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平急忙说：“谢谢文校长。”

  见梁平没有走的意思：“还有什么事吗”？

  “我也是刚干，批书的对我也不是很熟悉，我自己手里虽然有点钱，要一下批那么多的书，没有现钱怕是不给。您能不能给学校打个招呼，我先借点钱。”从梁平脸上表现出来的是一脸的诚实。

  文涛本来想直接答应，转念一想，感到风险太大。对梁平仅仅是刚刚认识，他又是孤身一人，到时万一带钱走人，到哪里去找，倒霉的岂不是自己。

  现在干部提拔，一旦有了传言的乱七八糟的问题，一般是先搁置，可是这搁置，又不知道会等到猴年马月了，红头文件一日没下，那所谓的提拔就不算数。

  自己这个副校长在没有公布之前，谁都不敢保证没有变数，现在是关键时刻容不得一点纰漏和失误，想到这里，文涛说：“按常理说，数量不大，你又提出来了，本不应该拒绝，但是学校毕竟不是私人，自有财务的规定，我就是打了招呼财务也不会同意。这样吧，如果他们不同意你可以让他们随货一起来，资料验收后马上把钱支给他们。”

  梁平给文涛提出借钱仅仅是个噱头。明知道文涛不会答应，实际上他要的就是文涛的付款承诺。

  梁平连忙夸赞文老师办法多。并再次提出晚上坐坐的请求。

  “今天晚上我确实有事，既然你也想诚心邀请，这样，明天你把书送来以后，我给你组织一下科技班的老师，等以后有机会再给你引荐一下普通班的学科组的组长认识一下。”

  尽管自己是第一次卖书，但对这些操作套路已经听刘宇宁说过多次。他说的都是卖书的请别人替自己操作，现在不是自己请别人操作，而是作为未来分管教学的校长主动替自己张罗，这是何等的情面？梁平连忙说太谢谢文校长了。

  临走文涛把魏校长安排的事先做了交代，并把试卷总数，文科多少，理科多少写的清清楚楚的一个表格给了梁平：“根据表上统计的学习进度和注明的情况总共弄九千套试卷，我们用于月考。最好也能和二轮复习资料一起把这些卷子一起送来。”并一再嘱咐梁平保密。

  梁平回到旅店，关上房门，也顾不得劳累，赶紧把包里的钱倒在床上开始清点自己的战果。结果是不点不知道一点吓一跳，刨除本钱和各种花费，竟然挣了四百八十元，想想马上手的二轮总复习和九千份考试卷子。

  昨天还是个穷光蛋，明天竟然要成万元户了。

  该卖的书卖了，该想的好事实现了，没想到好事也来了，没了心事，梁平躺在床上睡着了。醒来时已经快八点，现在他很想去找刘宇宁，一是太远，二是不知道刘宇宁住在什么地方，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走出旅馆，在一个拉面馆要了两碗拉面，吃完又抽了根烟，观察了一下地形，来到一个茂密的小树林，脱去外套，开始运动起来。尽管复员一年多了，活动几乎是没有间断，拉了两套军体拳，又做了几套格斗术，正准备离开时，隐隐听到树林的深处传来呼救声。没有犹豫，随手拿起自己的衣服向传出声音的地方奔去。

  前边站着三个人，只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小妞哥们就是想给你玩玩，让你好好消消魂魂。”

  女青年紧缩着身体说：“不要。”

  另一个青年说到：“看你刚才和那个男人够疯的，现在还扭捏起来了。我就喜欢你刚才的浪样，让哥们也爽一下。”

  “你们再不放我走，我喊人了。”女青年也威胁道。

  “你刚才喊也喊了，没用，别说是没人听到，就是有人听到也不会有人来管这个闲事。痛快点，别叫老子发火。你自己把衣服脱下来，你看到老子手里的照相机，你们刚才的事都在里面，伺候的老子满意这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如果不满意，这些照片会传遍蔚县的大街小巷，那你就真的成了蔚县的新闻人物。”

  这一手真的将女孩镇住了。也难怪，刚才两个人太投入了，竟然没有发现有人窥视，更想不到的是还拍了照。假若他们的真的把照片散发出去，以后自己还怎么见人。

  “求求两位放过我，把底片给我，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答应。”女青年真的服软了。

  “真他妈的啰嗦，先让哥们爽了，剩下的事情再说。”

