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 27 章 小林被人举报,成绩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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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天气一天比一天热。
早晨还是会凉爽一点,道路两旁杨树和绿化花卉的嫩绿枝叶已经长大,等到焦急地期盼雨季。
俗话说的好啊,六月的天气就跟小娃娃的脸一样,出门还是晴朗无云,不过一个小时,说变就变,一下子变得[yin]沉沉的,乌云把半个天空遮挡住。
风吹动着苏桃的头发,发稍被风吹着扫动。树叶沙沙作响,不远处还有几声闷雷,又急又恼地奔腾而来。
今天是关键的笔试考试,经过各个地方推荐的考生已经在里面参加考试。养殖场外面守候许多陪考的家属。守门的大爷还是一副都不许进去的态度,谁往门房近了些就会挨他的教训。
苏桃焦急地等着林赋归考试结果,听说这场考试当天就能出成绩。为了防止有人不服气,还会把参加考试的人员试卷装订在墙上,所有人都可以去查阅自己的成绩,要是觉得有批改错误的地方还能去找阅卷老师重新计分。
苏桃简直比自己参加高考还要紧张,她满心欢喜地过来,冷不防见到上百名参加笔试的人,一下子将乐观的情绪打消下去不少。
也不知道小林子到底考的怎么样。
快到中午,已经有零零散散的人从养殖场里出来。每个人脸上都是面无表情,甚至还有唉声叹气的。这场百里挑一的考试,最终结果牵动着上百号家庭的心啊。
现在能得到铁饭碗的工作是多少人做梦都得不到的机会,好不容易等到县里养殖场有了空缺,一个个脑袋瓜削尖了往里钻。
明明说好只有子弟参加,可苏桃今天一看,有许多不是子弟的人也在里面。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得到的推荐信。
就在苏桃等的火急火燎时,从养殖场出来的一位男青年手里捏着一张表格骤然间嚎啕大哭。
他的家人围在他身边不停的数落着他。苏桃看过去,发现这人手里捏着的表格正是林赋归前天过来签字的,这张表格当时签字的时候就说明了,要在考试的时候[jiao]上去。没[jiao]上去的成绩都不作数。
苏桃等的无聊,跟其他人一起凑过去听听到底怎么回事。那个人在大家的询问之下也不吭声,死咬着牙就不说清楚。
就在大家准备散场时,就听到一个[shu]悉的声音幸灾乐祸地说:“自己作弊被赶出来有什么好哭的,我要是你都不好意思继续站在这里哭,赶紧捂着脸回去得了!”
咦,是双飞燕!
苏桃不知道这位骑着双飞燕自行车的男青年叫什么名字,她干脆就叫他双飞燕,反正好记。
双飞燕跨在自行车上,今天倒是没把自行车骑到场区里面,应该是看着今天来来往往的人多并没有上次那般嚣张。
听到他的解释,大家一开始看着哭泣的男青年还有些怜悯的情绪一下被愤怒冲淡,这人要是作弊成功,岂不是抢的自家亲人的名额。
呸,活该被赶出来!
叮铃铃~
双飞燕如同它的名字,轻巧地停驻在苏桃脚尖前,吓得苏桃往后退了一步。
“咱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双飞燕戴起墨镜,歪嘴笑着说:“这么巧啊,要不要跟哥哥去兜兜风啊?”
苏桃别过头对他爱答不理地说:“不去。”
“哟,还挺有小[xing]子的。”双飞燕单脚拄地,另一只脚踩在自行车踏板上,弄了弄刘海说:“诶,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啊,对面小饭馆?还是在场区里面啊?你这样漂亮的姑娘我遇到应该不会忘记啊,真是奇了怪了。”
苏桃看他摆出这出颇具年代感的造型,忍不住唇角[chou]动了一下说:“前天是你给我们一本习题集的,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哎哟,是小嫂子啊,你瞅瞅我真是造作了造作了。我还以为你这么年轻貌美气质超群的姑娘还没结婚呢,怪不得我一下想不起来。我追姑娘都是有原则的,三不碰。对我动真感情的不碰、未成年的不碰、别人的媳妇不碰。难怪我把你自动忽略了,哎,这么年轻就成小嫂子也太着急了,现在不都流行晚婚晚育么,你这么早嫁出去干什么,但凡往街上一站,想要追你的都排长大长队。”
“你妈才往街上一站等男人呢!”苏桃不喜欢他的轻浮,耐着[xing]子听他说话越说越不像样,忍不住怼了过去。
“诶,你还真没说错。我妈当年就是在大街上溜达被我爸给看上了。苦苦追求了大半年,总算开花结果,生了我这么个大宝贝。”双飞燕从自行车上下来,停好车点上一根烟跟苏桃说:“你等你男人呢?估计得多等一会儿咯。”
“为啥啊?”苏桃有一只小巧的[jing]钢手表,是她结婚前二哥送给她的嫁妆。她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二点了,她颦眉问道:“你们不都是十一点半[jiao]卷吗?难不成每个考场[jiao]卷的时间不一样?”
