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嘉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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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下午,利用中午下班机会,我带着行李包混出了南海那家工厂区,出工厂、从南海市辗转广州、东莞,于下午四点多,又到了宏远工业区嘉埔机械厂的门口。由于已和嘉埔机械厂陆经理提前电话联系了,所以很快的通过门卫这关。
当时,行李是放在了门房,这回索性就径直上了三楼,去找陆经理。随后是一系列办理报到手续、领工服等环节,于当天下午,我就顺理成章成了公司的一名正式员工。
工作安排第二天上班再论,随后,去了办公室对面的职员宿舍楼。我被分配到了五层东头的房间,里面满员标准是住四人一间房。
室内顺着东西两墙,各放了两张床,最里头西面是卫生间,东面是洗漱间,北面穿过个小门,是还没封闭的阳台。进去后,我挑了靠西面最里面的一张空床,开始着手挂自己的蚊帐、铺床,而后把行李放在一个空橱柜里。
一阵忙碌后,这才得以小坐在床边,歇歇脚。当时,房间算我是三个人,我的对面还空了一张床。此时,单位还没下午下班,整栋宿舍区职员楼就我一人。我把房间前后门一开,顿时穿堂的凉风,呼呼而过,真凉快!这里的住宿境况,比南海那家企业是好了不少。进洗手间,把热水器一开,痛痛快快地冲了个热水澡,是呀,快两周了,还是第一次热水冲洗,说不出的舒服,随后我把衣服也洗了,用了室友多余衣服架子,挂衣服在阳台的绳子上。当时,怕风把衣服吹到楼房下厂外的野地里去,就找了绳子,把衣服架和晾衣绳捆在一起,我看室友晾衣也是采用了这样的预防措施,是学他们样子。一切都处理完后,我去五层楼最西边烧开水的公用间,打了些开水,这才得以端着水杯,去北面观察一下周围的景色。
从北面的五楼远望去,宏远大桥,东西横跨在一条流经南北走向的溪水上,那时,我身处工厂的北面及大桥的西面,还是一片空旷和杂草横生的未开发区域。沿着桥往东看,一直到往来东莞和虎门的107国道一线,已是多年成熟连片的街道、工业区和居住楼群。在桥西的那里,有个简易的汽车修理和洗车行,再往西有个路口,南拐就是一条两个车道的路,一直可以通到我们现在所处的爱迪花园小区。后来,在宏远这片区域,只要你告诉别人,你要去爱迪花园小区,当地和周围的人都这里的位置,可见这个商业和居住小区,早已家喻户晓。从阳台远望东区,明显看出是近几年才投入使用的一座现代化大型工厂,方形规整的厂区,被漂亮的白色铁栏杆围拢着,大型宿舍和连体的宏伟厂房,在天蓝色的外围装饰下,甚是气魄和震撼,这片区域在宏远西大桥以南显得格外醒目。按照之前粗略掌握的信息,这家厂,是当时新科电子厂的新厂区,他的老厂区多年前我都知道,它在过了桥宏远东面的马路南侧,据说是改革开放初期,第一批入驻宏远工业区老字号的港资企业,后来规模扩大了,就在这边建立了个大原来好几倍的新工厂。两边工厂由于业务紧密,往来有定点、定时互开行和运输员工的班车,只要是公司的员工,都可以凭借厂牌,自由和免费乘坐,往来两边,非常方便,嘉浦员工也可以免费乘坐往来两边,这是后话!当时,我只是看了的大概,其实关于这家企业后来的故事,还有很多。
我在楼上欣赏周围风景的当间,嘉浦工厂下午下班的铃声响了,那声音,就象多年前大学上下课的电铃声,急促而又清脆。我来到南侧的楼道过道处,从五楼看下去,一片绿色厂服的海洋。前边三楼北面和东西的三个大门都打开了,熙熙攘攘,着绿色工装的员工,鱼贯似的出了门,俯瞰就像一个个小点,男男女女。但奇怪的是,他们很少有人直接上楼,而是都向公司的西门口走去,顺着这个长长的人流,绕过西外墙,东拐,从厂子南侧的煤屑路一直往东,再绕过当时那里那条污浊的水塘北拐,居然从新科厂的西门,进到了新科厂。当时,我还纳闷,为什么下班一条绿色的人流,会流往新科厂,瞬间迷惑。后来,我房间的门口,出现了一位年纪约莫五十岁出头,且操着江苏口音的男子出现了,他也发现自己屋子多了个新的同事,就很热情的同我打了招呼,我问了他刚看到下班的疑惑,他笑了笑,告诉我,我们这个公司小,而且主要业务是给新科产品做配套,公司没有自己的员工食堂,所以每天的吃饭,都去新科食堂吃饭,我这才恍然大悟。
