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众人疑惑，不明白他的意图。

李东阳则是若有所悟，轻轻咳嗽一声，“赵公，老夫赞同你的提议。陛下如今正值壮年，不宜过早禅位。若是传到宗室耳中，恐怕会招惹麻烦。”

赵德芳微微颔首，“多谢李尚书体谅。”

众人见状，也只好答应下来，表示愿意支持赵德芳的决定。

……

回到府中，曹琰刚歇了没一会儿，明心明朗这两人就猫着进来了，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

“相爷，您回来了？我给你捶捶背。”

明朗殷勤地说道。

曹琰坐在桌案旁，翻阅着书籍。他随意挥挥手，道：“坐吧。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干什么？有什么事就直说。”

二人互视一眼，犹豫一阵后，明朗开口问道：“相爷，你今天在大殿里面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曹琰抬起头，诧异地看着他俩，问道：“什么话？”

“就是关于遗诏的话。你说陛下是装傻，还是真傻？”

曹琰笑了笑，“当然是真傻！这种事你们也信？”

“那你……你为什么……”

明朗迟疑道：“为什么要指责陛下呢？你是读圣贤书的人，怎么可以妄议朝政。陛下虽然糊涂，可你身为臣子也该体恤他。”

曹琰呵呵一笑，“我骂的又不是陛下，我骂的赵德芳这一派人，竟然连百姓救命钱都坑，太不是东西了！你们以后遇到这种人，一定不能忍。”

明心和明朗对望一眼，顿时松了一口气。

曹琰看着两人，说道：“我叫你们来呢，其实是有另外的事情跟你们说，说吧，我离开的日子里珍宝阁和天下知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们这么心虚？”

珍宝阁和天下知是曹琰的产业，曹琰离开后就交给了两人。

原本曹琰还以为珍宝阁和天下知是出了什么事，所以才会担忧，现在看来倒是他多虑了。

不过他还是很好奇，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让这两兄弟吓成了这般模样。

“珍宝阁和天下知没啥事……”

明朗挠了挠头，吞吞吐吐半天，最后说道：“就是最近珍宝阁买卖比较顺利。”

曹琰闻言，瞪圆双目，“你说的是真的？”

珍宝阁和天下知是他的产业，每月都要按照他的吩咐向朝廷上供。

但是曹琰从来不插手经营，所以收益基本上都靠两兄弟在维系，平常他根本用不着操心经济方面的事情，现在突然间听说两家生意越来越红火，他当然感觉到惊讶。

明朗重重点头，道：“千真万确。”

曹琰见此无奈摇头叹息：“你们俩跟了我这么久，这些小把戏我还看不出来？”

“说吧，是不是生意砸了，不敢告诉我？所以我前几日回府你们都住在店里？”

明朗嘿嘿一笑，挠挠脑袋，尴尬地说道：“相爷，我们不是故意瞒着您，而是……而是……”

“不用说了，不就是银钱周转吃紧嘛！”

曹琰叹气道：“你们两个啊，真是……”

明朗和明心低下了头，羞愧不安。

他们也知道自己有错，可是不这么做的话，就会影响珍宝阁和天下知的生意，他们也是迫不得已。

“唉！我说你们两个，就没点出息，你看你们两个，这么多年来，除了斗嘴什么都不会。”

“我们……”

明朗想要反驳几句，可惜曹琰说的都是实话。

“是不是有人使绊子？”

曹琰直截了当地问道。

两人齐刷刷地抬头看向他。

曹琰挑挑眉毛，笑道：“怎么？难道我猜错了？”

明朗和明心对视一眼，最后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们……我们把账簿弄丢了！而且还被调换了账本。”

“哈？”

曹琰一愣，旋即拍桌狂笑。

“哈哈哈哈……你们两个蠢货，真是蠢到家了。这世上哪有人偷盗账簿，还把账簿放在店铺内的道理！这分明是有人栽赃陷害你们！”

明朗哭丧着脸道：“我们也知道是栽赃陷害，可是……可是我们根本查不出来是谁做的……”

“行啦。别垂头丧气的，丢了就丢了，找个借口赔给别人就是了。”

曹琰摆摆手，不屑地说道：“区区几万两，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这件事，我不怪你们，毕竟你们两个也不懂经商，能守住账本已经不错了。”

明朗苦涩一笑，说道：“我们也不懂经商。只是，这些钱……”

“也就是说，你们遇到了麻烦，但是还没查出来是谁干的对吧？”

明朗猛点头。

曹琰啧啧两声，说道：“你们俩啊，真是蠢笨如猪。既然没有证据，那么就算账簿被人拿走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可是……”

“没什么可是，这件事就这么解决了。以后别提珍宝阁和天下知，我们曹家也不需要这两家生意赚钱，只需要它们稳健运作，不要赔本就足够了。”

曹琰的态度非常坚决，明朗张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叹息一声。

屋子里，曹琰看着明朗，“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不追究？”

明朗点点头，他很纳闷，曹琰怎么突然变聪明了，连这都猜透了。

曹琰冷哼一声，嘲讽似的看着明朗。

“你真是太高估你们自己了。你以为我是那种大发善心的人吗？”

明朗、明心：……

“这件事不是什么大事，我懒得动弹。”

“可是珍宝阁和天下知的收入不少啊！”明朗说道：“这笔账肯定是某些人故意设计我们。我怀疑这件事是赵德芳干的。他一直记恨着当初咱们夺了他的官职，所以处心积虑地想对付我们。”

“不至于吧。”

明朗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之前得罪了他，但是并没有将他赶尽杀绝。再说，他若真的想对付我们，也不会等这么久。”

明朗说的也是有道理的，曹琰沉默片刻，问道：“那你认为会是谁？”

明朗道：“暂时还不清楚，因为这件事我们没有任何线索，就算是想追查也找不到线索。不管是谁，我都希望他早些露面，否则我怕他继续搞鬼，会毁了珍宝阁和天下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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