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三娘率骑兵回撤，后半夜与武松主力汇合，随后又连夜向西谷口赶路，准备明天直接发起强攻。

翌日，晋军抵达西谷口附近。

武松下令全军休整，等了两个时辰确认宋江没跟来，才于继续向西进兵。

正午太阳毒辣，山谷外地面都发烫，而谷内有山体、树木遮挡，相对要凉爽许多。

武松想利用天气破局，怎奈秦明一方早有准备，在天热时让将士遮阴避暑，等晋军来了就全力迎击。

双方在烈日下作战，谁也不比谁有气温优势，但是秦明搭了防御工事，这方面比武松就占了优。

激战一个半时辰，晋军死伤已超过三千人，也爆发出前所未有都的气势，却一直攻不下秦明的寨门，武松只得撤回谷中再想办法。

前后都有敌人，而强攻又不起作用，粮草只够维持数日，恐慌顿时在军中蔓延。

扈三娘凭着【慈航】属性，通过在各军之中游走鼓舞，才勉强止住低落的士气。

回到武松等人休息点，看到众人都垂头丧气，她便继续鼓励道：“大家打起精神来，没到绝境一定不能放弃，以前跟着晋王也多次遇险，不都挺过来了吗？”

“不是末将说丧气话，眼下宋江重兵堵住两头，我们已经处在绝境之中，再有三天就会断炊，唉”

孙立说完叹了口气，武松紧跟着补充道：“此次是我贪功冒进，让这么多兄弟困在山谷，眼下还是有逃生机会的，可挑选少数身手敏捷者，通过翻山越岭逃出去，这得弟妹来领头.”

“我领头？那你们呢？”

“我有负晋王重托，其余兄弟都不愿投降，自然要与宋江战到底，哪怕多杀一个.”

“奴家岂能独生？也怪我执意换下三妹，否则以她的投掷绝技，说不定能助大家化险为夷”

扈三娘说得义正言辞，紧跟着又安慰众人说道：“大家不要放弃，今天已是五月二十四，晋王应该马上到了，他会来救大家的。”

“可我们被围困南谷，晋王即便此时已赶回河东，也未必找得到这里来.”

孙立这话虽然消极但是事实，扈三娘听完不知怎样回答合适，场面一度陷入寂静之中。

她偶然抬头看了看两侧山峰，心说官人要是能飞进来就好了。

就在这时，天上一个黑影，由远及近。

咦？那只鸟，好大

等等，它在极速下降，这什么猛禽？

“二哥，你快看！”

“嗯？”

武松听到扈三娘惊呼，旋即与众人仰头看去，这才发现天上有個黑影。

“好大的鹰！”

“不识货，这是雕！”

“快准备弓箭，它在俯冲捕猎。”

“等等，雕背上好像有人！”

众人七嘴八舌呼喊，引到周边将士躁动起来，还是炼气境的扈三娘，五感比他人要强一些，第一个发现雕背上有人，同时一个大胆设想涌上心头。

“二哥，那似乎是官人？”

“你说什么？大家快放下弓箭，晋王在天上！”

“晋王？从天而降？”

“晋王号称光明天尊，他在天上合情合理，只有他有这样本领，我们终于等到了！”