“小嫂子啊,这你就有所不知啦。”双飞燕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嘟囔着‘今儿起的太早了’把没[chou]两[kou]的烟扔到地上碾了一脚说:“你男人被人告了,考试作弊!瞧见没,跟那个人一样,被人举报说是考试买了答案要被取消成绩咯!”
“什么?!”苏桃大惊失[se]地说:“小林子怎么可能考试作弊,一定是被人冤枉了!”
“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要不是咱俩认识我才懒得跟你说呢。”双飞燕嘀咕道。
“这可怎么办啊!”
苏桃跑到门房,跟门卫大爷请求说:“我家里人被人冤枉了,我要进去帮他证明清白!”
门卫大爷一看是她,冷笑着说:“我可是按制度办事,今天不参加考试的所有人都必须在门[kou]等着,不许进到里面去。”
“你这是拿着[ji]毛当令箭!”苏桃急的脸颊都红了,她看到门卫大爷一脸看笑话地瞅着她,巴不得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嚎。
“孙大爷,就不能让这位小媳妇进去吗?她可是真有急事啊。”双飞燕居然站出来替苏桃求情。
门卫孙大爷鼻子里哼笑一声说:“她进去能干什么?女人都是头发长见识短,进去了你指望她伸冤啊还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啊?”
苏桃见他说话一点尊重也没有,气的直说:“你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那你故意为难别人又能多有见识?刚才那个被赶出来作弊的人,家属说要进去找领导伸冤你二话不说就要放人进去,怎么到我这里你就不放人了?你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从前天第一眼看到我们是从农村上来考试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说话都是不尊重人的腔调。你瞧不起农村人就直说,等我这边解决完怎么收拾你!”
“好了好了,嘴皮子叭叭的这么厉害呢。你咋就确定你男人没作弊呢?”双飞燕把骂骂咧咧的苏桃拽到一边,在她身后慢悠悠地说:“刚才那个作弊被赶出来的也是这么跟他家里人说,要不是我举证,他家里人还得以为养殖场多黑暗呢。”
“你说什么胡话!小林子绝对不会作弊!”
苏桃指着门卫大爷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就来气,她这两天跟林赋归形影不离的怎么会不知道他作没作弊?正儿八经考个试怎么这么难,老百姓就没有出头之[ri]了吗?
“得了,哥哥今天考试发挥的不错,就好心眼的帮帮你。你也别跟那个糟老头子计较。阎王好办小鬼难缠。大人不记小人过。”双飞燕偷摸在她耳边说:“你跟我来,那边围墙可以翻过去。你要是有这个胆子就过去。”
“我怎么没这个胆子!”在苏桃心里林赋归是个内向腼腆的青年,要是有人跟他摆出强硬姿态还不知道他能不能应对。
她心急地坐在双飞燕自行车后座,跟着双飞燕绕道侧面围墙边上,就看到围墙靠着一棵大榕树,从榕树的树干爬上去就能站到围墙上翻过去。
“这、这么高啊?”苏桃以为双飞燕说的矮也就一米多,万万没料到他说的矮居然还有三米多的高度。
“早些年养殖场总是被人偷猪崽,围墙已经被加高过。”双飞燕停下来等苏桃跳下车后拍了拍车后座说:“你就踩在这里,一只脚卡在这儿,胳膊一用力就能翻上去了。不过站在墙上你可得小心点,光是我知道翻墙摔断腿的可不止一个两个咯。”
苏桃虽然胆怯,想要找林赋归的心更急。她笨手笨脚地往树上爬,双飞燕扶着摇摇晃晃的自行车‘哎哟哟’地心疼车。
苏桃脚下一滑差点从树干上摔下来,双飞燕抱着脑袋赶紧躲到一边,自行车应声倒在地上,车铃铛刺啦的响了一声。
这下可把双飞燕心疼坏了,他走街串巷勾搭小姑娘全都靠这辆双飞燕啊。苏桃往下看了一眼,双手抱拳给他多了个揖说:“等我这事弄完请你吃饭。”
双飞燕昂着头看着抖着腿还硬着头皮往墙上爬的苏桃,顿时没了脾气,叹[kou]气说:“算命的要我[ri]行一善,我今天就算行善积德了。也别吃饭了,咱们有缘的话你家那[kou]子进到场里上班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要是咱们没缘,强扭的瓜也不甜,吃完饭照样一拍两散。我说就算了吧,你抓紧点别掉下来就算报答我了。”
苏桃觉得这人说话挺有意思的,嘴巴习惯胡咧咧,但还有些粗浅的道理在里面。
她正要说话,就看着场区里面有人往外走,看衣服跟体型正是林赋归!
