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幕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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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安京。
“杜大人今儿未乘车驾,改成骑马了?”
今儿正月初四,满城还沉浸在新年的喜悦中,四处张灯结彩,红火恍惚。
太尉府前守门的小厮往街巷上看去,只见一身着青色宽袍,横眉长眼的魁拔身影纵马而来,在府门前勒缰停下,通身一股肃然之气。
杜之寻径自往门里走:“谢大人应在府上吧?”
小厮一边躬身在前头引路,一边回道:“今儿是元正后的最后一个休沐日,谢大人陪着一大家子去后院赏梅花了。”
正说着,就见太尉谢忠从后院转了出来,胳膊被一烂漫的少女挽着,少女淡眉杏目,举止跳脱,正是谢晚吟。
杜之寻忙忙拱了拱手:“谢大人。”
谢忠见杜之寻行色匆匆,眼里露出讶异之色:“杜大人拜年也不早些,这都已是傍晚了。”
杜之寻颔首,观四周都是谢宅家眷,不好提及陵州之事,找了个幌子道:“是下官来得不是时候,还望大人莫怪罪,下官此前听闻贞王殿下已经出了梁州,想必不日便能抵达西樾国都了,如此一来,也可尽快返京,与谢小姐成婚。”
还未等谢忠说什么,谢晚吟的脸已经耷拉下来:“杜伯父来我谢家难道只为说贞王吗?”
谢忠横眉看了谢晚吟一眼:“怎么跟杜大人说话的?没大没小。”
谢晚吟气得双腮鼓起:“女儿本就不喜贞王,一想到同他的婚事我便吃不下,睡不着,好不容易他去北境了,婚事搁置,我好舒心几日,杜伯父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言罢,提着裙摆扭头便走。
“这……”谢忠有些愕然,只好对杜之寻道:“谢某教女无方,将她给宠坏了,让杜大人看笑话了。”
杜之寻道了声:“无碍。”
谢晚吟走了正好,顺道将一众老小皆引去了后院。
谢忠观杜之寻黑着一张脸,眯了眯眼,反应出一些不对劲,问:“出岔子了?”
杜之寻朝谢忠身侧的小厮们看了一眼,谢忠看出他有难言之隐,对一旁小厮道:“去书房备两盏茶,我与杜大人有要事商议。”
小厮称是,很快跑开,待谢忠领着杜之寻进到书房时,茶水已摆好。
杜之寻将门掩好,在谢忠对面落座,两人之间隔着一方矮几,几案上铺着一张棋盘,上头黑白分明的棋子落成了一片残局。
谢忠从玉盒中再取一枚黑子,一边试着破局,一边问道:“陵州出了纰漏?”
杜之寻“嗯”一声,沉声道:“杨砚书带着赈灾钱粮南下时被土匪劫道,从而牵扯出了陵州司马陈习远养寇自重一事,于是太子借着此事的契机,将景王也安排去了陵州,其目的不言而喻,一来是盯着杨砚书,二来也是想肃清陵州官场,好安排他们的人顶上。大人您知道的,那陈习远是下官的人,他在陵州多年,隔三差五便向下官送一些钱银,下官拿人手短,所以一直在替他遮掩罪行,奈何他这次捅了大篓子,实在是纸包不住火了。”
谢忠将黑子落在一两面夹击的空格处,反问道:“真的只是拿人手短吗?”
杜之寻霎时语塞,沉默片刻,又道:“是下官利欲熏心,想着陵州山高皇帝远,从中谋利也神不知鬼不觉,哪知这次陵州大水,各路神仙都赶去了陵州。”
谢忠道:“以杜大人的手段,处理起陈习远一事应是游刃有余,怎的弄得如此狼狈?”
杜之寻紧握着茶盏,仿佛全然未感受到烫,咬牙道:“下官本在陵州安排了两步棋,陈习远与段庆任意一人暴露,另一人便将其灭口,奈何那个段庆真是个管不住下半身的废物,竟然信了一个姓陆的女商人,将下官与他的关系抖了出去,女商人被抓,他自知闯下弥天大祸,给下官写来一张字条,说是要下官保他一命,下官如今是自身难保,如何能顾得上他。”
谢忠看着铺满棋子的棋盘,叹一声道:“已是死局,无论落子何处都扭转不了局势了。”
杜之寻心下一沉,不甘地望着谢忠,忽而撩袍伏地,叩首道:“大人,老师,学生从前未求过您什么,只求您这一次能帮学生一把。”
谢忠看了杜之寻一眼,顿了顿,而后端起温热的茶盏抿了一口,问:“景王查到了多少?”
杜之寻道:“无非是学生借陈习远与段庆之手贪墨了陵州的军饷和税款,放眼望去,有几个官员手上是干净的,只不过学生倒霉罢了。现下景王定是已经带着那女商人和段庆返京了,算算日子,这三日便能抵达,一旦他们入了大理寺的门,学生定然要遭大难了。”
谢忠狭长的眼微眯:“只有这些吗?十年前那桩事呢?”
谢忠此话出口,杜之寻后背泛起一阵凉意,他怔怔地看向谢忠:“那桩事都过去那么久了,陈习远未及被捕便已被灭口,段庆并未参与那事,景王应该还不知。”
“应该?”谢忠将茶盏在案上重重一掷,茶汤洒了满桌,刺啦啦顺着桌沿滴到了杜之寻的手背上。
杜之寻却匍匐在地上不敢动弹。
谢忠忽然起身,背着手行到了窗扇边,门窗皆已关严实,灯台上的烛火将他的脸映得一片晦暗。
谢忠从来是不疾不徐的性子,一张瘦削的脸即便年过花甲依然是慈眉善目的样子,杜之寻极少见他动怒,这会子膝盖骨都要直不起来了。
谢忠道:“景王定然已经知晓了。你忘了在锦禾公主失踪案中,他是如何见微知着了?他这个人藏得深,思维敏捷,颇有魄力,前些年是不被重用才让我们低估了他。你想想,此次陵州牵扯出了多少人?他们查到陈习远,陈习远死了便罢,怎么当年与陈习远勾结的那几个商人也都暴露了?陈习远的夫人就什么也不知?还有那女商人的身份,你核实过吗?”
杜之寻听了这话,心中愈发惴惴,张了几次口,却根本说不出话来。谢忠提醒的不错,他在陵州虽有眼线,但到底是离得太远,其中细枝末节根本不知。
他问:“敢问老师,学生眼下可如何是好?”
谢忠道:“我听说,这次除了杨砚书去了陵州,还有一人也在陵州?”
杜之寻想了想,道:“您是指楚侯的女儿?据说她是去寻天机道人论剑的,奈何陵州大水,便滞留在那了,后来无所事事便跟着景王查起了案。”
谢忠:“难道只是凑巧吗?我记得不错的话,锦禾公主失踪一案,她也参和其中,她与景王究竟是何关系?何处不能论剑,非要去被水淹了的陵州?”
杜之寻心中咯噔一跳:“您的意思是,她去陵州另有目的?或许可以利用她与景王的这层关系?”
谢忠道:“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想法子让段庆和那个女商人回不了京,你按着自己的法子去拦截即可,楚侯之女,容我再想想,楚侯手握重兵,不好轻易开罪。”
杜之寻:“是。”
杜之寻听他这么说,悬着的心终于安了安。虽说未求得什么扭转乾坤的法子,但有了谢忠的支持,他行动起来也更大胆了些。
十年前程家旧案有他杜之寻的手笔,但他谢忠更是主谋,他们如今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若出了事,谢忠也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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