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阳台上，背对着房间的样子，让莫焕宁有那么一瞬间以为，她就是舒茉本人。

他这样想着，忍不住就迈步走过去，毫无征兆的，从背后抱住了她。

舒茉吓了一跳，整个人都跳起来，猛然挣脱了莫焕宁的怀抱。

莫焕宁倒是没有想到她竟然这么大的反应。

“你怎么了？”

“没怎么，你知不知道女人的内心其实非常没有安全感，你这样做，其实是在挑战她的稳定性……”

莫焕宁并没有想要放过她的意思：“如果不看脸，我真的以为你就是我妻子。”

这话，说的非常真挚。

舒茉知道他说的是真话，并非是为了想要泡妞才会说这样的话。

可就是因为感情太过真实了，所以舒茉反而觉得害怕。

她不能接受这样的赞美。

“呵呵，莫总，这种老掉牙的招数，我八百年前就嫌弃够了，你换点有新意的行吗？明知道我并不是那么容易泡到手。”

莫焕宁向前逼近一步，双手从她的身体两侧伸过去，撑在栏杆上，将舒茉的身体困在了自己的怀里和阳台的栏杆之间。

“詹妮弗，你确定，你真的叫詹妮弗？”

“英文名字，就是艺名，我喜欢这个名字，有什么问题？”

莫焕宁眯起眼睛：“如果你是想要引起我的注意力的话，恭喜你成功了……”

不管她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改改你这个自恋的毛病吧！”舒茉避开他的目光，看向别处。

莫焕宁却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和自己的目光对视：“你研究过我，研究过我的妻子，还有和我们有关的很多东西。”

这是一种完全肯定的口气。

舒茉心中一惊，可是下巴被捏住，实在是无法避开他的视线，无奈之下，她只能强装镇定。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是吗？”

莫焕宁轻蔑的一笑，松开她，一一道来：“从一开始，别人都知道我是什么身份，都用恭敬的态度和我说话，只有你不是。”

舒茉翻翻白眼：“我并不觉得知道你的身份，就要对你低声下气。”

莫焕宁不理会她，继续说：“第二，那天在我的办公室，你一上来就知道，我的门锁是遥控的。”舒茉想起来这个细节，心里又是一惊。

她一直都知道，只不过，这种习惯性的知道，在那种时候，她忘记了自己应该表现成不知道。

竟然这样的小细节，都被莫焕宁看出来了。

“我听到了门锁的声响。”她找了一个牵强的理由解释。

“第三，刚刚，你看都不看，就知道插座的位置，如果不是一直就知道，你怎么会这么熟悉？”

舒茉闭上眼睛，果然，知己知彼是好事，知道的太多了也是作死。

“我，刚才一进来的时候，在你这里到处乱转，你不是看到了么？”又是一个牵强的理由。

莫焕宁点点头：“就算是这样好了。第四，你对狄念之的敌意。”

舒茉放松了一下：“这个在一开始我就跟你解释过了……”

“第五，在时装周的时候，在后台，你跟我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

莫焕宁眉心一拧，忽然之间，两道凌厉的目光射进了舒茉的眼底。

舒茉想到自己说过的不要做任何人的替身的话。

“抱歉，你愿意觉得我像你妻子，那是你的权利，可是我自己愿意做我自己，这是我的权利，我不可能因为你觉得我像你妻子，就毫无原则的扮演你想要的那个人。”

“可是，如果我觉得，你就是她呢？”

舒茉咯咯笑出声来：“莫焕宁，你很可笑。”

“你的过去，一片空白，从好莱坞成名之前，你一点资料都没有，我查过，你是好莱坞的一家影视公司特意捧起来的。”

舒茉脸色变了，骤然推开莫焕宁的身体：“调查我，你不觉得你这样的行为令人反感吗？”

“你身上，用有一种让我无比熟悉的感觉，就好像是我的妻子一样，尤其是你的背影，简直和她一模一样，如果不是身高不同的话，我会觉得你就是她。”

舒茉无语，决定暂时不要狡辩。

说得越多，越容易出错。

先看看莫焕宁到底想要说什么的好。

现在明嘉泽不在身边，她一切都要自己小心为上。

“更重要的是，一个人的容貌可以改变，外形可以改变，气质可以改变，可是我想，你忘了改变你的声音。”

舒茉笑出声来：“你想说什么到底？”

“你做了整容手术。”

舒茉点头：“是啊！我做了整容手术，因为我觉得我对自己的容貌不够满意，所以我想要整容，怎么，莫总，整容犯法吗？”

“你将你所有的五官，都变成了和原来一点都不像的样子，就是为了掩盖你原来的容貌。”

这样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面部识别系统，压根找不到詹妮弗过去的任何资料。

因为她这张脸，完全就是人造的，和过去，一点关系都没有，甚至可以直接说，过去从来不存在。

“说得真好听，我是怎么漂亮怎么来，现在女神的标配，不就是一字眉，欧式双眼皮，高耸的山根，以及嘟嘟嘴尖下巴吗？”

舒茉说着，故意摆了一个造型给他看。

就是典型的女神卖萌造型。

大眼睛，小巧鼻头嘟嘟嘴。

不过她的下巴还不算很尖，比较自然的那种。

莫焕宁伸手，在舒茉脸上毁容的地方抚摸着。

“就是这里，应该有一道伤疤，现在的整容技术，想要抚平这条伤疤，简直不在话下。”

舒茉快速的眨眨眼睛，只觉得自己心跳加快了不少，脸上也开始红了起来。

这种掩饰不住的变化，落在莫焕宁的眼里，让他觉得自己这个大胆的猜测更加准确。

“舒茉，你回来了……”

舒茉吞了口唾沫。

她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就露馅。

怎么办怎么办……

如果明嘉泽现在在这里，他一定可以第一时间想到一个解决办法的！

可是他不在……怎么办怎么办……

舒茉心里紧张地不行，按照计划，她现在不能让莫焕宁知道自己就是舒茉。

见她半天都没有任何反应，莫焕宁还以为，她默认了自己的猜想，忍不住慢慢低下头去。

眼看着就要亲吻到她的时候，舒茉忽然有一种被闪电劈中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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