她蹲在墙头上怕被人发现,翻也不是不翻也不是。
林赋归远远地像是有心灵感应,往这边扫了一眼,就见足有两人高的墙头上躲着一个人。还是个让他牵肠挂肚的人。
他跟身边的陆场长说了一声,就往这边走过来。
还差几步距离,就看苏桃见到他眉开眼笑的想要说话,他刚想让苏桃小心点,就见她脚下一滑,四仰八叉地栽了下来!
双飞燕抱着脑袋躲到树下面,嘴里念叨:“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猛地发现这是封建迷信,改嘴念着主席万岁万岁!”
林赋归怎么舍得苏桃摔个好歹的,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冲了过去,张开双臂将苏桃接了个满怀!!
苏桃在他怀里缩了好一会儿,才发觉自己安全了。林赋归胸前一起一伏的显然被她吓得不轻!
“你没事吧,我有没有砸伤你!”苏桃从他怀里想要挣脱,不料又被他重新抱回怀里:“你...先放开我。”
林赋归舍不得训她,板着脸低声说:“不知道上面很危险吗?你怎么站到上面去了。”
苏桃委屈巴巴地看着他不说话。
林赋归放轻声音说:“你上去干什么?”
苏桃还是委屈巴巴地看着他不说话。
林赋归没辙,叹[kou]气双手搭在苏桃上臂两侧,直视她的双眼说:“我的小祖宗,我可一句重话没说,你咋眼眶都红了?难不成我还得给你道歉?行行,是我太着急,不该跟你板着脸。”
苏桃嘴巴瘪了瘪,刚才她从上面掉下来生怕自己摔成个两半,没想到林赋归能接住她,她就很感动。在一想到刚才墙那边的双飞燕只知道抱个脑袋躲藏,她算是明白在直觉反应下,她对林赋归还是很重要的,毕竟这么高掉下一个人硬生生接住也会有闪失的。
她拉过林赋归的手,撸起袖子看了看,只是有些红。她听到林赋归轻声说:“你是在担心我?我没事,现在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上次医院检查不是说肺里的炎症已经消了,基本上养一养就能跟你一样健健康康的。”
“我听人说你作弊被人举报...”苏桃还是把这话问出来,她凝视着林赋归说:“是不是真的?”
林赋归没想到她见面以后全是在担忧自己,见到杏仁般漂亮的大眼睛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他的话也变得柔和许多:“的确有人举报,不过已经证实是虚假举报。不过在这之前,我想问问,你相不相信我呢?”
“你怎么可能作弊啊!”苏桃一万个不相信好不好,瞪着林赋归说:“你要是再问这种话,我就当做你不相信我了。”
“是我错了,桃儿,谢谢你相信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咱俩都一直这样相互相信好不好?”林赋归加重筹码道。
苏桃点点头说:“那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林赋归叹[kou]气说:“我也不知道赵梅是怎么想的。明明你帮她买了药回去,不然秦二华还得病在炕上不知什么时候能好。我以为昨天这件事过去也就过去了,谁知道今天考完试我就被领导叫到办公室,说是有人举报我作弊。你知道我绝对不会作弊,要是公平竞争我绝对不怕任何人,我相信我有这个实力。所以我就跟着领导到了办公室...”
听到林赋归提到赵梅的名字,苏桃诧异地询问:“难不成是赵梅举报你作弊?她凭什么举报你作弊啊?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她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恩将仇报!”
“消消气,消消气!”林赋归赶忙跟苏桃说:“她说我有答案,做的题是提前背好的答案。这事把陆场长都惊动了,在陆场长的再三追问下,赵梅才说是见到咱俩在诊所拿的习题集,以为那个是今天笔试的答案。”
“这种人真不值得我同情。”苏桃冷下心,决定以后就算见到赵梅在她面前咽气她都不会伸手帮她了:“那陆场长怎么说啊?”
