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又是一声清脆的声音，这次禾茉离靶心的位置又近了一些，但还是有距离。

高氏知晓这射箭的功夫不在一时，是需要长久的积累的，但禾茉做出调整后能更进一步，她也是惊喜的，看来悟性确实不差！

禾茉也没多失望，毕竟她也清楚自己的水平，能射中靶心附近的位置，她已经知足了。

还剩最后一箭，这个时候众人也看出来了，这方夫人哪里是不懂，分明就是懂！只是这准头不太好罢了！

可就是这样，那也能甩她们一条街不带拐弯的！

就这样，禾茉的第三箭在众人的目光中射出。

“方夫人第三箭，正中靶心！”

靶子旁边的小太监挥着旗帜，高声喊出！

众人连同禾茉这才反应过来，第三箭居然正中靶心了！

“这禾氏，果真同她夫君一般，惯会扮猪吃老虎。”太后轻轻扶着手中的汤婆子，看向禾茉的眼神满是深意。

“方夫人，一箭正中靶心，两箭在靶上，得四分！”小太监报完分数，谢畅才开口。

“方夫人巾帼不让须眉，不愧是我东陵的女官！霍夫人也风姿不减，都赏！”谢畅如今虽然是皇帝，但看着禾茉的眼神同最开始遇见他时，没甚区别，禾茉自然是不怕他的。

只是他这般正经地说“赏”这个字，让禾茉有些忍俊不禁。

“多谢陛下。”禾茉还是跟着高氏行礼谢恩。

等坐回位置上，禾茉能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敌意，带着怨恨和嫉妒。

禾茉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余光中郑夫人死死盯着自己，仿佛是自己抢走了属于她的荣耀。

可分明就是昨晚她练太久，今日手都抬不起来，怎么能怪自己呢？

禾茉并不理会，一直以后脑勺对着郑夫人，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夫人们陆陆续续都比完了，高氏以七分稳居第一，禾茉以为自己怎么也会落到后面去，但没想到自己的四分也能稳居第二。

只是围猎场中还没有动静传出来，只是时不时有小太监和侍卫一起往外运猎物，成堆的猎物都堆放在中间的空地上。

其他人的猎物都大差不差，唯独方泽谦、柯修和霍启这三人的猎物愈来愈多，似乎有齐平之势。

尤其是霍启让人扛回来的那头黑熊，尸体摔在地上都发出“轰隆”一声，震得人头皮发麻。

这头黑熊需得五个人一起合力，才能将其抬起来，足以见它生前是多么的凶猛。

这头黑熊足以让霍启的分数比方泽谦二人高出一截。

“柯指挥使猎到一头花斑虎！”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众人的目光被吸引，都盯着丛林中出来的侍卫。

那一头花斑虎莫说是还活着的时候，便是现在死了，众人瞧着还是觉得害怕，尤其是伸出来的牙齿，让人觉得这老虎随时能跳起来，咬断一个人的脖子。

禾茉这是第一次看见这么近距离地看见真的老虎，先前就算在动物园看过，但那也是隔着厚厚的玻璃和层层的人海，很难看得清楚。

她这回能看清楚了，但是不敢细看，总觉得有些心惊。

“陛下，时间快到了。”贵公公看着一旁的香，即将燃尽时开口提醒。

底下的人也都陆陆续续从围猎场中出来了，但禾茉看了一圈，就是没看见方泽谦。

正想问问刚回来的侍卫，就看见黄奇指挥着一个小侍卫跑着过来，“夫人，您莫担心，爷在围场出口那边呢！”

“爷猎到个白虎，但是那白虎肚子里怀了虎崽子，爷等着她生产，已经叫人过去了，再过半个时辰就差不多了。”

“嗯，辛苦你了。”禾茉见这个侍卫眼生，还以为是皇宫中的侍卫。

黄奇也将围场中的情况说明白了，众人又是一惊，这白虎产崽的画面定然也是血腥的，这方大人怎么不知回避，反而还待在里面守着啊？

谢畅却没想那么多，便是听见了也只觉得荒谬，战场上不知比这场面血腥多少，那难道连上战场打仗也要回避吗？

如若都这样，那我东陵的江山靠谁来守护？我东陵的百姓靠谁来庇护？我东陵的土地又靠谁来保护？

“陛下，那这白虎还算不算……”计数的太监看着已经熄灭的香，一时间拿不准主意，小心开口问道。

“算，怎么不算！”谢畅坐回自己的位置，“方爱卿怀有仁慈之心，对还在生产的白虎手下留情，不然早就到了，自然是要算的。”

众臣对于陛下这一偏心的举动，显然已经适应良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若是哪一天陛下不宠着这方泽谦，他们都会觉得不习惯。

“那奴才这就去给方大人加上。”计数的太监摸出笔，赶紧给方泽谦加上一笔。

“这方大人运气真是不错，猎到白狐后又能猎到白虎，茉儿你今年的大氅可算是有着落了！”

高氏手中还捏着一个桂花糕，视线落在自家猎物上时，神情带上些嫌弃，“我家那个成天只会盯着黑熊、黑鹿猎，做出来的东西都是黑黑的，一点都不秀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同他穿一样的衣裳！”

“哈哈哈哈！”禾茉听了觉得有趣，“若是高姐姐喜欢，我便从库房给你送一张狐皮，红色的更衬你！”

禾茉记得自己的库房中还有一张红狐皮，毛色光滑纯粹，用来做披肩或者是大氅都是可以的。

像高氏这样明艳的长相，配上红色就显得更加耀眼明媚了！

“果真？”高氏是喜欢红色的，只不过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这会儿禾茉有，她也不会客气，“一会儿你喜欢什么就下去挑，若是都瞧不上，那再让我家老霍去猎一张好的同你换！”

“好，我自是不会跟高姐姐客气的。”禾茉也笑着应下，她知道自己若是不应下，恐怕高氏也不能要自己的狐皮。

二人闲聊的间隙，计数的太监们已经将底下的猎物都清点完了。

当然主要是清点柯修、方泽谦和霍启三人的猎物，其他人的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三个人的一半多。

至于那个郑大人的猎物，也实在是匮乏，去了半大天，居然只带回来一只野兔和一只野鸡，就是这两只好不容易得来的猎物，有一只还是捡漏得来的，根本不是自己猎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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