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第 108 章 “开局就送加分套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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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另一边又有不同情况。
外面雨很大,雷声很大,噼里啪啦的豆子声里混了点轰隆隆。
老实说跟我的内心也差不多了,因为我闻到了很明显的信息素的味道,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个好消息。
我嗅着空气里的味道,有些惊讶,立刻伸手想要推开亚连。
他却并不愿意松手,啊不,是松[kou],又吻了上来。
亚连的手缠着我的脖颈,额边的黑发晃动,如琉璃般掺着微青的肌肤上染上红晕。如清晨的雨露于花瓣上沁出,极淡的透着些冷的玫瑰馥郁在室内肆意地蔓延,我几乎有些呼吸不过来。
雨势渐渐小了,房间内的空气却愈发显得低气压且燥热。
我的额头沁出了汗水,想要偏过头去,他却并不满意,身子几乎挺起来贴住我。他眼睛微微睁开,水雾朦胧,却显出几分不满。
“亚——”
我的话被堵住,他跟喝醉了的鸟一样冲过来,雀跃又热烈,却又似寻路般迷糊。
这样高浓度的信息素要忍住实在困难,我必须十分努力才能克制暴虐的念头。其实要想推开还是能推开的,但怎么说,多少有点舍不得。
于是我只是偏开头,紧咬牙关。
亚连真的是个执着的人,他似乎完全不理解我的抗拒,仍然想要笨拙地撬开我的嘴。
但显然,他虽然执着,但骄纵更胜一筹。
没几分钟,亚连便往后仰着身子,漂亮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和恼怒,“你在拒绝我?”
很好,感谢你看出来了。
我没敢说话,只是迅速起身,抓起被子往他身上一裹,“天气冷,小心着凉。”
随后火速想跑,但身后传来极其高亢的喝止,“站住!”
“你什么意思!”他声音又高了一截,“你给我站住!不准走!”
我显然不是可声控的ai,但仍是站住了,转过头去。
人刚转过去,就再次被喝醉的飞鸟撞了个满怀。
他直接搂住我,咬着牙,眼睛里几乎要沁出泪水,“你怎么敢拒绝我?”
大哥,不是,你要是跟他睡了我不就不拒绝了。
但你连接吻都不会,这谁敢睡啊?!
亚连完全意识不到,如果我标记他我会死多少次,语气更高亢地控诉我,“你明明说过你倾慕我!但现在你居然——”他呼吸不过来一般,清瘦的身躯起伏着。
我看见羞耻、愤怒、尴尬等表情在他脸上轮番显现,却只能叹气道:“我不可以。”
“不是我不想,是不可以。”我强调,又说:“我从未渴望得到你的心,更不要说其他,我也给不了你未来,所以是不可以的。”
亚连呼吸更急促了,“没什么不可以!我也不需要你负责。”
“因为你也没本事对我负责。”
他话音小了些。
一时间,我们再对话下去。
亚连望着我,眼中有摇曳燃烧的火焰。
沉默越久,空气越稀薄,他的火焰越黯淡,时机越合适。
“我没有。”我努力笑了下,“我从不觉得我会负责。”
今天快结束了,理论上只要时机把握好,还有五句实话。
“是你要你对你自己负责。”我将外套脱下,披在他的身上,“你并不喜欢我,你只是想要侮辱江森。”
标记后,信息素会在他身上停留至少三天,期间无论是哪个alpha都会被我的信息素攻击。如果标记中成功成结,那可是永久标记,要洗去只能由另一个alpha重新标记,omega甚至会承受极端的痛苦。
无论是让江森察觉还是洗去我的信息素,那都是绝顶的侮辱。
怎么说,脑子虽然不好,但是这种报复心还真是强。
你想写报复爽文,何必拉上我这个贱民呢?
亚连下意识昂起头,音调逐渐降低,“我没有。”
“喜欢过他,如今讨厌他,不代表你要否认这些。”我将外套拢了下,又带着他回到了病床上,低声道:“你喜欢我么?不见得多喜欢,你只是更讨厌他而已,如果为了他就让我标记你,那——”
“我不会后悔!因为我绝对不会原谅那样一个自我中心的人,而且我对你也不是——”
亚连急切地想要证明什么,却被我打断,“重点不是你会不会后悔,而是我不愿意。”
亚连慢慢地瞪大了眼睛,原本已熄灭的焰火又有了火星,“什么意思?!”
“我不愿意标记一个并不爱我,或者不那么爱我的人。即便我很爱这个人。”
我这么说。
于是他的焰火又逐渐燃烧起来,只是不再是为了愤怒,而是其他。
亚连垂下了头,长而密的睫毛掩盖了眸光。
“他对你很好,只是[xing]格并不好,我看得出来。”我又说:“你们只是发生了一些矛盾而已,你也没有考虑清楚很多事,所以我不想成为你们拉锯战中的人。”
我站起身,拍了下他的肩膀,起身准备离开。
“所以,你这段时间才不理我吗?”