我的这位室友,一米六七左右的身材,老中年时期的他,敦厚结实的身板,眉骨清新,且走路步伐矫健,说起话来,也很是急促。他是回来拿本书来的,同样也要去新科厂吃晚饭。正好我什么都不懂,就和他结伴下楼,能有个刚进公司就带领的人,也是一种欣慰和幸运。当然,也因为来日是室友的缘故,大家关系一下就拉近了很多,这是那个年代打工者特点之一,正如往日的陌生路人,只要突然变成了打工的工友,那就一下消除了很多的隔阂和陌生感,成了仅次于朋友和同学的第三种关系,把这叫工友,会变得乐意互相帮忙彼此,这在多年的打工生涯中,我早就体会到了这层关系,而且随后往往都是一种简单而又清晰的劳动者关系,工作氛围一般都很融洽,这和国有企业里固定的人和环境相比,是单纯了不少。有时候大家又会是匆匆而过,今天还是聊天和沟通的工友,明天就极有可能马上成为背起行囊,去别的地方上班或公干的过客,这是那时司空见惯的,但只要在一起了,又会乐观的相处。在打工的路上,都是这样的境况,毕竟出去的目的,这不是第一位的,过程不重要,只在乎山水之间。
在跟行工友去新科厂的路上,闲谈中得知他姓孙,江苏淮北人,来公司已经工作三个年头了,算是老员工级了。一路说着,从公司出来,步行大约七分钟左右,我们就进了新科厂的西门。新科厂,早几年就知道,主要做电脑硬头的港资企业,属劳动密集型。目前开的这个厂算是二期,它在东莞市,也是知名度比较高的企业之一。
从该公司的西门进入厂区,公司的道路除了草坪的地方外,几乎都是水泥路面,当时在紧靠门北侧,是一块标准的绿荫足球场,很是宽敞。在路的南侧,是公司普通员工的宿舍,从北到南五栋连体立方结构,格子型的每间标准宿舍里,据说住八个普通工人,楼房走道在北面,过道头顶上拉着铁丝,供晾干衣物使用。
下班后吃饭的时间段,在这个厂区和宿舍区附近,是人密度最大的时刻,熙熙攘攘,百分之九十多,都是二十来岁左右的少男少女。
在过了楼房的东侧,是三层的食堂、娱乐和文化活动区,过了这块区,再往东侧,是一排排相连的工厂,每座厂房的前面,是植被矮小草皮的空地,最北面一栋临近机动车出入厂区北大门的楼前,高高飘扬着公司的司旗。我们当时过去吃饭的当间,也正值新科厂下午吃饭的高峰时段,人来人往,股股人流,流向食堂。
由于是第一次用餐,所以首先要做的,就是先去餐厅的管理处,买饭菜票。孙工友带我从员工楼房的东头道路,拐了进去,再从食堂南面职工关系组玻璃门进去。楼房里,一路经过了员工室内活动球类区、投影和图书区。步上台阶,在二楼排长队处找到末尾,大约十分钟后,我付钱换了半个月的饭菜票。随后,就急匆匆跟着他下楼,往北行了五十米,便走进了职工食堂大厅。
公司的一楼是普通员工食堂,二楼和三楼是技术和干部的食堂,我们上了三楼,里面好几张买菜的台子前,排了一队队的员工。我们找了一处最里头的队伍,排了进去,这时,才观察到这里的每个台位,都是由长长放菜的柜体组成,每处长度有十米左右,台上有很多盛菜的大盆槽子,荤菜素菜品种不少。素菜一份两元,共能要到三个品种的菜,每多一种荤菜,要再单独加一元钱,米饭随菜钱是一起给的,每人可以给打两大勺大米饭。在打饭菜队伍处放着空的托菜盆,它是带五个坑的不锈钢盘,在队伍每临近打菜的地方,各自人手取一个盘,收缴饭菜票的工作人员在那里收票。跟着队伍,在菜柜那里要自己中意的菜,还有免费的一份供应菜汤,如要喝带瓷罐的鸡汤或小排骨汤什么的,也要再另外加一元钱。
由于我是第一次就餐,就跟着孙工友,他要什么菜,我也要什么,学他的样子,我们俩很快打到了饭菜,在乌压压落座的吃饭队伍当中,找了一处空余位子坐下,开始了我来公司的首次晚餐,味道还算可口。
总的来说,这里无论从就餐的环境、秩序、卫生、菜的品种和服务来论,都是当时我打工以来和虎门大阪地那家公司不差上下。后来,听孙说,这里就职的员工近六千人之多,所以才有如此对应的规模和规则,这么看来,也就不足奇怪的。
饭后,因为孙说他晚上要加会班,他就返回了爱迪的嘉浦厂。但那刻,我刚来有空闲时间,就索性在新科的厂区转悠了一下,期间还去了足球场,看当时的两队比赛。那里聚集了很多观战的人群,场上队员精彩之处,会发出阵阵的助威声。我留意一下,在观战的人群中,也发现有很多身着嘉浦厂工服的员工,那刻,也在看热闹,想必大家都是吃完晚饭在此小憩放松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已有部分同公司的员工,开始就餐完后陆陆续续往回走了,同时从他那里我也知晓了,如果不想在新科厂吃公司饭,也可以在爱迪花园临街的小餐馆,或者小当口中吃。相反如要选择去新科就餐,那一般每天都要往返这条路三趟,大家走多了也就习惯了,毕竟新科厂那里的饭菜,要比外面卫生和便宜一些。从前面孙工友的言谈中,他是尽力主张在公司就餐了。
这时候,西边的阳光一缕抹红的挂在天边,一天的太阳快跌窝了,热热的气温也慢慢凉快了一些,经过中间的空地时候,还吹来席席的凉风,周围清新了不少。
返回进厂的时候,公司两旁的路灯,也逐渐亮了起来,整个厂区很快就掩映在一片紫黄色的光影下。很多工友进公司后,没有上宿舍房间,直接打卡去厂区加夜班了,极少的几个员工去了宿舍。还有些不加班的男员工,就在公司西门口对面小区楼下小卖部前的台球桌前,打起了台球,还有几个坐在摊位前的塑料圈椅里,抽烟和聊天。
