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琪玛公主连忙说道：“不是，你、你身边到底有多少女人？”

    刘永铭想了想说道：“目前本王的秦王府里也就只有陇西李氏一位侧妃。说是侧妃，但是礼数还没办全呢。严征西的女儿我是还没见过面的，汉人的婚姻是这样的，没什么好奇怪的。”

    阿琪玛此时才放下心来。

    却没想到刘永铭接着说：“曹相的女儿与本王私定了终身，还有名士奇川先生的孙女王珂珺与本王也是有肌肤之亲的，陆礼部的女儿与本王的关系也十分暧昧。薛神医的养女好像对本王也好似有些意思，还有一个琯琯，她……算了，不说她了。王府里的侍女除了琇儿、珑儿你见过外，其实还有瑶儿与玥儿呢。”

    阿琪玛公主一咬下唇问道：“你真会去娶那个姓严的吗？”

    “当然，这是父命，不可不为呀。但我一定不会让她做正妃的。我宁愿向铁利可汗下聘礼！”

    刘永铭不想让严征西的女儿做正妃的主要原因并不是不喜欢。

    而是因为他真就没见过严振羽的女儿，不知道性格如何。

    对于刘永铭来说，若是论政婚姻还是李琬瑢合适，若是论人品陆琳琅是极合适的，要是按能力来排，那就非得是曹玟莫属了。

    严征西的女儿就目前而言，而就不是秦王府的最佳人选。

    所以刘永铭一直就想要将这个婚姻弄黄。

    阿琪玛公主听得刘永铭不想让严征西女儿做正妃，还要向铁利可汗下聘礼，那脸色涮得一下就红了。

    她低着头羞涩地说道：“那、那你想、想让谁做你的正妃呀？”

    刘永铭呵呵笑道：“还能是谁呀，当然是玟儿了！”

    “什么！”阿琪玛公主先是一愣，然后那脸色马上就变了。

    她极生气地叫道：“不行！”

    刘永铭大声地笑道：“什么不行？你说不行就不行呀？本王娶谁还得经你这个蒙国公主同意？这种事情是由我父皇说了算的，可不是你说了算！”

    刘永铭好像在暗示着什么。

    阿琪玛公主急道：“我、我、我喝了你的血，我身体里有你的血，我们、我……”

    “不是，我们之间还没什么吧？要不然我们先……”

    刘永铭说到这里却又止住了话头。

    他突然发觉阿琪玛公主好似真的会当真。

    刘永铭只得将话题一转，说道：“话说回来了，那把黄金割肉刀到底有什么来头呀？本王虽说猜出了一些，但还不表楚其中原因呢！”

    阿琪玛公主将帘子放了下来，显得十分生气，并不打算理会刘永铭。

    崔珚琇只得小声地说道：“爷，公主她……”

    刘永铭笑道：“她若是不想理我，就不理了呗。我也为难呀，婚姻大事什么时候轮到做儿子的做主了。还不是都由长辈决定么。我父皇让我娶谁，我就得去娶谁。若是不从，那可是得受忤逆罪的！为之奈何呀！”

    阿琪玛缓缓地又掀开了车帘，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让父汗与你们汉国和亲，是不是就……”

    刘永铭笑道：“汉齐交恶，父皇正心忧着汉蒙两国的邦交，要是这时候铁利可汗有意与我汉国结秦晋之好，想来父皇会同意的。安庆公主就是这么嫁到你们那里去的。只是父皇生的都是儿子，没有公主，真没办法和这个亲。”

    阿琪玛公主不由得心中生出一阵欣喜出来。

    刘永铭见得阿琪玛又愿意说话了，于是又调戏道：“不过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即使我喜欢你，那也是不可能。”

    “为、为什么？”阿琪玛公主又是一阵心焦。

    刘永铭笑着说道：“这事要怪闫洪达，他想让我来救你，说你是我表妹，以此关系来说服于我。我当时想都没想就同意了，现在想想……这辈份好似不太对。豫王的女儿安庆公主与我是平辈，是我堂妹。你是她女儿，那应该是我的外表侄女才是。我们差着辈呢！”

    阿琪玛公主松了口气，说道：“我们蒙人没那些个规矩，不同姓都不算是亲！”

    阿琪玛这话算错也不算错。

    在游牧民族里大多都有兄终弟及之传统，辈份也是存在的，相互之间的辈份称呼也是有的。

    但为了保存族群、壮大族群，除了幼子守灶之外，在哥哥去逝后娶嫂子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昭君服侍三代匈奴单于是史实。

    刘永铭回头偷看了阿琪玛公主一眼，笑道：“那就要看父皇那里怎么说了，反正为了国家大事，想来……”