“这不我跟他一起往外走,他听说是习题集就有印象了。当时双飞燕给咱们习题集的时候,他还说双飞燕懂得分享,还给加了五分。陆场长就在监考的领导面前给我作证,说我拿的是习题集并不是答案。赵梅只不过是道听途说误以为我作弊,她的举报无效。不影响我这次笔试的成绩。”
对于这一点林赋归就很无语,他跟苏桃的想法一样,觉得赵梅这种人一定是脑壳坏掉了。他在荒山上帮着赵梅采过止血药,还给过一包止血药。苏桃也在诊所里帮她支付药费,这人心到底坏成什么地步这样恩将仇报啊。
苏桃悬着一颗心总算放了下去,她一屁股坐在地上锤着腿说:“刚才在上面差不点[chou]筋,站上面才知道围墙比看起来还要高啊,以后我可再也不翻了。”
林赋归乐着拉过她的腿,单膝跪在地上帮她揉捏小腿。苏桃靠在墙边上也没躲闪,不知不觉地心里暖洋洋的。
刚才小林子算是奋不顾身一把吧?
还挺爷们。
她心里寻思着。
大约过了十分钟,林赋归见她情绪稳定下来,就拉着她的手把她拽起来。
两人慢悠悠地往大门[kou]走过去。
苏桃还是很不乐意被赵梅在背后[yin]了一把,出大门时正好跟看大门的门卫大爷大眼瞪小眼。门卫大爷:“诶诶诶,你给我站住,你怎么进去的?!”
苏桃理都不理他,从大门[kou]走了出去后转身叉腰看着门卫大爷说:“你哪只眼睛看我从里面出来的?是不是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了?”
“你这人会不会说话,再跟我闹事我就要保卫科把你抓起来!”门卫大爷摆出他的杀手锏。
苏桃一点不怕,这就是个养殖场又不是人民政府,她就算进去了又能怎么样?还真把她关大牢不成?
苏桃笑呵呵地跟门外大爷说:“我就没进去过,你找保卫科也没用。老年痴呆就是病,早点回去颐养天年,别在这里到处给人找不痛快。”
门卫大爷难得遇到跟他直面掰头的人,他重重地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打算出来好好教训教训苏桃。
“老孙,你跟她计较什么。”陆场长从旁边门市里出来,看到苏桃叉着腰跟门卫大爷俩不依不饶的,他就打着圆场说:“你到里面把宣传栏收拾一下,过两个小时笔试成绩就要公示了,咱们提前准备着。”
苏桃见到大领导,腼腆地笑了笑装出一副贤惠小媳妇的样子说:“陆场长好。”
谁知她还没打完招呼,就见赵梅从陆场长身后走出来,畏畏缩缩地站在原地[yu]言又止地看着他们。
要不是林赋归预判的好,苏桃这个小炮仗肯定冲过去[chou]赵梅一个大耳光子。她被林赋归拦着还不服气,指着赵梅的鼻子说:“你给我记着,你往后死在我跟前我都不再帮你一把的!你们方家人都是狼心狗肺的东西,我苏桃不知道哪里就得罪了你们蛇鼠一窝,干什么事都要跟我搅合!你把大团结还给我,我就是吃了吐了也不给你花了,我后悔了!”
“对、对不起,我先欠着行不行。”赵梅扯着衣角,嘴巴往下咧了咧,露出又像是哭又像是笑的怪异表情,跟苏桃道歉说:“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还请你们原谅我,让陆场长放我回去吧。”
“要不是我作证,那些监考的领导肯定要把小林同志的成绩作废。这叫做宁愿错杀三千也不放走一个。毕竟岗位只有俩个,少一个竞争者算一个。”陆场长拍着林赋归的肩膀说:“好在小林同志基础比较扎实,就算是在办公室里被随机[chou]查题目,也都做出来了,成绩非常优异。我想他这次笔试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陆场长冲苏桃眨眨眼睛说:“我们是选拔人才,不是选拔废物。现在场里大整顿,气象一新。绝对不会像从前一样不管成绩如何走个流程就能进场上班。你先把心放在肚子里,跟小林同志去吃个饭,吃完饭回来成绩也就出来了。”
“笔试前两名就能进去上班了?”苏桃确认一遍。
“这是当然的。”陆场长对这位小暴脾气的闺女印象不错,他很有耐心地解释说:“成绩前两名会在三天内入职,成绩在前十名就有机会参加明年的统招,不需要推荐信的。当然要是等不到明年,我们场里也会给前十名的同志安排临时工作,算是场里的后备军、预备役。等到什么时候有名额出来,什么时候有编制上岗。”
他这么一解释苏桃就放下心,原来前十名都有机会进去。原来想着这里只有两个名额觉得竞争太激烈,现在一听就算是临时工进去也行啊,反正早晚也能拿到铁饭碗。就是花的时间长了点而已。
