚?”

  “可妾身又不去打仗,”楚音微微嘟起唇,“我实在不知圣上为何要教我这些。”就不能教点简单的东西嘛,比如像踢毽子这样的。

  “忘记了吗?”他问。

  “什么?”

  “忘记了也没事,反正你等会要去洗浴。”

  那[ri]在浴桶中的画面瞬间涌入了脑海,楚音的脸一阵发红,连忙道:“妾身不问了,以后都不会再问。”

  他唇角翘了翘:“你学了一个多月的骑术,也不知到底有没有用,或许可以用此检验一番。”

  楚音一点不想。

  刚才又骑马又练剑术,她真的很累,再被他像上次那样折腾的话,肯定要晕过去。

  她轻声道:“圣上……”

  他装作没听见,将她抱上马车。

  落座时,她主动勾住他脖颈,又叫了一声“圣上”。

  他仍不为所动。

  楚音便亲了亲他的唇。

  他忽地一笑,目含深意地看着她。

  楚音被他看得垂下眼帘:“……圣上答应了吗?”

  她虽然一直在装,但同他之间的关系却不知不觉在变得亲密,也不知她自己有没有发现。

  至少以前,她是做不出这样的动作的。

  陆景灼低头吻了下她的唇:“可以不在净室,但是……”

  “但是什么?”

  他没说话,只突然将她翻了个身压在了车座上。

  楚音花容失[se]:“这儿也不行。”

  “两处地方,你选其一。”

  “……”她咬唇,好想打他。

  气愤间,手指忽地在车座角落摸到一样东西,长长的,细细的,她抓来一看,竟发现是副卷起的字画。

  “圣上,”她找到了借[kou],“您停一下,这里有东西呢。”

  陆景灼放开她:“什么?”

  “妾身看一下。”她坐直身子,打开字卷。

  然后她发现这是柳旭的《求真录》。

  她寻寻觅觅许久的墨宝。

  楚音这一刻心花怒放,恨不得抱在怀里。

  可《求真录》怎会出现在龙辇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有人遗落在此?

  念头一闪,她突然之间全明白了,转头看向陆景灼:“圣上您放在这里的?”

  “是。”

  “……送给妾身的吗?”

  “当然,”他将她拥入怀,“喜欢吗?”

  刚才她确实很惊喜,可冷静下来之后,却难免揣测陆景灼的心思:“妾身很喜欢

  ……不过圣上是如何知道的?是那[ri]在书画铺听见的?”()

  不,在此之前朕便命人去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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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音樱唇微张:“这怎么可能。”

  陆景灼扬眉:“阿音,朕想知道你的喜好并不难。”

  确实如此,可他为何会在那之前……

  楚音定定的看着陆景灼。

  难道他是真的喜欢她吗?以至于早早就探听她的喜好,想让她高兴。

  正如那[ri],带她出宫,陪她回娘家……

  楚音一时心[chao]起伏:“妾身何德何能让圣上如此费心。”

  “你为何忽然妄自菲薄?”陆景灼抬起她下颌,“你是朕的皇后,还不值得朕费心?”

  “妾身不是这个意思……”

  不过算了。

  何必去追究真假,就算是真,也只是一时的。

  帝王之情,哪来的长久?

  楚音心头泛起一丝酸楚,暗叹[kou]气,靠在他肩头道:“妾身不知如何报答圣上……这《求真录》想必不好寻吧?劳圣上挂心了。”

  他圈住她的腰:“要报答朕一点不难。”

  暗示的很明显。

  楚音这回没有抗拒,只低声道:“别太久,妾身会受不了……”

  他答应。

  将她微微提起,跨坐在腿上。

  上下颠簸中,发髻不多时全数散落。

  她忍耐着没发出声音。

  倒是他在耳边唤她名字,叫得特别动听,勾人心弦。

  她不小心将他手臂掐破了皮。

  回去时,双腿酸软,是被他抱着去洗浴的。

  好在他没有再起坏心,楚音清洗后便沉沉睡了一觉。

  次[ri]上午,坤宁宫来了两位客人。

  不速之客。

  去年先帝驾崩,宝成公主为此伤心[yu]绝,[ri]夜难眠,楚音本以为她还要消沉一段时间,谁想今[ri]却带着侄女儿江玉媛来探望婆母跟她了。

  楚音起身去迎接。

  “姑姑您瘦了好些,一会要不要请马院正号个脉?”