杨长虽有【鹰眼鸮目】，但目力可不及身下的雕，等到俯冲至自己视野范围，他才发现武松等人在谷底。

这只雕翼展近五米，直接俯冲到底容易伤人，便在他发现同伴那一刻，控制减速然后慢慢滑翔。

是的，这厮骑术宗师领悟的【驭驾百兽】天赋，居然能够对天上的禽类起作用。

说起来此事也凑巧，几天前在大同南部桑干河畔，杨长与鲁智深遭到这只大雕袭击，可惜这傻雕惹了不该惹的对象，捕猎没成反被杨某人擒获。

它本以为自己没命了，却没想到这人类能听懂鸟语，便将自己的遭遇做了陈述，希望杨长能够饶雕一命。

原来此雕的配偶外出捕食，被大同附近人类设陷阱抓获，后来驯服不成惨遭猎人杀害，雄雕至此向周边人类复仇。

杨长听得肃然起敬，当即想起了扈三娘等人。

自己比预计时间晚了些，他恨不得直接飞到太原。

那一刻，他猛然想起神雕侠侣，于是打上了雄雕的主意，要求对方驮自己回太原。

鲁智深则骑马独自南下。

大同到雁门关，只剩两日马程，云中府的金兵，大多被调往河北。

杨长会先到代州见杨志，令其派兵出关进行接应鲁智深，所以他此举并非不管不顾。

雄雕为了保命，哪敢拒绝杨长要求？但要驮人飞跃近千里，它自问没那个本事。

猛禽不像人类那样狡猾，当即说出自己的难处。

它虽然体型巨大，比正常成年同族都要大一倍，但它正常捕猎或猎杀人类，都不会带着猎物飞太久，现在要驮着成年人类远行，很容易在飞行中途累死。

雄雕不能驮重物，杨长却能减轻自重。

这厮突破到炼气七层，属性【飞将】进阶为【风行】，全身的敏捷有了质的提升，可用真气让自己身轻如燕。

于是乎，杨长就这么搭上了‘私人飞机’，而后‘抛弃’老鲁直插云霄。

两人在上京闹得地动山摇，南下途中被雨水耽搁了脚程，行至原辽国中京大定府区域，发现大量兵马向燕京地区集结。

杨长担心原路返回有麻烦，便放弃从燕京地区入关回程，而是直接向西横跨大草原，然后从自己的雁门关回家。

这途中，他又发现云中府的金兵，在大量向飞狐续进入河北，分明是粘罕有大动作。

不是攻打自己平定，就是再度南下攻汴京，而前者的可行性更大。

吴乞买死讯没传到之前，粘罕等人不会回朝争权夺利，金军必然对河东造成压力，所以杨长也心忧家园安危。

他本来应该直飞平定，但思来想去还是先回阳曲，毕竟那里是河东的心脏，了解情报会比较全面。

飞到阳曲见了仇琼英，杨长得知宋江背刺自己，并奇袭了潞州风月关，他一边自责对潞州驻军不足，一边要求雄雕加班再飞。

是的，杨长在桑干河之时，就与那雄雕约定好，只要送自己回太原，就放其返回草原。

这位丧偶的傻大个，还有几只幼鸟要养育，它巢穴附近虽然没有天敌，但如果自己长时间不回，幼鸟们离巢外出觅食，很可能遭遇它们母亲下场。

不过，雄雕惹不起杨长，不敢拒绝飞行要求。

而杨长为了补偿它，承诺将来自己会兵临草原，并找出杀害雌雕凶手，让雄雕亲自虐杀解恨。

这厮对一只雕承诺，可不是嘴上说说这么简单，要不是耶律余睹意外暴露，杨长现在已经出兵拿下云中，至于找到杀害雌雕凶手，他已有了一定的头绪。当年辽国压迫女真人，才导致阿骨打起兵反辽，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即辽国天祚帝痴迷海东青。

很多女真人都擅长捕鹰驯鹰，所以捕杀雌雕大概率是女真猎人，只要凶手存世并在云中地区，杨长就有把握找出凶手，此为后话。

雄雕向下滑翔途中，还有几十米高才触地，杨长突然翻身直接跳下，看得下方将士都傻了眼。

“那是晋王？”

“他这么高跳下来，不得摔得粉身碎骨？”

“弟妹，三郎应该有把握？”

“奴家不知，不过官人骑鹰飞来，想来没有问题.”

“太不可思议了，晋王实乃神人也！”

杨长如树叶飘落，小卒大将都看得啧啧称奇，将之前的失落一扫而空，而武松、扈三娘这样亲近之人，悬起的心也随他稳稳落地而落地。

“诸位兄弟，诸位亲朋，杨长回来晚了，还请见谅！”

“晋王说哪里话？”

“三郎，你归来就好，哥哥有负重托”

“二哥休要如此，娘子你也不要哭，天塌不下来！”

“嗯”

大家围在杨长身边激动叙旧，山坡上突然传来‘啁~啁’的叫声，大家这才想起那只大鸟。

“官人，那是”

“我归家途中遇到的，便借它当了几天脚力。”

杨长简单给出回应，立刻用嘴含住拇指与食指，给对方吹去一个口哨声，那雄雕听后当即欣然展翅。

这大雕站立比人高，展开双翼更是庞然大物，它腾空前振翅扇起的风，让所在山坡飞沙走石。

倏的一下，雄雕就飞上山巅，在空中盘旋了三圈，才没过北面高山。

山谷中的将士们，看到杨长居然能驱使大鸟，心说升起震撼与佩服，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晋王真是神仙转世，寻常人就不可能如此，宋江惹上一个什么存在？

