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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鬼新娘,打生桩


吴主管一听这话,崩溃的更厉害了,踉跄爬起来就要扒电梯的门,“完了,又撞上了,这地方不能留了,来人啊,来人啊救命啊!”

我疾声追问:“吴主管,到底是什么情况,餐厅里不会真的有脏东西吧!”

吴主管趴在电梯门上哆嗦着手拿袖子擦汗,“白、白小姐,实不相瞒,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半个多月了!

早前就有客人反映四楼包厢有问题,还有员工半夜十二点听见楼里有、唱戏的声音……

电梯里鬼打墙的事情也只发生在我们内部人员的身上,五天前我就是这样被困在电梯里的,当晚我还去四楼烧了纸。

我们店长害怕影响店里的生意,就不许我们把这些事外传,昨天我们还请道士来看过。

那道士说我们楼下面是个风水局,困着一个女鬼,要想安宁只能破局把女鬼放出来,可风水局造的有点奇异,一般的道士风水先生根本破不了。

而且他们算出那只女鬼已经有上百年的岁数了,贸然把女鬼放出来,可能会让楼里的人有血光之灾。”

“这么说这家饭馆里还真有鬼!”磨盘又惊又怕地躲在我身后探出头嘀咕。

吴主管还在拼了命地扒电梯门,只是,好不容易把电梯门扒出个口子,却看见外面已经被排排灰砖堵死了。

“完了,我明明都已经换了个电梯,怎么还是这样!我们这次难道真要被困死在这里?”吴主管双腿一软跪在电梯里,情绪崩溃。

头顶的凄凉戏腔还在绕耳不绝,我咽了口冷气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没关系,小场面。”

实在不行请外援!

我不死心地迈上前一步继续狂按一楼的数字键。

按了不晓得多少次,电梯突然又哐的一声,往下掉了一截——

我们被震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在电梯里,吴主管和磨盘更是胆小的失声尖叫出来。

而一道巨响震动之后,电梯的门,突然毫无征兆地在四楼打开了……

“电梯开了,快、快逃出去啊!”吴主管一个箭步就窜了出去,赶着逃命。

可他却忽略了外面的情况不对劲——

今天的四楼格外冷清,墙角花圃里的彼岸花,也开得烈焰似火,张牙舞爪如鬼魅。

“姐,快走啊!”

我没来得及阻止磨盘,人就已经被磨盘抓着胳膊猛地扯了出去。

双脚迈出电梯,下一瞬,外面果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变化——

电梯莫名其妙地不见了,与电梯门一起消失的,还有磨盘和吴主管。

偌大一个楼层,一望无际的长廊走道上,霎时就只剩我一个人……

四面墙壁渗出的寒气摇曳着墙角如火如荼的彼岸花,我瞧着昏暗诡异的长廊,心底发毛,转身要跑,却被一道凄凉哀伤的女子声叫住:

“我被囚在这里两百多年了,只有你,才能与我意识共通……姐姐,我有冤情,求你帮帮我……”

有冤情,帮她?

听见她的哀求,我顿住了脚下步子。

她的语气虚弱且无助,听起来并不像会伤人的厉鬼……

我斟酌半晌,终究还是转身,看向走廊尽头声音传来的方向,心底发毛,鼓足勇气问:“你是什么鬼,你,有什么冤情?”

走廊尽头的薄弱白光里隐隐现出了一抹穿着红嫁衣,头戴红盖头,腰间环佩叮当,手提琉璃八角灯的女人身影……

女人幽幽开口,嗓音凄哑:“我是觅月,死于两百年前,澜国天祥二十五年。我的丈夫,是澜国大将军,赵余安。

我本是澜国大长公主的女儿,只因母亲卷入谋逆案,满门一百九十口尽数被斩。我刚出生就被母亲设法送出公主府,这方侥幸逃过一劫。

后来十六年,我都与收养我的祖母相依为命,乞讨为生,天祥十八年,那年冬天,我被丞相的儿子看中,他们要强将我掳进府做小妾。

便是在那时候,我遇见了意气风发的赵小将军,我后来的夫君,赵余安……”

新娘手中的琉璃灯摇晃着耀眼的橘光,而随着她的讲述,我闭上眼,突然也能看见她的过往了——

天祥十八年,她正好十八岁,那个身披狐皮大氅的赵家少将军于街头一把长枪挡在她面前,替她赶跑了丞相家的独生子,保全了她,却也为来日的悲惨结局埋下了第一个重要伏笔……

少将军收回长枪,英姿飒爽的一勒马绳,低眸深深看了她一眼,扯下腰间钱袋丢给她:

