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神秘石壁
痛!彻入骨髓的痛!
这是程诺一醒来后的第一感觉,身体好像被撕裂一般,浑身火辣辣疼痛难忍,这种能把人疼晕过去又痛醒的剧痛简直如置身地狱。
好不容易才适应一点这种疼痛,但也完全无法行动,程诺一没有挣扎起身,只是好奇地打量着正处于的这个地方。
这是一个巨大的溶洞,空间极大,方圆足有百丈,那一簇簇巨大的石笋昭示着时间留下的痕迹。石笋上附着着一些闪闪发亮的东西,光线不强,却足以照亮这片空间。
在这片巨大的空间外,似乎还有些其他的通道,但由于各色石笋的遮挡,无法更进一步的探视。
虽然疼痛已经充斥了程诺一的感官,但他还是感觉到的身体触地面的一丝丝凉意,有水,但是很浅,不过一二指深而已。
身处于这样的环境,程诺一感到十分奇怪,当时他跳下瀑布,很明显感觉到了迎面而来的冲击,的的确确是落在了瀑布下方的碧潭中,可如今却处于这样一个地方,这让他感到很困惑。
因为身体受创太重无法自如行动,程诺一在地上躺了许久,洞中无岁月,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程诺一只是感觉这是一段漫长的时光,肚子饿极了。
终于,在这一段漫长的时光中,程诺一的身体渐渐恢复,虽然依旧痛苦不堪,但勉强可以做一些动作。
这时,在这片溶洞空间中突然响起一道虚无缥缈的声音,若隐若现。
“手握雷霆脚踏风,身倚苍穹立长空,平生不染红尘意,妄以虚华论古今……”
这道神秘的声音十分微弱,让人无法判定是否真实存在,虚虚实实让人琢磨不透。
程诺一一激灵,声音虽然缥缈,但他却明确感觉到了声音的存在,在这片寂寥的空间,这是唯一的转折点,程诺一没有多想,也不容多想,开始向声音的来源靠近。
就这样,程诺一凭借着一些幅度不大的动作,一点一点向四周的一个小号溶洞通道爬去,直觉告诉他,声音的源头就在那里。
这条通道不短,至少程诺一从来没想过天然的溶洞中会出现这样长的一条通道,又过了挺长一段时间,直到程诺一的伤势已经恢复得可以扶着墙壁慢腾腾前进时,这条通道才到头。
又是一个溶洞!
通道尽头的溶洞没有刚刚进来时的溶洞大,却也不小,能有三十丈的方圆,是一个空旷的空间。这里没有巨大的石笋遍布,整个空间一片坦途,十分平整,唯有上方穹顶悬挂着密密麻麻的钟乳石。
在这个溶洞中,并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要说唯一与众不同的,就是那一块嵌入壁中的方形光滑石壁。
溶洞的四壁虽然平整,却也是石质的粗糙,而方形石壁则不然,光滑如镜,温润如玉,漆黑如墨,像是一种特殊的墨玉。
程诺一进来后,大略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形,便把注意力放在了这神秘的石壁上。
那如墨的壁面中,仿佛隐藏着另外一方天地,漆黑中闪耀的点点光芒,犹如璀璨的星空,那醉人的星光变幻莫测,美轮美奂,让人心驰神往。
“来了啊……”
一个声音缓缓响起,宛如一道惊雷,直击程诺一的心神,让其猛然惊醒。
回神过来,程诺一再向神秘石壁看去,却是没有了那璀璨的星空,只有那仿佛能吞噬人心的无尽的黑。
程诺一心中翻起惊涛骇浪,这一方漆黑的石壁,竟能让人如此沉沦深陷进去,实在非同凡响。
惊讶过后,程诺一方才记起,在自己的心神即将深陷入神秘石壁时,那一道虽然沉缓却又如惊雷般的话语,心中不禁骇然,这里竟然还有其他人?
“谁?”
试探着问出一句,在空旷的溶洞回响,稍等片刻,待回声过后,却没有半点回应。
“有人吗?”
程诺一惊疑不定,他十分明确刚刚的确是听到了声音,把自己从失神的状态中唤醒,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却没有任何动静,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程诺一心中惴惴不安。
“终于……来了……”
轻声的叹息,仿佛在耳边低语,程诺一感觉尾骨冒起一股凉气,沿着脊柱直上头皮,全身的汗毛根根立起,尽是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是谁?在哪里?”