再后来,忙碌了一天的人们,也陆续的返回了各自楼房的门洞,夜幕开始降临了。
不久,楼层之间房子里都亮了起来,一天的夜到来了。当我回到宿舍不久,另外一位年轻小伙,也出现在门口,他在屋子门口东侧的一张床前拿了一包烟,一边和我打招呼,一边去了北面的阳台去抽烟。
谈话中得知他姓张,是另外一位室友,在公司生产部的技术组,从事工艺工作,具体为数控编程,这和内地工艺室的数控编程工艺员做类似性质的工作,也这里工作两个年头了,小伙老家在沈阳,毕业后单位报到没几天,就南下打工了。
聊了一会儿,公司的一个女职员来找他,他们俩就在阳台上叽叽咕咕起来,明眼人一看就感觉是一对恋人,我也就终止了和他的谈话。不一会,他们就下楼去了。
当夜,我因为工作第二天才被分配,随加班铃声响起,公司一下静了下来,整个宿舍楼层,好像又剩余下我一人了。我在五层来回走了一遭,居然没有碰到别的工友,看来加班是大家的习惯。我安排了一下,把房门一锁下楼,准备在小区里找部公用电话,给远在西安内地的妻子报个平安,也汇报一下工作变动的情况,毕竟又是几日没有通话了。
在出门口的时候,碰见了那天报道接待我的那个门卫,和他聊谈中,居然得知他老家在陕西陕南,也算是老乡了。他告诉我,这里陕西籍老乡还不少。
和他道了别,我就出了公司的西大门,从和公司对门的一条小石子路上,走了二十来米,就来到了爱迪花园正对公司的第一栋楼房下面。这座楼房在爱迪花园的东北边上,位置较偏僻,所以下面几间店铺,生意不是很红火。当时正临夏季,店铺的主人都在外面乘凉和闲聊。我从楼房北头绕过去,里面楼群之间的铺子里,灯火通明,从北向南此刻一片熙熙攘攘了。驻足观察了一番,这里,供外来打工者挑选日常用品的杂货店还真是不少,其次就是简易的饭馆,还有就是卖盗版碟、小说、杂志的店铺。另外,还间隔的分布着几间卖服装的小店,有两家小药店和一家社区诊所。我当天一家店铺都没有进去,顺店铺往南转悠的当间,特意留意了一下光顾店铺的人员结构,大部分都是二十来岁左右的年轻人,大部分都身着新科厂、嘉埔厂,还有其它厂服的员工。
一天的忙碌后,似乎逐渐聚集的人群,都被释放到了街上。当然手里提着采购东西的人,也不在少数。街边小吃和小炒货等商贩那里,也有围拢了不少人,一边品尝,一边讨价还价。
我由于想找部公用电话,更多是成了经过这些街景的过客,但这里的“繁华”已比南海之前的那个工厂的外围繁荣了很多,这多少给我的心里有了很多的安慰,而且从这里到东莞中心市区,也就二十多分钟的公交车程,很是方便,毕竟是在市区近边上。我多年来似乎和这里有缘,也曾多次在这里落过脚,周边地区乃至于后街镇、大岭山、虎门及长安镇这一弧形线的沿途,我都比较熟悉。还有一个更深的层次,其实,这也是多年打工经历的体会,即无论那处的工作,也不可能是长久的打工之地,后期必然会有变动的情况发生,所以去未来单位的信息和参加各式交流会的频率也比较高,这是后话再提。
这里,因为距离市区近,周末和节假日方便外出,去寻觅各式招聘信息,这也是我暂时中意这里的原因之一。我刚来,人生地不熟,感觉上也空落了不少,但好在再过一周,和我之前一起在西安被招聘进这家公司的老乡们,会很快前来报道了,后面认识的人,会慢慢增多的,孤寂和生疏感相信会很快消退的,再说,毕竟先安顿下来再说,至于日后的变化与否再说。这么想着,我加快了寻找公用电话的步伐。当天晚上,说也奇怪,街上和楼下的三处公用电话亭里,都被打电话和正在外排队的人占据着。那个时候,每到晚上打电话似乎成了很紧俏的事情,这也是当时的特点,除了平日人民币外,电话IC通话卡也成了必备的随身物品。临街铺子里尽管也有拉线的电话,但毕竟收费贵了些,所以在没有紧急事情的情况下,选择街上IC电话通话的几率还是比较多的,当时手机,还是奢侈高端产品,IC卡就成了普通百姓通讯联系的主要手段,IC卡的普及时间段大约是发生在一九九五年到一九九九年期间。
我找了其他几个地方,居然还是没找到空闲的电话亭,当时我还刻意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指针指向了八点四十多分,还是没有打成电话,后来索性决定等十点后再出来打,毕竟这些天自己也发生了变化,同时就是不想在我打电话的时候,旁边有人等待的压力,估摸着晚上十点以后人就会少点,这趟出来溜达全当踩打电话的点。其实想想看,这刻是一天在东莞、广东乃至珠江三角洲一带也算是通讯使用最忙碌的时段之一,无数的通讯线路在这个时间段从此延伸到了全国各地,大多是忙碌一天和临近安静休息之前,相互的倾诉和报平安居多,毕竟这刻是不在工作的时间段。