“天寒,拿着!最近几天不许出门,那浑蛋不是好东西,你能躲则躲,不能躲,就把空钱袋送到将军府,我会来替你做主。”

一袋子钱,足有十两银子,十两银子不仅解决了她和祖母的生计,还能为祖母看病买药。

彼时她站在街头,望着少将军打马扬长而去的背影,心底五味杂陈。

“素昧蒙面却这样保护我,祖母说得对,这世上到底还是好人多。”

十两银子,她念了他两年的恩情。

初见之后,赵家那位少将军上了战场,她听闻,便悄悄为他亲手做了两双鞋子。

她不知道自己做得合不合脚,只能依照鞋铺善心老板的经验,做了个大多男子都能穿的尺码。

大半年后,赵将军父子凯旋而归。

当晚,她偷偷把包裹好的两双鞋子放在了将军府门口。

还留了张纸条,纸条上用炭笔歪歪扭扭的写着:“贺,少将军凯旋。”

直到亲眼看见将军府的守门士兵打开大门把东西拿进去,她才放心的从墙角后隐进巷子里,欢欢喜喜地回家。

之后两个月,她听闻少将军旧疾犯了,就偷偷上山采最好的止痛药。

听闻少将军的好友打趣他没一只像样的香囊,就连夜赶制了两枚。

听闻少将军喜欢吃幼时的葱油饼,便亲手做了好几块用食盒装好。

听闻少将军缺一条趁手的马鞭,就亲自编制了一条既结实耐用,又攥着舒服的……

这些东西,都一如既往的在深更半夜,被她悄悄放在将军府门口。

偶尔留一张嘱咐他保重身体的纸条,却从不写名字。

就连少将军身边的军师都打趣他是不是遇见了传说里能满足人所有愿望的司花娘娘。

她就这样,默默关心了他整整一年,送了他无数件她能给的东西。

她这么做,本意是为报恩。

然,一年后,某个春暖花开,春风徐来的夜晚。

意气风发潇洒倜傥的少将军穿着她亲手所做的鞋,佩着她一针一线绣成的香囊,负在身后的手里还攥着那条她熬了两个通宵才制好的马鞭,突然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少将军温柔一笑,眉眼如画,她头一次站在他跟前认认真真地瞧他,却因此,一眼万年,一瞬乱了心。

“鞋子很合脚,香囊的香粉,我喜欢,只是用了太久有点旧了。姑娘厨艺很不错,这条马鞭,也甚是趁手。”

朦胧月光下,他一句话,吓得她连手里米粥碗都打翻了。

他沐着月色而来,一身清华,弯起唇角,亲手替她捡起打碎的碗片。

“两年了,怎么还是这样胆小。”

他温和的责备令她受宠若惊,面色绯红,就那样怔怔站在他跟前,一动不敢动。

“少、少将军,你还记得我?”

英气不凡的男人璀然一笑:“两年前,我曾在街上救过一只受了惊的小黄鹂。这两年以来,小黄鹂为了报恩,总是叼一些礼物送到我府门前。

我知道是她,但却怕贸然现身,又惊着她。是以,等了这么久,才敢来寻她,不想,还是吓着她了。

这一碗稀米粥,是她熬给祖母的晚饭,也是她两天的口粮吧。”

她自卑的低了头,双手习惯性的绞着粗布袖子:“让、少将军见笑了,觅月、是个乞丐……”

“今年二十岁了,怎么还未成婚?”男人的语气,是她从未感受过的温柔。

他耐心地轻轻询问她,她还是吓得不行,不敢看他,支支吾吾的回答:“觅月,不嫁……觅月这身份,嫁给谁都是拖累。觅月、不想嫁人。”

“如果,觅月不是拖累呢?”年轻的少将军眉眼染笑,再轻些声,看着小姑娘酡红的脸颊试探着问:“不想嫁给别人,嫁给我,怎样?”