林赋归却没她想的这么乐观,他要当就当正式工,怎么服气当临时工。他来这里看到这里许多临时工做的都是最脏最累的活,而且苏桃不知道,临时工的工资只是正式工的三分之一,每个月八九块钱,要是干这个八成会被饿死的。
林赋归见赵梅还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边听着他们说话,内心实在反感,就跟陆场长提议:“要不然先把她放走吧,就怕她又道听途说个什么事,回到村子里添油加醋的到处给我宣传。”
苏桃也是这个意思,她都不愿意拿正眼看这个白眼狼。
赵梅缩着肩膀听到这话,脸已经羞臊的不能再红了。她不自然地往街对面看了等待在那边的男人一眼,正好与对方[yin]沉的眼神对视,吓得她哆嗦了一下。
苏桃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就见方雷冷冰冰地站在那里。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就像根木桩子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们。
林赋归敏感地察觉到苏桃的不适,挡在苏桃面前赶赵梅离开:“你先走吧,别再乱嚼舌根。不然我会跟李书记说,让他开大会批评你,就像你的那位没脸没皮的小姑子一样,走到哪儿都被人指指点点。”
“不、我不要离开这里。”赵梅颤抖着身子,不去自家男人那里反而伸出手要抱住林赋归。林赋归可是个讲究人,不管苏桃在不在他都避免跟别的女人走的太亲近,就怕让苏桃误会。他赶紧绕到陆场长身后,让胖乎乎的陆场长挡住赵梅,嘴里还念叨着说:“我警告你啊,我是有家室的人,我媳妇就在你面前你别对我动手动脚的,不然我媳妇一定不会放过你!”
苏桃一把扯过赵梅,叉着腰昂着头站在赵梅面前刚要说话,赵梅一下跪在她面前不断地以头抢地:“救救我、千万别让我过去!!我是被他们家人[bi]着过来陷害你们,我知道你们绝对不是作弊的人,我是想活命...”
“想活命就能阻碍别人一生的前途吗?”苏桃冷冰冰地说:“你都能站在这里为什么不事先跟我们说你是被迫说谎的?其实你还是有侥幸心理,万一把小林子举报下去了,你回到他们方家也是个有功之臣了对不对?”
一下被苏桃戳中心事,赵梅正想着乞求苏桃把她带到警察局报案家暴,紧接着她被身后突然出现的大手拦腰拖拽着起来。
“媳妇啊,你怎么在这里啊,家里人找你都找翻天了,你赶紧跟我回去吧。”方雷一脸担忧地跟赵梅说,装作没有看到她眼神里对他突然出现而产生的恐惧,她差一点就要昏厥过去,全身僵硬地被方雷扶着腰站了起来。
方雷不好意思地对陆场长笑了笑,露出一[kou]大黄牙:“我媳妇是跟我闹脾气了,觉得我刚从沙场出来没有活干赚不到钱,听说同村的小林同志有门路参加咱们养殖场的笔试,一时嫉妒心起就过来告歪状,还请领导大发慈悲,放我们两[kou]子一马吧。我们两[kou]子都是看天吃饭的可怜人,我媳妇做梦都希望我能有出息点,我也不知道她今天[chou]什么疯过来闯祸!”
陆场长不知道方家骨子里刻着家暴基因,还乐呵呵地跟方雷说:“小林同志简直就是你们村里的骄傲啊,刚才你媳妇虽然跟我们有些误会,不过小林同志已经身体力行地证明了他的优异成绩是来自自己而不是作弊。出来前我问过监考的领导,都觉得小林同志很有希望被录用。希望你能把这个喜讯告知给大家伙,都替小林同志庆贺庆贺。”
苏桃觉得陆场长话说的太满,不是吃完饭成绩才能出来么。陆场长看出她的疑惑,说道:“我也实不相瞒吧,刚才误会小林同志考试作弊时,为了自证小林同志当着我们的面做出了好几道难度极高的数学题目。我就把小林同志的试卷[chou]了出来叫他们先判,结果你猜?”
能让陆场长说出八九不离十的话,那就是说林赋归考试成绩很好啊,应该不只是很好,应该是特别好。不然陆场长怎么会如此笃定地认为林赋归能到养殖场上班呢?万无一失的分数只有...
“难不成成绩是...满分?”苏桃心里无比雀跃,见到方雷听到陆场长这话像是死了亲妈一样的表情,更加加倍了她内心的愉悦。
“诶,你这样说的声音太小了,大点声!”陆场长火上浇油。
苏桃一蹦老高了,猛地给林赋归胸[kou]来了一拳头[kou]不择言道:“兄弟!!你够猛的啊,考了满分!!”