由于没有打通电话,郁闷的我回到了公司,这时候宿舍楼房里已经有了下班后的气息,很多陌生的同事,开始进进出出公司的各种场合,看来加班到九点半后,已有部分员工下班了。在上宿舍楼过程中也看到各层的部分同事,有些在过道上扒着护栏乘凉,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在我房间的隔壁居然还有间独立的电视房,那刻里面的凳子上,已坐着几个半裸着膀子的男员工。这间电视房我之前下去的时候,居然没有发现。估摸是我出去的时候大家在加班,而且那刻还没开放。我没有回隔壁自己的房间,就顺便进了电视房间,在我进去的刹那,几双陌生的眼光齐齐的看了我一下,似乎都在说“又来新同事了……”。
我找了第三排的平板条凳,坐了下来,当时清楚的记得是在演绎港产片,因为剧情都是用白话在演绎,好在在之前虎门打工的时候,粤语也能够听懂,所以在无所事事的境况下,就看起电视来。
电视看了一个小时,此时屋外的楼道上不时有下班同事的谈话声和脚步声,看来是加班归来的大部分同事开始陆续回宿舍了,电视房里也变得拥挤起来。由于是初夏,所以大家回宿舍都更换了晚间休息的衣着,还有几位端着茶杯过来,说说笑笑。
到了十一点半左右,我又重新去了厂外的大街上,这时候外面的人是稀少了不少,我在西南头楼群中间找到了安装在墙上的IC公用电话,一通拨号,把千里之外的爱人从已入睡的梦中叫醒。互相问候后,我简要把如何从南海辞职、往来嘉埔报到上班的大概给她做了叙述,当然主要是给家里报个平安,同时也把这边地址和联系邮编,一并告知了她,关于公司的办公电话,由于还没有去分配的工程部报道,只有推后再通知她。之后,我问了些家里的其它情况及孩子的状况,当得知大家都平安,孩子依然每天由爱人她亲自送着去幼儿园,有时候的下午岳父母也会抽时间去接孩子放学。至于内地单位对我近来不辞而别的反应,到目前还没有人提及,不过由于我此次出来已经跟科长打了招呼,所以只是叮嘱爱人,平时留意下厂里的反应,必要情况下,也可定期去主动问问科长或侧面打听一下。其实这么做的目的,还是希望单位最好不要走开除这条路,实在拖延不过去了,就看能不能办理挂靠在公司劳务的方法。谈到公司的劳务,这是我们公司专门设置管理外出劳务人员的机构,它大体运作是针对那些念不想在公司上班,而又不想辞职员工的人事管理方法,说白了就是不想丢掉公职的无赖之举,同意办理的会把人事档案和关系转到那里,当然至于什么人能够办理,其中又很多的规定和学问,而人员关系往往是更重要的因素,而最终从公司各单位来这里的人,其人事工龄、工资的部分调整等还如同企业内部调动一样,也要调令先行,但会按照调令办理当时的职业、身份等,开出每月要给公司交的劳务费用,其实说白了就是交费用保公职的变相说法。当时由于我走的比较急,也没有找人,或更为准确的说我的离单位而走,还没有到和单位掰关系的份上,因为没有走,就谈办理劳务,按照当时的分厂领导的做法,他们是无论如何不会同意我调动到劳务处,或者说办理劳务输出的。而且在最初到南海去上班,我也没想这步,最坏的打算就是被单位开除或者除名,其实更多的是当时不知道走什么渠道,才可以把自己的关系挂到劳务处。只是出来打工后从以后和爱人通话后的日子里,才逐渐知道了还可以办理劳务,而不违反公司制度这条变通的路子,即可以留一个在国营单位的名份。关于办理挂靠关系在随后的变化中,后逐步变得有利于我,也成就了若干年后,我还可以再返回国营单位再次上班,这些都是后话,及后续的演化。
当时来嘉埔后的第一次和爱人的通话,进行了大约四十分钟,我们俩约定等那张IC卡剩余资金打光,就自然结束了彼此的通话,有这层约定,所以我现在还清楚的记得那次通话的细节。一切我这边的近况都说清楚,和内地那头也了解清楚后,不久电话费用也被我消耗完了,随即也就结束了通话。
我愉快地返回公司,进公司大门我还看了一下门房外挂的电子钟,已是当夜十二点多了,上宿舍楼,也注意到电视房也上了锁,很多寝室里的同事已经开始准备晚休了,剩余的几个也已经在洗漱和做着临睡前的准备。
进到我的舍的时,同宿舍的孙和先前看到的那个室友,都躺在了各自的蚊帐里。我没有开灯,很快洗漱完毕。想想从去南海报到,到打完电话这一路的过往日子,也折腾自己心里够累的,都在思考和变动的动态奔波和谋划中,很少停下来静静思维过程,此刻才有了彻底松一下的想法。那夜回去,我也很快钻进了自己的蚊帐里。随后,一边听着孙和那个小伙谈论单位的工作琐事,一边回忆着我这段时间的过程,感觉好像在做梦一样。不久,我就逐渐意识迷糊了起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了过去,随后就一觉睡到了早上外面天色逐渐变白。
悉悉索索的声音把我带到了第二天早晨,听见了孙同事开始起床、穿衣、洗漱、、、、、、。我也睡不着了,但那天我却是最后一个起床的。叠好了自己的毛巾被,发现孙他们已经去外面,吃早点去了。整理完我的床铺、穿好自己的工服,我低头看了下手腕上的表,指针指向了早晨七点二十三分。天光已经大亮,我把门一带,下了宿舍楼,那天我没有再去新科厂吃早点,而是在外面小摊上,买了个烧饼和一碗豆浆,吃了来嘉埔厂后第一顿早餐。其实吃饭过程中,发现早餐也有同事去新科的,但更多的是图方便,就在公司对面的爱迪花园小铺子或街边流动小贩那里解决早点问题,看样子这已经是这里的惯例了,因为我们这个公司没有自己的食堂可用。
