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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两全其美


  温府二房。

  三姑娘温云娉半倚在长椅上,身上裹着一件毛衫,一旁的丫鬟小满掌握着炭火的温度:“这会该是要到府上了”

  “咳咳,母亲她们可回了?”

  “已经派了人前去告知君母了,这会也该是在回来的路上”小满将桌上的药汤递给三姑娘:“姑娘,药温些了,您快喝”

  “上次那支发簪你可有给我收好?我可是要留给我这未曾见过面的大姐姐”三姑娘想起上次在街上看中的一支发簪。

  “收着呢,姑娘这么喜欢,怎么不自个留着?”小满将发簪翻了出来,递给三姑娘。

  “我倒也用不上,再说了,我也就这个拿得出手了”三姑娘看了看发簪,没有损坏,又放回盒子:“一会出去带上,可要避开六妹妹”

  “是,六姑娘要知道三姑娘这里藏了这么一支好看的发簪,准要了去”小满将发簪收好。

  “六妹妹爱美也注重打扮,改天再去挑个好看的给各位妹妹送去,就当姐姐疼妹妹了”三姑娘将毛衫扯开,自己起了身,吓得小满放下手里的工作,快步跑了过来。

  “姑娘,您病才见起色,外头风寒,待妈妈们来传再去不迟”小满将毛衫给三姑娘披上。

  三姑娘拍了拍小满的手:“给我梳洗打扮,这要见祖母,总不能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那姑娘在屋里头等奴婢,奴婢这就去打些热水来。你们记得看好姑娘,莫让姑娘吹了风”对外头打扫院子的婢女说。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姑娘怎么也不能再出事,不然二姨娘准扒了我的皮”小满是害怕的,上次害三姑娘不小心落了水,回来被二姨娘痛打了一番,这会身上还乌青着呢。

  ......

  温府大厅。

  “君母回来了,老夫人,姑娘们回来了”荣管家笑开了嘴,一个劲的往大厅里小跑而去。

  老夫人与卫妈妈相视一笑,起身理了理衣裳再坐回去:“没乱吧?”问身边的卫妈妈。

  卫妈妈躬着身给瞧了几眼,笑道:“好着呢”

  乱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未见着人便先听见孟碧霜的声音:“母亲舟车劳顿,辛苦了”

  “今日天回温,本想着母亲应是明日再到,便无头无脑的带着姑娘们去礼了佛”一边说着一边将身上的篷衣解了下来。

  一身理干净才进了厅:“想着好给母亲拜求安康。却不知母亲前先到府,是儿媳思虑不周,未能前往接见母亲,还望母亲见谅...”

  君母及众女眷都作了揖礼。

  从庭外一路快走来,孟碧霜是先出声再现人,到了老夫人面前,话也就差不多说完了。

  “你有心了。这京城路好走些,所以快了些,倒也正常”老夫人回应着,满眼心喜的望着站在厅中央的几个哥儿姐儿。

  孟碧霜一愣才回了神:“还不快给祖母请安”

  “老夫人安康”

  “祖母安康”...

  老夫人也就这两个儿子。温衡是老夫人与老侯爷的大儿子,居住汴京已近二十年,温衡的二弟温盛是居住远在南方的潮府,二老原是跟二儿子温盛生活的。

  这次来老夫人来是要将大姑娘温云锦带回温衡身边的。

  说来话长,当时温衡求娶孟碧霜还未过门时,便在外头先有了妻儿,本想待孟碧霜过门后,再将这未有名份的女子纳入府,可云锦却急着出世,成了早产儿,云锦的母亲也是无福,因此生下云锦后便死去...

  孟家是将军府,有头有脸的大家族,此事最后也没能瞒住,很快传入将军府,孟碧霜的父亲一听气怒,当场就悔了婚。

  可孟碧霜却爱惨了温衡,硬是要嫁进温府,终是将军子女,脾气烈,孟碧霜竟以性命做要挟,最后逼孟将军不得不成全孟碧霜...

  孟碧霜并不介意温衡有这个女儿,可孟将军怎会如此慷慨,自己的爱女已经受了委屈,怎可一而再则三的容忍,最后孟将军提出了要求,硬是要温衡将云锦送走...

  二儿子温盛,膝下育有三子,却迫切想要女儿,可温盛的夫人却因身体虚弱无法再育,偏偏温盛的性子像极当年老侯爷,是个痴情的,就娶夫人一人为妻,怎么都不肯纳妾,自而求温衡将他的大女儿云锦过继给他...

  最后温衡也同意,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倒也算是两全其美了。

  “安康安康,都起来都起来,不必拘着礼”老夫人笑开了花,未曾想这多年不见,温衡膝下竟孩子成群,四个姐儿,三个哥儿,再算上云锦,便是八人!

  若是老侯爷还建在,定也是心喜的。

  一时,老夫人的眼角不自觉的泛了泪花,卫妈妈心疼老夫人,最是清楚不过,这才及时掏出袖里的手绢替老夫人敷了敷眼角...