  “不必,比起前些[ri]子已经好些了,”宝成公主夸赞江玉媛,“幸好有玉媛陪在我身边,不然我真不知怎么熬过去。”

  江玉媛长得甜美,声音也甜:“以前都是姑姑照顾我,我做这么一点事算什么,”看向楚音,“许久不见娘娘,娘娘倒是起[se]不错呢。”

  真是诛心之言。

  公爹驾崩了,她气[se]好,传出去只会被说不孝,楚音心头已经不舒服了,面上不显:“姑姑可见过圣上?”

  “还不曾,这时辰景灼定是在批阅奏疏,我不想去打搅。”

  楚音听出弦外之意:“我派人去与圣上说,等会姑姑便留下用膳。”

  宝成公主点点头:“珝儿,珍儿都去听课了?”

  “是,等午时便回了,正好给姑姑您请安。”

  宝成公主一声长叹:“想必很懂规矩了,可

  ()  惜哥哥已经不在(),看不到他们懂事的样子。说完眼圈一红?()_[((),便要落泪。

  江玉媛忙安慰她:“幸好表哥英明,不负先帝,先帝在天之灵也会得以慰藉的。”

  充满敬慕的语气。

  大约真是很喜欢陆景灼,才会想给他当侧妃吧?楚音侧过头,吩咐宫女去膳房让御厨们准备午饭。

  等会陆景灼回来,想必又有一番好戏看了。

  倒不知他会怎么应付江玉媛?

  那次端午节,江玉媛对着他哭,也不知他安慰了没有?

  他这样的[xing]子应该不会安慰吧?

  不过安慰了又如何呢,她哪里管得了他,楚音将这念头抛去了脑后。

  没到午时,陆景灼就到了坤宁宫。

  宝成公主携江玉媛迎上去:“景灼,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她心头欢喜,以为这侄儿是看在她的面子。

  江玉媛则甜甜叫他“圣上”。

  “圣上天纵奇才,定是已经看完奏疏了,不知我猜得对不对?”巧笑倩兮。

  不得不说,江玉媛还挺聪明的,楚音心想,陆景灼如今真是天纵奇才,那么多奏疏居然一会功夫就处理完了。

  然而陆景灼并没有理会这等奉承。

  前世,在楚音去世后,宝成公主见凤位空悬,便生出让江玉媛做继后的心思,那时候他也才知,原来江玉媛一早就有此打算。

  陆景灼淡淡道:“朕早回,是要带阿音去学骑术,倒不知姑姑会突然过来……东凌,你去与母亲说一声,姑姑等会在慈宁宫用膳。”

  宝成公主愣住,这侄儿竟不是因为她才早回的。

  “你教阿音骑术?”

  “是,阿音身子弱,朕不止教她骑术还教她武术,务必要她与朕白头偕老。”所以继后什么的,这两个人想都别想。

  宝成公主:“……”

  江玉媛:“……”

  楚音的脸红了:“圣上……”

  他为什么要当着那两个人的面说这些啊!

  陆景灼却面[se]淡定,扬声道:“送姑姑跟江姑娘去慈宁宫。”

  那两人呆如木[ji]。

  眼瞅着她们被送走,楚音不满道:“刚才那话不该私下说吗,圣上?”再说,那白头偕老的话她已经听过一遍了,怎么还说一遍。

  “为什么不能说?”他扬眉,“要是可以,朕会宣告天下,朕要跟你白首偕老。”

  楚音嘴唇微张,一时说不出话。

  她能感觉这话中汹涌的情谊。

  可为什么他会想白首偕老?

  那么远的事,他怎能确定?

  楚音低声道:“圣上难道不会纳妃吗?如果圣上哪[ri]有喜爱的侧妃,就会想跟那侧妃白首偕老了。”哪里轮得到她,她那时肯定年老[se]衰,能坐稳皇后的位置就不错了。

  “……”

  她哪只眼睛看出他会纳妃的?

  陆景灼道:“我一直都没有纳妾,你难道不知?”

  “现在是现在,以后是以后……”

  “以后也不会,”他认真道,“阿音,朕这辈子只会有你一个女人!”

  他如此坚决,楚音倒不知如何反驳。

  可扪心自问,她仍不信。

  她怎么能这么轻易就陷入一个帝王的甜言蜜语中?

  但面上还是要装作信的,楚音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双手环住他的腰,小脸埋在他胸[kou]蹭了蹭,像个爱娇的小猫儿:“妾身这辈子也只有圣上一个男人。”

  乍一听也在表忠心。

  仔细一想,此乃废话。

  她想要别的男人,要得到吗?她又不是天子,不能纳妃,当然只能有他一个。

  陆景灼目光幽深地瞅了楚音一眼,难不成小骗子还觉得自己有本事能有别的男人不成?

  呵,真敢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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