按照昨天我报到时候从人事部得到的指令,我被分到了工程部的第七项目组,代号简称E700,今天,是我正式上班的第一天。上班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去见我的项目经理,聆听他对我工作的安排,当然也算是正式到岗,估计再接着,就是分配具体事情和领一些办公用品之类的工具等。
吃完早饭,返回公司大院已是距离早八点上班不到二十分钟时间。此时,已有员工去写字楼东头刷卡上班了,看来公司也采用打纸卡考勤方式。我照着他们的样子,也来到了楼头的东面,楼端面墙上的打卡机两侧,分别挂着两个箱,类似邮局里的信叉一样的考勤箱,颜色为墨绿色,不同区域,被各部门的编号很清晰的区分开来,我很快找到了属于E700组的插卡处,也很顺利的找到了我的考勤卡,想必这个是昨天下午或昨天晚上资源部的人给准备好了。从叉位上取下自己的卡,跟着排队的顺序,轮到我的时候,把卡从卡机口上面插入,咔嚓一声,拿出来瞄了一眼,原来空白的考勤位置上被打上了“ 上午上班7:46”字样,随后我把卡插到另外一边我们部门的对应位置上。
进了东侧门,从里面的楼梯盘旋着上到工程部所在的第三层。推开三层东头两扇对开的玻璃门,昨天报到来过的大厅,豁然呈现在我的眼前,整个房间里已经是灯光全开,已有了先到的同事。因还没有到上班的时间,不免有些说话的嘈杂,当然更多的还是大家都在做着新一天上班的准备。最为明显的是过道北面工程部收发文件的几个女文员,拉窗帘的拉窗帘,还有一个正在打开复印机、清理桌面借书,和擦抹台子上的灰尘,这里最显眼和最忙的就算她们了。过道从东到西的第一排座位上空,悬挂着组别的编号,从E100到E700共七排。昨天因报道忙,还真没留意到这些区分工程组的牌子。顺着指示我很快走到了西头属于我们组别的那一排座位前,当时在第二个位子上,我看到一位年龄大约二十五六岁的男同事,他此刻正坐在位子上,搅动杯子里冲的咖啡,淡淡咖啡味四散飘香。看见我过来,他下意识的瞄了一下我胸前的工作证,我冲他点了点头,算是初次打个招呼。
“你好!是新来报到上班的同事吧?”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彬彬有礼的他问我。
“你早!是的,我第一天上班。”,我很客气地回答他,边说边也瞄了一下他胸前的工作证,张军力、E700、、、、、、,工作证里的信息,已经告诉了他的名字和组别,看来我们未来就是同组的同事了。随后,互相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他就开始启动他桌上的电脑了。
我环顾了一下周围,几乎各工程部组里每张桌面上都有台电脑,人手一台。当时,我们这组后面的一张桌子似乎是空位,也就只放了把椅子,桌上空空荡荡显得很突出。再看每组的后排座位后面,是个过道,在过道的南面,就是昨天我看到的各工程组项目经理的办公位,此刻这些位子上一个经理都没有来。在我们组西侧有一张大的会议桌,桌子的周围一圈放着十几把木椅。我回忆了一下,似乎昨天这里还空荡荡,想必是昨天下午布置的。西层两间带大门的房间,一个是属于老板的单独房间,另一间是人事陆经理的房间。在老板房间的北面是个过道,绕过它往北拐是个临时休息的过道,此刻已经有同事从那里端着开水出来。我当时还特意走过去看了看,这里过道北拐后,就可看到安装着拉帘的整张外幕玻璃墙,和离地一米五左右的几扇落地窗户,这里自然形成了一个宽四米,每边都放置着带座椅的连体小桌子,每边各两把椅子,人可以对面而坐。当时,可以看到有几个同事在那里一边品茶,一边聊天,而在房间的台面上还放置着烤箱、烤炉和饮水机等日用电器,旁边还放着一个冰箱。我进去的时候,在台子前有两个女同事,正在烤箱里烤制面包,神态惬意而温馨,看来这里是整个工程部员工打开水、休息小憩和泡点小茶的临时休息地点,仅凭这点让人就觉得公司还是有人情味道的。在随后的日子里,在工作中间需要小憩时,我也逐渐成了这里的常客,这是后话。
一声清脆的铃声,提示新一天上班时间正式到来。顿时各项目组的位子上,神奇的冒出了很多的同事,大家都开始忙各自手头的工作。
我走到经理的办公格子前,居然发现项目经理们还都没到,后来听同组的一位女同事说,经理都是香港籍,他们住在公司外一个叫白马工业区的公寓里,每天一般到八点半乘班车过来。我挑选了我们组后面的空位子坐了下来。这时我才有稍许的时间,可以打量我们这组的成员背影。
