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沈明微最终还是顺了她的意，最终他还是没忍住问道，“阿宝你真的不想抱回於菟吗？”

朝朝直觉他想问的其实是，自己真的舍弃掉这个孩子了吗？

大概没有，如果她这1次生的不是3皇子的话。

於菟行长，说实话，大皇子比3皇子的竞争力大多了，只是长久的心里建设，这个没出生的孩子在她心里占据的地位越来越多，已经逐渐开始强占於菟本来的地盘。

这当然不表示，她之后看见於菟都会冷脸相对，她有点喜欢孩子，更何况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

新欢当然仍旧喜欢，有时候也很重要，但重要程度却下降不少。

她太过功利，早早地位开始衡量自己几个孩子的价值归属，当她发现，自己对长子投注再多情绪，最后也可能是无用功，恰好此时，她又出现可能替代长子给她反馈价值的第2个孩子，慢慢地，她就开始强迫自己移情。

最终达成现在的局面。

她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放弃要回自己生下来的孩子。

“陛下，臣妾想先将腹中孩子生下来再考虑旁的事。”

或许是沈明微追问太多，她心中不高兴，任性的说出了这么功利的话。

现在应该补救，只是沈明微没给她补救的机会，男人手掌放在她小腹上，孩子很乖，亦或是她腹中孩子还太小，完全没有攻击那只隔着布料与肚皮抚摸他的手掌。

男人莫名其妙的开口：“若他是个公主，阿宝应当是愿意接回於菟的吧。”

这话比她的还直白，还要更加功利。

朝朝理应反驳，随之再示弱撒娇，改变自己刚刚那句话在他心中留下的印象，但或许是孕中情绪的不受控，她这时突然很生气。

可能业不只是孕中无法控制情绪的缘故，也可能是让她承认自己功利的想法使她羞愧，不想接受，所以往外才不受控制的往外发泄着自己的脾气。

“若是公主，陛下还愿意臣妾带回於菟吗？”

“愿意啊，有什么不愿意，朕爱阿宝，自然会满足阿宝所有的要求。”

他收回手，语气平静，“朕问你这句话，只是想知道阿宝心中是怎么想的，朕其实还想问，倘若她是公主，阿宝还会1直疼爱她吗？”

“臣妾也想知道陛下心中是怎么想的，陛下挂怒后宫，觉得大公主2公主她们得母亲是否是真心疼爱她们的。”

“她们是她们，阿宝是阿宝。”

朝朝听懂了，沈明微这是知道，皇后安妃静昭仪她们疼爱自己的女儿，不管这个女儿是亲生还是抚养的，他看的道，也知道她们真心疼爱相对而言没有皇子有用的公主，但她他不信自己也会如此。

她已经自己在心里承认1次自己功利了，现在被沈明微这1次的提醒她功利。

自己承认1次就够她生气的了，男人提醒，自然更让她怒火中烧。

“所以陛下眼中，旁人都可以做1个好母亲，独臣妾不行，臣妾只知道衡量价值对么？”

她猛的站起身，没有拍案，这还太超过，只是她1方面这么想，1方面却又暗自打量自己面前的桌案，思索自己1下子将之掀翻的概率有多大。

应该是没多大的，它看上去太重了。

“沈明微，我于你而言，就如此功利吗？”

沈明微的名字，还是之前沈明微亲自告诉她的，顺便还告诉她了他名字得含义，不过知道归知道，他此前还从来没有叫过，谁敢直呼天子得名字，他成为天子那1刻起，从前的名字都失去了作用。

然而他今日第2次被人直呼全名了，这1次他缺不觉得是在呗冒犯，业不想冲动得对阿宝动手，他深吸1口气，刚想解释1下，却见阿宝红着眼眶，神情凶狠道，

“沈明微，我疼爱徽宜也不熟假的，徽宜甚至还不是养在我名下的。”

她没哭，沈明微却觉得怎么比哭了还棘手。

“朕知道，我知道阿宝很疼爱徽宜，我不是觉得阿宝——”

“阿宝，我只是想，你对我，是不是1直只会是在服侍天子，我不介意你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你想从我这里获得什么都好，现在对我没有感情也好，但我不想1直这样。”

“你现在权衡利弊也好，做事功利也罢，我逗不介意，我只是希望你不是1直这样。”

1直不会去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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