小姑娘面上一白,消瘦身子狠狠一颤,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他接着温柔说:“过几天是皇后娘娘的千秋节,宫里传来消息,说皇帝有意在那天下旨赐婚我与柔嘉公主。

柔嘉公主向来鄙夷武将,我一粗鲁武夫,如何能配的上她。我想,尽快成婚。这些年来我常在边关,与京城的姑娘小姐都无任何交情,唯一熟悉些的,就是你。

觅月既云英未嫁,不如,嫁我吧。”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将军府养得起你,和祖母。”

那一夜,她春心初动,恰好,就遇见了最合适,她毕生最喜欢的那个人。

三月初一,将军府的八抬大轿,凤冠霞帔,风风光光地将她抬进了府门。

世人只道将军与乞女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将军重情,乞女有意,乃是一段突破世俗门第束缚的佳话。

却无一人,敢诟病她乞丐的身份。

成婚当天,她嫁衣似火,头遮鸳鸯盖头,被他亲自掀开轿帘,打横抱入了将军府。

她一点点将自己的重心偏靠在男人坚硬宽广的胸膛上,一只白皙的小手几度想要搭上他肩头,却都在半空犹豫停住了。

他见状,无奈一笑,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头埋到她肩上,薄唇隔着红盖头,附在她耳边说:“少夫人,你该抱着本将军。”

她指尖一颤,过了半晌,终于伸出胳膊坚定的抱住他的脖子。

他眼底的笑意愈发浓热,极为怜惜的搂着她跨火盆,踏马鞍,将她放下,牵着她的手,与她拜完高堂。

赵老将军对她这个儿媳妇也满意的不得了,当着众宾客的面,更是放话要将她当做女儿养,今日成婚,既是爱子娶妻,也是女儿出嫁,老将军特意为她准备了两千两白银并几副纯金头面作嫁妆,此等善举,引得满堂宾客皆是无比羡慕,堂中女眷更是对着那些明晃晃的嫁妆妒红了眼。

她没想到老将军会如此厚待她,她只知道,在她与曾经救过她,被她视为恩人的少将军成婚这天,她感受到了这辈子最温暖的春日阳光……

那光,好像直直地照射进她心里,在她心底扎了根,发了芽……

新婚夜,英俊倜傥的新郎官一身红衣,亲手掀开她的大红盖头,拥她入怀,耐心的教她如何饮交杯酒。

丫鬟婆子们尽数退下后,她抓着自己的衣襟小脸红透,怯生生的看着眼前这名熟悉又陌生的夫君。

他知她害羞,遂放下了床头纱幔,主动帮她宽衣。

他将她拢入怀,轻轻勾开她赤红鸾鸟肚兜的丝带,感受到她的畏惧,他停下了动作,随后将她按在怀里,低声喃喃:

“今日开始,你便是我妻子了。阿月,将门不兴一妻多妾那一套,以后,还请阿月多担待,余生,只能我俩一起过了。你若腻了,也得委屈点。”

她听完这话,顿时眼眶泛红,眼下一片潮湿。

他在新婚夜给她承诺,她也终于卸下一身惊恐,主动昂头亲吻他的唇,细长小手学着剥开他层层衣物……

红衣翻动,轻衫翩然落地。

红烛高燃,一室旖旎。

她鬓角他亲手挑的鸾鸟合欢花碎铃步摇叮叮当当响了一夜。

后来,他晨起练剑,有她在亭中弹琴作伴。

他下朝回家,有她亲手做的热乎饭菜。

她生病难受,他在床畔握着她的手,急红了眼。

他教她写字画画,她的心扉也慢慢朝他彻底敞开。

他将她视为生命疼爱,因她一句想吃藕糕,就离经叛道的带着她连夜翻墙出去找。

他晓得她喜欢骑马,却又碍于别人的目光不敢表露出来,生怕给他这位战功赫赫的少将军丢脸。

于是他就隔三差五的硬拉着她去跑马场,从一开始的需要他在身后保护才敢跑起来,到后来她马技娴熟,可以在马背上完成一个高难度的下腰翻身动作。

他亲眼见证她的成长,瞧着她从一个怯懦木讷的小女孩,渐渐转变成一位能言善辩,敢挡在他面前替他舌战那些迂腐文官的少将军夫人。

他望着她的眼神,自豪且骄傲,毕竟,那可是他一手养大的小黄鹂啊。

他同她说:“女子不应该一辈子都被困在家庭的牢笼里,女子也可以去追求自己的梦想,拥有自己的喜好。

女子无需活成任何人眼中最好的样子,女子只需为自己而活,自己觉得开心,那便是最好的样子。”