  “就是，以后只要常陪哥们玩，照片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别和他啰嗦，赶紧点。”两个青年人已经等不及了，开始动手。

  女青年已经没有反抗的勇气，正在她犹豫的时刻，梁平出手了。

  梁平也不说话，一脚把抓女人男青年踢飞了出去。没等另一个反应过来，已经被梁平照肋骨上就是一拳。伸手抓过照相机，打开后盖，将里面的胶卷卸了下来，动作之快，令人咋舌。

  事情来的突然，加上梁平用力太猛，两人已经站不起来。女青年更是一脸愕然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正不知所措时，梁平拉起她就走。

  女青年不走，一个女子又岂能和梁平相抗。

  梁平之所以赶紧离开，是因为他知道那一脚和一拳的分量，现在两个青年人的肋骨不知道断了几根。本来是做好事的，一旦纠缠下去，很可能会纠缠不清，引火烧身。

  女子还在反抗，梁平也是急了，下腰携起女子就走，直到大路边上才将她放下。

  大路上有人在不断的来往。“现在安全了，你赶紧走吧。”女青年对梁平不仅没有一丝感激还心生怨恨。

  走了两步，梁明又叫住女青年，女青年不解的看着梁平“把这个拿走，梁平将曝光的交卷给了女青年。见到交卷，女青年脸  上的表情瞬间发生变化，看梁平的目光少了仇视，多了温柔，满面羞涩地对梁明说了声谢谢。

  梁平回到旅店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旅店的女老板正和一个长的秀气而不失清纯美女说悄悄话。见梁平进来，女老板很热情的喊住梁平

  “帅哥给你找个陪床的”女老板做作风骚的动作。

  梁平本来无聊，也想逗逗女老板：“好啊，正愁怎么打发漫漫的长夜，什么样的”？

  “看你人长的那么帅，自然要找个能配的上你的。拍了拍身边的美女。这个大美女咋样”？

  “能与这样的美女同度良宵应该是人生快事。”梁平和美女的目光相遇时，美女竟然给他抛了个媚眼，并主动的去拦梁平的胳膊。嘴里说到你的房间去。

  美女在梁平心目中的些许好感荡然无存。

  看到要来真的，梁平急忙躲开：“这得好好谢谢老板，你也知道住这样地方的人就是一个字，缺钱。正为钱发愁的时候，你就将生意送上门来了。你说吧。一晚上能给我多少钱？”

  女老板也看出梁平是有意识的在耍自己，狠狠的瞪了梁平一眼，美女也骂了句神经病，不再理梁平。

  梁平一边朝自己的房间走一边说赔本的买卖咱不干。

  在秀姐的家里，三个人表情各异。三十五六岁，身材微胖，早已秃顶的是秀姐的丈夫钱卫国，其他两人都是他的发小，一个是印刷厂的厂长李新月，另一个是三合板厂厂长吴明欢。

  钱卫国看两个人一脸沮丧：“多大点事情，用得着这样，大不了我们在选择其他的行业，老天饿不死瞎眼鸡。”

  “你现在倒是没有什么损失，大不了把几个审稿和录排的人一解散，反正是钱也挣了，在干别也没有负担。我不行，几十台印刷机，最长的买了没两年，要是现在出手半价都卖不到。”李新月说。

  原来，最近上边对扫黄打非工作抓的特别的紧，本来很隐蔽的印刷厂一下被查封了好几家。机器被没收不说，还要罚款。他是侥幸逃过一劫，但也成了惊弓之鸟。他找自己的熟人打听情况，熟人告诉他这次是省市领导亲自批示的，县里也下决心进行彻底整治，并告诉他做好不能再干的准备。倍感郁闷的李明月猜到钱卫国想商量一下对策。没想到刚来不久，吴明欢也阴着个脸来了，原来吴明欢的三合板厂也因为板皮短缺停产了。

  几个人相互安慰一番。

  人就是这样，见别人也不好过这本身就是一种自我安慰。就像一个人患了绝症，结果到医院以后看到身边都是这种病人，原来的恐惧迅速减少，心中压力得到缓解

  “卫国，梁平会来”。秀姐进来对钱卫国说。

  钱卫国一愣，一时竟然没有想起来梁平是谁。

  “就是新来的，把二毛给收拾的那个。”秀姐提醒道。

  李新月不屑的说：“来就来，有啥值得大惊小怪的。卫国，用不着把卖书的人整天当祖宗供着，你说不定哪天就转行了，更不用看他们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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