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妈，您这是怎么啦？”刚才还好好的，怎么才离开一会就成了这样，朱雪峰也有些胡涂，一大妈现在气息微弱，脸色很难看，只能小心扶到床上安歇，这尼玛没有120啊，朱雪峰琢磨着怎么送一大妈去医院看看。

    虽然有一身本事，可治病救人自己不会，也就误打误撞的用解毒丹救回了林教授，一大妈这会心率很慢，还不稳，似乎有些像冠心病的症状，可冠心病怎么急救，他也不清楚，倒是知道平时该怎么调养。

    “小峰哥，我娘应该是被棒梗气的。”

    “棒梗气的？怎么回事，说说。”

    自打认出了这位大哥就是自己和弟弟的救命恩人，樱桃心底里就多了一份信任和胆气，一五一十的把刚才的事说了。

    朱雪峰心里恼怒，贾家这个小玩意真是太不成器，在大院里还能上门来抢，真是被惯得不像话，这里面应该也有一大爷两口子的纵容，现在是自作自受了，不过这个棒梗真是得管教管教，上次就抢小妹手里的椰枣，吃了亏也没长记性。

    “这事一会再说，现在先得把你娘送到医院，你娘这情况有点吓人。”

    “大哥，要不我和樱桃看着，你去大街上找个板车，咱们拉一大妈去医院。”

    朱雪梅在一旁开口，院子里这会除了小媳妇就是老太婆和放假的孩子，全都指望不上，其他的不是在上班就是去外面干点零散活换个嚼头，根本没有小伙子闲在家。

    “好吧，你们俩多看着点。”

    这没想到一大妈却勉强睁开眼，有气无力的制止，“小峰，不用去医院，我这是老毛病，睡一觉就好。”

    一句话说完，似乎很虚弱，又无力的闭上眼睛，朱雪峰心里有点着急，一大妈的情况看来很不妙，想在家扛着自然恢复，这肯定不行。

    也不知道这种病有没有什么黄金几小时，但听说这种毛病，说走就走也正常得很，自己送个糖，还送出祸害来了，这可不能不管。

    “您安心躺会，我去去就来。”也不管一大妈听没听见，朱雪峰匆匆忙忙出门，运气不错，很快就在蓑衣胡同前的大树下找到了正在歇息的拉车力工。

    安置好小妹和姐弟俩，朱雪峰让力工帮着，两人小心翼翼的将一大妈抬上板车，这边的动静已经惊动了大院的住户，知道是一大妈病了，不少人挺担心，乌泱泱的人群跟着出了院子。

    “小峰兄弟，我跟着你去吧，你一个大老爷们有些事不方便。”牛嫂子开了口，又有几家的小媳妇表示也一起去，一大妈的人缘还是不错的。

    见牛小犇他娘主动开口，朱雪峰从善如流。“行，您陪我走一趟，各位嫂子大婶，你们就别跑了，大热天的，我和牛嫂子去就成，大哥，你来掌车，我推着。”

    “您还是上车打伞吧，在车下根本顾不上的。”见牛大嫂给一大妈撑着伞却不上车，朱雪峰赶紧提醒。

    “大兄弟，这不合适，大热天的，你俩推个车就不容易了，我一个大活人再上去，你俩更吃不消。”

    “牛家嫂子，小朱说的没错，赶紧上去吧，这车跑起来，你怎么给一大妈撑伞。”张家小媳妇也在提醒。

    “就是，赶紧的吧。”邻居都在帮腔，牛大嫂想了想，还是上了车坐下，用伞给一大妈护住。

    烈日下，三人护着一大妈加紧赶路，没一会，朱雪峰就是一脖子汗，这北边的夏日就是这样，只要不待在烈日下还是挺舒服的，可在烈日下待一会，头皮都能晒得发疼，拉车的力工黝黑的肩胛骨上汗水像蚯蚓一样扭动。

    “病人得住院治疗，还得观察几天。”

    医生对一大妈还有印象，很熟练的做完检查，挂上吊瓶，脸色不太好看。

    “刚才开的药，还得继续吃，该注意的都提醒你了，病人这么一把年纪，少让她情绪激动，这次算是抢救及时，第一次我就说过，她这病是不可逆的，每一次犯病就变重一点，再来几次，我们也帮不了，上次我就提醒过，你们得真正的当回事。”

