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Chapter 45 甜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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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婷瞬间松开手:“你说什么?”
“我过去看看。”徐临越拍拍她胳膊。
旁边有休息区,陶婷找了张空着的沙发坐下。
有位外国小哥拿着一本小册子过来,似乎是想推销新车,陶婷朝他笑了一下,摆摆手。
短暂的[cha]曲后,大家又开始各做各事,似乎已经对门外的动静习以为常。
陶婷咬住下唇,为自己刚刚的大惊小怪而懊恼。
不远处徐临越正在和门[kou]的工作人员[jiao]谈,时不时地点下头。
他怎么永远这么从容不迫,陶婷抱着手臂想,什么时候能让徐临越在她面前丢次人就好了。
回来时徐临越手里端着两个纸杯,他不坐对面,偏偏要挨着陶婷和她挤在一张沙发上。
陶婷往旁边挪了挪,接过他递来的咖啡,问:“真是环保组织啊?”
“嗯,全球气候变暖,很多环保主义者都觉得车企是罪魁祸首。”徐临越说,“他们刚把门[kou]的广告牌撞翻了,就是来游行的。”
陶婷拍着胸[kou]舒了[kou]气:“我还以为枪响呢,吓死了。”
“冷啊?”徐临越注意到她一直缩着肩膀。
屋里空调温度低,陶婷穿着连衣裙,整条手臂都[luo]露在外,她捧着纸杯,说:“还行,喝了热的舒服多了。”
“早知道带件外套出来了。”
“没事。”
徐临越看向窗外说:“他们是奔着隔壁保时捷去的,这个馆倒是还能进出,但听说有人在车道上拉横幅,外面整个都堵住了,一时半会可能出不去,得等警察来。”
“那就在这坐会儿吧。”陶婷小[kou]啜饮着杯子里的速溶咖啡。
展厅又重新安静了下来,他们并排坐在白[se]沙发上,身后是诺伯特的过往,面前是诺伯特的希望。
“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陶婷轻声开[kou]。
“什么?”
陶婷偏头看向徐临越,问:“你是怎么出车祸的?”
徐临越翻眼往天花板上看:“不告诉你。”
他一副幼稚兮兮的样子,陶婷偏又怕他是用[cha]科打诨的方式遮掩伤疤,赶忙说:“那你就当我没问过吧,我没别的意思。”
徐临越低头对上她的目光:“我知道,我就怕我说了你笑我。”
陶婷不解:“我为什么会笑你?”
徐临越的手指在杯身无意识地打着节拍,思考后回答她说:“差不多是本科毕业前吧,我自己改装了辆车,跟人在山上比速度,就出事了。”
陶婷用了十多秒的时间才把他话里形容的事件和徐临越本人联系到一起。
“不是你,你玩赛车啊?还是野的?《速度与激情》啊?”
徐临越勾了勾嘴角:“我们身边可没有美女哈,纯男人的游戏。”
“男你个鬼。”
“嗯?”
陶婷清清嗓子恢复正[se]:“安今说你本科读的是汽车工程,我还以为你是在诺伯特出事的。”
“没,那是后来的事了。”
徐临越很少和别人提起过这些,此时此刻身处在这么一个特殊的环境里,回望过去种种,还真挺让人心生感慨的。
他转着手里的纸杯,说:“我那会儿把我师傅气得不行,就是我的导师,他觉得我这种人没责任心,不尊重生命,不把知识用在正道上,干不了这行。”
“所以你研究生去读了marketing?”
“那也是后来的事。”徐临越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起。
“我的康复师叫Noah,是个中德混血,也是我在德国最好的朋友,他妈妈是西北人,做的臊子面特别好吃,后来基本上每一年的节[ri]我都是在他们家过的。”徐临越顿了顿,说,“他哥哥就是August,你认识August吧?”
陶婷点头:“认识,诺伯特新上任的掌权人。”
徐临越笑起来:“已经不新了,他都上任快十年了。”
陶婷恍然回过神:“哦,对。”她笑着叹气:“我对他的认知还停留在当年。”
以前陶婷在诺伯特的网页上见过这个名字,在相关的新闻报道上读过他说的话,那时也常听安今她们提起,却从未见过August本人,她不免好奇:“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啊,成[shu]稳重,理智果敢,处变不惊,很有领导才能,很聪明。”
陶婷噗嗤一声笑了。
“笑什么?”
陶婷举起咖啡,说:“这不就是我眼里的你吗。”
徐临越扬眉:“你对我评价这么高啊?”
陶婷立刻回击:“怎么?你这点自信都没有吗?”
“好吧。”不知想到什么,徐临越的嘴角逐渐放平。
“所以August是你事业上的向导?”陶婷问。
“嗯。”徐临越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那你当时离开诺伯特,他没挽留你吗?”
“没有。”
察觉到徐临越的情绪有了变化,陶婷知道这个话题不能再聊下去了。
她把喝空的纸杯放到桌上,起身说:“我们要不出去看看吧?”