亚连的手攥住我的外套,抬头看着我。
小夜灯绽放着昏黄的光,那些光照得他褐[se]的眼眸如琥珀般澄澈。
可以掌控范围内的聪明人相处起来是非常愉快的。因为他会自己思考,所以得出的所有结果都只需要他自己负责。
我眨了眨眼,露出了有些尴尬的笑,“是,但是很多时候则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对不起,我很闷。”
亚连摇摇头,眼睛里的琥珀闪烁着点光,“不闷,是我……太任[xing]了。”
“你值得。”我又笑起来说:“你有这样任[xing]的权力。”
反正又不是我跟你结婚。
我说完赶紧跑了,开玩笑,万一再扑过来,我可真不一定管得住我的大脑。
“啪嗒——”
门被锁上。
窗外的雷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了,雨越快越小。
亚连裹紧了外套,坐在床上几分钟,却总感觉有些恍然。
他其实有些后怕,如果再继续下去,会怎么样呢?他并不怕解除婚约,更不怕江森,但是那之后她应该会作为丑闻被解决吧?他自己说不定也会被想尽办法,下嫁给地位更低的贵族世家,换个牢笼待着。
她说得对,他的确没想好。
还好没有继续下去。
亚连起身,走到窗边,一颗颗雨珠沿着玻璃滚落。
水珠折[she]着窗内夜灯的橙光,仿佛一颗颗火星挂在面前。那些火星四散各处,最终还在引燃起来一些火花,让他胸[kou]积郁着闷,额前沁出了些微汗水,脸颊也涌上了红。
“砰——”
亚连的脑袋抵在玻璃上,鼻尖涔涔薄汗,却让他裹紧了外套。
极其淡的,近乎要消散的信息素混合着些许烟,闻起来像是燃烧纸张后又被淋湿的——湿润的灰烬涌入他的鼻间。仿佛再次感受到飞尘与热度,扑过来得猝不及防,蒸腾得理智清空。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仰着头,玻璃都被他的温度浸染得暖热起来。抓着外套的手愈发苍白用力,张着的[kou]想要吞咽空气,但更多时候只是在输出蒸腾的水汽。热气将玻璃蒙上更深层的雾气,沁出点滴水珠,又缓缓滑落。
痉挛的身体僵直在某刻。
亚连眼睛半眯着,望着玻璃上的人影,愈发眩晕。
或许,还是应该继续下去的。
*
晚上十点多。
江森的车停在了病院楼下。
实际上医疗中心的车只允许停在停车场,但面对江森亚连之流,这些规矩都不过是可以变通的。
他放下躺椅,打开智能终端。
光屏投在车窗前,一份资料被重新传送过来。
陈之微三个字硕大瞩目。
这是当时没来得及看完的资料,虽然因戒指一事后,他没心情往后看了,但是今天看她那般窝囊的样子,反倒让他生出了多了解几分以嘲笑的心。
翻过最初两页,翻到第三页时,他却没忍住皱起了眉头。
居住地迁移经历:出生于中心城三城,于2218年迁至中心城十二城。
父母:均不详,为孤儿,资料系2217年录入。
中心五城以内,可是最繁华富裕的城区,一旦离开,再次进入可以要层层审批的。她怎么反而还会迁出,或者说,她怎么会在哪里出生?
江森直起了身子,继续往下翻,看到了一张关系图谱,其中一条线赫然指向这次叛乱的领头人。
经调查,她与恩[bo]利零件加工厂(十二城卫东区分厂车间组长)奥尔[bo]特·德力(已处决)乃是同一车间工人,奥尔[bo]特[xing]格鲁莽霸道,经常以权谋私,事发前曾与她因有过[kou]角。经车间处理后,奥尔[bo]特被停职一周,走访显示,再复职后他们关系改善。
难怪说是下楼看热闹就被抓了,就这个联系,没嫌疑也难。
不对,或许也不是没可能?
江森沉思起来,再次挑起眉头,刚往下翻,余光却注意到病房楼中一处人影浮动。
他关掉显示,望过去,却隐约看见亚连紧紧贴着玻璃,身影晃动。
但亚连在高层,江森却看不清他在做什么,只觉有些怪异。他没忍住摸了摸脸颊,新鲜的伤[kou]仍在作痛,一时间有些愈发烦躁起来。
又在闹什么?
江森克制住不耐,正要下车,正正看见方才资料中的人。
正好,盘问找到由头把她扔进牢里,亚连可怎么也不该找到他身上。
他笑了下,讥诮之意从眼中浮现。
我一边摸着[kou]袋里的烟,一边烦得要死。
一抬眼还看见辆车停在眼前,妈的,车子引擎声吵死了。
我走过去刚想偷偷踹两脚,却陡然听见什么东西响了声,吓得我后退几步。
紧接着,车窗缓缓降下,一张英俊的面容浮现。
我微微站直,心想,还好没踹。
江森冷冷地看着我,“进来。”
中控锁啪嗒一声。
大半夜,你是打算把我当垃圾运到哪里扔了吗?
也不敢多问,开了车门进去坐到了副驾驶,但没想到刚坐下就看见他脸[se][yin]沉了。
“你身上——”
他眼眸沉沉,没往下说。
我身上怎么了?
