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正是无月之夜，凄冷寒秋，一群小动物围坐在篝火旁聊天，三三两两絮叨不是很重要的废话。

  “沉香，”鸟人问，“听说你见过黄天的人？”

  “黄天的人？”沉香言道，“是红孩儿吗？嗯，见过。”

  “你见过小善财？”黑熊精言道，“他怎么样，听菩萨说，小善财进阶太乙金仙。哎呀，成了太乙金仙的小善财，应该能扛得住熊熊一巴掌了吧？”

  “哪能扛得住。”秋千道，“黑熊哥的巴掌太厉害，要是打在红孩儿同学身上，当场就得半残。”

  沉香说道：“红孩儿确实已经进阶太乙金仙，蛮强的。”莲灯少年简单说了说当日的情况，“……黄天其实也不错嘛，哪怕与天庭为敌，但至少愿意为众生消解灾劫。”

  “呵呵~”竹熊冷笑，“沉香，你是不晓得黄天以前的德行，否则肯定不会这么讲。不止黄天，之前整个无天派都常有伤害众生的行为，直到，”花熊目光瞥向鸟人和秋千，见它两个正挺着胸膛等待夸奖，气得竹熊故意不提起它们，“直到三界局势出现变化，夸父受伤闭关，以红孩儿、云蓓为首的新壮年轻人掌控势力，黄天的风格才出现改变。”

  “哎！坏熊，怎么不说说我们的功劳！”鸟人高喊道，“云蓓说什么也是我未婚妻吧？！我对她影响很大的！”

  “未婚妻？哈哈哈……”所有人都笑了笑，“哪就未婚妻呀，哈哈哈……玉鸟人，你还不放弃找媳妇呀？哈哈哈……”

  “你们！”闻听嘲笑，乌鸦暴跳如雷，却也没辙，“哼~反正云蓓是我未婚妻，你们不承认也没用，我承认就行。”

  “我也承认。”小狐狸说道，“爹，云蓓就是我养母，我挺你！”

  众人笑了一会儿，霹雳大仙开口问道：“玉先生是要问黄天有没有招募沉香吧？嗯~他们应该是有那个想法，但不知为何后来未表现出来。”不是没有表现，是不敢，黄天已经认定“霹雳大仙”是杨戬，借黄天一万个胆子也不敢靠近，尽量躲着走。

  乌鸦说：“我确实担心这事。当年三圣母和黄天走得就蛮近，我很怕沉香误入歧途。”

  沉香道：“玉先生，你们也说了，以前的黄天危害众生，现在他们已经改变风格，开始为众生着想，既如此，我即便加入，也不算误入歧途吧？”

  “算！怎么不算！”鸟人说，“如果当年众巨神巨神当场拿下夸父，我也许相信黄天能彻底改变，但既然他只是受伤，那就不好讲了。”当然，乌鸦也不敢说未来黄天到底什么风格。

  秋千说道：“沉香，我猜你可能认为加入黄天有利于获取情报，能更好积累功德，但其实没必要。于你而言，加入黄天没什么太大益处，倒不如现在这样子——情报方面你放心，你师父能给你。”小狐狸看向霹雳大仙，表情玩味，“你应该特好奇你师父的身份吧？今天我便告诉你，他呀，属于一个庞大势力，而且是首领级人物，情报网遍布三界六道。”

  “哦？！真的吗？！”沉香问霹雳大仙，“师父果然是个高人！也是无天派吗？！”

  “额……”天庭九天应元府主神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闻仲有点不知道如何回答徒弟的问话，“我大概……不算无天派，但常常惩戒神仙。”这句绝不是谎言，闻仲自从借调到天条神府天条神殿，处理的神仙数不胜数。

  “惩戒神仙？那应该算无天派吧？”沉香误会了，“与神仙为敌，当然是无天派。是不是，诸位？”

  “对对对对……”乌鸦等人忍俊不禁，“霹雳大仙就是无天派，必须的！哈哈哈……”

  秋千说道：“反正呀，你没必要加入黄天，只要有你师父的情报，保证能顺利做好事。尤其你是二郎神的外甥，身份特殊，百无禁忌，能处置许多普通人无法应对的情况，哪怕干翻神仙，也没人敢多说什么。”

  孙悟空小声对鸟人说道：“这小子岂不是相当于不在编的特行暗组？”

  乌鸦暗暗点头，“就是这么回事，而且并非不在编，只是他自己不知道在编而已，以后他获得的情报都将是特行暗组提供。”

  玉蟾小声道：“你这小子胆子真大，敢这么安排，就不怕玉皇找你麻烦？玉皇应该是要把外孙培养成左膀右臂吧？你倒好，把他送给杨戬那边去了。”

  “我什么安排？我有安排吗？”鸟人笑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清楚，都是沉香自己的选择，和我什么关系。我召集兄弟帮沉香拿戚斧，玉皇大爷应该奖励我，凭什么找我麻烦？”

  孙悟空和玉蟾大笑，“好一个敢做不敢当的无赖！哈哈哈……”

  篝火边的聊天持续到半夜才结束。乌鸦和蛤蟆跑到一旁喝酒聊天吹牛，纯阳子和白牡丹也寻了个安静地方说悄悄话，猴子盘膝自修佛法道术，猪和两只熊憨憨入睡，小狐狸和兔子亦是玩累了，安静休息，霹雳大仙和鹰翼则坐在一块认真讨论接下来的教学工作，只有沉香仍旧坐在篝火前沉思前尘过往和明日风云。

  在接连思考母亲、舅舅和自己的未来后，莲灯少年从怀里的伴灵袋内掏出小红雀，想陪它玩一会儿，然而任凭他如何逗，这小雀就是不动弹，一点反应没有，好像死掉一样——但肯定是没死。

  “奇怪？”沉香瞧着毫无反应的小红雀，不禁有些纳闷，“自从鸟人哥它们来了，小鸟就没了精神，明明之前隔三差五还出来玩耍，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是受不了上仙妖王们的绝世气魄？”

  心怀疑惑，但并没有太多思考，莲灯少年给小鸟灌输一些生机灵力后便把它放回怀里，不再管它。然而，在关闭伴灵袋的一瞬间，沉香腰间的宝莲灯再次放光，但持续时间很短，很快便黯淡下来，几乎没有引起什么人注意。除了……

  坐在河边喝酒吹牛的乌鸦用翅膀挠挠头，“刚刚……好像有点奇怪气息？”

  “有吗？”玉蟾问，“我怎么没感觉？你是不是喝多了？”

  “额……大概是错觉，”鸟人不再多言，“应该是喝多了。蛤蟆，你们太阴星的酒是不是有问题呀？”

  “呸！你才有问题呢！爱喝不喝，不喝我收起来了。”

  “哎~！别别别……我喝，我喝，我喝……”

  另一边，闭目自修的孙悟空突然慢慢睁开眼，二目微微放光，往沉香身上瞧了几眼，“奇怪，刚刚那感觉……？错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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