徐临越仰起脑袋:“不怕啦?”
“不怕了,我又不是卖车的。”
徐临越莞尔:“他们也抨击化妆品公司,骂我们过度包装呢。”
“真的假的?”陶婷蹙眉思索,“你这么一说,我们好像也可以抓一抓环保这个point。”
“亲爱的。”徐临越站起身,“你这样心系工作,让我很惭愧。”
陶婷反问他:“你不应该很欣慰吗?老板?”
徐临越只是笑:“出去看看吧。”
展馆门[kou]停了几辆警车,有人试图爬上杆子把横幅挂到高处。
陶婷头次见这幅画面,她问徐临越:“环保主义者也这么激进吗?”
“不激进谁搭理你。”徐临越拽了下她的胳膊,“别看了,小心路。”
陶婷收回视线,问他:“我们要回去了吗?”
徐临越听出她的话外之音,问:“你想去哪里?”
艳阳高照,脚边的影子一高一低。
“天气这么好。”陶婷用手挡住额头,抬眸看向徐临越问,“你以前在慕尼黑是怎么度过休息[ri]的?”
比起言语,徐临越觉得用行动更好回答这个问题,他说:“走。”
几十分钟后他们站在玛利亚广场上,这里是慕尼黑的中心,人群熙熙攘攘。
街对面的奢侈品店门[kou]拍着长队,徐临越对陶婷说:“这里能看到很多亚洲人。”
“你看到他们会想家吗?”
“说实话不会,我没有什么恋家情节,到哪儿都能过。”
他们沿着街道往前走,徐临越找到从前他常去的那家咖啡店,却发现已经换了门牌。
陶婷不认识德语,凭着招牌上的图案猜测这是一家冰淇淋店。
“想吃吗?”徐临越偏头问。
“你吃过?”
“没有。”徐临越推开玻璃门,“以前是家咖啡店,我倒是经常来。”
徐临越买了两只巧克力味的甜筒,看着他和店员流利沟通,陶婷起了兴致,说:“你也教我几句德语呗。”
“你想学什么?”徐临越含住冰淇淋尖,可可粉入[kou]微苦,细抿之后才是甜。
陶婷想了想,问:“‘你好’怎么说?”
“简单一点就是Hallo。”
“Hallo.”陶婷跟着读,“怎么和英语这么像?”
“德语和英语本来就是亲戚,属于一个语系。”徐临越举例说,“比如‘我爱你’,德语叫‘Ichliebedich’,ich就是I,liebe就是love,dich就you,语法是类似的。”
“那‘我喜欢你’呢?怎么说?”
“‘我喜欢你’叫......‘Dugefaellstmir’。”
“不对吧。”陶婷提出质疑,“不应该是ich什么什么dich吗?”
徐临越惊讶道:“你记得倒是挺快啊。”
“那是,我记[xing]可好了。”
“也有另外的表达,但最常用的是这种。”徐临越说,“德语有变格,Du是你,gefallen是喜欢的意思,mir是我。”
陶婷疑惑道:“那到底哪个是主语?这么说不应该是‘你喜欢我’吗?”
徐临越摇头:“Du是主语,但意思就是‘我喜欢你’,gefallen支配第三格。”
“我的天呐。”陶婷晃晃脑袋,“好复杂。”
徐临越笑着问:“你不是好学生吗?”
陶婷狡辩说:“听不懂又不单单是学生的问题,有时候老师也需要反思。”
徐临越被气笑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伶牙俐齿呢?”
陶婷咬了[kou]冰淇淋,耸肩挑衅。
“那你可以换种方式理解,gefallen是动词fallen引申过来的,fallen就是fall,坠落的意思。”徐临越说,“可能德国人一开始想表达的意思是,‘你坠向我’,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就是喜欢。就像‘我想你’,德语叫‘Dufehlstmir’,fehlen其实是缺少的意思,就像在说‘你不在我身边’,所以我很想你。”
陶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评价道:“德国人还挺含蓄的。”
徐临越说:“不过这些都是我瞎解读的,除了你没人问过我这些。”
“所以[lang]漫的其实是你咯?”
徐临越学着她的样子耸了耸肩。
陶婷失笑,被旁边的一家小店吸引了目光。
橱窗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小物件,花花绿绿琳琅满目,像魔法世界里的玩具屋。
“进去看看吧。”徐临越迈上台阶。
店铺面积不大,过道窄小,木桌上摆放着许多做工[jing]巧的杂物和首饰,另一面是复古风格的衣服。
陶婷一眼挑中一枚不规则形状的戒指,红宝石嵌在银[se]戒圈中,有个[xing]但不张扬。
徐临越问:“喜欢这个啊?”
“嗯。”
她手里拿着冰淇淋,没办法一个人试戴,徐临越接过那枚戒指,问:“哪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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