    估计是把朱雪峰当病人得儿子了，医生老实不客气的批评一番。

    “邹医生，邹医生，赶紧，又送来一个要急救的。”

    小护士慌慌张张的过来叫走了医生，现在的医生少，每一个都是身兼多职。

    朱雪峰看着手上的药方子，医生的字文化素养太高，即使会了四门外语，这些符号他还是看不懂。

    “牛嫂子，您在这看会，我去抓药。”

    等朱雪峰拎着药回来时，一大妈已经睁开眼，脸色似乎也好转了一些。

    “小峰，谢谢你了，才回家就折腾你不合适，你先回去吧，先让你牛嫂子陪我一会，等你一大爷下班，你让他来换你嫂子。”

    “就是，大兄弟，你赶紧的，回去歇歇吧，大老远的回来，还没歇会就在这太阳下推车，这里有我，你先回去，照顾人还是我们女人合适。”

    “好吧，您受累，等一大爷下班我就让他来换您，小犇您别操心，一会我让他去我们家吃晚饭。”

    “大兄弟你倒是真细心，小犇就麻烦你了。”牛大嫂笑了，本来还有些担心儿子的晚饭没着落，没想到大兄弟都考虑好了。

    出了医院，看看时间，已经五点多，汗湿的上衣贴在身上真不舒服，刚才在医院，有点阴凉还没觉得，这会再次走在大马路上，太阳一烤，太难受。

    回到大院时，更是一身的汗，“大哥，一大妈怎么样？”

    “还算好，现在缓过来了，你去地窖再多取点菜，今天晚上咱们家得多做点，牛小犇得在咱们家吃饭，要是一大爷加班不回来，那姐弟俩也得过来。”

    “好吧，不过大哥，地窖没啥菜，也就还有点土豆，再就是你上次带回来的火腿还有一点。”

    “行吧，再去菜园随便弄点青菜，我一会看着弄。”    

    自己包里还带了点，对付一顿不算麻烦，支走妹妹，朱雪峰冲了个凉，换了一身短袖和大裤衩，总算舒服多了，将换下的衣服扔在盆里泡着。

    “大哥，菜都摘回来，要不我先收拾出来，一会大哥掌勺。”

    看了看，有辣椒，有青蒜和豆角，这就够了，“行吧，你先焖点二米饭，我去给两小家伙说一声，再把小犇叫过来。”

    出门直奔中院，才进中院，就见贾家门口，应该是贾张氏正在探头探脑，一见朱雪峰，脸色一变，赶紧进屋，随便把门掩上，她这不露面还好，这一躲倒是让朱雪峰想起来了，棒梗这个罪魁祸首还没收拾，马上改了主意，也不去一大爷家，径直奔贾家而去，门后正在偷看的贾张氏有点心慌，这个天杀的真找上门来了，肯定是刚才的事，赶紧哐当一下关上门。

    “棒梗，赶紧藏起来，那个王八蛋来了，估计是找你麻烦的。”

    刚才的动静已经让在家躺着纳凉的贾张氏知道，大孙子是闯祸了，别人来她到是不怕，即使是一大爷找上门，她也无所畏惧，可朱雪峰这个坏种，她是真有点打怵，不就搬了他们家地窖吗，害得自己被关了三年苦窑，一身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肥膘都没了，这个招天杀的，想想就肉疼，不对，是心疼，肉没了。

    棒梗也有点心慌，可当着奶奶，假装镇定，他今年已经十二，娘一直教导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人，得护住两个妹妹。

    “奶奶，咱们不怕他，我又没招惹他，他能把我怎么样。”

    想到朱雪峰一腿劈断长凳情景，棒梗还是心里有些发慌，他回来也学着试过，除了龇牙咧嘴的抱着腿哀嚎，长凳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一边强自给自己鼓气，一边悄悄躲进了贾张氏的炕头后，只拿小眼盯着大门，希望奶奶看错了，这个朱雪峰只是路过，可门口的动静一下子让他把心都提到嗓子眼。

    “棒梗奶奶，把门打开，我找棒梗有点事。”