程诺一叫喊了一声,屏气凝神,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异动,想要将其出声的人找出来。
“往这里看……”
那神秘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程诺一竖起耳朵仔细在听着,那声音的主人没有丝毫掩饰,所以程诺一很容易找到了出声的来源。
那块神秘的方形石壁,正散发着一点点微弱的光芒,朦朦胧胧,十分温和的样子。之前的几句话,都是从这块神秘的石壁这里发出的。
“这是什么地方?你是谁?”程诺一一连问出两个问题。
神秘石壁一闪一闪,光芒浮动间,声音也随之而出,“这里是一处远古形成的天然溶洞,被时间埋葬在这地下,不见天日,而我亦是如此,只是一缕被世界遗忘的残魂罢了。”
“好吧,你能不能告诉我,怎样出去?”程诺一虽然身体伤势严重,但对外面的伙伴十分挂念,他们也不知道脱离危险了没有。
“我可以告诉你出去的路径,”神秘石壁说道,“其实出去的方法很简单,只要多走几遍便可以找到路,但出溶洞容易,要活着见到太阳可就并不简单了。”
听得此言,程诺一心中一紧,语气恭敬不少,强忍着身体撕裂般的痛意,作揖道:“前辈可否告知晚辈,为什么不能活着出去,这其中到底有何凶险?”
神秘石壁没有过多的话,把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程诺一。
原来,这个溶洞位于地下千丈处,这些钟乳石笋看上去平淡无奇,实则刀剑难伤,四周石壁亦是如此,所以要想出去,只能走水路,而若是走水路,则有三大难关摆在程诺一面前。
第一个难关是空气,从溶洞到外面有千丈的距离,以程诺一目前闭气的时间,根本没有足够时间游到外面。
第二个难关是水压,千丈的水压何其恐怖,程诺一根本无法承受这种威能,恐怕一瞬间就会被压爆。
第三个难关则是最主要也是最难以克服的难关,此地千丈处的水可不是普通的河水,而是极度冰冷刺骨的寒水,普通人一旦触及,浑身血液都将冻结,这或许还不算什么,杀伤力最大的还是另外一种名为碎冰寒流的东西。
碎冰寒流,常与寒水伴生,是一股股高速流转的水流,其水流比寒水还要冰寒十倍不止,然而最可怕的并不在水的冰寒,而是其中夹杂着那些碎冰。
夹杂在水流中的碎冰名为弱冰,是由号称“鹅毛不浮,飞鸟不渡”的弱水凝结而成,比之弱水更为恐怖,一旦触及,便会迅速蔓延全身,封魂冻魄,难逃生天。
听得神秘石壁的描述,程诺一心里发苦,那碎冰寒流更是让他浑身寒毛直竖,自已竟然处于这样一个绝境,当时到底是怎样进来的?
程诺一心中一动,将此疑惑告知神秘石壁,隐隐有些期待,或许这是一个出去的机会也未尝不可。
哪知神秘石壁发出几声笑声,道:“我知道你在期待着什么,可惜事实却并不如你想象的那样简单,你能进来,是撞上了不足万一的机会,其过程稍有差迟,便是魂飞魄散的下场,你难道想再搏这不足万分之一的几率?”
原来,在这无尽的寒水之下,蛰伏着一处岩浆火地,来历也颇为不凡,十分厉害,不然早就应该被寒水冻结了。
琉璃青焰,便是造就这片岩浆的主要原因,这种火焰相当霸道,所过之处,可赤地千里,号称无物不焚,虽然有些夸张,却也十分贴切。
平常这片岩浆与寒水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但每隔三年,就有一次异动,像是呼吸一样,一发一收,喷发出大量火浆。
火浆与寒水相交,爆发出巨大的热流,这股热流直冲而上,能达千丈以上,在去势未尽时又突然席卷而归,缩回地底深处。
这股热流虽然是火浆与寒水中和形成的,但也蕴含着巨大的热量,以程诺一的体质,根本无法承受这种热量。幸运的是,程诺一恰好处于寒水与热流的交汇之处,那里的温度刚刚好,在程诺一的承受范围之内。
千丈之遥,要一直处于这两者交汇之间,这几率何其微小,可程诺一偏偏就是那么幸运,被热流卷回,路过溶洞时被神秘石壁见到,探察后发现竟然还存有一丝生机,便设法将其摄回溶洞内。
程诺一知道事情的始末原由后也是暗自咋舌,没想到竟然如此凶险,说是不足万一的几率绝对不夸张,在如此微弱的生存概率下程诺一竟然只是身受重伤,身上没有缺少什么部件,程诺一不仅仅是庆幸,更多的还是后怕。
不过这样一来,现在可就真的没有希望出去了,难道要再等三年去搏那不足万一的几率?
“前辈可否告知那出洞口的位置,晚辈想去看看,见识见识。”程诺一还是不死心,三年过后那孩子们就算不出意外,也不知会流落到哪里去,答应海叔的事,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能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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