我们这个组有四个位子一字排开,第一排位子上坐了位和我年纪相仿的女同事,第二位就是我刚见过的那位,第三排是我们组当天最后一位来上班,廋高个子的年轻人,年龄估计与第二排那位年龄相仿。看来目前加上我,我们这个组连同经理共五位,即一个经理四个兵(其实后来是五个兵,一个在另外地方办公,这是随后知道的)。等候经理的时间,我在那随意翻着一些文件,中间找到了一本技术书籍,我就装模做样的看了会。周围其他六个组的同事,早已进入了一天各自的工作状态,有打电话的、有埋头在电脑上画图的、也有去前面收发组复印和接收传真的……。除了我漫无目的外,似乎他们都在忙碌正事。距离我最近同组的那个“廋子”同事,此刻则在打电话,言谈中似乎正在和对方谈论什么报价的事情。
没多久,对面楼梯下一阵说话和上楼的脚步声,呼啦啦一下上来很多人,上到了这层,人数大约有十位左右,其中就有陆经理。我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下对面的电子钟,那刻指针指在八点四十一分钟,可以断定从“白马工业区”来的中层以上香港经理们上班了。等他们上楼后又旋即各自散开,一瞬间就溶解进了这个办公的海洋中。
从我身后过去的人,我都刻意地留意了一番,其间有位大约一米八左右,身形匀称、着牛仔裤上身工作服并戴副近视镜的经理,进了我后面的格子间里,我想这就是我们的经理应该没错。当时陆经理注意到了我,他走到我跟前,挥了挥手,示意我跟他去后面的格子间,我起身走了进去。
“Willsun 杨!你们部门报到的新同事到了,人我给带来了!”,陆经理边说边坐着被称为Willsun 杨对面的椅子里。
“哦!很好”,放下正在从右手边抽屉取出的皮本子,被称为Willsun 杨的经理朝我点了点头,会意的微笑了一下。
我没有立刻说话,Willsun 杨示意我在他左手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我们并没有立刻谈论,他而是脸冲着对面的陆经理,说起了别的话题,那刻他们有更重要的话题,我则默不作声的坐了下来等着。
他们之间的对话,是用纯粹地道的粤语展开的,我听的明明白白,话题是在谈论一个清洗线验收过程和存在问题的处理,话题针对的是很多有问题地方的处理意见,最终他们达成了要供应商派人来诊断和修理的统一意见。说完正事,陆经理又和Willsun 杨开了几句其它的玩笑。随后,陆经理身的当间,又被隔了一个格子的另外一位经理“陆生、陆生,你过来一下”给喊了过去,看来他真的很忙很忙,那刻我这么想。
这时候,Willsun 杨才顾及到了我,他马上改一口较标准的国语,先从介绍彼此开始。他为我介绍了一下工程部各组的业务,及我们E700组的工作方向,并简介了一下日后所要从事的工作后,分配我与我们组一个叫张军的同事一起做事。说到这里,他就抄起电话,拨了四个号码。不一会,一位叫王军的同事,就坐在了我的旁边。经理把我分配和他,一起做一个婴儿摇床的工程化项目。从给他的交代中,我感觉在我到来这之前,此项目王军已经开始单独做了一段日子。
王军,一位中等身材的小伙,年纪后来知道他是一九七一年出生,四川成都人,重庆大学毕业。组里安排工作后,我们便成了合作的同事。那天分配完工作,Willsun 杨又让王军把我们组的其他三位同事都喊了过来,向大家介绍了我,当然其他四位同仁也都向我做了各自的简单介绍,我这才系统的知道了他们的名字。先前第一排的张军力,河南郑州人,大学毕业三年,负责我们组主要A客户的跟单和产品交付全过程;第二排的女同事,也是我们组唯一的女性,叫熊树红,重庆人,大学本科,和我同龄,主要负责公司对外承揽清洗工程的跟进和落实工作;第三排的高个小伙,东北人叫杨辉,东北大学毕业一年,负责我们组里几个客户自动夹具项目工作。随后,我们组在经理办公的地方开了一个短会,他们四位把自己各自手头上周的工作进展汇报了一下,Willsun 杨边仔细听着汇报后,边一一点评并提出了新的要求,大家都在本子上一一记住着和自己所负责相关的问题,以及下一步行动要求,我在这中间也仔细听着,虽然有些名词和客户等术语,当时云里雾里,但王军的汇报我可是认真的在听,并也在我的笔记本上留下了当时的墨迹。
会议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后,各自散去工作了。经理吩咐王军先领我去办公用品处去领办公品。王军起身,带我去工程部前面收发传真的地方,进到象酒吧台一样的右手里间,里面摆放着四张办公台,有四位女职员在埋头工作。王军径直走到左后位置一个女职员的跟前,客气叫了一声魏珍这个名字,并把经理吩咐领办公用品的事情告知了她。她和我客气的打了个招呼,拿出一个领用登记本,在所领物品清单后一一让我签了名字,随后,另外一个女职员给我找了个小纸箱子,打开了房间里的文具柜,接着什么计算器、签字笔、笔记本、一套作业工具等用品几乎放满了一箱子。和她们道了谢后,我抱着自己的箱子,跟着王军走出了综合室的房间。后来,从王军那里得知,魏珍是公司综合办的主管,年龄也就二十六七岁,她们专门服务整个工程部保障和资料室运作,相当于工程部的综合办,还负责书籍、标准、复印和传真收发等工作,她们综合室一个主管带三个兵,连同一楼的人事部,归口陆经理直接管理。
