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我？”她也不知道自己何时成了欺负人的罪魁祸首，可是沈瑞玥真的哭的很厉害，没有嚎啕的哭声让她心烦，可闷声掉着大颗的泪珠也着实让人于心不忍。

“阿玥，母妃何时欺负你了，是怎么欺负你的，你跟母妃说，母妃帮你教训自己，还让自己早点改正，再也不欺负你了好不好？”

“母妃，我不是阿玥，我也有小名的，父皇叫我小名的时候说，母妃以前也会叫我小名的。”

“还、还有，我也是母妃的小孩儿是不是？”

她本来是真的想顺小孩儿的意，不管怎么样也得做出1幅不再“欺负”他的样子出来，但是沈瑞玥的话说说完，她才真觉得为难。

“阿玥，母后不是也叫你阿玥吗？阿玥这个称呼不好听，母妃觉得叫阿玥也很亲近是不是？”

她想要给小朋友擦擦脸上的泪，心里有些唏嘘，除了这个称呼，还有那什么也是她的小孩儿，肯定是阿景他们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吧。

“其实，阿玥是不是母妃的小孩儿，阿玥应该去问母后而不是母妃，阿玥想想，阿玥的大姐姐没有陪在母后身边了，母后只有阿玥陪着，现在阿玥又想要当母妃的小孩儿，母后知道了是不是会很伤心，会不会也不愿意？所以阿玥要问过母后了才能再来问母妃啊，不然母妃没办法回答的。”

她这是拖延之言，同时也是十分有效的方法吧，反正她觉得，皇后应该挺介意沈瑞玥越来越在乎自己这个生母的。

“我不可以只问母妃吗？我就算也变成了母妃的小孩儿，也不会不听母后的话，母后为什么会不愿意。”

“那要是母妃和母后的想法相反呢？你会选择听谁的吗？”

“当然是母后的啊！”理所应当的答完，还不大的小孩儿敏锐的察觉出这话在母妃面前说不合适，“母妃，我不是，我也听母妃的，我很喜欢母妃的，我真的很喜欢母妃，还有妹妹和景弟，我就是没有反应……”

“阿玥，你看，你还是会更想要听母后的话，所以母后更重要是不是，母后这么重要，我们先去找母后商量完再来问母妃好不好？”

因为已经搬出了皇后来，沈瑞玥明显的服软了，他眼睛里还含着晶莹的眼泪，不情不愿的点头，“好吧，要先问母后，可是，为什么、母妃连我的小名都不愿意叫呢？”

“是因为阿玥不好听吗？”她笑笑，其实那个小名，她也不是叫不出口，只是叫了太久阿玥，她有些习惯了，“那母妃叫你小名吧，母妃当然知道於菟有乳名了，於菟是洇湿出生的小老虎，所以小名是於菟，十分厉害的小老虎呢。”

这个寓意，沈明微当初就跟她解释了，现下拿出来说给小孩儿听，她也很得心应手。

“母妃记得於菟的小名，也知道什么意思，只是母妃觉得阿玥也很好听，所以才会叫於菟阿玥，於菟要是不喜欢了，那以后就不叫阿玥了好不好？”

“嗯，母妃和父皇1样的称呼我。”

“嗯嗯，和父皇1样的叫我的小老虎，不和你母后1样了。”

不经意间说出口的话，包含了有点过于阴暗的心思，只是这话说的太快，小朋友也没发现其中蕴含的不好含义，所以不会反驳和辩解，也就不曾留时间给她看清这话更深得含义，说话的人就更不会自己停下来去分辨，她这话的意思到底合不合适。

她无意与皇后比较，也无意处处让皇后记恨，加上本身心够硬，所以送去皇后那里的孩子，她这几年1直都不够上心。

但很显然，他成长过程中不是只有生母养母两个母亲，他还有父亲的。

而沈明微作为父亲，在孩子成长过程中其实没有太过缺席，这就导致，他被沈明微对他生母的偏爱所影响，在不知不觉中变得亲近他生母，也更为亲近和他血缘关系更紧密的两个弟弟妹妹。

所以他会因为妹妹为了脱身说的1句急话伤神，也会因为弟弟妹妹来找他时，不经意间说出口的话而上心，几乎是立刻就来到他很认可的母妃身边，寻求来自母妃的安慰。

他终于挣脱了心里积郁的悲伤情绪，他还脏着脸趴在自己母妃怀里，弄得母妃身上也没有1开始干净了，他有些心虚的用手去擦母妃衣服上湿润的地方，试图将那点痕迹给1下子擦干净。

“没关系，只是有1点点脏，没什么的，於菟不用擦了。”

“母妃，我是不是很没有道理啊，母妃其实没有欺负我的我知道，是我太不讲理了，我是不是1个很麻烦的小孩啊母妃。”

“不是个很麻烦的小孩儿，是话很多的小孩儿。”

她捏着小朋友说个不停地嘴巴，嘴唇被捏的像个小鸭子，看起来有意思极了。

“小嘴可能说了，和你景弟1样。”

“唔唔唔——”

“要说什么啊，母妃怎么听不懂，还是於菟真的变成小鸭子了再学小鸭子叫？”

“唔唔——”

“好好好，母妃不逗你了，母妃把手拿开，於菟想说什么就说吧。”

“我就是、就是想问问母妃，景弟真的可能说吗？是不是母妃说错了，明明是妹妹可爱说话了，景弟才是不爱说话的那个。”

“是吗？那大概景弟是将白日里的话留到晚上1下子都告诉给妹妹听了。”

“原来我不能听的吗？”

“哪止你，母妃都听不了呢！”

如此1来，他才终于好受1点，原来不是针对他1个人啊，母妃都不能听，那是不是说明他在景弟心里的地位和母妃1样高？

“对了，於菟今日事遇上景弟和妹妹了吗？是不是他们跟你睡了什么？”

眼见真让他放松下来，应该不会再突然的难过，她终于问出来自己最想问的问题，毕竟从1开始，她就是在怀疑，是不是她儿子闺女没用心道歉，还是儿子嘴巴太独，才让他这么委屈的还来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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