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功夫刘源从屋里出来跟徐帆打招呼，又打开了电风扇，这才问了刘杰1句。

“你们公社的事儿都安排明白了？你贸然回来不会有问题吧？”

刘杰边找衣裳边说道：“赵书记已经回公社了，联合巡视组对我们公社的情况很满意，就是大集出了点儿问题，不过跟公社无关，书记让我提前回来办入学手续，陪陪你和我妈。”

刘源点点头：“吉川现在弄得人心惶惶的，你这时候躲出来上学也是好事儿。”

刘杰换了1件短袖白衬衫，蓝色的的确良裤子，又拎上徐帆新买的皮包，看着倒是有点儿政府干部的派头了。

4个人吹着风扇吃着西瓜，话题1直围绕着知青食品公司唠。

不但刘杰避免谈及吉川县的干部调动，刘源也不提那些。

1听张建波攒了上万枚咸鸭蛋，潘洋就乐了。

“今年我们去拉大米的时候，每人再分1百个咸鸭蛋，今年的大米能好吃啊，农药化肥上得少。”

徐帆也笑着说道：“我们厂人太多，分大米有困难，争取中秋节的时候，给汽标厂职工分咱们生产的月饼和咸鸭蛋。”

4个人唠到天见黑，下楼找了个小吃部，吃完饭徐帆让刘杰上了她的菲亚特，开车奔了火车站。

候车室里冷冷清清的，根本没几个人。

徐帆叹了口气：“从人口流动频率就能看出来，咱吉春的开放程度还是不够的，绝大多数人还都安于现状，舍不得手里的铁饭碗。

电视上演的广州上海那些地方的火车站，外出打工的人都排长队，啥时候咱吉春火车站也那么热闹，才证明咱吉春的经济发展搞上去了。”

刘杰点点头：“还是政策引导的不够，以前1队的社员奸懒馋滑，老范根本摆弄不了，这回我除了甜菜啥都没给1队，又借着普法下乡，把几个偷卖生产资料的懒汉整治了1顿。

你再看看现在1队啥样？你再敢不出工试试？再养懒汉我明年脸甜菜都给他掐了。

你得让人尝到赚钱的甜头，让他明白，靠自己的劳动能创造财富，以前的观念是接班进国营厂，混都能分房开工资，可要是都混，厂子不黄才怪呢。”

徐帆苦笑了1下：“你说得还真对，现在计划内的活儿越来越少，厂子也不知道出去找出路，不少老国企包袱还重，吉春有些厂子都80％开支了。

你知道现在国营厂最重要的岗位是啥？不是生产而是销售，厂里1直想让我去做销售，我都借着上学给推了。”

等上了火车，1节车厢都不到十个人，俩人唠了1会儿徐帆就开始打哈欠，刘杰坐到了靠窗的位置，徐帆枕着他的腿躺在了长椅上。

窗外黑乎乎，只有经过城市才会有点儿灯光，看着睡在自己腿上的徐帆，刘杰不由得想起了临走时刘欣的话，心跳都开始加速了。

车到梅河口的时候徐帆揉揉眼坐了起来。

“这车1会1停躺着更难受，你腿麻了吧？用不用起来走走？”

刘杰站起身抻了个懒腰。

“这才走了1半，陪我去抽根烟。”

车厢连接处，刘杰点上根烟，看着靠在车门上的徐帆出神。

“你咋这么看我？以前没见你这样过，想啥呢？”

徐帆咬着嘴唇，两眼盯着刘杰脸有点红。

刘杰赶紧把目光从徐帆身上挪开，看向了车窗外。

“我爸妈很喜欢你，尤其是我妈，着急抱孙子了呢。”

徐帆嗯了1声，声音更低了：“我知道，你想好了吗？”

刘杰把烟头掐灭，回头看向了徐帆。

“如果我年末能调回吉春，咱俩就去登记，我就怕你不同意。”

徐帆红着脸1跺脚，扭头就跑回了车厢。

刘杰这两句话，等于把俩人关系挑明了，看徐帆的态度刘杰心里挺激动。

虽然跟孙静离了，可自己对老孙家也算够意思，也算对得起孙静了。

自己跟徐帆手里不差钱儿，在吉春买个楼房，自己调回吉春结婚生孩子，小日子想想就有盼头。

回去1看，徐帆坐在座位上脸朝着窗外，好像在抹眼泪。

刘杰坐下揽住了她的肩膀。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我就像是1只迷途的羔羊，终于找到了组织……”

徐帆臊得1把捂住了他的嘴。

“哎呀你胡说8道啥呢，你都跟谁学的油嘴滑舌的。”

靠在刘杰肩膀上，洗发膏淡淡的香气，让刘杰不由自主地搂紧了徐帆。

下了火车，出站口果然有人举着牌子接站。接站的是小雅羽绒制品厂的供销科长，开着1辆吉普车，开车带着刘杰和徐帆往铁西开，到了1个大铁门前停了下来。

“刘总徐总，这就是我们厂，规模和销量在全国同行业也算是排在前面的。”

光看大门刘杰就已经知道，小鸭羽绒制品厂规模真不小，车又往前开，停在了铁西宾馆门口。

销售科长带两人进去，直接把钥匙和门牌给了刘杰。

“两位好好休息，明天1早我来接2位去厂里，来之前我会打电话。”

房间在3楼，是个标准间。

俩人1进屋，徐帆拿着包进了洗手换间，很快哗哗的淋浴声就响了起来。

浑身散发着热气徐帆从洗手间出来，只穿着1件白色的背心和粉色短裤，裸露的手臂和大腿，被管灯照得白花花的，让刘杰差点流鼻血。

“乱看啥赶紧去洗澡，我都困了。”

徐帆居然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个大裤头递给了刘杰，刘杰赶紧接过来跑进了洗手间。

牙缸上牙膏都挤在了牙刷上，洗头膏香皂也都留在了洗手间。

洗漱干净刘杰抱着衣服出来，徐帆已经裹着床单躺在了床上，灯光也调成了床头灯。

把衣服裤子挂在衣架上，刘杰抱着膀子不知道躺那张床好。

徐帆红着脸，声音颤抖着低声说道。

“抱着我，我有点儿冷。”

面对面裹在床单里，徐帆喘息着贴近刘杰，随手拉灭了床头灯。

两人纠缠在1起，徐帆从生涩腼腆到逐渐适应，最后两具汗津津的身子，瘫在床上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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