跟着王军,我从三楼的北楼梯口出来,踏上了上四楼的台阶,其实从外面看这栋楼总共主体就是三层,但在西头的上层多出一块建筑,高度类似一个四层,其实从里间结构看,是借用楼道建筑起来,算是利用了三层楼道上层做成的一个办公室。到了四层右侧,是一扇通往整栋楼房的天台,左手是一个往西一米五宽的过道,往里走四米多后再南拐,便是一扇办公木门。王军用钥匙开了这扇门,我这才看清楚,里面是一间四十多平米左右封闭办公室,办公室借用三层楼道的顶部建成,刚进门的对面是全玻璃的北墙,从那里可以看到公司的院子和对面宿舍楼房,也能看到部分公司门房和厂外的部分视野。你还别说,这里是处极清静的临时办公区,因为是独立的办公室,别的部门同事很少有人光顾这里,没了刚才工程部那层人来人往的景象。进了门,右手放着一张木质的试验台,上面当时放着试验的装置,部分机构当时还在运转,算是临时的试验台,也就是个大会议桌而已。在试验台上面的墙上,悬挂着一台壁挂式空调,当时天已经热了,空调呼呼的工作着,屋子不冷不热很是舒服。再往里挨着西墙,从北到南一溜三张办公桌和三把椅子,最里面的桌上放置着一台电脑,还放置着一部办公电话。在南面和东面的墙边堆放着些架子、类似洗澡的盆子、还有一个放置零件的对开矮柜,后来才知道这些和正在台子上做试验的装置,它就是我们后来为止奋斗了近乎一年的婴儿摇床及附属零部件。
王军让我在墙西最北的一张办公桌放下我的工具,并给我一把房门的钥匙,办公桌的钥匙都在抽屉里。我们俩挨着,一人一张台子,最里头的电脑我们俩共用,据说新的一部电脑很快也就要买回来了。随后,王军把我桌子里他原来的资料和物品都收到了他的桌子里,算是给我腾个地,我们俩那刻是同时在整理房间,看来之前他一人在这里办公也有几个月了,独自自然比较随意,但两人就不得不要有个办公样子。王军边收拾边这么给我说着,我们俩关系一下就拉近了许多。当天早上,我们主要就是在收拾和清理屋子,临近下班的时,Willsun 杨经理上来了一趟,他和王军研究了一下在台子上做试验的那个装置,并就构成整个装置的部分零件报价商量了一会,他们说话的时候我都在仔细的听。等整件事情说完后,Willsun 杨这才环顾了一下整个屋子,一副近视镜后面的眼睛咪咪的笑了,看了看我,用半开玩笑口吻和王军寒暄道:
“”屋子整理的不错嘛!”。
言下之意就是肯定了我们的整顿和清理过程,对屋子的新面貌表示出了满意。他还询问了我领办公物品的事情,让王军将工作细分出部分让我帮忙,王军很客气的一一答应了下来。随后,他又观察和摆弄了一会试验台上那个装置的控制器,在他和王军的谈话中,我也趁机看了看他们的操作和调整过程,很多东西都没有听明白。等所有的事情都谈完后,Willsun 杨就把门一带下楼去了。王军则按Willsun 杨的提议,开始拆卸台子上装置的部分构件,我则一旁帮他一会扶住框、一会拧螺丝……。
不一会,一件刚才完整的装置,被我们俩此刻已经大卸成一桌子的零件,但摆放的顺序还算是井井有条。拆完了所有,王军提议休息一下,我抬头看了看桌子上面的圆形石英表,正好中午十一点半,就各自坐在靠背椅上休息。王军一边喝水一边和我聊天,我由于没有带自己茶杯来,就用一次性杯子喝了几口水,这样磨蹭没多久,就开始准备下早班了。
一个早上又是报道、又开会和帮忙,觉得时间似乎一会就过去了,忙了时间就是过得快。早上除了结识了E700组全员,特别是迅速和王军混熟悉了起来。我们一边干活一边聊天,气氛很是愉快,中间也问了一些公司的情况,心里感觉还是不错。
休息了不一会,公司早上下班铃声就响了。我和王军同下楼、同打卡,又一同结伴跟着公司其他同事去新科厂吃了中午饭,一个中午就这么很快的被度过了。
本周后几日,我都和王军一起围绕婴儿摇床开展工作。首先从构成装置的零件、材料和数量等开始逐步熟悉,因为图纸大部分是从美国传过来的英文图,有些材料和特种要求还要翻译成中文。王军起初已建立了个零件表格基本框架,我在此上继续对零件的信息进行归类和录入。所以只要是上班时间,那个试验装置都会逐步换上在国内生产的零件进行运转、试验和数据记录,这部分也是我们每天的定期工作。按照Willsun 杨经理的安排,我们先要从装置的机芯开始消化图纸、寻找周围潜在合适的加工供应商、探究加工报价及比较报价信息,谈妥的,还会准备转化过来的图纸传真给他们。还有最初的替代材料都是依靠铝合金、塑胶板材用机械加工的方法加工出来,所以把外文图纸的塑胶类零件转化成机加工零件,也是我们俩必须做的工作。这其中的很多零件在接下来的工作日子里,就够我们忙碌好些日子,所以在开始这样工作的时候,先必须理清楚个详细的总目录。如果图和列表一起出来,一台电脑就有点困难,所以当我们俩一个在用电脑工作的时候,另外一个就要忙碌试验记录,和与供应商联系报价等工作。这样的日子一周很快就过去了,就到了我来嘉埔公司上班的第一个星期天。
