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事实不谈，就凭武神凌刚刚想要趁她不在，报复圣情水母的行为，难道就没有一点错吗？！

所以，她的行为没有任何问题！

这样想着，艾珍便再次骄傲地抬起了头，将目光转向底下压抑着怒火的武神凌身上，玩味地说：“怎么，不服气，想打架吗？”

“我随时奉陪哦！”

“你！”面对艾珍这份完全不加掩饰的挑衅，武神凌咬牙，握住魄武画戟的手悄然捏紧，气愤地说：“小妮子，别太傲了，要知道，你不可能永远那么强！”

“终有一天，你会摔跟头的！”

武神凌承认，如今的艾珍确实拥有桀骜不驯、游戏人间的资本，就跟万年前的他们一样，立于万物生灵的顶端，维持着自己的高高在上。

但是，正如自然会不断地轮回运转一样，命运的眷顾也不会一直停留在一个人的身上。

等他们从禁忌之地出去，远古的一切就都将重新归来，时代的转变，会让新兴力量回到原本应在的位置，而自然之力，也会再度崛起。

武神凌可不信，这对艾珍的力量会一点影响都没有。

总归是能找到机会教训她一次的！

“是吗？”艾珍歪了歪头，无谓地摆了摆手，漫不经心道：“没关系的啦，以后的发展究竟会怎样，只有真正地经历过才能一清二楚，跟现在没有什么太大的关联。”

“我只需要知道，现在的你打不过我，而且在无能狂怒就可以了……”

绝杀的一击出现，让武神凌顿时失去了声音，场上的气氛直接凝固，低沉的气压骤降，变得莫名诡异了起来。

法相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在艾珍现身之后，就一直努力地压缩着自己存在感的黎灰，则是将头无声地垂了下来，让阴影笼罩住奇异的面庞，以此来遮掩他那因忍俊不禁而悄然扬起的嘴角。

没办法，艾珍和武神凌他是一个都惹不起，但又实在想笑，无可奈何之下，也只能使用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来一解心绪了。

就是不知道，作为争斗的象征，向来脾气火爆的武神凌，这一次，会不会忍下这一口气呢？

怀揣着蠢蠢欲动的好奇心，黎灰的眉眼轻动，若无其事地抬了抬眼镜之后，就悄无声息地动起眼眸，将视线投向了全场的焦点——武神凌身上。

而就是这么微不足道的一眼，黎灰便确信了，武神凌作出的反应，以及最后的结局，绝对不会出乎他的意料。

因为……

“你-说-谁-无-能-狂-怒？！”武神凌猛地抬起头，眼底不灭的红光一闪，毫不犹豫地朝着艾珍的方向一跃而起，恨声喊道：“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才是力量！”

显然，刚刚那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的话语，已经对武神凌的精神造成了无与伦比的创伤，让他至此彻底失去了理智。

愤怒在武神凌的内心汇聚成魔，冲昏了现有的一切，也让武神凌在明知道自己与艾珍有着巨大悬殊的情况下，毅然决然地选择了鲁莽又盲目地出手，以此来捍卫主宰的尊严。

但是，就在他即将靠近领域的最后一刻……

“噌！”

虚幻的黑气乍然奔涌，还没等武神凌反应过来，一道身着黑袍华服的身影就突然出现在了他飞袭而去的道路之前，将后续的道路彻底隔绝了开来。

而认出来者的身份之后，武神凌的瞳孔便猛地一缩，难以置信地开口：“司萨，你拦我做什么？！”

“我忍那个小妮子很久了，她可是在亵渎我们十阶！你不帮我打她也就算了，怎么还想着要来阻止我？！”

对于司萨此番莫名其妙的行为，武神凌表示完全不能理解，甚至还有了一点杀人的冲动。

毕竟，这么长一段时间以来，武神凌除了在对阵庞尊时依靠先决性威风了一把，其他时刻，要么是被艾珍随手抵挡，要么是被时希利用时间分身的特殊戏耍，甚至被圣情水母区区一只圣兽给硬生生地拖住了步伐，内心的郁闷早就到了无法统计的地步。

泥菩萨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武神凌呢？

所以，若是司萨不能为他现在的行为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武神凌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唉，真是的……”察觉到武神凌此刻的不善，司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低声劝慰道：“好了，冷静一点，现在的你可不是全盛期，根本不是情公主的对手，上了也是自投罗网。”

“难道，你想步震的后尘不成？”

一听司萨提起地震，武神凌的怒意便瞬间消退了一半，神色不自禁地复杂了起来，动容地看了立于圣情水母之上，无辜地笑着的艾珍一眼，内心竟滋生出了些许忌惮的情绪。

好家伙，他是真的差点把地震先前因为不断地偷袭艾珍，然后反被艾珍放逐到未知空间的事给忘了，才会被艾珍这么一激，就直接选择冲了上去。

现在再去仔细想想，身为十阶第五法相的地震，直到现在都没能从那个未知的空间里逃回来，那自然也意味着，要是武神凌被放逐到了那里，大概率也是回不来的。

想到这一点之后，武神凌久违地沉默了。

见武神凌被成功地安抚下来，司萨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便将头缓缓地扭了过去，将视线与艾珍自上而下投来的目光对在了一起。

“嗯？”似是感应到了什么，艾珍的眉头轻皱，疑惑地看着戴着面具不露真容的司萨，有些欲言又止。

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总感觉眼前的司萨有点不太对劲，内心好像一直没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

这个世界，存在毫无感情的人吗？

“情公主。”面对艾珍探究的眼神，司萨并未多言，只是淡淡地垂下眸子，轻声说道：“不管是灵犀阁的阁主，还是苏醒后，与你缔结了契约的光仙子，如今都已经离开了。”

“你又是因为什么，而选择留下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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