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少尉这么巧？”

  “你是？”

  “我是于海棠啊！雨水的同学，我们之前在这里见过！”

  “哦！想起来了！”

  “我们家大茂已经是上尉了！”

  “这位姐姐不好意思，我不太清楚轧钢厂最近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海棠？跟谁说话呢？”

  “为民，这是你们厂子的许放映员”

  “你好，我叫杨为民！”

  “你好我叫许大茂！”

  “许上尉今天来逛街买什么吗？”

  “大茂给我买了一条布拉吉”

  “苏联的款式，很贵啊！真羡慕你姐姐！”

  “这不都是他非要拉着我买吗，我又不能拒绝他的好意。”

  “为民，我也想要一条布拉吉！”

  “这个，咱们不是来买电池的吗？我也没带那么多钱..”

  “走吧大茂，去那边看看！”

  梁拉娣拉着许大茂去了一边逛街。于海棠看没从杨为民这榨出油水也是不甘心，从后面跟着许大茂走。

  “海棠，干嘛去啊？电池在那头！”

  这边许大茂被拉着走了没几步，梁拉娣就气鼓鼓的不动弹了。

  “怎么了梁姐？”

  “你这一天天招蜂引蝶的，我在这都那么明目张胆的了，我不在还不反了天了！”

  “人家主动搭讪我啊，我也没表现出什么兴趣啊！”

  “那女的一看就心术不正！利用你给我买东西把他男伴架那了！”

  “你一说我才反应过来，和着她于海棠把我当枪使！她才多大啊就有这么多歪心思？”

  “反正你以后离他远点儿！”

  “听我们家梁姐的！”

  “这还差不多！走吧去那边给你看看裤子，你这条都磨的掉色（shai）了！”

  “能穿就行，没必要换！”

  “不行你都给我买了，你自己不买怎么行？”

  “我不去！”

  “你给我过来！”

  二人的拉扯让不远处躲在立柱后面的于海棠听的一清二楚。

  “我要是有个愿意把钱给我花的男人多好！”

  “我也给你花钱啊海棠！”

  “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你们家手电没电池了这不还是我掏钱吗？你看都买好了！”

  “跟你说不明白！”

  “你倒是跟我说啊！”

  于海棠回头看杨为民也是气不打一处来，索性转身去了外面，杨为民不知所以，赶紧跟上。

  来到制服区，梁拉娣给许大茂挑裤子，款式就那些，颜色黑蓝灰也没什么可挑的。梁拉娣来回看也不满意。

  “可以了梁姐，就那条吧！”

  “不行，腿太细，你上下车施展不开！”

  “这个..”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尖叫，随后周围的人目光都聚集到了那边。许大茂二人也不吵了，纷纷探出脑袋来看。

  一个双辫女子不知怎么滴坐在了地上，随后就开始抹眼泪。柜台里面的售货员也是把手交叉在胸前，一脸的不爽。

  “大茂，先不买了，那边有售货员欺负人！”

  “梁女侠附体了！”

  “跟我走！”

  二人来到地方才发现哭的人正是刚才的枯瘦女孩儿，一件民国风的制服上衣掉落在地上。

  “怎么回事儿啊这是？”

  “这个女的就要个上衣，我说不卖，她就抢了起来！”

  梁拉娣把摔倒的女子扶了起来，

  “好好说也不能动手吧？妹子，你说怎么回事？”

  “呜呜呜..我就想要个上衣，她非要我买下面的裙子，我不要她就不卖给我！”

  “没有拆开卖的这一说！我们的制服都是一套的，拆开了卖给谁啊？”

  “我买了就为了拍照，照片只有上半身，我买下半身给谁看啊！”

  “买不起就不要买！赶紧离开不要在这耽误我们做生意！”

  大概了解了来龙去脉，梁拉娣也是懂了二人争吵的原因。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她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大茂，你说怎么办啊？”

  “你想帮谁？”

  “当然是这个妹妹啊！大家伙儿谁不是一点一点攒钱买东西啊？”

  “好！”

  许大茂往前走，看到女子留下的钱和票。

  “下半身也给她吧，票和钱我出了！”