这周之所以期盼,除了第一个周末珍贵的休息时间外,还有件开心的事情,就是在本周日从西安被招聘的那波同事,很快都要来上班了。
这天周日早上大约十一点多,一阵大轿车进公司院子及而后的停车声,使得我很快被吸引走到了五楼的过道上,伸着脑袋向下面院子里观看。
车子的气动门一开,从车上呼呼噜噜的下来了张录军、任子祥、赵宗课、李光明、吝化革、葛建柱、樊东明等几位我们曾在西安见过的老乡。而后,他们在公司后勤组长的指示下,开始整理从车上搬下来各自的包裹。再不一会,就听见楼道里一阵阵脚步声,很快他们的影子出现在了五楼西头的过道上,几乎都是同时看到了对方。我快步迎上去,接住最前面任子祥和葛建柱两位老乡拎着的包裹,其他几个也都乐呵呵的相互打了招呼。公司给他们分配的集体宿舍,就在我房子的隔壁,张录军、任子祥、赵宗课、李光明四人一间屋子,吝化革、葛建柱、樊东明则在隔壁的另外一间屋子。到宿舍后,他们就开始忙于各自的床铺和物品摆放。很快我们也都互相寒暄了起来,我也将我提前来报到的经历和过程告知了他们。一会等他们几个大概收拾好了自己的屋子,也快接近了中午吃饭的时间了。
我作为向导,带领他们一起出门、走上向通往新科厂食堂的道路。看的出,他们刹那间的对周围很新奇,并不时的问我这问我那,那阵势不亚于我来时候曾询问孙同事和王军的架势。晚上我陪他们在周围小区外面走了走,当天晚上也是在他们宿舍屋子里吹牛,这天就这么被折腾过去了。老乡多了,渡过的时间也很快就过去了,我还和他们几个在宿舍里打了一会扑克,直到完后回我宿舍休息为止。
第二周的刚上班,陆经理在会议室里邀请了老乡们谈话,随即他们几个对应的被分配不同的部门。任子祥、吝化革被分配到了生产部的工艺组,从事数控工艺编程,办公在楼一层的数控工艺室;葛建柱被分配到了质量部;张录军、赵宗课、李光明分别被分配到了工程部其它项目组,其中张录军在新加坡组、赵宗课在第三组,李光明在第六组;樊东明被分配到了装配组,从事新科工具的装配和分解等工作。随后和我一样是领办公用品、被安排座位、各工程组介绍和分配工作……。他们基本一个上午,都是在忙这些工作,有些还持续到了下午,大概的过程,和我刚来时候没什么大的区别。
三百人的公司里,环顾了一下各部门的技术口上,都有老乡在那里,所以日后工作日子里,无论是有事情按流程与他们打交道,还是闲暇的时间,找借口去他们那里,都可以转转和说几句闲聊的资料。工作时间外,特别是晚上,就会相约去街道或周围去散步,或几个相约看电视、打扑克。忙碌的工作和充实的工余生活,使得时间很快来到了当年一个重要事情发生的时间点,那就是每四年一届的世界杯,在一九九八那年夏季的法国开打。
我们这帮中有几个连同公司的众球迷,那年夏季是美美在公司看了将近一个月的半夜球赛。那些夜晚的凌零晨,我们在公司的电视房中熬了一场又一场,白天上班说实在的肯定晕乎了不少时段,但好在都自己给适当撮合了过去。遇见关键的球赛场次,更是一场不落下,这让我那年记住了风之子、罗马尼亚黑马军团、法国的齐达内风采等难忘瞬间。在寂静的深夜,尤其是决赛阶段,每一个精彩的瞬间和进球乃至于失意,都会使得大家张嘴没声的疯狂,因为周围还有熟睡的同事,这样的异动还是需要尽力矜持的,于是,只能用这样的举动,庆祝那个瞬间,但不免还会弄出周围的响声,曾几次还招来了公司保安的多次警告。有一个中间的小插曲,我至今还印象深刻,那就是公司的电视一般到晚上十二点必须关掉,鉴于保安的责任不能丢,在那期间保安和我们之间的确是很默契的维持着一种契约,因为大部分的比赛都在凌晨,所以保安还是执行着他们关电视、熄灯和关房门的责任,但从不关一人高的推拉窗户,而是虚拉上窗户,这就故意给我们留了晚上球赛开始后爬上窗台,溜进去的借口,而我们都会在观赏的时候互相提醒、鼓励和暗示着彼此的冲动,这样的闹剧一直持续在了当年世界本的整个过程。世界杯冠亚军决赛的那场似乎是在周末,这下连保安也疯狂了起来,那夜啤酒都被我们带了进来,保安征得公司的同意,这时候精彩的瞬间,敲瓶子、水杯和跺脚及鼓掌合着喊声,不时传出了屋子,那刻从二楼到五楼不约而同发出。谁也顾及不到谁了,索性就来个畅快的,整个公司的那夜,没有了平日纪律的约束,大家可以尽情的享受球赛,和往日不曾有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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