  “世倾给祖母请安”

  老夫人看着眼睛发亮,觉着眼前的二哥儿像极了一个人:“这都到娶妻的年纪了,可对姑娘了?”

  世倾听着有些许害羞:“未曾”

  “哎呦,这这这,老大不小了”老夫人急得就差没站起来,好在身边的卫妈妈有眼力见,及时安抚住老夫人,示意让她别激动,别吓着孩子...

  “云娉给祖母请安”

  “老夫人,这是二房的三姑娘”李妈妈解说,老夫人听着,满意的笑着。

  “世熙给祖母请安”

  “这是三房的四哥儿”李妈妈。

  “云莲请祖母安”

  “这是四房的五姑娘”李妈妈。

  “我是大房的六姑娘,云懿给祖母请安啦”六姑娘自报家房,惹得一阵欢声笑语...

  “请祖母安,我是云葵,四房的七姑娘”

  “祖母,我叫世彧,是三房的八哥儿,府里最小的”最后出来的,是一个仅有六岁的小毛孩。

  老夫人见着心喜不得,示意让荣管家将八哥儿牵到身前:“哎呦,惹人惜惹人惜,我的好孙儿”

  “请老夫人安...”三个姨娘最后上前请安...

  君母上了座,其他人才落了坐:“主君今日上朝晚归来些,母亲舟车劳顿,可要先去歇会?”

  “我倒是不累,看着这满堂儿孙,心喜,这那还睡得下?”老夫人对着八哥儿说。

  “周妈妈”君母示意周妈妈将糕点端上前去:“听说这家铺子的点心是全京城最好吃的,儿媳特意让周妈妈方才去买了些,还热乎的,母亲可尝尝”

  老夫人点了点头,尝了一口,没想竟是意外的好吃:“味道确实不错,你也尝尝”老夫人递了一块点心给卫妈妈,卫妈妈自小就是跟着老夫人的。

  “祖母好好呀”这时世彧忍不住开口:“父亲都没怎么对世彧过”

  厅上人听着,都笑了...

  “彧儿不可乱说,你们父亲待你可都是最好的”三姨娘不得插上一嘴。

  “还是孩子,无事的”老夫人自然是最疼孙子的,说什么都不为过。

  君母望了望厅内四处,思虑半天最后还是开口:“听李妈妈说,大姑娘也来了,怎么,不见她人?”

  厅上的其他人也都好奇的四处探望,确实没见着人,不过倒是听说这个大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是潮府的才女。

  “回君母,大姑娘洗漱去了,说是第一次见母亲见弟弟妹妹们,要梳妆打扮好”卫妈妈上前回应,顺道摆了摆手,让候在另屋的丫鬟进来...

  “大姑娘来前便给在座的哥儿姐儿备了礼,君母和三位姨娘也有”卫妈妈亲自上前将给君母的礼品奉上。

  有做衣服的花布,也有潮府的特产茶、饼等等...

  “大姐姐比父亲还好”世彧再次开口,吓得三姨娘在座下摇头示意。

  “大姑娘有心,也是知礼,那我便替哥儿姐儿几个谢大姑娘的礼”

  “母亲”云锦将斗篷褪去,进了厅一路到孟碧霜身边。

  厅里的丫鬟及几个哥儿姐儿都看呆了眼,没想到这大姑娘长得如此标致,声音如此轻柔...

  “云锦何德何能能受母亲的礼,该是云锦给母亲请安,母亲安康”云锦站到孟碧霜身前作揖,待君母扶起她这才转身给其他弟弟妹妹作揖。

  待他人一一回了礼,云锦才上了座。

  所有人都打量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大姐姐,看上去确实与她们有几分相似,也可说是更胜一筹。

  “你既唤我一声母亲,我便是认下你这个女儿了,待主君早朝归来,我们夫妇便给你接风洗尘。周妈妈,你亲自去备好红花水”

  “君母放心,奴这就去”

  李妈妈过来传话:“君母,都安排好了”

  李妈妈搀扶君母起身:“时辰也不早了,母亲还有大姑娘现粒米未进,肚子想必是饿了,来之前我已吩咐好后厨备了饭菜,现就在后厅,待温饱了肚,主君也该回来了”

  这么一说,老夫人确实感觉到饿了,不得不说,孟碧霜确实不错,安排得很周到,老夫人甚是满意。

  卫妈妈搀扶老夫人起身,这就移身后厅:“祖母,彧儿知道路,彧儿带您一起去!”

  “好!”老夫人牵着八哥儿走到最前头。

  几个婢女拿着斗篷便一一给披上...

  “你是自己想吃吧?”七姑娘不客气的拆穿,却被四姨娘给了一眼神警告。

  “能跟祖母一起上桌,是世彧的福气”八哥儿才不怕有人拆穿他,他可是最聪明的。

  “呦,这小嘴甜的”老夫人惊喜一脸,更是乐开了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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