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霖：“姣，这可是成年试炼，重要如斯，你可千万别胡来！”

  姣：“直接把他杀了是相对容易，但我承认了......我这次就是优柔寡断了，他实在太像是曾经在深海中独自漂泊的我了。

  而且，我还从没对同族下过杀手，服了服了......好吧，我就是情感过剩了，越来越不像原来的我自己了。”

  “但如果不是这样，我又怎么会收获你这样的好朋友，还有先云、阔云、香霖、南风......甚至珍雅、珍妮她们呢？！

  我原本孤身的时候，心就是空的。

  但现在呢，它正在一点一点地被你们这些存在给填满......它已经不再空洞和冷漠了，它现在是一颗会跳动的、炙热无比的心！”

  女鲛人由于说得太激动了，脑子都有些缺氧，赶忙猛渡了两口氧气，好像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又故作轻松道：

  “你知道我平时是不会说这些话的，锡霖，你应该明白我此刻和你刻意煽情的原因吧，嗯哼？

  哎呀，我难得求你一次嘛......你就答应我呗，你放心我这绝对不是无脑行为！

  我是有思路的，你听我说说呗。”

  锡霖：“我在听。”

  “好嘞！”

  “到时候呢，你就把他交给我，你在旁边看着就好，我也正好练练身手。

  不管怎样，第一步我都要先把他打服了再说，这样就好交流了，如果他还是不愿意跟我们交流的话，我就再打他......打到他愿意和我们交流为止。”

  姣：“然后我就要和他好好地讲讲道理，要是讲得通的话，那就好说了。咱们直接把他给带回去，让他认清自己的错误，并且接受族里的审判。

  要是讲不通的话就......就就直接给他打晕了带回去，不管怎样，都要接受族里的判决！我相信族里会给他一个公正的裁断的。

  总之，不能就这样让他不明不白地死在外头，要让他好好回族里直面自己！”

  “姣，你的任务是要就地处决了他。”锡霖提醒道。

  “其实吧嘿嘿......我这样也不算是违背了我的成年试炼吧？

  这个任务的前身就是要把他给抓捕回去接受审判嘛，只是先前没有被完成罢了。

  所以，我们把他带回去那不也是一样的吗？”

  锡霖：“......”狡辩第一名。

  锡霖：“第一，有个前提就是你要能打过他；第二，你不是还说要帮他吗？但他就算被带回去了，也注定了是个悲惨的结局。”

  姣：“对于能不能打过他这件事，我是精确计算过的，你听我好好跟你掰扯。

  上一次追杀他的族人有五只，四死一重伤，这就说明他的极限，也就是和五只普通的成年鲛人对抗了，但如果是六只或者是七只的话，他应该也能逃掉。

  所以我得出的结论就是，需要七只普通成年鲛人之力才能把他给成功拿下。

  而我的实力嘛......现在只能用小黑来做类比，毕竟我成年后也只和他打过架。

  我大概估算了一下，上次和小黑打架的时候，虽然几招之内就把他拿下了，但有他太过于心急的原因，他实在想趁我刚成年还没有掌握好自己能力的时候来报复我，所以刚成年的我实际的战力是2个小黑。

  但小黑的真正实力大概是3个普通鲛人，那我现在就是6个普通鲛人的实力。

  再加上回来报信的那位族人还说过他受了重伤，那他此刻肯定没好全，那就更说明他现在的状态并不是最佳的，那我就又多了一手筹码。

  那我打他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再不济一旁不是还有个你吗？”

  女鲛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锡霖，你将是我最好的后盾！”

  锡霖：“原来打架还能这么打，所以打架就是算数？姣，我有点晕了......”

  姣：“叫你平时多看点书，锡霖，不是我说你，你看看你现在，唉......孺子不可教也，人类说得好呀！”

  锡霖：“......”

  姣：“至于第二个问题，我就是在好好帮他呀。锡霖，你是不是傻，难道帮他就是一定要救他的性命吗？

  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我们得着眼于这个问题出发。

  都到这个地步了，对于生和死的问题，他估计也没有看得那么重，但是……他这辈子最遗憾的事情应该就是从来就没有获得过来自外界的认可，唯一认可他的那位鱼妈妈都已经被他变相地给害死了，那他得多难过？

  如果我猜错了，那我也认了，就当我浪费感情吧。

  带他回族里接受审判，让他知道自己之后的破罐子破摔，到底伤害了多少他无辜的同族？

  同时也让他知晓，族里一开始并没有想要直接定他死刑，族里一直都对他保有情面且抱有希望，一直都把他看作族里的一份子！”

  锡霖鼓了鼓掌，好一番慷慨陈词。

  “至于他最后的结局，就看他自己有没有认错的念头和觉醒后的悔悟了，我相信咱们的族老们会做出最公正的判决的。”

  “所以，你愿意和我一起帮助他吗？”

  锡霖：“姣......那行吧，你现在都说得这么诚恳了，那到时候......我再观望观望？要是情况差不多的话我就配合你。”

  姣：“你刚才不是还很有原则的嘛哈哈哈......”

  锡霖：“刚才我有说什么吗？”

  姣：“我真的错了，锡霖。”

  ......

  在我和锡霖的斗嘴中，时间好像过得很快，就在一个平平无奇的中午，我们到达了那片海域。

  并且还刚好就撞上了出来觅食的“他”。

  竟然是......曾经的“它”。

  “他”怎么会是......“它”？！

  它很强壮，但它的半幅人身上长满了倒刺，鱼鳍锋利，脸长也得比我见过的渔船上的人类都要长得粗糙，五官究极随意又尽显凶恶，尾巴倒是还算漂亮。

  虽然说出来显得我的鲛品不咋地，但当时确实是因为“它”长得实在太丑了，丑的分不出性别，所以才用“它”作为代称。

  没错，这就是当年曾经的我对于“它”的外貌描述，这些无疑都和眼前的这位“他”匹配无疑。

  所以，“它”就是“他”，我的小丑丑。

  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就在这里，虽然他现在的模样和可怜根本就沾不上边，但我看到他凶狠的外表，突然就有一点难过。

  我曾经也需要这样的伪装，来提高我在大海的生存几率。

  我对上了那双熟悉的森冷的灰色双瞳，里面闪着无机质的光。

  我们的距离并不是很远，以鲛人族的视力，我甚至可以看得清他瞳孔中属于我的倒影，那倒影中的我此刻显得有几分呆滞。

  “他盯上你了，姣！”一旁的锡霖在那有些焦急地小声提醒我，“在我们之间，他把你当成了那个好欺负的，过会儿等他确定了时机，他就会朝你冲过来！”

  “真的不用我出手吗？”锡霖还在那说个不停。

  我仿若未闻，就在这么凶险的时刻，我竟然脱口而出一句：

  “小丑丑，你想回家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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