她被他宠的愈发娇气,生病了会哼唧,摔疼了会哭,就连写不好一张字,也会大发脾气。

可这些,她从前都是不会的……

而他却对后来的她,十分满意。

她哼唧他会哄,她哭他会心疼,她发脾气,他就揽着她的腰把她放进自己怀里,小声附和着她说尽笔墨纸砚的不好……

总之,他说:“夫人千般好,永远不会错,错的都是别人,我的夫人,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人美心善,温柔体贴。我真是修了八辈子的功德,才能娶到这么好的夫人。”

可只有她自己清楚,真正修了八辈子功德的人,是她。

她在二十岁那年,嫁给了澜国最意气风发,战功显著的赵家小将军。

却在二十三岁那年,彻底失去了此生挚爱。

边关生乱,他又上了战场。

临行前,他捧着她的脸吻去她眼角泪珠,目光坚定的承诺:“我一定会全须全尾的回来,我回来,就带你去江南游山玩水,捉鲤鱼。”

她亲手为他穿上甲胄,戴上头盔,含泪目送他随着大军队伍,渐行渐远——

十个月后,边关再传战报。

战报的内容,却让她险些昏死过去……

边关急报,她的夫君携五万大军出关应战,全军覆没。

她的挚爱,更是被人砍下头颅,身中无数箭,死后被敌人剁成碎块。

赵老将军花了五天的时间,才把爱子的尸身碎片全部拼凑完整。

常胜赵家,败了,这次还失去了那位最骁勇善战,英武不凡的少将军……

“我本以为夫君是死于保家卫国的战场,可后来我公爹却发现,当朝张丞相勾结敌国,我夫君实则是死在张丞相的儿子,张督军与敌国将领的合谋之下!

张丞相的独生子张文玉当年在街头调戏我却被我夫君一柄长枪赶走,在满街百姓众目睽睽下颜面尽失,从此他就恨上了我的夫君。

又加上在朝堂之上两人政见不合,几度针锋相对,张文玉便对我的夫君起了杀心!

在京城他不好动手,于是他就在边关趁着我夫君全身心投入与敌国的交战中,暗中勾结敌国将领,害我夫君,与五万大军、全军覆没,一人未留!”

隔着火红彼岸花与我遥遥相对的红衣女鬼提着琉璃灯,轻声啜泣,“我公爹收集到证据后本想呈交给皇帝,可谁知,张文玉先动手一步,污蔑我赵家勾结敌国谋逆造反!

皇帝昏庸,单凭丞相一面之词就断定我公爹有了歹意,审都不审,就下令将我公爹满门抄斩……

原本,我也该在被斩首示众的队伍里的。

可是行刑前一天,我却被一名道士给救了。道士是得了皇帝的亲弟弟摄政王授意才用玄门法力把我从死牢中替换出来的,我也是从他那里得知我夫君死的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张文玉修炼了能长生不老的邪术,但这种邪术的代价是,需要不断吸取别人的阳寿。

那些年来,张文玉强抢民女,霸占田地,当街殴打人致死,残忍杀害身怀六甲的无辜孕妇,桩桩件件令人发指,其罪行累累,罄竹难书天人共愤。

而他设计害死我的夫君后,由于惧怕我夫君的魂魄下黄泉告状,就直接把我夫君的魂魄囚禁了起来,令我夫君死后不得安宁,连轮回道都无法进入!”

“我赵家满门忠烈,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我不甘心!

摄政王也不愿看见我们赵家蒙受不白之冤,所以他才派了那位有道行的道长前来相助。

道长和我说,张文玉的事情恐怕不简单,阳间治不了他,只能下地府告阴状,或许才能将他绳之以法!

我一心只想为夫报仇,就在道长的安排下,喝了药水昏死过去,魂魄暂时入了鬼门关……

我去找判官告状,可却遇上了一位姓朱的判官,那位判官一听我要状告张文玉,不但不为我鸣冤,还……将我押入鬼狱,对我万般折磨羞辱,为我上大刑,还剥去我的衣物供恶鬼啃噬!

我差一点就要死在那个鬼地方了!

我不甘心,我不服,我想着我那不知踪迹的丈夫,硬是咬牙捱过了那段痛苦日子!

不知过了多久,我遇见了一位出巡的大官,我从鬼狱里逃出去,哭着跪倒在那名大官的脚下求他为我申冤。

呵,他倒是答应了我,说会给我一个交代,可当他宣召过那位姓朱的判官后,我等来的却并不是沉冤昭雪,而是他让人把我按下油锅继续用酷刑的命令!