    门口朱雪峰的声音并不大，但棒梗还是吓了一跳，连忙小声说道，“奶奶，你就说我不在。”

    “我们家棒梗不在，你一个大人找我孙子干嘛，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了，该干嘛干嘛去。”

    门口的贾张氏虽然发怵，可输人不能输阵，口气还是毫不含糊，决不能一回来就被他压了一头。

    朱雪峰笑了，在他的感知里，门口的贾张氏正忐忑不安，还在死撑，两个丫头也是待在炕上，不时舔一下他们哥哥抢回来的糖，剩下的也就一小块，看得出来，一直舍不得吃，快化了才拿出来慢慢舔，小手上已经沾了不少融化的巧克力，不时再舔舔小手。

    而棒梗就躲在北边厢房的炕头前，用布帘子挡着自己，靠着炕头坐在地上，小眼珠充满不安。

    小当两姐妹可怜兮兮和棒梗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让朱雪峰有些感触，这个棒梗千坏万坏，似乎对自己两妹妹还不错，至少两块糖都留给了妹妹，也算是个闪光点吧，小小教训一下得了，剩下的交给她娘自己去折腾吧。

    “贾张氏，我知道棒梗在家，你把门打开，我给他讲讲今天他做错了什么，免得这孩子一路错下去，最后不可收拾。”

    “我们家棒梗没干坏事，用不着你管，你算干什么的，别欺负我这孤老婆子，你也是不小的人了，犯得着欺负一个孩子！你要再不走，我就喊人。”

    贾张氏还是这样喜欢胡搅蛮缠，看来三年劳动改造也改不了她这秉性，朱雪峰也不生气。

    “今天一大妈差点让你孙子送走，你要喊就喊吧，让大家都来评评理，现在人是救过来了，可落下了病根，再说刚才我还帮着垫了六块三呢，这都得着落在你们家头上。”

    “她病了花钱，你该找谁找谁去，关我们家屁事，你去找易中海，那是他婆娘，少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你个小王八蛋又玩这一套，逼死了我儿子还不算完，还想逼死我孙子。”

    贾张氏一听要赔钱，钱是千万不能掏的，想起上次就是逼儿子掏药钱，最后导致儿子一系列的霉运上头，年轻轻的就抛下自己走了，更是忘了刚才的害怕，隔着门恶狠狠的诅骂。

    贾张氏的诅骂让朱雪峰压不住火，本来只想小小教育一下，这会也顾不得院子里不少人的目光，语气变得恶狠狠的。

    “你儿子怎么死的，你自己不知道啊，还想往我脑门上扣屎盆子，要不我当着大院老少给你说出来，我看你一家子以后还有没有脸在这待，再不开门，别逼我给你抖个底朝天。”

    时隔多年，贾张氏也从儿媳妇嘴里知道了儿子当年的丑事，这要是真被这个小王八蛋抖出来，这贾家在这是真没法待了，贾张氏再刁蛮，这种名声也不是她担得起的，只好犹犹豫豫的开门。

    “出来吧，棒梗，还躲在炕头干啥，别让我揪你出来不好看。”

    棒梗知道自己躲不过去，只好钻了出来，一把撩开头上的蜘蛛网，一边拉扯蛛丝，一边努力的昂起头。

    “出来就出来，我招你惹你了，别仗着你比我大就欺负我，我奶奶还在呢。”一边向贾张氏投去求救的目光。

    贾张氏一把将棒梗拉过去搂在怀里，警惕的盯着朱雪峰。

    “我孙子还轮不到你管，有啥事就说，我老太婆担着，先说好了，要钱没有，找易中海要去，那是他婆娘，跟我们没关系。”

    “出来说话，让大家都看着，别说我欺负了你们。”

    朱雪峰几步走到贾家门口的槐树下，抱着手等着，贾张氏看了看围拢过来的小媳妇和大婶们，都在指指点点，也嚯了出去。

    “棒梗，走，有奶奶在，他不能把你怎么样，这么多人看着，我就不信这小王八蛋反了天了。”

    贾张氏根本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一双三角眼扫视一周，也算是宣布自己的强势回归。

    “棒梗，我问问你，小当和槐花嘴里的糖哪来的，你可别说是我给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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