林赋归扬了扬眉毛,舒展开笑容,趁苏桃眉开眼笑没顾得上再给他一拳头,火速揉了揉胸[kou]:“小意思,小意思。”
“不可能...”方雷这回的脸[se]真比死了亲妈还难看,他想装出一副笑脸,可还是没有压抑住内心的想法,嘴巴要笑不笑的,看起来就像个小丑。
苏桃可没时间管他怎么想,她已经拉着林赋归要赶紧到市集上跟家里人告知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恭喜你啊。”方雷总算控制住面部表情,笑的不那么难看了。他说完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林赋归跟他[jiao]谈,尴尬地站在原地看着林赋归骑车着苏桃与陆场长打了声招呼就风驰电掣般离开了。
陆场长目送完两位年轻人,回头再一看身后的方雷与赵梅已经不见踪影了。
他‘啧啧’两声,跟观看完全程目瞪[kou]呆的孙大爷说:“嫉妒害死人啊。哦,对了,以后你对那个林赋归的家属客气点。”
“咋地,您怎么说这话啊,咱们场里不是正在抓风气?我也是照章办事——”孙大爷不服气的说,他最见不得农村来的人,觉得农村来的人短见又爱贪小便宜,特别是农村女人,嘴巴还长。
“这话你去哄别人吧。”陆场长表情一沉,全然没有在苏桃面前的和蔼可亲:“咱们场为什么整顿你不知道吧?就是因为这个小林同志的家属,在省里有一位很有背景的关系,你也看出来那丫头[xing]格不是好欺负的,你就顺着她来就好了。不要把你干了一辈子的铁饭碗砸了。”
“啥?就她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农村闺女还有背景?”孙大爷不可置信地说,他不会怀疑陆场长的话,毕竟他亲眼见到雷厉风行的陆场长见到那俩小年轻态度三百六十度大变化。看他们的眼神不像是看员工,更像是看自己家的亲后生。
“我也看你在场里兢兢业业这么些年跟你说一声。”陆场长站了半天腰疼的很,孙大爷麻利地把椅子让出来给陆场长坐,还伸手想要帮陆场长捶背。
“你可拉到吧。”陆场长刚从养殖场主任提拔到副场长的位置,可不敢搞官僚主义的一套。他自己往后背敲了敲说:“你先去吃饭吧,大门我帮你守一会。”
孙大爷麻溜地顺杆下来,说道:“那我也给您打一份,您等着啊。”
陆场长看他一把年纪还小跑着给他打饭,不由得叹[kou]气:“这个老孙啊,这辈子也就守个大门吧。”他抬头望了望天,原本[yin]沉沉的天破出太阳,金[se]的光芒照在马路远处正在开心说话的人影身上。
他感同身受,似乎想到年轻时候自己加入养殖场工作时,妻子也是这样欢欣雀跃地想要给他庆贺,他勾起笑容感叹道:“年轻真好啊。”
市集上,苏家猪[rou]摊。
这是他们回归营业的第三天,苏屠同志带着苏中华、苏卫国还有两名儿媳妇忙的热火朝天。王灵芝忙中偷闲地看了眼市集大柱子上的公共时钟,跟孙凤霞说:“这都快一点了,说好十一点半就考完,怎么现在还没个动静。”
孙凤霞擦把汗,把切下来的里脊[rou]往王林芝手边一扔说:“急个啥,要是有事小妹早就跑回来跟咱们说了。”
王灵芝却不这样认为,苏桃没结婚前喜欢跟在她俩屁股后面到处走,她们三人要说是亲姐妹都有人信,关系好得不行。自打苏桃结婚后,天天跟林赋归在一起,跟她们在一起的时间反而短了。
“诶,那边跑过来的不就是咱小妹么?”孙凤霞眼睛尖,指着公共时钟下面的一个小黑点说:“咱妹子回来了,我去问问小林考的怎么样。”
苏中华应了一声,跟她嘱咐道:“你要是看他俩表情不好就别乱说话。”
“知道了知道了。一天到晚办点啥事都嘱咐来嘱咐去的。”孙凤霞刚把围裙接下来,就见埋头干活的苏屠快步往苏桃那边赶去了。
孙凤霞跟在后面说:“爹,你走这么快干什么,等等我啊!”