他们将我的魂魄叉进油锅炸得满身是泡,他们还往我嘴里灌岩浆,为得就是不许我再告状!

我在地狱里受了两个月的大刑,后来是道长用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才将我的魂魄从地府中召回阳界。

道长死了,摄政王也护不了我了,我不再将报仇的希望寄托于任何人身上,我扮成青楼花魁,趁着他去青楼找姑娘时,接近他,一刀捅进了他的心口。

哪成想,即便我是照着他的心脏捅进去的,即便我力度拿捏的十分好,有十成的把握让他必死,他竟然也能依靠邪术起死回生!

而我,却在逃跑的过程中,脑袋受了重创,从此失了忆。

我流落江州,被一对没有儿女的老夫妻收养,老夫妻将我视若亲生,对我疼爱有加,我亦将他们看做亲生父母,孝顺听话……

原以为,我那一辈子就会这么浑浑噩噩,无忧无虑的过下去,谁知两年后,张文玉还是找到了我!

他给了我养父母一笔钱,为了让我这个隐患彻底消失,他在此地修建佰味楼,活生生拿我打了生桩!”

“打生桩?”我惊住,怪不得,她会被封在墙壁里。

听她低头闷声抽泣,我问:“所以,你现在还想为你丈夫报仇?”

盖头下的女鬼猛抬头,“不!”

哭声凄凉:“不仅仅是为我丈夫,还有无辜惨死的那五万将士!还记得我刚才说,张文玉修炼了能够长生不老的邪术么?

他,害得五万大军全军覆没,还为了吸食他们的阳寿,而被他吸食过阳寿的那些人,至今无一投胎,全都被封在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两百年了,那些英魂,如今还在外飘荡,被人无情囚禁,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我暗暗攥紧手,心底深受感触:“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身穿嫁衣的女鬼苦笑出声:“原本我已经断了告阴状的念头,我以为这个世界只会是这样了……可我还是不甘心啊!

我听说冥界的酆都大帝惩恶扬善是非分明,是个为鬼做主的好神,只要鬼魂肯付出相应的代价,就能到他跟前告御状。

我已经被困在这里两百年了,我根本离不开这个鬼地方,我的状子也根本送不出去!

所以,我想求你,帮忙把我的血书送到酆都大帝的庙里,在他的神像前烧掉……

至于酆都大帝愿不愿意接我的状子,我只能听天由命。”

下一秒,我手里已经多出了一份折好的血书。

宣纸上血迹斑斑,字字锥心,看的人心情复杂。

我缓了缓,答应她:“好,我替你去办。”

她低头垂泪,安静一会儿,又提醒:“要小心,张文玉,别让他发现你已经见过我。”

我不解:“两百年了张文玉也该死了……他不会还活着吧!”

女鬼悲凉的昂头大笑:“哈哈,死?他当年吸食了那么多人的阳寿,怎么可能死!

不但没死,他还彻底将我囚禁在这里,佰味楼没了,他就在这里建了个桃花缘来镇压我!

我恨他!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为我丈夫偿命的!”

“没死,那他现在又在哪?”

“就在这栋楼里。”女鬼恨得咬牙切齿,浑身颤抖:“他就是桃花缘这家分店的总负责人,张文玉,是他们的张总啊!”

竟然真活了这么多年,还成了桃花缘的分店负责人……我不由开始怀疑,当初桃花缘总部要在这里建造灵异风格的特色餐厅,是不是和她有关了……

如果是,那可真是用心险恶,细思极恐!

“你要帮我把状纸递到酆都大帝跟前,不然,我死不瞑目……我的时间不多了,我还想在死前……见一见我的丈夫……

我不信老天真的不公,不信命运真的会偏袒恶人,我不信老天爷他没长眼!

这是我,最后的希望了,如果连这一线希望也覆灭了,那我,可就真的对这个世界寒心了……”

我拧眉坚定地安慰:“你放心,状子我肯定会把它交到酆都大帝手上的。”

女鬼哽了哽,说:“要是出了什么差池办不到,也无妨,我不能连累无辜之人,毕竟也不是什么人的状子,酆都大帝都会收的……”

“你的状子大帝肯定会收。”

“就算不收也没关系,一次不行,我就两次,四次……”

我攥紧血书:“酆都大帝是我师父,我能直接递到他面前。”

大不了再被他吓唬一次!

呜一想到我师父那双清冽的眼神,我就心底发怵。

要不然还是让楚云去干这好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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