  “谁啊你是？非要帮她出头？”

  “别管我是谁，你这售货员欺负人就不对！我东西买了你跟人道个歉就行了，这事儿就翻篇了！”

  “你真出钱？”

  “那是，这有五十，还有布票，你看看够不够！”

  “够了够了！我给你找钱和票！”

  售货员成功卖出去一套半年都卖不出去的制服，她的业绩有了提高，整个人转怒为喜，打包好衣服之后赶紧从柜台后面出来给于海棠道歉。

  “小妹妹，不好意思是我不对！”

  “没事了，我好多了！”

  许大茂收起零钱，拿着衣服交给了女子。

  “好了，别哭了。你看我梁姐多心疼你啊！”

  “谢谢你们，我以后赚钱了会还给你们的！能不能告诉我姐姐你的名字？”

  “我叫梁拉娣，他叫许大茂，赶紧拿着衣服回家去吧！”

  “谢谢你们！我走了！”

  女子抱着衣服走了，边走边回头，她要尽全力记住他们的容貌。

  到了门口，女子被于海棠拦住了。

  “刚才是不是许大茂给你付的钱？”

  “你认识他？”

  “红星轧钢厂的许上尉，谁不认识啊！”

  “啊？他是上尉？”

  “对啊，还是个放映员！一个月一百多块呢！”

  “他这么有钱，难怪啊！”

  “真羡慕你，许大茂都不认识你就给你买东西了！这身衣服很适合你的气质！”

  “谢谢，不过是他旁边的梁姐开口他才付的钱，他们俩是一对儿吧？”

  “算是吧，没住一起也没有结婚，我也搞不清楚！”

  “啊？你知道这么多？你跟他什么关系啊？”

  “我？我就是他邻居的同学，他比较出名所以了解的多了一点。”

  “海棠，咱们回去吧！一会儿赶不上公交车了！”

  “知道了！那个，我先走了！”

  “再见！”

  于海棠跟着杨为民赶紧去了公交站坐车。女子这边也找个方向往家走。

  “大茂啊，我刚才冲动了，不该一次让你花这么多钱。”

  “没事儿，给我的女人花钱不是应该的吗？”

  “就知道贫嘴！”

  “没有梁姐我那药酒的销路还打不开呢。那一小瓶酒就半个月的量，除了老山参以外的药材也不是太贵，主要是能反复使用，泡酒用的也是高度的散白，价格也不贵。算下来一瓶收十块我感觉都赚大发了！”

  “成本是多少？”

  “不到两块一瓶”

  “赚五倍啊！你个奸商！今天中午要好好宰宰你！”

  “你这跟谁学的啊？天天不是骑我就是宰我？我犯什么错误了？”

  “你给我闭嘴！”

  回到家，女子把衣服放下，赶紧换衣服把摔个屁墩儿的衣服和裤子脱下来洗。

  “昨天不是刚洗完吗？怎么今天又脏了？”

  女子把事情经过跟母亲说了一遍，母亲叹息了一声也赶紧去屋里翻箱倒柜找东西。

  “妈，你找什么呢？”

  “找你爹的棺材本儿！你这丫头也不给我们省个心！这欠人二十多块钱还有布票，这让我们怎么还啊！”

  “人家都说不着急！”

  “人家说的你能当真吗？一般人半个多月的工资呢，这哪是什么小事情？”

  “没有吧！听人说他一个月一百多块呢”

  “什么？你听谁说的？”

  “他邻居的同学。”

  “那也不行！那布票一年才发几张啊！

  “家里的布票我都拿走了..”

  “你真是！！！哎！”

  母女二人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直到女子父亲回到家。

  “怎么了这是？”

  “你的好闺女拿了家里所有的布票去买了衣服，人家不卖半身儿，非要卖一套，钱不够结果路过的好心人给垫付了！”

  “欠人家多少钱？”

  “二十多块钱，最关键的是布票！”

  “我一个月才三十出头，你让我怎么还人家！”

  “爸！我就是想在毕业时候好好跟同学们一起拍个照片留作纪念，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事儿。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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