    崔珚琇到此时才算是听明白刘永铭的话。

    刘永铭这几日对阿琪玛公主这么好，数次害血相喂，原来就是想撺掇着阿琪玛公主，让阿琪玛公主去向铁利可汗说婚姻之事。

    铁利可汗只要向汉要求联姻，刘塬那里为了汉蒙邦交，想来有很大的机会会同意此事。

    若是刘塬不同意，怕是汉蒙之间极可能会产生一些嫌隙，汉齐大战爆发之后会有什么变数，谁都无法预料。

    但要是刘塬同意了，那征西将军府那一边的婚事又该怎么办呢？

    反正到时候头疼的也不是刘永铭自己，而应该是刘塬。

    不管怎么样，那婚姻大事总得因此事而拖上那么一拖。

    刘永铭回头见得那阿琪玛公主脸上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的，心里便知道自己奸计得逞了。

    他正过头去，回到原本的话题，说：“且不谈这些有的没的，那把黄金割肉刀是怎么回事？”

    阿琪玛公主此时好似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心，被刘永铭突然这么一问，脸上马上又红了起来。

    她反问道：“那、那你那把刀是从哪里来的？”

    “其实是我舅表叔的。”

    “舅表叔？”

    “就是我大汉国太后娘娘的亲侄子。”

    “他怎么会有那种刀的？”

    “我若是知道还用得着问你么？”

    阿琪玛公主脸色一红，再次放下帘子，在帘子后面幽幽地说道：“难道不是我父汗给你的么？”

    刘永铭笑着应道：“当然不是了，我都没见过铁利可汗的面。那把刀到底代表着什么？”

    “金刀附马。”

    “什么？”刘永铭又问。

    阿琪玛公主解释道：“听我父汗说过，前朝周室太祖皇帝一统天下时，我铁利部并不强盛，仍依附于中原王朝。那时我铁利部时不时还得受周室太祖调遣，为其在灵陕、燕赵之地征战。当然了，我部可汗要在龙庭坐镇，自不会去带兵打仗，当时的可汗派的即是其女婿。”

    “这事我竟是不曾听说，后来呢？”

    “这事我听着也怪。周室太祖不知为何，总是以金刀附马称呼我部那名重臣，还送了一把金刀给他，说是替可汗赏给他的。”

    “金刀附马？如何能有这事？这也太金庸了点吧？”

    金刀附马历史上并无其事，它实际上是出自金庸小说射雕英雄传里的。

    “什么金庸？”

    “没什么，你接着说。”

    阿琪玛公主继续说道：“没什么可说的了，后来我铁利部便以此为传统，只要是成为了我汗的附马，可汗就会赐他一把金刀……”

    刘永铭听到这里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来。

    他问道：“铁利可汗有几个女儿？不，不对，那应该是近四十年前的事情了……铁利可汗有没有姐妹什么的呀！”

    阿琪玛应道：“我还有一个姑姑。”

    “她成亲了吗？”

    “没有呀，但是他有两个儿子！”

    刘永铭奇道：“没成亲就有儿子？你们蒙人的规矩真奇怪呀！”

    阿琪玛马上说道：“我们蒙人也很讲血缘的。就是……这事我也说不清，反正父汗不许别人提起此事，更没对我说过其中细节。不过父汗对我姑姑很好的，没用世俗的眼光看我姑姑，更没逼她嫁给别的什么人。平日里的给养、赐赏也从来都不缺她的那一份。”

    刘永铭又问：“她几岁了？”

    “不知道。我没问过父汗，她也很少露面，几乎就没与我走动。但他两个儿子我倒常见面，他们与我一同跟着闫先生学汉文。”

    刘永铭问道：“闫洪达是在铁利可汗的宫廷负责教书么？”

    “有时教有时不教，他出使的时候就不教。天天教我们也烦，那些汉学很难懂的。特别是我那两个哥哥。”

    “是了，铁利可汗还有两个子嗣呢。你哥哥与你的两个表兄弟的学习情况如何？谁学得更好？”

    “我那两个哥哥哪里肯学，连汉话都不怎么会说呢，与我母娘更是鸡同鸭讲，连话都说不全乎。”

    鸡同鸭讲这个词实际上是古汉语分支下的粤语才有。

    至于是什么典故，怎么形成的，已经不可考了。

    刘永铭又问道：“那你两个表兄弟他们姓什么呀？不会是跟着我朝安庆公主与我一样姓刘吧？”

    “才不是呢。他们二人姓丁。”

    刘永铭一听，那气就涌上了心头来，他压着火气，低声嘀咕着说：“果然是这样！我说为何他会有蒙人那边的关系呢！行呀舅表叔！你倒是比我玩的花！我说呢，丁实是个老不休，丁虚他怎么可能是个老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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