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他们干什么？”

宿舍长明玉婵下着命令，女生宿舍便不再说话，空气被相机定格了一般寂静。

“那娜，‘蚊子’想你。”

“苍蝇”又喊了，那娜很高兴，但却喊：“讨厌！”

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在闻人笑语他们办公室。

乍暖还寒的春风还没有吹开草木的新芽，门上的小窗却有打开的迹象。

门把手有人踩过，经常布满脏兮兮的鞋土，他的办公桌上的书本也有人摆动过，椅子改变了昨夜的位置。

电脑上多了几个游戏，里面的网址被人删减过，还好没有丢失物品。

闻人笑语以为从容的儿子笑天捣的鬼，就没有提及此事，一连几天他感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从老师？”

“小闻人？”

闻人笑语和从容几乎同时扭过头去，他看着从容，从容看着他，都是惊异的眼光注视着，几乎异口同声地说。

“你先说？”

“你先说？”

他们互相指着对方，又几乎同时说话。

默契驱走了一切不快，他们呵呵笑着，其余的人都笑起来。

“你们呀，你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这么神神秘秘，闻人先说。”夏荷月答腔。

“我的书本有人翻过，你见过没有？”

“我的也翻过，”从容说后，叶雨也接着说，后来是全屋的声音。

“真奇怪，电脑中多了几个新游戏，你们谁安装的？”

“我们还以为是你，原来你也不知道。”快言快语的夏荷月说。

“门窗还开着，一定有人进来过？”闻人笑语在推测。

“可是咱们谁也没有少物品啊？”

“上网，一定是学生，在办公室上网了。”

“肯定是杨跃龙。”

又是异口同声的声音，可见杨跃龙的口碑有多糟。

闻人笑语多次审讯杨跃龙，杨跃龙坚决不承认，而且对天发誓。

闻人笑语说杨跃龙交际广，有计谋，猜猜谁做的事，他只说不出卖朋友。

没有法子，从杨跃龙嘴里掏不出有价值的东西，他们又重新分析案例。

从容一口咬定是“虫豸”干的，并且说他是“打死不承认的家伙”，“是狗改不了吃屎的家伙”。

闻人笑语自觉丢了面子，非与从容打赌，武有成做证，是杨跃龙他请客，不是从容请客。

闻人笑语请小师妹叶雨做他的参谋，参谋来参谋去，觉得十点以后最是作案的机会，闻人笑语决定漫漫等待，夜擒上网人。

应当告诉读者，他们的门锁属于旋转式结构的那种，外面的用钥匙，里面的不用，只须一转就开了。

谢素雅不高兴，还是同意了闻人笑语的谋略，只是说要小心，他就在办公室里等待。

十点左右，闻人笑语悄悄地进屋，不开灯，不上网，就坐在椅子上魔鬼一般等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精神失常，得了精神病。

无聊的时间是最慢的，一分一秒都是煎熬，不过还刺激，有点搞埋伏、打伏击的意味，又有点蹲点抓坏蛋的情调。

闻人笑语只等着引君入彀，然后瓮中捉鳖，或者说关门打狗，用“机关枪”扫射，骂他们个狗血喷头，那种胜利的场景多么令人向往。

要么闻人笑语是警察，他们是坏蛋，这也算诱敌深入、上屋抽梯、关门捉贼，“举起手来，别动！”他们乖乖地低下可耻的头。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千万别是杨跃龙！”

闻人笑语越想越兴奋，他在揣测战争打伏击的思绪是不是像他那样激情澎湃。

闻人笑语想到了英雄邱少云。

闻人笑语认为邱少云是英雄中最伟大、最杰出的代表。董存瑞炸碉堡，黄继光堵枪口，王二小引敌人入埋伏圈，五壮士狼牙山跳崖，刘胡兰血染铡刀下，这些英雄都好学，一声枪响，二十年后又是好汉。

而邱少云不一样，忍着钻心的疼痛，听着皮肤吱吱燃烧，想着生命即将结束，这种折磨，这种摧残，没有铁的意志是不行的！谁不想好好的生存呢，而为了铁的纪律，他献出了宝贵的一切。

学生们好像寻到什么气息，一连几天都没有音训，他很失望，以前的兴奋一扫而空。

这是最后一天，如果再没有结果，就只好班师回朝了。闻人笑语朦朦胧胧，眼睑一个劲地打架，头鸡啄米似的夯来夯去，他爬在桌子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传来唰唰的声音，好像考试中杨跃龙翻小抄的声音，他猛然惊醒，才知道这是在办公室。

外面有嘶嘶的脚步声，有唏嘘的喘气声，有搬凳子的声音，闻人笑语屏住呼吸，悄悄地站在墙根下。

一个头从门窗上探出来，屁股斜过来，双脚垂下来，那人跳下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吱的一声打开门，又尾随来两个，趁他们关门的时候，第一个已经打开了电脑。

“哈哈，看你们望哪跑？”

闻人笑语这一嗓吓得后两位差点瘫在地上，第一位也惊慌失措地猛回头。

灯光大亮，闻人笑语大获全胜，站在他面前的是戈永杰和他的随从——路端与宁成。

“谁让你们进来的，大半夜你们进老师办公室干什么？”闻人笑语质问。

“我们是来玩电脑的！”

“胆子倒是不小，我们少了东西怎么办？”

三个人不再说话，知道自己错了。

从容气得暴跳如雷。闻人笑语看着武有成和叶雨呵呵地笑。

从容不提赌注的事了，闻人笑语可不让，武有成只好以长者的身份说服从容，办公室老师美美的在饭店大餐一顿。

小姜和百川进入校委会之后，班主任的任务轻松许多。

闻人笑语很少值班，即使去的时候，也只是晃上两枪，就快马加鞭驰回“云桥花园”。他俩也气得没法，谁让他们是主任呢？

当然也有躲不过去的时候，闻人笑语坐在电脑旁写书的时候，手机的音乐声响了，他看看是小姜的号码就关掉了。

一会儿的时间，谢素雅的手机响了，闻人笑语示意关掉，她眼珠子快瞪了出来，她接通了电话。

“闻人老师，睡了没有，打扰了，你能过来一遭吗，有急事。”

又要耽误歇班的时间，闻人笑语知道躲不过，一肚子不高兴。

闻人笑语看见那国强、姜玉、山百川、从容、夏园他们站在那棵杨树下交头接耳。闻人笑语已经猜出答案，“十一大豪杰”又在大闹云桥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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