苏桃见到爹跟大嫂子一起过来了,忙跟林赋归说:“咱俩就装作成绩不理想,看看他们的反应。”
“行。”林赋归自然是听她的,她愿意闹就陪着她闹。
苏屠对这个女婿还是很满意的,懂事、勤劳、孝顺还会读书,他之前没跟林赋归说他对林赋归报以很大的期望,他大半辈子都被养殖场的人压一头,要是女婿能给他争[kou]气考进养殖场里,那是多么扬眉吐气的一件大喜事啊。
他憋屈大半辈子,终于等到这一天,满心欢喜地见到苏桃与林赋归,刚要说话,就见苏桃吸了吸鼻子说:“爹,你也别太失望。小林子已经尽力了。”
“没考上?”苏屠尽量说平缓的语气问道:“不是说复习的很到位吗?现在成绩就出来了?我咋听说得过完中午才出成绩?”
林赋归被他问的不敢做声,垂下头装作沮丧的样子。苏屠见他这样当时就忍心说点重话,使劲往他后背拍了两下说:“晚上让你两个哥哥陪你喝一杯就好了。明天睡醒了你就跟桃儿一起到摊位上帮忙,她不是想干别的生意么,我给你们出本钱,你们就放心大胆的干,爹永远是你们最有利的保障!”
“爹...”苏桃原来还想骗骗苏屠,一听苏屠同志的思想觉悟高到不行,顿时对比出自己的可恶。她偷摸拽了拽林赋归的衣袖想让他出头说话,谁知林赋归勾了勾唇跟她说:“我、我去洗把脸。”
苏桃趁机溜到一边跟他们说:“我也去上个厕所。”
苏屠听了赶紧让开路,看着落魄的女婿背影,叹气道:“他的心里承受能力还得加强啊,你看爹一点都不失望,考不上就考不上呗,爹真的一点都不失望。”
“行行行,知道你不失望了。”苏卫国见他们说话也过来了,看他们表情都不好,就说:“我妹夫也尽力了,今年不成明年成,明年不成后年成,孟姜女都能把长城哭倒呢,我妹夫奋笔疾书,一定能把养殖场的围墙捅个窟窿,让他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王灵芝怼了他一下说:“你知道个屁,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小两[kou]还在门[kou]美滋滋地说话呢,我瞧着他俩说不准诓咱们呢。”
“靠,媳妇英明啊。”苏卫国撸起袖子就要去厕所找林赋归聊聊天,他娘的臭小子胆子肥了,连他老子都敢诓。
“啧,你这是干什么?”苏屠还以为苏卫国生气要去揍林赋归,伸手就要给他一个嘴巴子。苏卫国还没挨到嘴巴子就装作很疼的样子,吃呀咧嘴跟苏屠说:“爹,你被那俩小妖[jing]迷了心窍么?放着诓骗你的女婿不揍,揍自个儿的亲儿砸?”
“你胡说八道个啥,是不是假酒喝多了?”苏屠一点面子不给苏卫国,他已经有点小小的沮丧了好么。
借着[niao]遁,苏桃在厕所门[kou]堵着林赋归。凶巴巴地质问他:“说好咱俩一起逗逗他们,你怎么先跑了?害得我做贼心虚,生怕他们知道你考个满分出来,抓着我不放。你可不知道我爹凶起来多厉害。不过他也很好了,算是安慰了你,比我想象的好多了。当年我二哥逃课不上学,可是被我爹打的屁股开花了呢。”
林赋归心想:你算是没见你爹是拿着杀猪刀奔过来的,我要是不跑路,待会就轮到你爹跑路了。
“那咱们下面该怎么办啊,我看他们一个两个都苦[kou]婆心想要开导你的样子...”苏桃见家人如此这般,心里不安起来:“他们其实是真的很想你考上的,要不咱俩出去跟他们说说,你考了个一百分,养殖场的陆场长亲[kou]说了你没问题?”
“啥?”苏屠瞪大眼睛,苏卫国从厕所门[kou]听到苏桃和林赋归俩人的对话,一路跑过来跟他们说:“你女婿考了个满分!你亲闺女说要逗逗你,俩人就装作不及格。你瞅瞅、你瞅瞅,真是胆大包天啊,这么严肃的一件事情居然瞒这咱们。”
苏卫国说话的同时忍不住抿着笑跟他们说:“这俩小兔崽子咱们得想个招收拾收拾!”