我嗅了嗅,脑子空白了两秒。
我身上,有他的香水味,是你鼻子,犯的罪。
不适宜的旧文明网络歌曲在我脑中盘踞不去。
这一刻,我有点想笑,他妈的。
我撑着地起身,在站起来的一瞬眼前一黑,天旋地转间身体失重。
江森迅速支撑住我的身体,将我扶好。
“起来太猛了。”我解释道,但实际上我感觉到我的身体在发抖,两手也在发冷,“没事,我可以自己走。”
我补充道。
江森看了一眼我的肩膀,我也看了眼:我的肩膀在以每秒三下的频率颤动着。
行吧。反正不是我的错,我尽力了,我甚至还反杀了,还不准我事后后怕吗?
江森收回视线,没再说话,只是伸出手收了收我裹着的外套。随后他扶住我的腰部,带着我往外走,脚步放缓。
走了一段路后,我有点受不了。我嘴里本来就一股子血味儿,又不得已跟他挨挤着走路,甚至能感受他刻意收敛的信息素味。
现在整个人就是很想吐。
我握住他扶着腰部的手,道:“没关系,我现在稳定了很多。”
“但你现在看起来——”江森措辞了下,才继续道:“脸[se]不是很好,很虚弱。”
那是因为我在忍着恶心。
差不多得了,你不觉得这样很怪吗!?
我生怕我一张嘴就吐了,只是扯着笑摇头,用力推他的手。
江森显然无法理解现在这个距离和氛围对我来说多么怪,于是他收紧了力道,我被迫贴到了他身上。
崩溃了,大哥你别啊,我真的恐同。
于是我控制不住地怪叫了一声,江森诧异地望过来,反而更贴近地将我掰正身体对着他。他低头凑近我,关心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我去——”
我决定借此给自己的人设增添一个合理的标签。
我用力推开他,自己踉跄后退几步,捂住胸[kou]剧烈喘息,“离我远点!”
江森愕然站在原地。
我开始自由发挥,伸手捂头闭眼,又开始捂眼长叹,最后两手[jiao]叉捂小臂流泪。这一套传统应激崩溃桥段我演得格外入戏,立刻震慑到了江森,他神[se]闪烁,[yu]言又止。
“对不起——我好像没办法控制。”我咬住了嘴唇,许久才又松开[kou],“我知道你和这件事无关,也知道你绝对不是那种人,但我现在有些受不了。”
江森问:“受不了什么?”
我迟疑了下,“和alpha有太近的接触。”
“我好像太没用了,我是alpha,不应该害怕的。”我的肩膀又抖动起来,这次是我控制的,所以我必须要很努力才能不让肩膀颤抖的幅度导致我的脸也[chou]搐起来,“可是我确实太废物了,我现在还做不到,对不起。不过你放心,我只是现在如此,也许睡一觉就会好起来了。”
我再次诚恳道:“抱歉,谢谢你愿意送我回家,但是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也不过是这种事而已,我——”
“没事。”江森打断了我,他似乎也无措了起来,眉眼皱在一起,不自觉走了几步又立刻停住。“没事的,现在没事了,我能谅解你。”他道。
江森又道:“不怪你,是我确实没注意到……原来你在害怕,原来是这样……”
他话说得后面有些犹豫又有些含糊。
我原本脑子里想的东西一瞬间清空了,下意识夹紧了腿。
大哥,你能不能别这么说话,好恶心。
*
总而言之,最后江森还是派了司机送我回去。
这段时间,我几乎随行住在医院里,已经许久没有回家了。
站在破旧的筒子楼下,又走上过分陡峭还破裂的楼梯,环视了一圈墙上无数的“我*你*”“**世界”“傻*中心城***执政官*”脏话喷漆与柰子勾八黄图的涂鸦,我感觉到一阵安心。
几天不见,这里还是这么贫民窟风味啊。
不过我没有急着回家,而是下楼,沿着街道走近拐角的一栋小楼里。那栋楼从外观上看和其他破旧的居民楼没什么区别,但仔细观察会发觉,总是有零星的人在出入。
原因倒是很简单,里面有不少住户在干些小买卖。
我[shu]门[shu]路地敲开一户人家的门,刚一进去就把兜里的终端拍在桌上,“这个能解锁吗?”
老板上手倒腾了几下,坦诚道:“这怎么搞得了,你是不知道,这种货都是有牌子的,保密措施严得很,都有跟随id,解不了。”
“那从后台调用查看信息可行吗?”
我不死心。
“人家那数据库跟我们这地方的数据库不互通啊,没权限的。”
老板又道。
“这数据库需要谁的权限?”
我心下一沉,又问。
人是死了,但是这数据始终还在呢,以后万一给江森翻出来可咋整。
“我看看,啊,这个编码,这是翼世旗下的终端。”老板翻看了下终端型号,又道:“他们好像没和别的机构互通过数据库,理论上应该只有他们的内部人员能查看吧。你问这个干什么,以前卖东西也没见你这么关心这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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