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可都是真的？”

“奴婢听的真真切切，桃姨娘真的有了身孕。”

周氏惊慌地后退一步，重重地坐在贵妃椅上，头上的步摇来回晃动，可见她的内心有多么震动。没想到一个疏忽让桃姨娘钻了空子，一直都有去送汤药给她喝，没想到这次却是失策了。如果是个女儿倒也罢了，要是儿子可怎么好。

流水眼巴巴地看着夫人一动不动，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本来桃姨娘的事没有放在心上，以为请大夫是身子不爽，没想到居然有了身孕。临走时看到管家把老爷的赏赐一一送了进去心中暗叫不好，这才冒冒失失地给夫人报信。

“夫人，莫非是汤药有问题？”

流水的一句话提醒了周氏，她想到桃姨娘那个小贱人，心中都是恨意。本来一切都是好好的，现在倒好，全都乱了。没想到千算万算没算到桃姨娘会有孩子，还以为早些的准备已经让她生养不了孩子，没想到。

“流水，汤药的事就当从未送过，这件事暂时压下。”

“奴婢知晓，夫人放心就是。”

周氏如今是不能动桃姨娘了，老爷亲自过问，亲自请的大夫，如果桃姨娘在这个时候有事，自个的嫌疑是最大的，就算到时候再巧言令色也是难辞其咎。现在博弈还在京里，可不能因为一个桃姨娘耽误博弈的前程。

流水看到夫人发呆了，一言不发地退了出去，这会子夫人心中不快，看来要把桃姨娘的事告诉给小姐知晓才好，说不定还能让小姐给夫人拿个主意。

“你说得是桃姨娘？”

上官静玉的眼神中带着一抹出其不意，她不知道一个小小的姨娘对母亲有多大的威胁，也不知道流水急急忙忙的样子是做给谁看的。似乎这件事的确很急躁，作为身边的大丫鬟，越发觉得她跟母亲越走越近了。

“小姐，是夫人让奴婢去打听的。”

看着流水低眉顺眼的模样，心中多少都是疑惑。什么都不表示不代表什么都不重要，心中想来桃姨娘有身孕自然是羡慕嫉妒。父亲的儿女不少，女儿远远超过儿子，如果桃姨娘剩下的是儿子也指示剂庶子罢了，母亲也不用劳心伤神的费劲。

“流水你起来吧，这件事我会好好开导母亲的，一个姨娘而已。”

小姐的话听起来没有当回事，流水心中暗自揣测，看来小姐是不知道夫人的嫉妒心。虽说夫人现在不能生养了，可对其他年轻姨娘的肚皮一直都是留意的。加上汤药的事从未跟小姐明说，夫人不让说自然不能明禀。

上官静玉转而又想，许是担心哥哥的地位吧。前两年父亲一直宠着桃姨娘，这会子她有了身孕自然好的都要往她的院子里送。即使母亲什么都不做，也难保林姨娘莫衷一是。既然有人坐不住的话，何必要先人一步往里面凑。

一个好好的茶杯就这样打碎了，上官珊儿一动不动地看着地上的碎片。让外头的丫鬟赶紧打扫干净。

“娘，您这是何苦来着，这个茶杯您不是一向喜欢吗，好好的打碎了岂不可惜。”

上官媚儿的手指没有离开手里的书，一页一页地翻阅着心中倒是平静。她知晓娘心里的不痛快，换做别人估计也会议论纷纷吧。

发丝早就乱了，一向注意外表的林忆莲面色铁青，哪有平时稳重的一面。到现在也不曾想过后院之中还会有喜事。管家的一举一动就算不想引人注意也已经引人注意了，现在这般是做给谁看的，她不是不知道。

“娘……”

“珊儿，这是大人的事你不要管。”

上官珊儿本想好好劝劝娘，没想到娘的脸色更差了，说话也是无情的。语气生硬的令她一个字都不敢多说了。乖乖地坐在姐姐身边看着她面色冷淡地盯着树上的字来。

“姐姐你不要劝劝娘吗，我看娘这回气得不轻。”

上官媚儿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无所谓地言语道：“跟你无关的事就不要操心，我都不问你何苦火上加油。”

“还不是因为桃姨娘的事。”上官珊儿可以压低了声音，目的就是不想被娘听见。

上官媚儿瞥了一眼妹妹，合上手里的书转而看着她的一颦一笑：“你心中比我明了，这样的事管的了吗，还不是父亲的意思。父亲喜欢去哪还能听从他人的意见吗，桃姨娘年轻貌美，现在有了身孕也是早晚的事。”

林姨娘压根没有听到两个女儿小声攀谈，她此刻心里除了怨恨桃姨娘之外，连带着上官天启也恨上了。不管桃姨娘如何受宠，这一切都是上官天启的意思。这些年为了讨好他什么手段都用了，人老色衰自然不比年轻的姨娘善解人意。

可她还是不愿意服输，平时保养得意为何上官天启如今连看都很少看自个一眼。以前一个月好歹来几次，现在一月一次已经稀疏平常。如若不是上官天启心中偏私，桃姨娘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怀孕，为此她的心更加不平衡了。

“姨娘，夫人身边的嬷嬷来了。”

林姨娘的目光顿时收敛起来，紧接着她转而看向两个女儿说：“你们先回避。”

上官媚儿点点头，拉着妹妹的手直接进了内室。

“姐姐，娘为何要我们回避，母亲身边的人我们又不是没见过。”上官珊儿想不通地看着她，眼巴巴地等着她给答案。

白了一眼珊儿的上官媚儿都懒得跟她解释了，越发觉得这会子周氏差人过来肯定没好事。说不定是为了桃姨娘有身孕的事来了，如若真是如此那周氏还真是沉不住气了。

林姨娘看着走进来的人，面色僵硬地笑了起来：“不知嬷嬷前来时候夫人有事要你传话给我？”

“姨娘安。是这样的，夫人让老奴给姨娘传个话。”

早就知道周氏不安好心，看来她的心事和自个一样，看着嬷嬷凑了过来，她的眼角扫了一眼脸色越发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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