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办公室内。

　　院长坐在凳子上，凝视着小九，脸色不怎么好。

　　“说，怎么回事！”

　　“他是个哑巴。”小二多嘴。

　　院长：“……”

　　刚接手孤儿院，孩子太多，他现在连人还没认清，再加上这个小九经常被接走，他还没来得及了解小九的基本情况。

　　轻咳两声掩饰尴尬，看向小二，“你来说。”

　　小二便开始倒苦水，多次看向小九。

　　“小九经常被接出去玩，我就是好奇问问他，可他直接上来把我扑倒，咬我的耳朵，拽我的头发，流了好多好多血，我差一点以为我要死了。”

　　“不光是我，十二和十五也被咬了，咬的可深了，都流血了，差点把肉咬掉，小九就是个疯子！院长叔叔，你一定要帮我讨回公道啊！”

　　听完后，院长眉头皱的很深，抬头看向小九，联想到小九咬小二的场景，越发觉得小九脑袋有问题。

　　暴躁症？

　　或者是自闭症？

　　“小二，你去把十二和十五带过来。”

　　小二眼神一闪，点了点头，就去叫人去了。

　　反正小九不会说话，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跟十二和十五通过气后，三人一起来到了办公室。

　　院长直视十二和十五，“小九咬你们了？”

　　十二撸起袖子，露出伤口，“院长你看。”

　　十五伸出手，上面有一排牙印，很深很深，到现在还在渗血。

　　证据确凿，小九一个人咬伤了三个人。

　　院长蹙着眉，望着小九有些头疼。

　　咬一个还算偶然，咬伤三个，那就是小九控制不住情绪了。

　　这样的人放在孤儿院很危险，万一他下次不知道又发什么疯，把其他孩子给咬了，或者一不小心把人给弄死了，他后悔也来不及了。

　　小九是个隐患！

　　为了孩子们的安全，不能把他放在孤儿院里。

　　可把他送到哪……

　　不知想到什么，眼前一亮。

　　在青山镇有一个村子，那里有一个孤儿院，里面的孩子全都是身体有缺陷或者心理有缺陷，而小九正合适。

　　把小九训斥一番后，他道：“罚你打扫一周院子和厕所，之后把你送去乡下的孤儿院。”

　　小二狂喜！

　　小九这才有了反应，他从包里拿出一个画板，在上面写出事情的经过。

　　小二他们扫了一眼，眼睛瞪得老大，有意思的恐慌。

　　小九会写字！

　　自从一个好心人给了小九一个字典，小九整天抱在怀里，他们都以为小九再装，没想到他居然会写字！

　　不认识字的他们有些忐忑，心虚的看向院长。

　　院长只是扫了一眼，觉得跟小二的有些出入。

　　小孩子不会伪装，藏不住事，他一眼就能看出刚才小二撒了谎，小二确实不对，可小九太大题小嘴了。

　　“就一个发卡而已，弄坏了就弄坏了，你怎么能伤害同伴呢？据我所知，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可以说亲如手足，你居然因为一个发卡对小二他们下狠手，也太不像话了。”

　　“小二他们有错，发生这样的事你要告诉我，我来训斥他们，而不是自己动手。”

　　小九小脸紧绷，忍耐着，又在画板上写上一句话。

　　“那个发卡对我很重要！”

　　“再找一个一模一样的不就行了。”

　　“我只要那一个！”

　　在院长院里，这就是无理取闹了，不耐烦的轰走他们。

　　“今晚不给小九吃饭，回屋面壁思过，都走吧。”

　　一个月工资没两个子，屁事还怪多。

　　揉了揉太阳穴，真想把这个工作给辞了。

　　小二他们带着上立着的笑，走了。

　　小九却一动不动，在画板上写上“我不离开。”四个字拿给院长看。

　　院长冷哼一声，“不走也要走！”

　　小九手握成拳，垂落在裤缝处，关节捏的发白。

　　“不走！”

　　顿了顿，又添上两个字，“求你。”

　　院长扫了一眼，决心已定，把人退到门外，留下一句，“赶紧去打扫卫生！”

　　便把门关上。

　　小九站在门外，望着紧闭的房门片刻后，才离开。

　　晚上，孩子们都在吃饭，而他扫院子。

　　别的孩子在玩耍，他在面对墙壁，并没有思过，他觉得自己没错。

　　夜晚时，其他人都睡着了，而他却蜷缩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月亮。

　　进过今天这场大战，小九算是一战成名。

　　再也没有人奚落他的哑巴了，可人人都离他更远了些。

　　像往常一样，司机来接小九。

　　有很多活要干，小九根本走不掉，他摇了摇头，在画板上写字。

　　“司机叔叔，我今天有事就不去了。”

　　司机愣了一下，然后点头。

　　小九不在的一天，唯一觉得非常无聊。

　　第二天，小九依然没去。

　　院子里的落叶他刚打扫完，就有人使坏，到处撒树叶，害得他还要重新打扫。

　　再次扫好之后，又有人使坏。

　　这次被他抓了个现行，他死死的盯着小二，拿着扫把走过去。

　　小二对上小九的眼睛，以为又要咬他，吓得嗷嗷叫，逃一般的离开了。

　　之后再也没敢捣乱。

　　第三天，唯一跟着司机一起去。

　　见到小九，唯一第一反应就是，“小九，你瘦了。”

　　上前拉着他的手，“走吧，我们回家，娘做了烤肉披萨，可好吃了。”

　　小九往了一眼手臂上的小手，有些犹豫。

　　正要走，却被人叫住。

　　“小九，你卫生还没打扫完呢。”

　　小九生怕三十八告诉唯一他咬人的事，连忙在纸板上写字。

　　唯一扫了一眼，代说：“小九说，他回来再打扫卫生。”

　　三十八：“不行！”

　　扫了一眼小轿车，话音一转，“除非……”

　　唯一看着她：“除非什么？”

　　“除非你把我也带走。”

　　唯一：“……”

　　这小孩是不是有病，他们又不熟，带她回去干什么。

　　干脆果断，“不带！”

　　三十八威胁，“不带我去，我就告诉院长。”

　　“告状鬼！”唯一对她做了个鬼脸，“就不带你，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三十八气的跺脚，想去推唯一，却被小九拦下，黝黑的眸子盯着她，目光里带着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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