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蕊咬着嘴唇，低着头道：“我想跟随秦前辈去见识更广阔的世界，愿为奴为婢，绝无半点怨言！”

戚雄伟，戚母两人，惊讶地看着女儿，在此前她还从未跟他们通过气，便突然做出了这个决定。

对于女儿这个决定，二老是喜忧参半！

喜的是正如女儿所说，跟随秦风绝对能见识到不一样的世界，再者二人年纪相仿，难免会在路上碰撞出什么火花。

傍上一位武神，戚家才算是真正站起来了！

忧的是，女儿自小娇生惯养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委屈？

“你要看世界，不一定要跟着我，我此行更适合独来独往。”秦风想也没想的便拒绝了。

戚蕊闻言抿了抿嘴唇，她总不能再像之前一样，不要命的磕头祈求秦风答应，倒不是舍不下这个脸面或是怕疼，而是秦风已经帮了她太多了。

戚雄伟轻叹一声道：“小女，倒是与恩人无缘了。”

戚母连忙跳过这个话题，转而问道：

“恩人，我们夫妻商量一番后，决定带着戚家上下举族搬迁，就是不知道搬到何地更合适？”

经过这件事后，他们只想尽快离开北域！

北域虽是妖族领地，可外围却允许人族生活，虽然时常有人失踪走丢，明眼人心里都知道怎么一回事，可却抱着反正没落到自己头上的心态得过且过，加上妖族也不会大举入侵人类聚集地，驻扎北域的人类们也就这样得过且过的生活。

妖族，完全是把北域的这群人当成猪来养，一下子杀光了就没有源源不断的食物了，过一阵杀一些就好很多。

“我对于各域也知之甚少，不过若是你们要搬到东域，可以去紫霄国，我会让紫霄国王照拂你们一二。”秦风实话实说，不敢把话说得太满，毕竟整个东域很大！

在紫霄国这一亩三分地，他尚有几分薄面，放到其他地方就不好说了，不过只要东域的那位神王不出手，其他武神不成威胁。

戚雄伟眼前一亮，说道：“有恩人这句话，咱们便去紫霄国！”

“对了，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秦纵横的人，近几十年来来过北域？”秦风询问了一句，戚雄伟若有所思道：“好像没听说过，不过小的可以派人去走访调查。”

“那便有劳了。”秦风淡淡点头，戚雄伟连忙道：“恩人这说的是哪里话，能为您做事是我的荣幸，且不说您帮了小人一家那么大的忙了！”

戚母也笑着道：“是啊，我们戚家在这江边颇有威望，花些钱财一定能为恩人调查清楚的。”

三人相谈甚欢，唯有戚蕊低着头沉默寡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酒过三巡，饭过五味。

远远的秦风便听见江边传来炮竹声，踏空一看，江边更是站满了人。

“这是过什么节日？”

秦风不明就里，走上前才发现，这哪里是什么过节，而是在举行一场祭祀！

祭祀的对象，是一个穿着新衣，浑身都被红绳捆住的小女孩。

看上去，至多不过七岁！

而她唯一的家人，一个年龄颇大的瞎眼老妪，被几个壮年男人拦住，她哭喊道：“求你们放了我的小孙女吧，实在不行，把我这个瞎眼老太婆丢入江中！”

“奶奶，你别哭，芹芹不怕的。”

小命芹芹的小女孩，出声安慰着奶奶，可那紧攥着小拳头和苍白脸色还是出卖了她，她只是一个小女孩，又怎会不怕？

“老东西，你孙女能被选中献给江神是她福分。”

“就是，再说了大家都是抓阄选上的，公平得很！”

拦着老妪的两个壮汉嘴上说着调侃的话，下一刻便见到两人脑袋诡异的滚落。

“不好！江神发怒了！”

“定是这老太婆的缘故，惹怒了江神降下神罚，我们都得遭殃啊！”

秦风落到人群中央，皱眉道：“狗屁的江神，这两人是我杀的，谁再多言一句，下场犹如这两人。”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秦风眼神一凝，祭祀的香烛，鸡鸭等尽数炸裂，吓得众人更是不敢再发一言。

“小丫头，别怕。”

秦风解开了芹芹身上的束缚，芹芹抿着嘴，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表情。

老妪激动的想要给秦风下跪，却被一把拦住，“老人家，你折煞我了。”

“您救了我孙女，就是救了我老太婆啊！”老妪泪眼浑浊，悲伤地道：“要是芹芹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秦风好奇地问道：“您儿子和儿媳呢？”

“儿子几年前被妖...不是，是意外失踪，然后儿媳妇也远嫁别人，只留下我这个糟老太婆和孙女相依为命，村里人也是吃准了没有男人为我们俩撑腰，这才要献祭我孙女.......”

哭到伤心处，老妪气都要喘补上来了。

说妖族坏话是北域大忌，即便，哪怕普通老百姓也很清楚，这些失踪人口全是去了妖族肚子里。

秦风再一询问得知，原来靠江的几个村庄，每年都会献祭给江中“江神”一位童女，不然便会引起江神发怒，掀起滔天巨浪淹没过往船只。

本来献祭时间是还没到的，可今日江上的巨浪每个人都看得真切，便以为是江神又发怒了，一番商量后决定再次祭祀，抓阄选出了芹芹作为祭祀的童女。

秦风没想到这件事竟因自己而起，可望着那些人躲闪的眼神，也不禁升起一股怒意，你们没胆子向什么狗屁江神发难不怪你们，可你们也不能欺凌弱小。

一老一少两人相依为命，却还要欺负她们，这不是吃绝户是什么？

不过，罪魁祸首还是那江神！

白天乘坐小舟时他便感应到了，这江下有大妖气息，得益于之前掌控的妖祖秘境，加上武神境后的感知力，两者结合下判断那老妖不说武神境却也差不多了。

这时，戚家众人也闻讯赶来。

他们看着噤若寒蝉的众人，以及地上两具尸体，大概也猜到了过程。

戚雄伟不禁轻叹一声，对秦风道：“这是江边渔村世代流传下来的规矩，那江神大抵活了有上千年了。”

“狗屁规矩，那江神就算真是神，今日我也将它屠了！。”秦风冷笑一声，开口道：“你们照看好这女孩和她奶奶，我去去就回。”

说罢，好似一支利箭，一头扎入冰冷的江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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