而与杨长亲近的兄弟们，只有武松见过野外庞然大物，但景阳冈吊睛白额大虫，视觉震撼力也不及大雕，便抢先问道：“三郎，这大鸟是什么物种？”

“应该是金雕，北方草原经常能看到，河北偶尔也能见，再南就没了”

“难怪之前没见过，这金雕的个头真是不小单，对了，三郎既然能乘其飞翔，那就是已经驯服它了？”

“算是吧。”

武松所问也是众人好奇，杨长听后当即点头回应，并解释道：“不过寻常金雕没这么大，它和景阳冈那大虫很类似，属于天生地长、稀有的存在。”

“稀有都被遇上，那是三郎的气运，既然它已被你驯服，那就应该还能召来？此物若用于战争，天下谁能抵挡？”

“对啊。”

孙立接住武松话题，搓着手欢喜补充：“就像眼前这情况，我们被诱入山谷，两头都有重兵把守，本来已经无路可走，谁能想到能飞出去？”

“哥哥，宋江这厮忒歹毒，你何不骑鸟飞过去，直接砍了他脑袋？”阮小七也激动上前献计。

杨长双手一摊，面带苦涩回应众人，说道：“那金雕巢穴中还有幼崽，不便一直留在我身边，或许将来打到云中去，可以召它到军中相助，现在对付宋江没必要。”

“晋官人”

扈三娘本想称呼晋王，但想起这是众人先斩后奏，便及时换回原来的口吻，并一脸严肃提醒：“秦明等人拦住谷西退路，二哥今日带我们强攻未果，宋江随时会从东边赶来，如果不借助金雕脱困，你打算如何破局”

“有为夫在，直接平推不就成了？”

杨长表情完全不在乎，补充道：“此地距离秦明较近，快给我找一匹战马，再来一把长柄武器，咱们先向西灭了秦明，解决大军的后顾之忧，再向东找宋江算账！”

“太好了，有晋王带咱们战斗，这次定要杀个痛快！”

“对啊，这两日来回碰壁，还好晋王及时赶到，终于能一雪前耻。”

“三郎，我们好久没并肩作战，当统帅果然不是件易事，难怪刘唐死活不愿意，还是听伱调度轻松。”

这么多年杨长从无败绩，他敢夸口能一举灭了秦明，众人顿时燃起斗志和信心，都围在他身边附和着，扈三娘则默默去挑战马与兵器。

不一会，她牵来一匹白马，马鞍上搭着一领护甲，左手提着一条大槊。

“官人的照夜玉狮子，以及武器披挂都留在阳曲，奴家仓促间只找到这些，官人先试试护甲是否合身，还有武器是否称手.”

“披挂就不用了，没人伤得到我。”

杨长的【飞将】进阶为【风行】，现在的敏捷在战场降维打击，根本不可能被外人碰到，所以已用不上护甲。

只见他拿起大槊，跨上白马对扈三娘说道：“没有我骑不好的马，也没有我耍不好的武器，传令全军结束休息，目标秦明，立刻出发！”

“好！”

扈三娘郑重点头，武松等人也各自上马。

那原本寂静的山谷地带，瞬间变得躁动起来。

杨长一身粗布素衣，手持大槊领军烈烈西去，约半个时辰来到谷口。

好巧不巧，昨日同一时刻，扈三娘领骑兵杀来，与索超、秦明斗了一场，今日杨长‘掐着点’再来，让守军感到意外。

秦明与索超来到寨门御敌，看到杨长出现在敌军阵前，两人瞬间呆在原地。

怎么肥四？

杨长不是被下了咒，此刻不死也应该没醒，为何突然出现在此地？

“秦将军，杨杨长”

“我看到了，你慌什么？说不定是假的！”

“怎讲？”

“若杨长真在武松军中，这么多天为何不露面？这完全不合理啊，我猜有人假扮杨长，想唬住然后脱身，真是可笑”

索超暗忖秦明有理有据，却看到那‘假货’横槊立马，对着自己便叫嚣：“秦明、索超，可还识得杨长乎？不想死就下马投降，否则哼哼.”

“秦将军，这声音都一模一样.”

“你怕什么？他们既然要弄虚作假，自然声音也要学像，看我让他现出原形。”

秦明瞥了索超一眼，提着狼牙棒便上前一步，指着杨长厉声应曰：“秦某脸盲，看谁都一样，不过我的狼牙棒识得，拿脑袋来试一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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