“成绩这么快就出来了?”苏中华觉得快过头了,就听苏卫国说:“你知道以前的陆主任不?现在当场长了,是他亲[kou]跟他俩说小林一点问题没有,绝对能去上班。”
“反了天了。连老子都敢逗。”苏屠这话说的喜气洋洋地,脸上的表情比过年还开朗。他看了眼远处过来的苏桃和林赋归,说:“都给我憋着装不知道,我看他俩能瞒到什么时候!还有老二你再去问问,这是靠谱不靠谱,快去快回。”
苏桃与林赋归两个人磨磨唧唧地从厕所出来,见到沉闷的长辈和哥嫂们,一时不知如何开[kou]。苏桃推推林赋归小声说:“你不是主打一个懂事么,我需要你冲锋陷阵。”
林赋归往后缩了缩道:“那你先把摊位上的杀猪刀都藏起来,我命不该绝。”
他们相互间看着眼[se],家里人都是[xing]格开朗型的很少会有这样的压抑的情况。苏桃尝试着绕到摊位后面,瞅了眼林赋归,看他偷着乐的模样觉得自己出了个馊主意。
想起周胜男同志年轻时与苏屠同志吵架直接可以小周飞刀,苏桃终究还是心疼林赋归,觉得他是真的小命不该绝于此。
她偷摸拿到一把杀猪刀,悄悄地递给身旁的林赋归,两人刚一传递完就看到面前有人站着。
“这人好眼[shu]啊...”苏桃凑到林赋归耳边说:“好像是你家人。”
林赋归往她手背上轻轻拍了一下,苏桃这孩子就不会小声说话,她嘀咕的这句全让对面站着的林江听到了。
“二伯,你怎么来了?”林赋归跟林江打招呼,见他一身老派中山装,领[kou]装模作样地系在最上面。多亏今天刮了一阵风,不然得热成什么样。
林江也叫林大江,在中学当了代课老师觉得‘大’这个字不文雅,就去掉叫做林江。他吹胡子瞪眼睛地跟跟林赋归说:“亏你还是读了几年书的,怎么到这里卖起猪[rou]来了!书都念到狗肚子去了!真是狗[rou]上不了正席!”
这话说的可就[yin]阳怪气了些,谁不知道林赋归嫁的是屠夫家,一家人不就靠卖猪[rou]为生,怎么就上不得台面了。
他一来就发难不是为了别的,是等着林赋归做上门女婿按规矩是一个月后回门,眼瞧着[ri]子一天天过过去了,他往林家村跑了三四趟都没等着林赋归回门,一时怒气觉得林赋归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一去不复归了。
心心念念能等着他回门拿些好处,左等右等都没有,干脆趁着考完试过来看看情况。没想到一来就看到林赋归颇有出息地拿着杀猪刀学着割猪[rou]呢。
“二伯你好呀,要来点啥啊?”苏桃没林赋归有心眼,大咧咧地往挂着的半扇猪上拍了一下说:“肥的咧,吃起来美的很。”
林江就是个穷酸教师哪能随手就掏出[rou]票来,就算是钞票兜里也没有。他以为苏桃瞧不起他,冷哼一声说:“得了吧,一个个家里都是杀猪的能有什么文化素养。林赋归嫁到你们家就是你们家的人,跟着一起杀猪买猪也是理所当然。”
说着他心情又好了:“我刚听到你们说什么养殖场的笔试,的确县养殖场弄了个笔试,我也有幸被校领导推荐参加了。”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心想着要是他进到养殖场里面,绝对不让人继续给苏家供应生猪,就让他们家人一起喝西北风。
不,还是可以供应的,就让还在忙碌不知道过来打招呼的苏屠夫见到他就伏小做低的奉承。哪能再让他看到自己家人坐在桌子上吃顿[rou]都要争来抢去。指不定他们苏家在背后怎么笑话人。
“你也去参加笔试了?”苏桃没听见刚才的话,知道他也参加考试听后还挺替他高兴,美滋滋地说:“我们咋没见到你啊!”
“咋地,你们进去到养殖场求人买猪去了?”林江为人就是心胸狭隘,酸溜溜的。听到苏桃的话也没往别处想,在他心里苏家都是野蛮人,下九流,怎么能比得上他一个当教师的呢。
“不是啊。”苏桃觉得他说的‘求人’两个字有点膈应,脸上的表情微微变了,她对林江眨眨眼说:“当然是要去参加养殖场的笔试啊。”
“怎么可能,林赋归根本没资格参加笔试。都要有一定的社会地位的人才会被推荐。”林江听说林赋归也参加了笔试,仿佛被戳到肺管子,跳着脚说:“那可是养殖场镶着金边的铁饭碗,不是随随便便的阿猫阿狗就能进去的,我勤勤恳恳在中学待了二十年找关系才求到的机会,怎么可能会跟林赋归一起笔试!我们就不是平起平坐的人!”
“你这样的人都能进去笔试,为啥我家小林子不行呢?”苏桃歪歪头,被他这番弱智发言整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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